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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盂兰盛会鬼门开 ...

  •   我读研以来第一次集体出游,就看到我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在我面前。死法离奇,死相怪异,无法阻止,无法避免,无论做什么,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神的降临。
      那天是中元节,广州的天气一反常态,竟然有些干燥,温度倒是一如既往的高。我和同学舍友们租一辆7座商务车自驾去往当晚的目的地别墅玩。开车的是和我同一实验室师兄,名叫顾渊,跟我是老乡,石家庄人。旁边坐着看导航指路的叫李靖,山东人,特别爱说话,自封外号“李大嘴”,平时让我们叫他“嘴哥”。这两个人平时沾上毛比猴还精,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死活找不到路了。我一开始放心的在后座睡觉,但是在车上晃了好久了还是没到,只好强行加入找路大军。
      李靖还是举着导航据理力争:“你看啊,就是怎么走的,导航里边林志玲姐姐都说了就是这么走,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林志玲吗?走吧走吧。”顾渊则是另外一派说法:“你别林志玲了,你看看这都走哪来了,这两边都成了庄稼地了,再开咱们一会儿见着山顶洞人了怎么办,到时候就把你交给人家扒皮抽筋炖高汤,换取我们的人身自由。”李靖瞬间急了:“嘿,跟你爹怎么说话呢?二十四孝都看过吗?听没听说过王祥扼虎旧父啊?你到时候就应该把人家野人咔咔摁地上。营救你爹我。”顾渊毫不让步:“儿子你可拉到吧,听爹告诉你啊,扼虎救父的是吴猛。”后边坐着的风博衍终于说话了:“你们俩不懂别乱说,还有师妹们在呢,扼虎救父的是杨香,王祥是卧冰求鲤。吴猛是恣蚊饱血。”
      顾渊捧场:“啧啧啧,你看,还是我二儿子知道的多,没事跟你大哥学学啊大嘴。别一天天的诶呦,干嘛踢我。”风博衍在后边听着不像话狠狠的朝着顾渊的座位踢了一脚。说起这位风博衍师兄,可以说是这群码农中的异类了,熟读文史典籍,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没有一句脏话,穿着规矩,打扮的干净,收拾的利索,据说是因为家里山东非常古老的家族,家风严谨,重视子弟的传统教育,教育的风博衍是三岁读古诗,五岁背论语,六岁打太极,七岁习得书法技,八岁能把诗来题,骨子里边永远有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再加上一米八几的个子,穿的规规矩矩,看起来就是立立整整一个古风偏偏美少年。李靖就不一样了,他的所有穿搭都是跟韩星看齐的,有时脸上还会化妆,走在路上回头率是最高的。顾渊的话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码农,时而潮流时而规矩,不过三个男生里边他最高了。
      像这样的日常占便宜认爹的情节我已经习惯了,只要有顾渊李靖在,就永远充满笑料。当时的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美好愉快的时光,竟然伴随着一场恐怖屠杀,谈笑风生的几个人,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就在我眼前相继死去。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靠在我肩上睡了一路的吴静怡也醒过来了,迷迷瞪瞪的问:“到了吗?”我跟她说还没。前边的顾渊转过来跟我们说:“对不住啊两位妹子,你们嘴哥脑子刚刚涮锅里吃了,这路指的跟鬼打墙似的,估计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呢啊,你俩接着睡。”坐我前边的段小洁搭话:“没事师兄,跟师兄们在一块,开一晚上车也是好的。”靠在我另一边肩膀上的安歌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吴静怡是我发小,我俩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都是一个学校,有时候一个班,研究生还住一个宿舍。这是一个努力学习又很粘人的小女生,勤奋话不多,平时都不怎么出来玩,这次是被我强行拖出来的。安歌是我的另一个舍友,是个仗义大气又多金的东北妹子,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至于段小洁,安歌总说她是绿茶婊,这个人也确实有点婊,经常在朋友圈里发些奢侈品的照片,然后配上文字,什么“这是今年努力的目标。”“有点小贵,舍不得买。”等等等等,然后过几天,就会有备胎买来送她,同时还奉上一大袋零食和一次高级餐厅消费。我觉得这不算是绿茶婊,因为零食人家分给我吃了。
      每次我狼吞虎咽的吃零食,安歌都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我,附赠一段教育:“于悦涵,你长不长记性啊,上次她挖你墙角那事你忘了!”我嚼着嘴里的小核桃仁,含混不清的说:“哪有哪有?”安歌最见不得我这副知足常乐的样子:“上次她给你介绍男朋友,扭头跟人家好上了,你就不想想?哪是给你介绍男朋友,是她自己看上人家了,没有接口勾搭,这才拉上你做幌子!你......我就不稀得说你。”我一边陪笑一边用夏威夷果堵上安歌的嘴。

      顾渊和李靖的伦理大战还在继续,我却无心再听了,因为窗外的景物完全变化了,刚才路旁至少还有建筑,慢慢的高楼变成平房,最后连房子都没有,是田野了。我们租的别墅虽说实在市郊,但是也是供旅客游玩的地方,也是现代化的,现在显然已经到农村了,地里不知道种的是什么,天已经黑了,一眼看出去一个人都没有,远处黑漆漆的,那黑色像是有了实体,还在一步一步向我们的车子靠近,好像一会儿就会把我们吞噬。
