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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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由匠之国经过涡之国，在火之国东境上岸后向西行进的忍具运输队遭到攻击，接到车队失踪的报告后，由上忍波风水门带领的临时队伍被授命前去追回物资。
接收到先行探查的影分\\身传来的信息，水门示意队伍停下，从怀里取出地图。聚拢的队伍中，一个远比另外三人矮小的身影格外显眼。
“从前进的痕迹上看，恐怕对方是想逃入铁之国。”在火之国东北方向的铁之国，没有忍者的武士遗留之地，常年来绝对中立的国家，“被得逞就棘手了，在那之前拦住他们。”
水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从现在的位置到边境的重镇，牛车只有两条可选，刚才的探查对方也十分小心，在两条路上都留下了痕迹。”他停顿了一下，指尖划过弧度更圆滑的一条路线，“以忍者的脚程来回只要一天半，分兵吧。京春、云三郎、卡卡西，你们三个沿着这条大路追击，而我则走这边，如果没有发现目标就赶来和你们汇合。你们三人以京春为临时队长，发现目标立刻联络，优先等我汇合，紧急情况允许自行判断。”
“对方肯定会走这两条路吗？”萱草色短发的京春是一位资深中忍，此时有些迟疑的问道。
“木叶统一订购的忍具向来由涡之国的特殊封印术装载，既然对方选择将车辆整个劫走，想来他们对封印一时没有办法。”水门眉头一沉，“原本负责护送的小队，还有两人的尸体没有找到，我很担心他们。”
“情况都了解了吧。”水门看了看几人，眼神隐晦的以略长的时间停留在卡卡西身上，见弟子点头，“行动。”
四道人影消失于树林间，很快离开了彼此的视线。
三名中忍组成的队伍改变了队形，京春作为被任命的临时队长，以余光瞟过左后方时隐时现的银色，心情有些复杂。
旗木朔茂的名声他也听说过，不知道这个也姓旗木的跟他是什么关系，可是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子而已。自我介绍就说了名字和中忍，那之后半句话都不见他张口，不知道是真冷静还是在紧张。可是性格也太冷淡了，客气的夸奖他一句‘这个年纪的中忍真是少见’，回应居然只是抬了抬那双跟死鱼似的眼睛。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虽说都是中忍，水平高低可是相差很大的。刚才分队的时候京春其实很希望水门队长把这小鬼带走，不过估计水门大人的速度这小鬼根本跟不上吧，只好自己这边照顾他了。
京春自认为还是很有风度的，“卡卡西，你是近战型的吧，擅长刀术和体术？”
“是。”又是一个字的回应。
这种小身板的体术能起什么作用啊，别反过来把自己弄骨折了。“我擅长火遁，云三郎擅长风遁，配合也有些默契，一会儿如果遭遇战斗就采取基础B阵型，你做后援。”
“是。”
懂得听从命令的话，至少不会拖后腿，待在后面别冒头就行了，京春心想。
又前进了数个小时，保持在队伍右侧的云三郎忽然抬手，“气味变浓了，恐怕是我们中奖。”
京春神色一凝，打手势示意队伍停下，让云三郎找通畅顺风的地方再仔细观察。风属性的忍者特别强化过嗅觉，此刻查克拉精妙的集中在脆弱的黏膜处，再细微的气息也逃不过他的感知，“不会错，就在前面，还有血腥味。”
“真是大胆啊，居然选这条大路。”京春皱眉，他原本认为这边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不过路况稍微平坦好走一些，路程可是多出一大截，但是谁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难道其中还有他们没看破的诈术？
