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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过去与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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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竟然真的是白雪满山,立春这么久来场这样的大雪,还真是有点天灾的感觉。
早上到课室去上课,竟然不少人都因为受寒生病而请了假,于是整个国学前所未有的清闲了。
我走到药序最外面的医室,果然看到几个贡生在匆忙抓药煎药。
找到安夕,她一边背药箱一边对我说:“白鹿周围的镇子和村落都受灾严重,据说因为天气异变,屏障脆弱,猛兽妖魔可能会攻击那些散落的村庄。我现在要随师姐她们去医救伤者,你和我一起吗?”
想到一路上经过无屏障的地方还不少,我马上点了点头,然后说:“你们先下山,我叫上孟衾人一起,这样安全些。”
到了攻序找了半天没看到孟衾人,我于是只好自己下山追安夕她们的队伍。
现在因为内力的增强,斜月步已经被用得十分熟练,所以才一会我就远远看到受伤的药序学生倒在雪地。
几个贡生都围住管纥茵,她表情痛苦却十分倔强地沉默着,看见我来,竟然有些惊喜:“庄姑娘。”
我走近她,本来站在外围的安夕也随我走近。
我看了看安夕,还好没伤到,于是开口:“是怎么了?”
“药序分了好几队去不同的村落,我们几个被安排与管师父一起去镇子。哪知道这样分散行走如此危险,竟然遇到猛兽。”
“没人失踪吧?”
“没有,只受了轻伤,毕竟这里还在屏障以内。”
我看了几个受伤的贡生,于是说:“镇子上屏障稳定,妖兽不易伤人,伤寒病痛也可以缓缓。我们还是先回国学,问问卫序长要不要攻序和封序的学生保护再出来吧。现在天气异变,妖魔横出,太危险了。”
贡生们点头,于是相互气调疗伤,搀扶回去。
管纥茵却一直拉着我的手,只等人都走开,她才看了看我和安夕,压抑着声音说:“我身怀宋国太子的骨肉却不能言明,当今宋国国君勾结妖魔杀兄弑父求得王位,若知道我是怀有身孕离开宋国必定不会放过我。”
我听得茫然,然后拣重点的问:“你刚才是不是受惊伤到孩子?”
她咬咬牙,说:“不是受惊,我被猛兽撞击倒地了。”
我和安夕扶她起来,还好没有出血的流产迹象。
她看了看四周说:“我腹部疼痛,必须医治。这里离镇子近,而且镇子上无熟人相识,你们可带我去医治?”
安夕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让晓背你吧。”
我抽了抽嘴角,你咋知道我现在力气大……
可是明显有人不信任我:“你们扶我就好,庄姑娘如此瘦小,如何能背起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她颤抖的样子,在安夕的帮助下转身背起了她,然后说:“安夕,你凝了内力跟上我的步子。”
说完,我凝聚了周身的内力,以最快的步子把管纥茵背到了镇子的医馆里。
进医馆前,我放下管纥茵强行脱了她的外袍放在包裹里,然后不理会她询问的表情直接带她进去了。
老医生看我们穿着白鹿的衣服,于是惊讶地问:“你们如何来此问医诊病?”
我马上开口:“我们是白鹿礼序的新贡生,并不懂看病,这个女子是我们在镇子外看到的,所以请您看看。”
老医生似乎很尊敬白鹿的学生,马上带我们进了内室。
号了半天的脉,他才开口:“胎象不稳,需马上用药,如果能辅助内力的气调更好。”
安夕听了,说:“气调可以安胎?”
