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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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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湜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元德帝不知是什么心思的态度。
世人皆传:元德帝对珍贵妃乃是真爱,若日后珍贵妃年老色衰也仍然是宠爱有加,两人依旧恩爱如初。至于皇后她顶多算是政治上的联姻,没有真正爱过她,可有没有爱过旁人怎会知晓,也就元德帝自己知道了。其实当初说元德帝与皇后也有过恩爱的岁月,其中的爱参杂了几份真意,几份真情,几份真爱就不得而知了。
“那此事何解?”元德帝不知不觉中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些许,珍贵妃听了说不高兴是假的,只是一时之间感慨万分,元德帝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只不过这真心有几分就不知道了。
“西北方元德甲申寅时。”仍然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其实那日月湜知道了南芜独自去历劫时难得失控了,十分的自责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不然南芜就算不在太虚清待着也会好好的留在南山竹海。
“西北方那处都是官员的府邸。”永德帝登基已经数年,但对于盛京的大家族府邸具体的方位并不是很清楚。
只有文国公听了之后保持了沉默,一动也不动。这个举动落在元德帝的眼中就是有蹊跷了,“南卿啊,为何不说话。”元德帝将话题一转指向了沉默不语的文国公。
“臣,在想西北方是哪些人的府邸。”文国公听了元德帝的话抬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
“朕记得南卿的府邸也在西北方啊!莫不是......”元德帝瞟了眼文国公,自然是看到了文国公的擦汗的动作。
“臣......并非是臣不肯,只是......只是阿芜才三岁,臣实在是......”文国公连忙跪在地上。
“南卿不必着急,先听听国师大人怎么说。”元德帝自知无法将此事处理好,就抛给了月湜。
“国公无需着急,若是没有此人,珍贵妃也只需离宫前往无妄寺吃斋念佛即可,若是有了此人,两人需吃穿同住。”月湜漫不经心的说着,丝毫不感觉若是没有南芜的话珍贵妃就因为他的话去无妄寺数年的感觉。
珍贵妃这才理清楚,也就想起了小时候偷听到母亲与父亲说的话,“阿婉的生辰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啊!将来怕是要嫁不出去啊!”只是那时候还小,并不懂其中的意思。后天年岁渐大也就忘了此事,这次也有想起来了。
“臣妾自愿前往无妄寺,请勿让国公爷为难。”珍贵妃在元德帝的面前跪了下去。
元德帝看着两人,一位是臣子,一位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臣愿让阿芜进宫,只是臣希望阿芜可以经常回家。”文国公看到珍贵妃自愿请命,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是说出了口。但文国公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一席话就得到了珍贵妃的庇护。
“这怎么成呢!宫里的勾心斗角不断,无辜死去之人更是不计其数......”珍贵妃柳眉一皱,想要拒绝这件事。
“不瞒贵妃娘娘,阿芜打小就在臣和内子膝下长大,和她父母不亲,其母更是因为阿芜不是男孩而对她不喜,她的父亲......不提也罢。来日臣与内子离去,怎会放心的下她,臣也是有私心的。”文国公说着就老泪纵横,好不一副可怜的模样。
“贵妃就答应南卿吧!他们家的事,朕也略有耳闻。”元德帝说着往月湜那边看去,发现他并没有反应。
“那臣妾就先回珍元宫去叫人收拾一番。不过,若是直接带进宫来是否略有不妥?”珍贵妃舒展开的眉又皱了起来。
“朕会和皇后说一声,叫她把四品以上官员的家属宣进宫来,你到时候见一面就把她留下来说是给和嘉做伴读吧!”元德帝想了一个计策说着。
“臣妾告退。”珍贵妃得了准信后就打算离开勤政殿,福了身就往外走去。
“那臣也退了。”文国公想着怎么和老太太说,向元德帝行礼准备离去,元德帝见此点了点头。
“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文国公看着面前之人,有些心虚毕竟没有和妻子商量过。
“你......罢了罢了,你做的也有道理,只是我一想到阿芜要离开我就难受。以后再不能日日听到阿芜叫祖母了!”老太太说着竟留下泪来。
文国公一看急了,立马就往外走,嘴上还说着:“我现在就进宫和皇上说,我后悔了不把阿芜送进宫了。”刚要走出门口,就被老太太喊住了,“老爷魔怔了不成,您在勤政殿内可是自己答应的,现在又要去反悔,皇上说不定要恼你了。”
文国公听了妻子的话收回了步子,:“那该如何是好!”一脸愁眉苦脸的坐下。
“且看着吧!珍贵妃会待阿芜好的。”老太太笑了一下。
文国公知道自己的这个妻子出身与平阳段氏,若是个男子论智谋也是佼佼者,可惜是个女子,被家族放弃嫁给自己,老夫少妻,叹了口气:“唉!”