想到这里，京春对问他要不要放出忍鹰的云三郎摇了摇头，“等再靠近一些。接下来进入一级戒备，全程静默，看我手势行动，明白了吗？”他特意向卡卡西解释，不过对方也还是一成不变的点头而已。
他谨慎的让各人检查装备，然后向前赶去，这次落在树梢上的脚步声，几乎不可听闻。
“啊啊啊啊！”
京春和云三郎不约而同的皱眉，然后互望一眼，也包括卡卡西在内，严肃的点了点头。高度警觉的感官中，传来了声嘶力竭的惨叫，那是明显被折磨已久，濒临崩溃的绝望声音。
‘是在拷问护送队中那两个下落不明的同伴吗，混账东西！’京春聚起的眉宇间满是愤怒，打手势让云三郎放出忍鹰，然后下令继续靠近。
天色已经近暮，距离道路不远的一片空地上燃着篝火，黑灰的健牛卧在地上，像是不忍目睹一般将头扭向另一边。不远处的车厢血迹斑斑，一个肢体都模糊了的人形躺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车底。一个带着青色恶鬼面具的人用带鞘的长刀不住戳刺着崩裂的伤口，发出残忍的笑声。另一个带赤色面具的躺在一边，像是嫌这场面吵得很，捂着耳朵侧卧着休息。
京春压抑着怒火，暗暗吸了口气，手指点在地面上仔细探查附近的动静。‘那个面具，估计是小忍村的忍者，队伍人数不能用作参考，附近确实只有这两人。看不出对手的深浅，但是也没有感觉到过人之处，怎么说这边也是三对二，自己和云三郎还都是资深中忍。’
他正要举起准备攻击的手势，突然从身侧被人拽了一下。侧头没见到人，反应过来低下头才看见了那个银色的脑袋。
卡卡西的手势是等待、陷阱。
京春心里一跳，可是再度仔细观察眼前这片空地，和两个猖狂随意的敌人，还是没有找到不妥之处，再等下去同伴就要活活在眼前被折磨致死的焦急心情占据了上风。他做出了小心陷阱的手势，然后直接发动了攻击。
两人发出的手里剑以不同的弧度一前一后打向敌人，侧对他们的长刀忍者反应过来倒退两步将暗器击飞，另一个好似睡着的却没这个运气，被三枚手里剑牢牢钉入胸口。
“哪儿来的杂--啊！！”眼看同伴被杀死，青面长刀的忍者怒吼一声，然而他还没骂完，一个巨大的火球迎面向他冲来，然后在眼前忽然扩张成无边的烈炎。
“哼。”京春不免有一丝得意，这正是二人配合默契的火遁·豪火球和风遁·大突破，两个C级忍术在风对火的增幅下，能产生不输给B级忍术的威力。此时他双手各扣三支苦无，谨慎的盯着还在燃烧的火焰和地上似乎在第一波偷袭中丧命的敌人。
云三郎则快速奔向被绑在车厢上的俘虏，近距离下，以不正常的姿势脱节的双脚和脚腕后半凝固的血迹让他目呲欲裂，这伙人太心狠手辣了，居然直接废掉了抓到的俘虏。
脚下突然一松，云三郎心脏一紧，异样的危机感让他不顾一切的滚身后跳，然而巨大的冲击力先一步把他整个掀了起来。
尘土带着巨响冲天而起，“云三郎！”京春大喊，‘土里埋了起爆符！’为什么之前没注意到，这种在半个脚掌深的地下埋起爆符的陷阱，应该从表面上多少能看出一些痕迹，难道对方有擅长土遁的忍者？
他下意识去看那个背着火光侧卧的敌人，却发现那个身影像融化一样渗入地里，然后突然在他面前钻出！
‘噗通’，被爆炸气流卷上天的云三郎落在京春背后，他最后关头多少避开了点力道，但直接踩在陷阱上的那只脚还是完全没了知觉。
“好像没引来什么值得狩猎的家伙啊，号称第一忍村的木叶已经不行了吗。”那个土遁忍者懒洋洋的说，“刀九，这两个送你了，我要睡觉。”
“别想着偷懒，土七”，火光后一个面具被烧的黑漆漆的人影也闪了出来，比起毫发无损的土遁忍者多少有些狼狈，被叫做刀九的人抬起刀看了一眼，鱼皮刀鞘被烧出了许多破洞，“这两个混蛋把老师给我的喰骨丸给。。。我要一寸寸剁了他们！”
“喰骨丸！”云三郎艰难的站了起来，“我听说过，林之国恶鬼众最强的两人合称埋骨猎人，一人用土遁，一人用叫做喰骨丸的长刀，你们难道是他们的弟子？”
“没想到老师们的名字还挺响亮的嘛，看在你还有点眼光的份上我会把你切得更碎一点的。”刀九说着丢掉破损的刀鞘，露出刃纹泛着紫红的长刀，随手挽了个刀花，破风声哀哀如刮骨而过，“不要乱动哦，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起爆符只有一张吧。”
