15、是羞是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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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君赶紧爬起来，草叶子也来不及摘，赶忙蹲下藏在草丛中，生怕被两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他也许是多虑了，光影婆娑，两人都没有分出半丝注意力给他。
“...”南亭张口说了点什么，她声音太轻，秦湘君没有听清楚。
劳伦斯张开双臂，脸上仍是笑意盈盈，秦湘君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不好意思。”程南亭若有若无的看了看身后的草丛。
晚风把她的声音传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劳伦斯的低问：“这么干脆？”
程南亭挑挑眉，恰逢对面的男人收回手臂，都怪月光太温柔，柔和了她的侧脸，好像她往日坚硬的棱角都为自己所融化，劳伦斯神使鬼差的继续询问：
“我们应该是最合适的，为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不对，告白失败后的穷追不舍并不像是他的风格，本来他也不过是因为程南亭在商业上展现的超强能力才对她起了兴趣，刚好家族有进军中国市场的打算，程南亭也有向海外扩张的计划，两人在很多方面不谋而合，加之巨大的合作利益与自己无往不利的外貌条件，劳伦斯本以为她不会拒绝。
起码，也该有点思考的过程吧。自尊心受挫的医生不无沮丧地想。
“我不喜欢你，别耽误你。”南亭回答道。
走到劳伦斯这个阶层，喜欢好像是个奢侈的名字，是以他听到这个解释，竟然稍微愣了一愣。片刻后他又释怀。程南亭应该保有一份特殊。
南亭此刻注意力其实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她忽然想到，自己任务完成过后，秦湘君会怎么样呢？
许久不见的系统冒出泡来，“宿主可以选择复制精神体或者...”
“复制？”程南亭抿了抿唇，笑开。
“没有人能够复制我。”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突然爆发出来，系统一瞬间为之侧目。
就在它战战兢兢决定秒怂时，南亭已经恢复了此前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劳伦斯大概察觉到了她的走神，突然凑到她耳边轻语道：
“草丛里有只猫，天气冷，别冻坏了。”
从秦湘君的角度来看，两人耳鬓厮磨，好像是在亲吻。他咬了咬舌尖，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去了，理智却强行压住了他。
自己有什么资格呢？他暗问。
南亭倒是看出了对方的恶趣味，毫不留情的抬起高跟鞋向下一摁，昂贵的皮鞋在她脚下摩擦。
劳伦斯痛得脸都有些变形，尽力压抑道：“那我先告辞了。”
南亭不着痕迹的收了脚，微笑着目送他远去。
劳伦斯已经远得看不着背影了，蝉声渐渐停歇，连风声都变得稀疏。
“出来。”程南亭声音淡淡，教人听不出喜怒。
湘君心神一紧，自己被发现了吗？不过他也不敢怀疑南亭的判断能力，扯了扯弄皱的衣摆，极力做出碰巧的神情就准备出去。
恰好，“喵呜”一声，一只黑猫提前蹿出了草丛，它皮毛光滑，显然是家养的，才可能在一地花花草草中保持整洁。南亭挑了挑眉，转身离开了。
湘君松了一口气，一时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失落，正想着，一道淡淡的阴影落在他的头上。
“秦湘君。”肯定的判断语气。
他慌里慌张抬起头来，头上还有草叶碎屑。
“你...”程南亭话刚开了个头，秦湘君的眼眶就不知不觉地红了。他极力压抑，明明不想这样的。他想伸出手把程南亭的嘴捂住，生怕她说出什么他不能承受的质问，手到半途，又因为自己手上脏兮兮的泥而收了回去。
南亭眼疾手快，拽住了那只逃开的手，上面有细细的泥沙，还有几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划痕。
“在这很久了？”她问。
“对不起。”秦湘君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我跟踪你，还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回想起南亭与劳伦斯的亲密举动，湘君声音变得闷闷的。
他害怕南亭问出为什么，又期待她有所询问。
一阵凉凉的夜风吹来，湘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南亭倒是没什么动静，久来酒会，她自然有保暖的经验。
秦湘君被风冻了一下，看着南亭还露了两个瘦削的肩头在寒风里，挪了挪步子，希望挡住风口。
他却是忘记自己先前在草丛里蹲得太急，陡然移动，供血不足，一个眩晕就往地下栽过去。
南亭顺势起身，一把把秦湘君拉住。由着惯性，他撞上了南亭的锁骨。
南亭一手稳住秦湘君，一手整理他衣服上的褶皱。这个家伙。
“腿还没有好完，就敢自己跑在花园里面蹲这么久，腿还想不想要了？”
她冷下眉眼，又怕吓到秦湘君，只好放缓了语气。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秦湘君脸颊通红，不知是羞是恼。