“不要多想,这么多年了,我很幸运。”段老太太听到文国公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说道。
“吾之幸,何德何能!”文国公感叹了一句,就看见从内室出来了一个女娃,像佛祖坐下的童子一般。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祖父祖母!”
“阿芜醒了,来祖父抱抱。”文国公也不再愁绪,抱着南芜就往外走去。
段老太太一看笑着说道:“早些回来。”不知他们有没有听到。
“阿芜,若是祖父带你进宫,你该怎么做?”文国公看着南芜的小脸笑着问。
“祖父,阿芜为什么要进宫呀!”南芜歪着头不解的看着文国公。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南芜以为文国公和段老太太不要她了,瘪着小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阿芜,不哭,宫里的娘娘生病了,需要阿芜,阿芜的生辰能够克制住娘娘的病。”文国公连忙哄着,以防南芜哭出来被段老太太知晓。
“真的吗?那阿芜就去陪宫里的娘娘,只是祖父阿芜要去多久呢?阿芜会想您和祖母的。”文国公看着南芜如此乖巧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阿芜可要乖乖听话,不要给宫里的娘娘添麻烦。”文国公摸了摸南芜的头发,随即就往前走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美妇人,因保养得当一时看不出真实年龄,右手边站着一位十三四岁年轻的女子。那位美妇人穿着玫红撒花纯面百褶裙,流苏髻上插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和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耳上带着红翡翠滴珠耳环,一肌一容尽态极妍,年轻女子穿着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青丝半挽头戴垂珠却月钗。
那美妇人显然没有料到竟会碰上文国公,缓步而来微微俯身:“公爹。”
一旁的女子随美妇人一起行了礼,喊了声:“祖父。”那美妇人又把目光转向了南芜,那眸中似在说着什么。细看还会发现里面有责怪,怨恨。
“阿芜,这是你的母亲,这是你二姐姐。”这美妇人就是南芜的亲生母亲佟氏,旁边的就是她的姐姐南茵。文国公说着却没把南芜放到地上。南芜就居高而下的喊了声:“母亲,二姐姐。”便不再理会,南芜年龄虽小,但恶意与善意还是区分的出,很显然这对母女并不喜欢她。
“公爹,阿芜什么时候回二房......”佟氏看了眼南芜转而对文国公说道。文国公一听顿时就怒了:“承渊他媳妇你还有脸将阿芜接回去!呵!”将南芜放下让她到一边去玩,而自己则对着佟氏直接说了出来,佟氏一惊一时之间脸变得非常难看。只能硬着头皮说:“阿芜是媳妇的亲生女儿,难不成媳妇还会害她吗?”
“你不会害她?那高修远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会不知道?”文国公听了不怒反笑,讽刺道:“你真的是真心想要阿芜回去吗?”一旁的南茵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之难堪,走到南芜前面一时间竟口不择言:“你就这样看着母亲被祖父数落吗?”
南芜见此不哭也不闹,静静的看着面前之人。但这个举动却惹恼了南茵,不由得推了一下南芜,怒道:“你是哑巴吗?我在问你话呢!尊卑懂不懂?”南茵根本没有想到面前的人才只有三岁,心里只想着你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
南芜被南茵推了一下,眼圈顿时就红了,怯怯的喊了声:“二姐姐。”南茵看着眼圈发红的南芜心中越发烦躁,“你哭什么,我没打你没骂你!”南茵平日里在盛京的也是颇有美名,只是今日怕是被气狠了,行为举止和礼仪都不知道抛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那边文国公还在教训佟氏,“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稀罕自己的孩子,自有别人稀罕,以后阿芜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佟氏一听急了:“公爹,阿芜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您怎么可以......”佟氏生怕文国公再也不让自己做南芜的主,那之前和高皇后的是商量好的事不就白费了吗。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不要在多说,这次皇后娘娘办的赏花宴你就别去了,待在院子里反思吧!”文国公说完袖子一甩抱起南芜就打算离开,低头却看见南芜红色眼睛。犀利的眼神直射向南茵,:“自己你不爱护幼妹,这次你就称病索性同你母亲一起别去了。”说完不再看佟氏母女,转身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