‘可恶，真的是早有准备，等着他们送上门’，京春咬紧了牙，突然眼神一闪，手里的苦无飞快向两人丢了出去。
“反抗是无--！！”颈后寒毛倒立，刀九正愉快的将苦无打飞，仓促间狼狈的往地上一蹲，长刀飞快的向后一架。‘噹’，刀刃相撞的声音离身体不到数厘米。
“可恶，土七！”刀九一边叫着同伴掩护，一边直接转身面对背后的偷袭者，挥刀大力的横斩。
刀锋连那头银发的末梢都没有碰到，怎么可能。。？刀九想象中拦腰斩断的画面没有出现，他过了两秒才发现，是因为对方太矮了！
“云三郎，快用风遁！”身后传来喊声的同时，那个半跪伏地的矮子也结好了印，贴地的五指尖端雷光闪烁，“雷遁·雷地链！”
和之前一样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滚滚浓烟完全遮蔽了视线。京春和云三郎借着风遁从尘土中冲出，面色都是惊魂未定。“卡卡西那家伙，用雷遁把浅埋的起爆符全部都。。。”云三郎受伤的腿一软，跪在地上，“那他现在。。。”
“不知道。”京春眼中深藏疑惑，卡卡西刚才并未给他任何信号暗示，如果不是他自己猜出下一步的动作，说不定连他两都一起炸了，更不用说那个已经丧失行动力的俘虏。但是卡卡西本人也在其中，这样的做法究竟。。。来不及多想，尘烟散去，两个敌人姿态更加狼狈但都还好端端的站着。
“死小鬼，居然用这种方式。。”被自己设下的陷阱反摆了一道，恶鬼众的两人怒气冲天，刀九踏前一步，“土七，我们用那个术！”师父教给他们的成名之术，他要把剩下的两个木叶忍者有多惨是多惨的弄死。
土七飞快的结印，大量的查克拉在他手中聚集，甚至超过了一般上忍的程度，然后向地上一拍，“土遁·土流城之阵！”
“什么！”京春和云三郎随着地面剧烈摇晃，无法动弹的看着强力土遁将周围的地形瞬间改变，仿佛迷宫一样将他们重重包围。云三郎咬牙，“埋骨猎人的名号，就是指一个人用土遁建造迷宫，另一个人在同伴的指引下，用刀术将困在其中的猎物一一杀死，恶劣的狩猎游戏。”
“将土墙破坏呢？”京春问。“没用的，这个忍术包含阵法，不破坏核心土墙自己会复原，而且你我的遁术对土遁都不占优势。。。等等，这只是我听说的那两个成名上忍的遁术，他们的徒弟未必做得到，我们还不能放弃。”
阵法中心，土七坐在地上，方才还懒洋洋的脸满是汗珠，以他的水平施展这个术，几乎一下子就把查克拉抽干了。刀九站在他身边，一手拽着那个血淋淋的俘虏。
“我去把那两个解决了。”刀九说。
“不，等等。”土七皱着眉，阵术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先把他们两个困住，你去杀了那个小的。”
“什么，他还活着？”刀九不可置信的说。
“恐怕是用了和我的土分\\身一样的术，他的雷遁对我的伤害最大，快去。”土七说。
“行，马上宰了他。”刀九咬牙切齿，拎着喰骨丸飞奔而去。
土七沉沉的吸了口气，他要把精神集中到操控上，他的遁术比起老师可以边长一里的城池还相差太远，那几个敌人其实只隔着数堵土墙，他要万分小心。。。
刀九在赤褐色的土城中飞奔，这里的每一寸土石都有建造者的查克拉，在他到达每个路口的时候墙壁上就会浮现对手位置的指引。而且--远处传来隆隆的土石落地的声音--只要土七愿意就能在任何位置设施新的墙壁，或者打开洞口。
在这个阵法中，他们就是无敌的！
“捉住你了！”转角处银光仓皇的一闪，刀九咧嘴大笑，大步追了过去。
“还想偷袭？”借着墙壁上的指引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只是作势逃离，实际上还躲在墙角，刀九暗暗冷笑，这次有意识的降低了出招的高度，抡起长刀隔着三步远就劈了过去。
土墙恰当好处的消失！他看见了那张惊慌失措的面孔，毫无防备的身体直接暴露在他的刀刃下！
喰骨丸惊人的气势直接劈进了还未剥落的部分土墙，然而，“嘭”，那个小鬼化作烟雾，当场消失。