      我心里开始觉得不好,作为一个双鱼座,我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刚想建议停车,风博衍突然直起身子,拍了拍顾渊:“要不先停吧。这么走真不知道走哪去了。”顾渊叹了口气,靠边停车,李靖这个时候也不再贫嘴,而是跟着下车查看。我们在车里呆了不下三个小时,非常气闷,段小洁马上借口头晕下车缠着李靖去了,安歌性格活泼,也想下车,但是不愿意跟段小洁在一块,非要把我也扯下去。有史以来第一次,我在这么多人的时候感到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车外面充满危险,好像只要一露头,马上就要遭遇灭顶之灾,竟然没有胆量下车,安歌看我神色有异,低声问我怎么了,我推脱说太困了,实际上暗暗摸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小刀。
      那是一把神奇的小刀,它的刀柄可拆卸,刀刃可伸缩。我平时都是把它拆开折好挂在脖子上,就像一个大点的配饰。实际上那是它的刀柄,大概三四厘米见方。刀刃及其薄,展开来长约一尺,缩进去的话最小能缩到一寸左右,过安检都没问题。刀柄上有个簧,一按刀刃就弹出来。这把刀是我当狱警的爸爸从犯人手里没收来的,有一次被我发现,就被我无情的占有了。我真的无意违反国家法律携带管制刀具,但是出了大三那件事情后,我就没有让这把刀离开过我。
      过了一会大家又都上车了,跟我们说现在油不够了,得先找到加油站,但是附近都是庄稼地,于是他们极目远眺,在不远处找到一栋建筑物,看着像是某个大巴车站,想先过去想办法。
      我心里觉得奇怪,这种地方建个车站干什么,人家有工夫走过来,估计都到地方了。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反正有师兄们,实在不行就在车上过一夜。
      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他们说的车站。大概有两层,第一层的外墙都是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一排排座椅。大门上贴着什么字,大概是什么车站,因为天太黑了也没亮灯,我也没看清。外边没灯,里边倒是灯火通明。我们一行人进去,我一进去就觉得别扭,心里发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就奇怪了,既然没人,怎么还开着门呢?我对这个车站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说疑问想带大家离开。段小洁听完紧紧贴着李靖,不断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好害怕啊。”李靖说,可能是售票员看人太少了,偷懒没看着摊。然后兴致勃勃的想要探险。探险这种活动平时我最积极了,但是当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慌的不行。段小洁为了让李靖有机会英雄救美,死活要一起探险,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这个绿茶婊。
      我环顾车站里边的环境,想找出什么异样来有借口离开,可是这个大巴车站除了没人一切都太正常了。贴有“军人优先”标签的售票窗口,一排排蓝色坐垫的候车椅,门口的半圆形吧台“询问处”,与大门相对的玻璃门外是一个广阔的停车场,停着一排排大巴车,好像等着人拖着行李上车。什么都正常,可就是没有人。这时候顾渊和风博衍突然冒出来,指着一个角落说有楼梯,建议我们上去看看。我不敢一个人留在大厅,只能跟着上去。
      二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明亮,两侧是一个一个小房间,有站长办公室,更衣室,员工休息室,厕所等等。员工休息室里有几张上下铺的床,都整整齐齐地铺着床单被褥,靠墙还有一溜柜子,我想都没想就打开了,我一定要找出什么不一样来,赶紧离开这。然而打开柜子之后大失所望,里面摆着几件衣服,还有牙膏牙刷香皂什么的生活用品,柜子门背面还贴着照片,太正常了。我刚想打开另外一个柜子,风博衍在我身后说这样不好。我只能放弃从柜子里找异常。
      段小洁更加兴奋,建议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吧,就好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荒岛求生的人一样,多有意思啊。”我心里把段小洁骂了一百遍,搜肠刮肚找理由离开车站。我觉得就算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车上过夜,也比在这个诡异的车站里好。
      段小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一看发现她也打开了一个柜子,我赶紧去看风博衍,发现他根本没反应。看人下菜碟!不过我早就习惯了,美女在很多时候都有特权。所以我更关系段小洁发现了什么,一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我感觉地都震了一下,震得我头都晕了。
      她拿着一枚戒指,那是一枚很特别的戒指,白底紫色纹路,我第一次它见到以为是大理石,但其实是一种白色的玉,因为被药水浸泡了太久,有了药浸。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印章,阳刻着篆字。
      我上次看到这枚戒指,差点死在一个永远不会有人找到的地方,这枚戒指,也被我留在了那里,它的再次出现,一下子勾起了我有关那段恐怖经历的回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盂兰盛会鬼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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