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相近相亲水中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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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是怎样的？
如果你玩得高兴，那就是伤感的。
但是澄琉不伤感，只要元昊愿意，他可以让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她又得省着点力气，明天是她在魏国学武第一天。一个有武道精神的人，是会在演式前充分保存体力的，就算大笑也不行——当然了，这只是澄琉自己定下的规矩。
虽然不能大笑，但是她需要选衣裳。
选衣裳是一件重要的工作，你去哪里、做什么，都需要一身衣裳，所以有的人总是缺衣裳，而且缺了，就非得添置不可。
这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要习武，衣裳就更是马虎不得。料子不能厚了，裙摆不能宽了，袖子不能肥了，衣带一定得紧。
衣裳要宽松，但是不能垮，正如动作要潇洒，但又得要收得住。做人也一样。
有的时候，武学，是包罗万象的人生哲学。
有的高手，却不像高手，他不像是包罗万象，却像是包罗了洛阳所有的美食。
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是澄琉的武术师夫呢？
可澄琉的确只在武场看见了他。他穿着武学高手常穿的粗布短打，正全神贯注地擦拭一口刀。
那是一口玄色的宝刀，可能有十来斤重——也可能是几十斤，因为在这样的大师手中，你很难看出一件武器确切的重量。
你说它是一把刀，倒不如说这已经是武师身体的一部分，我们凭着肉眼，是很难看出一个人身体某部分的重量的。
而一个高手对于武器的应用，也早已灵活得忘却了它的重量。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提这把刀的重量？
因为一个外行人看武术，总喜欢强调一下那件武器有多重。
澄琉是半个内行，所以她没有蠢到上去问这把刀多少斤。
她打算等这位武师离开后亲自去掂量掂量。
“您是康乐公主？”那武师开口了，但他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的刀。
“是。”
“您来错地方了。”
“哦？”
“这里不是您学习的地方。”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学习？”
“因为在这里要学到一点东西，代价很高。”
“怎么个高法？”
“这里教人习武，教的是真东西，要学到真东西，就要用命来学。”
当你快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致命的缺点是什么了。
澄琉蹙眉：“你不是我的师父？”
“今天我的徒弟不是您。”
是谁？
“哎呀呀，殿下来得好早。”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门外走来：“我不想迟到的，但是陛下非拉着我嘱咐了几句，实在对不起。”
“你是——”
“在下郑英。”郑英对澄琉拱拱手：“若您有空，一会儿我们喝杯茶？让女孩子等这么久实在太失礼了。”
“你是我的武术师父？”
澄琉更愿意相信那个胖子是她的师父。高嵘说过，话太多的人不是高手，打扮花哨的也不是，油嘴滑舌的更不是。
郑英全中。
“郑兵部，”那胖武师握紧了刀：“在下无意挑衅，但在下入宫就是为了见识您的剑术，还请郑兵部赐教！”
“今天？今天不行！”郑英摇摇头：“还有小姑娘还在边儿上呢。”
“郑兵部！”
“我不干！”郑英迅速地抱住自己镶满宝石的剑：“你是陛下请回来的高手，我不能得罪你！”
“郑兵部，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想见一见传说中的昙花剑！”
“昙花剑？哪有什么昙花剑，”他转头问澄琉：“殿下，您最喜欢什么花？”
“啊？”澄琉愣了一下：“牡丹。”
“那我这里只有牡丹剑，我只能让你看看牡丹剑了。”
胖武师抱拳：“请！”
如果澄琉是一位真正内行的侠客，她在看到那口宝刀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位胖武师不是寻常人。
他是江湖上已经久负盛名的一位侠客，听说他的刀很快，见过他刀法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而他也不轻易拔刀。
他今天也没有拔刀。
因为牡丹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刀很快，剑很慢。
什么是快？什么是慢？当你的剑快到一定速度的时候，它看起来会很慢。
快和慢都只是虚妄。我们说过了，有的时候武学，是包罗万象的人生哲学。
郑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或许不明白其他哲理，但是这一点他看得很明白。
胖武师也看明白了。
他当然不只是包罗了洛阳所有的美食，像他这样的武学高手，心中是参悟了许多的。
“在下受教了。”
“你还没有拔刀，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输赢。”
“输赢本是虚妄。”胖武师道：“昙花剑，我见识到了。”
“什么昙花剑？没有昙花剑。”
那是什么剑？不是任何剑？所谓无招胜有招？
这功夫到底什么来头？
为什么那么厉害？
不必深究了。
这要是连你都知道了，它还会那么厉害吗？
他们相互拱手。
澄琉还未意识到，她见证的，是武林一次重要的交锋。
“你们这就打完了？”她问。
“您可还满意？”郑英问。
“不好看。”
“交手可不是为了好看。”郑英他凌空舞了个剑花儿：“你们齐国人最讲究实用的。”
“但是，但是——”澄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没有真正打起来！”
“真正的高手，不需要打起来，有时候几句话也可以分胜负。”
“几句话怎么分胜负？”
“你不明白？”
“不明白。”
“所以你不是高手。”郑英说完就开始大笑。
“我要是高手，就把你的头剁下来！还需要你当师父？”
“那我可更不敢教你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更何况你还要害我！”
“你敢违抗陛下的圣旨？”
“唉。”郑英叹了一口气：“其实陛下才是真正的高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相近相亲水中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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