‘居然是分\\身，不对，不是普通的分\\身！’刀九一惊，随即愤怒的把刀拔出来，“很好，居然敢用同样的方法耍我两次！”他愤怒的盯着墙上过了一会儿才又浮现出来的指引，向前冲去，‘土七那个蠢货，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穿！’
“土阵的操纵者好像力不从心了。”被京春搀扶着的云三郎说，“看，他建立土墙的速度已经不够了。”他们尝试发现数张起爆符可以将土墙炸开足够通过的洞口，接下来就是找到阵法核心的问题了。“刚才的声音，说不定卡卡西也还活着呢。”云三郎有些高兴的说。京春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远处，含糊的应了一声。
‘可恶的小鬼！’刀九又一次劈裂那个白毛的矮个子，然而又一次那个白毛化作一团烟雾消失。
“一个小鬼而已！不过是一个小鬼而已！”他已经暴跳如雷了，看到瘦小的人影出现在不远的转角，以为对方终于体力耗尽逃不快了，想也不想的冲过去，“别给我嚣张了啊！！”
又是烟雾！刀九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泄愤似的重重的把喰骨丸插进地里。
‘嗤’，不对，这不是喰骨丸发出的，呲牙磨骨的声音。而是好像捅破米袋一样，闷实而利落的一声。
刀九浑浑噩噩的垂下头，一道白银的光，和那讨厌的小鬼的银发一样，从他的肾脏处穿出来。
他忽然想起，刚才经过的墙壁，颜色似乎有些异常。他忽然想起，自己不顾一切的狂奔向这里时，似乎没有去看土七应该留下的指引。他忽然想起，老师曾提到过的，一把银白色的短刀，就像此刻取走他性命的。。。“你、你是。。。”
‘嗤’，他的话没有说完。锋利的短刀如刺入时一样流畅的拔出，血液从破碎的脏器处狂喷，瞬间带走了身体的力气。
卡卡西低头看了一眼白牙的刀刃，这一眼停留的略久，直到一滴浓厚的血液从刀尖滑下。他跳上前去，对着瘫倒的人后颈处补了一刀。
“卡卡西！”云三郎惊喜的说。他和京春循着血腥味杀死了阵法中心的敌人，周围的泥土开始崩塌，没想到灰尘落尽后不远处居然出现了同伴小小的身影，“你没事吧，另一个敌人呢？”
“干掉了。”卡卡西四处看了看，将短刀收回背后。
云三郎还没来得及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身边突然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因为不明原因被留下一条性命的俘虏，挣扎着开口。“慢点说”，京春连忙将他扶起一些。
“不、得赶快。。。咳咳”，负责押送的队长一开口就在吐血，但他还是坚持把话说清。这次输送的忍具除了常规的，还有一个特殊的封印卷轴，对方昨天从另一个队员口中拷问出这件事，两个领头的立刻拿着那个单独保存的卷轴走了，而他因为被认为知道更多，才留下来继续拷问。
“队长，马上继续追击。”卡卡西听了微微皱眉，立刻对京春说。
“什么？”京春虽然也在思考要怎么办，但完全是不同的方向，“不可能，他伤的这么重，还有云三郎也受伤了，我们要马上送他们去治疗。”
“任务还没完成，难道你要放任他们带走重要的卷轴吗？”卡卡西毫无怜悯的看着气若游丝的押送小队长和一条腿完全无法行动的云三郎，“忍者的任务本来就伴随着牺牲，成为忍者的那一天他们就早该做好觉悟。”
“你什么意思！？要把他们丢在这里吗？”京春完全是从惊讶到愤怒了，想起卡卡西那完全不提前告知同伴的战斗方式，“任务任务，在你眼里只有完成任务吗！你把同伴的性命当做什么了！”
“任务失败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卡卡西缺乏情绪的眼睛正好和怒不可遏的人做鲜明对比，“啊，那是在你短浅的眼光看不到的地方就是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人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