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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逆苍天 心亦坚 朝朝暮暮风雪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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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情话,终是要回屋细细的说。
是以他将她一把揽起时,她支吾一声,顺从的将头埋了一埋。
二人回得屋中,他手下沉一沉,将她放入榻间,她觉察出身下的位置,免不得有些失措,咳一咳便要起来,却被他淡淡止住了。
他默然片刻,将她拉近些,低声道,“我那时,心急了些,却有些失了分寸。”
这一番话,又提起了彼时的伤心事,她于榻上挪一挪,同他板着脸,“折了颜面事小,被老祖宗瞧见,十分悲催!况且......”
她闷了一闷,垂头瞧地,“师父竟每年同她过生辰,可见得上心……”
墨渊将她拉回来,低头于她唇上略咬了一咬,无奈且叹息,“我原想着有些话,实在无法言说,可眼下看来,我若是不说,你便要自行在脑子里同我拟出个戏本子来……”
她十分不满,“我作为一只上神,从来不曾这般八卦,此次也并不是醋,乃是十分生气,生气!”
他笑点一点头,“嗯,并不是醋……”
……
……
她十分沮丧,仍要往榻下去。
手摸到榻边,却被他打横捞了回来,安稳置在怀里。
他的声音低且缓,唇贴在她耳边,细细的说,“这般的宴席,一贯是叠风打理,我头一回出席,是以也未顾虑得十分周详……”
她十分吃惊,“头一回?”
他点一点头,“你心头的那个戏本子,实是撰的有些荒唐,这些年,我闭关的时日占得□□,见她,不过数面。她昔日沉睡了十七万个年头,醒来沧海桑田,那般感受,我很清楚。她说要在昆仑墟上住个一十七年,而今,正正是第十七个年头,是以这一回的宴席,我终是去了。”
她面上热一热,低声支吾,“我只晓得师父待她十分不同,连彼时分给她的屋子,都是最大的……”
他无奈,且懊恼的将她下颚抬一抬,“你只瞧见她的屋子大,怎的不见她的屋子离我尚远……”
她一时语塞,自家师父一贯内敛于心,及少于言,眼下竟这般同她解释,可见得气闷得狠了。
她略缩一缩,忽然便也有些清明,她那时只见得那位尊神的笑,便觉着损了颜面,却不曾想她心头的苦。彼时那一提一抚,尘埃落定,实是他十分隐晦且坚定的。守得几十万年的凤仙果一朝被人摘了去,且轻易得手,其实,是有些可恨的罢......
她十分唏嘘,咳了一咳,仍垂死挣扎,“宴上还同她做了那许多的菜,我眼前却只得红薯啃一啃......”
他长长一叹,将怀里这笨狐狸瞧一眼,觉着彼时那两万年的教育,实有些失败。
“叠风做事一贯周全,是以待‘客’之时,备得丰盛些也算妥当,你想吃什么,同我说便是……我虽厨艺上仍有些生疏,却也想着亲手做给你吃......”
她哑然,热着脸“嗯”了一声,且弱弱举一举爪子,“有一道白菜豆腐汤,不知师父可会么?十分、十分好吃。”
他终是被她气笑了,抬手顺一顺她的发,又沉默了片刻,方闷声道,“我晓得,彼时他的厨艺十分好……你也吃得习惯,眼下我虽不得那般手艺,然你若想吃哪个,我便去寻出菜谱,尽力学上一学。”
她扑将过去,将他的脸捧住,一番话听得动容,“他虽做的好,却也只是道佳肴......而彼时翼界师父的那一碗粥,我细细的品,心头都是烫的。”
他露出一抹笑意,缓缓一手将她推入榻间,略扯开衣襟,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心口同那道伤疤,哑着声道,“许多话虽想着今日都同你说一说,然至嘴边,方觉词穷。”
三十余万年唯一的一朵“桃花”,他满心满眼,积重难返,是以彼时那“不清不楚”四个字,实实将他伤得深......
一场情陷得太重,回首已无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