老医生点点头:“这气调的学问可大了,只是可惜你们都非药序学生。”
“多谢大夫,还请您开个方子给这位病人煎药。”
“这是自然。”
老医生离开,安夕马上宁气给管纥茵气调治疗……
过了好一会,管纥茵的脸色不再苍白,然后轻笑道:“不疼了。”
看着她一脸温柔慈爱地抚摩着自己的肚子,我寒了一下,然后和安夕对望。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一个小姑娘端着一个盒子进来说:“馆里来了好多病人,爷爷不能亲自过来。他说这里的丸药是给镇子上刘夫人安胎备着的,让你们先拿着。”
安夕接过药,付了钱,然后道谢送走了小姑娘。
管纥茵这才笑起来说:“庄姑娘真是聪明细心。青岚从小冷淡有礼,我一直想不到他也会对姑娘倾心,现在看来是他眼光独到了。”
安夕本来平和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嘲讽:“管师父,庄晓和棠师父的事您还不知道,所以还是勿提晓与青岚的旧事为好。”
管纥茵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尴尬,依然笑得平和:“庄姑娘年轻傲性,和放在一起并不合适。”
一瞬间,我以为刚才一脸母爱的人和现在这个高深的人,是穿越关系来着。
等我们三个买了辆板车折腾上山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一进五序的门,就见棠放和卫攸尘正在等我们。
卫序长和管纥茵以前就认识,马上扶了她去师父们的宿舍。
棠放并没有随她们离开,只是等她们走远,才对我说:“以后你不要和管纥茵纠缠。”
“我纠缠她?你问问药序的证人们是谁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的?”
安夕比我更气:“棠师父,庄晓大好前途可经不住你的齐人之美。”
(题外话:请不要问我为什么架空了还可以用成语……)
棠放用一副不可理喻地目光看着我们两个,半天才说:“不识好歹。”
然后转身就走了。
安夕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过头来看我:“晓,不是我说,连孟呆子都比他好。你以前说他贱,果然是一针见血。”
她刚说完,走了几步远的棠放突然转回来,然后吼道:“庄晓,你跟我过来。”
我怒目着安夕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十分郁卒地走到堂放面前。
他呼得往我背上扇了一巴掌,然后咬牙道:“你和安夕两个人就是这么说我?目无师长。”
我虽然不疼,但却对他一副长辈的姿态非常不爽,于是吼回去:“师长个屁,师长昨天还抱我?”
他更怒,一把抱起我走向人群:“看来你也不乐意在白鹿安安稳稳求学了,过几日回去准备婚事吧。”
眼看着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我于是装作虚弱地闭上眼睛,然后低声开口:“送我去药序看病,我要继续在白鹿呆下去……”
“还说不说屁这个字?”
“你干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字,难道你不放……”
嘴巴被柔软的触感堵住,我一下子惊慌地睁开眼,还好……
棠放宽大的袖子挡住了我和他靠近的脸。
他的表情还是愤怒的,眼睛里却流转出一抹深沉。
我敏感地发现这个只为堵住我嘴巴的行为渐渐向吻的性质转变……
只到他的舌尖轻轻划过我闭着的嘴唇时,我才感到自己的脸开始泛热。
问题是,周围还可能有人在看,天爷吖。
我恶意地咬了下他的舌头,然后撇开脸说:“快走快走,你还让不让我在白鹿呆下去了。”
他看着我的脸,然后笑了起来:“竟然害羞了,真是难得。”
我心中怒火焚烧,却继续虚弱地不敢乱动。
终于听到他笑出声道:“早带你走到医馆这边了。”
我探出脑袋,果然是医馆后面的小林子……很荒野,适合……
我正有点担心地看着刚刚似乎动情的某人,他很猛然地松开手。
我及时用手抓住他的肩膀才没摔倒。
总算安全了,可以开始算帐了……
我控诉道:“你是我师长,懂不懂自重?”
他很怡然地看着我说:“要和我讲道理?抱歉,我不是谋序的师父。”
“你刚才的行为叫非礼,哪个序的师父都不允许对学生非礼。”
“哪个序的学生可以说师父贱了?”
“不跟你翻旧帐,你到底想怎样啊?”
“你听话,不要和管纥茵纠缠。”
“你不和她纠缠就不会担心我和她纠缠。”
他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
“庄晓,没有人可以忘记自己一生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