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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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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凡这一日照常躺在自家茶楼前晒太阳,除了今日风大了些,手边的六安瓜片,小巧的西湖茶点,刚好遮在脸上的纸伞,连躺椅上垫着的毛毯软硬都是刚刚好,只除了,今天好像风有点大啊……
白衣女子翩然落地,雪白镶着银边的衣摆无风自动,长发迎风而起,细白的手指拨开拂在脸上的碎发,波光潋滟的一双紫眸似有似无的锁在躺在躺椅上形状都没有的男人身上。
“谢知天?”
声音空渺渺的,有些低,又有些懒。
“哟,这位姑娘找小的何事啊?”谢小凡有些摸不清着女子的底细,微微收起腿,肌肉有些绷起,成隐约的防备的姿势。
“不用担心,”女子笑嘻嘻的样子,仿若没看见谢小凡的防备,“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一个人的下落。”
谢小凡嘴角抽了抽,好歹在江湖上他谢小凡也被尊称一句谢五爷,知遍天下事,如今看不出这女子的来历,就算这女子容色过人,也不至于色令智昏到感觉不到着女人举手投足间偶尔流转出的血腥杀气吧?
“呵呵,姑娘想问谁?”
“一个男人。”女子衣袖一拂,便将谢小凡撩下了椅子,谢小凡就势一躲,迅速后退,施展轻功荡开去,心中暗骂着女子不讲究,哪有这样突然出手的!正要与她理论,却见那女子施施然在躺椅上盘腿坐下,雪白的衣摆随意垂在地上,稍见凌乱的铺了一地。脑子里一窒 ,却是又见疑虑,这般打扮的女子,不见江湖上何时出现过,宽衣广袖,风姿楚楚却也的确不适合在江湖上行走。
“谢小凡,我弄丢了一个人。”女子却是根本不在意谢小凡的防备打量猜测,自顾自的拿了个茶杯斟满,却也不喝,只是闻着茶香,“我要你告诉我他的下落。”
“姑娘要找的是哪位公子?”谢小凡不顾脏乱,在躺椅边席地而坐,一副你说来听听,我不一定认识的模样。
女子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倏尔一笑,谢小凡只觉得呼吸一窒,这女子异色的眼睛有问题!
“谢小凡你知遍天下事,可知道两年前,有位公子闯荡江湖略有小成,来自北疆?”女子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杵着下颌,看着浮浮沉沉的茶叶笑着。
“两年前?”谢小凡不敢看她,兀自思索,“两年前江湖上的确出了不少少年英雄,是否来自北疆却是实在不知。”
“谢小凡,你谢知天的名号是买来的吧?”女子眼角飞来一记锋利的眼风,谢小凡只觉得额间一痛,一抹却是淡绯的血色,一瞬之间满目惊恐,这……这邪门的功夫!
“如果我想知道的是两年前闻名天下的少年侠士,还用费尽周折来这穷乡僻壤找你?”女子紫色的眼眸里渐渐荡漾出赤色的漩涡,“我要找的人,复姓独孤。”
谢小凡眼睁睁看着女子的眸色从淡淡的琉璃般剔透的紫色变为浓重的血色已是骇得说不出话来。
“我再问你一遍,两年前,北疆来的少年公子,姓独孤的那一个,现在在哪里?”女子身形诡异,开口时仍懒洋洋倚在躺椅上,转瞬间却贴着地面荡到他面前,血色的杏眸眯成一个锋利的形状。
谢小凡张口结舌:“这这这……我不知道啊……北疆来的少侠一向神秘,谢家也查不出……”
女子眸色一转,一瞬间似乎又变回了紫色,谢小凡见女子站在他面前,白衣不乱,赤色的眼眸又变回紫色,只是不见初见时的清透,浓重得犹如北疆的葡萄,又如最神秘的紫色宝石。
“还有呢?”
“还,还有……谢家查不出来历的,谢某有生之年只听说过四个……”
“哦?四个?你们谢家也不怎么样嘛。”
“是,是乾坤宫的宫主冷慕远,墨迦公子,月下火狐独孤雪猜,还有一位是朝廷中人,姑娘应该不会感兴趣……”谢小凡讷讷。
“我最讨厌,说话留半句。”女子抬脚,踩在谢小凡心口微微用力,谢小凡便被生生逼出一口心头血。
“是是是,还有,还有一位,便是那西厂都督寂一。”
“寂一?”女子眼色一顿,觉得这名字哪里听过却也没放在心上。
“对!寂一!不过寂一那老狗粗算已然年过八十,应该不是姑娘要找的人。”谢小凡不住点头。这女子功法诡异,并不出自中原各派,看她言行应是来自北疆,若是北疆来的……那!那双异色的眼睛!她是独孤雪猜!
“看起来,你似乎知道我是谁了啊……”女子倏忽笑了起来,即使只是淡淡,谢小凡已是一滞。这独孤雪猜虽秀色无边,却是那北疆带毒的花,还真是碰不得。正想着,茶楼里乒乒乓乓滚出个童颜鹤发的老头,小心扶住谢小凡的身子:
“女侠饶命,女侠饶过小儿一命!谢家探子遍布中原,女侠若是心慈,万望给谢家三日,谢家定竭尽全力,为女侠探到公子所在!”
女子看看老头,又看看脚下的少年,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女侠,谢家九代单传,万万断不得香火啊!”老头以额触地说话间已是老泪纵横。
“老头子。”女子眉眼淡淡,笑意清浅,“我说要你这命根子的性命了吗?”
老头一愣。
“两天,只有两天,我要知道他的下落。”女子收回脚,懒洋洋躺回躺椅,衣摆散落一地。
老头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名姓……”
“墨迦,独孤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