下一句就是该赶自己走了吧。秦湘君暗自思量，自己身有残疾，居然还不自量力的跟上南亭，想要控制她的感情生活。连偷听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实在不符合秦家的家教。
他从程南亭的手中挣脱开，南亭没有挽留。
“你确实不应该这样做。”南亭止住了话头。虽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可秦湘君还是忍不住心悸。浓浓的自卑包裹住了他，也许他也没自己想象那么差，但爱上的人总是卑微又谨慎的。
看见秦湘君一瞬间阴沉下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初见时在院子中绝望的样子。南亭心有不忍，牵住他垂在身旁的手，手上一点点血迹已经凝固了，摸起来硬硬痒痒。
“你不该跟着我，是因为你的腿受不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知道吗？”
“偷偷摸摸行事，既不合礼数，也不像你的作风。你要是想知道我去了哪里，说了什么，直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
秦湘君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南亭虚揽住他，湘君抽条后长手长脚的，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缩在南亭怀里。
“你好歹多相信我一点吧。”
这句话大概是打开了秦湘君眼泪的开关，泪珠子一颗接一颗掉下来。明明刚才最难过的时候都没有哭，现在被南亭一安慰，反而控制不住情绪，压抑的委屈一下子奔涌出来。
“我以为，你会不要我了。”
“你也要多相信自己一点。”程南亭到底没忍住，亲了亲他的眼角，她的唇微凉，倒显得眼泪滚烫了起来。
秦湘君一僵，心中忽然燃起斗志。也许，自己不该这样妄自菲薄，觉得配不上南亭，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不就好了。
见秦湘君恢复了神采，南亭也放下了心，“走吧，带你去换身衣服。”
之后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情，时间飞逝，离湘君的18岁生日越发近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就算没有恢复，在c市一中也没有人敢小瞧他了。
秦湘君用了3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成绩从中游偏上冲到了年级前十，稳稳的超出了隔壁c大的录取分数线，与此同时，之前的竞标案也顺利通过，一手创办的公司有条不紊的运营着。
其中固然少不了秦家与南亭的帮衬，可与湘君自身的勤奋好学也是分不开的。
南亭看着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努力，心里升起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微妙成就感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吃得消。
秦湘君虽然忙，可他也没有因此放弃与南亭的相处时间。每周雷打不动定要来南亭家里蹭上几顿饭。即使只是外卖有甘之如饴。若是南亭不同意，便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他摸准了南亭吃这一套，只等对方甘拜下风，无奈放行。
樊朗为此嘲笑他没有男子气概，被秦湘君哼哼唧唧怼了回去。母胎单身狗不懂这种快乐。惹得樊朗怒起打人，最后再次被南亭路过救下，黏在南亭身上对樊朗暗戳戳的笑。
饭桌上湘君笑语晏晏，整个人开朗了许多，对于南亭通常是无话不说，可问及睡眠与休息，总是遮遮掩掩的含糊过去。
南亭实在放心不下，终于，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决定前往C市一中暗访一番。
作为曾经的助教，南亭进门没有遭到任何阻拦。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秦湘君教室门口，却并没有看见人影。她略微沉思，拦住一个同学，询问他湘君的行踪。
这同学本看见一个大美女拦住自己，心中还暗自激动，不曾想也是来问秦湘君的，悻悻的给她指了路。
虽然他与湘君不在一个年级，但也大概知道校园最近的风云人物经常出现的地方。这小姐姐可真是奇怪，找高三的秦湘君还跑到高二来找。
鉴于南亭的美色，他也只是腹诽几下，便抛在脑后走了。
南亭顺着路人的指引来到学生会，还没敲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大概是在分析学生会的工作效率，其中一个同学不知道做了什么，被秦湘君斥责了一下。
她勾唇一笑，往日这个声音的主人大都乖乖巧巧柔柔顺顺的和自己讲话，一下子听见他严肃正经起来，还真有些小不习惯。
南亭揉揉眉心，屋里的人一时半会大概讲不完，她索性就靠在走廊上小憩一会。
她慢慢合上眼睛，时不时有只言片语传入耳朵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是羞是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