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37、李密定谋 师玉定计

　　此时杜伏威的江淮军正蠢蠢欲动，欲攻打要塞竟陵，从而取得北进的坚强固点。一旦攻克竟陵，杜伏威便进可攻，退可守，还直接威胁到眼下独立自主的重镇襄阳和王世充的地盘。

　　探知这一点，李密居然兵行险着，秘密指示四大寇配合杜伏威的行动，攻打与竟陵唇齿相依的飞马牧场，好破去二者相互扶持稳如铁桶的局面，务要把竟陵送给杜伏威，当然是在他付出相当代价之后。

　　由钱独关治下的襄阳，原本因各大势力相持不下，才侥幸在各方都无暇兼顾下的间隙中得以独立自主。在如此一来的形势巨变之后，钱独关便只能投靠某一方，始能得到庇荫保护，再难以左右逢源。

　　到时李密将亲自出马，在这样刻意营造出来的高压态势下，威逼利诱迫钱独关投诚，从而兵不血刃取得襄阳，得到这一洛阳正南方的重要军事据点。

　　如此一来，就可令王世充两面受敌，同时要应付东南两条战线，对李密谋夺洛阳自是大大有利。

　　当从沈落雁那里得知李密的这些算盘时，宋师玉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李密不愧是高明的军事策略家，谋天下如谋棋局，走一看三。”

　　“他这些高明策略里，人家也有不小功劳呢。”沈落雁娇笑着为自己请功。

　　“竟陵送给杜伏威取去倒是无妨，”宋师玉沉吟道，“我与他早有约定，杨广一死，宋阀与江淮军便自动成了盟友。只是要成全李密这如意算盘，却不能任他轻易得逞，需得杜伏威认真花些代价，即便占下竟陵也元气大伤，一时无力继续北进才行。”

　　沈落雁点头同意：“只是如此一来，与之唇齿相依的飞马牧场便失了一大援臂，想将如今这独立自主的局面继续维持下去，恐怕就难了。”

　　“飞马牧场眼下却不能让任何人染指。”宋师玉断然道，“尤其不能便宜了李密！”

　　当今哪个志在天下的雄主不看重骑兵之利，故而以出产战马闻名于世的飞马牧场早就在多方觊觎之中。

　　只是无奈于牧场内有数万精骑的子弟兵护卫，外跟竟陵独霸山庄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是以才能一直稳如铁桶，傲然独立存于世间，谁都不敢对其轻举妄动。

　　因为宋阀势力远在江南，故而虽然宋师玉此前对飞马牧场已经下了不少功夫，但此时对其仍颇有些鞭长莫及之叹。自己不能拿下之前，宋师玉不会允许任何其他人将之收入囊中。

　　沈落雁当然明白他这层心思，娇笑道：“李密此次对飞马牧场可是志在必得呢。明里令四大寇纠结几万人马进攻牧场，暗中却令祖君彦带了一支瓦岗精军扮成草寇随后支援，更还命了人家陪那李天凡也去走一趟。大公子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解决了他，替玉致妹妹就此除去后患？”

　　“哦？李天凡也去？”宋师玉被此消息说得心中一动，看向沈落雁微笑问道，“落雁难道已经在瓦岗呆得腻了？”她既跟李天凡一起出去，若少主丢了性命，自然无法再回去面对李密。

　　沈落雁深知自己这点心思瞒不过宋师玉，当下做出幽怨模样道：“眼看着大公子在南方领军叱咤风云，落雁却只能留在瓦岗军中为李密效命，甚至还不得不比从前更加卖力，人家的确有些呆不住了。”

　　“可我暂时还不想李天凡死。”宋师玉瞥她一眼，淡然道，“否则，倘若李密重伤不能理事，又没了少主，瓦岗可怎么办呢？”

　　听得沈落雁美目一亮：“你是说……？”

　　“李密若当真亲身前去襄阳劝降钱独关，我说不得也要亲去会他一面。到时他或许会伤，但一定不会死，只因拖住关中的李阀还得靠他。李天凡也不能死，他父亲伤重期间，还得指望他撑住瓦岗的场面。”

　　说着宋师玉笑吟吟看一眼沈落雁：“他父子二人不能死，别人却是可以死的。敢问沈军师，倘若祖君彦也没了，李密又不能亲自理事，他会把辅佐爱子执掌瓦岗的重任托付给谁呢？”

　　王伯当授首之后，李密手下可用大将只剩下沈落雁跟祖君彦和徐世绩三人。其中徐世绩是领兵作战的人才，论治政之能则远不如沈落雁与祖君彦两名以智计见长的军师。

　　倘若祖君彦再一死，李密手下除了沈落雁，执掌瓦岗内政的重任再无他人可以托付。

　　沈落雁深深看了宋师玉一眼，只觉自己愈与此人相处，愈是惊于他的心机之深。枉自己以毒如蛇蝎智计无双著称，到他面前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幸好自己早下决心，死心塌地投了他。

　　寥寥几句话，宋师玉已经为瓦岗定下了前程：进取攻克洛阳不足，自保拖住李阀有余。

　　宋师玉更意图亲自出手击毙祖君彦，重伤李密令其不能理事。那时瓦岗够资格说得上话的，将只剩下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天凡，和对沈落雁倾心有加，长于军事却短于政治的徐世绩。

　　到时候，凭她的手段，欲架空李密父子暗中控制住瓦岗，绝非天大难事。

　　李密不过想兵不血刃取得襄阳一城，宋师玉却想兵不血刃取得整个瓦岗的势力地盘！

　　当下沈落雁幽幽而叹：“自从上回落雁亲手取下翟让首级立下大功，李密对人家已经愈发信重。祖君彦若再一去，他又当真伤重不能理事的话，瓦岗说不得就是落雁的天下了。”

　　说着她看向宋师玉嫣然道：“也就是大公子的天下了。”

　　宋师玉淡淡一笑：“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有诸般周折。这番辛苦，可全都要着落在落雁你的身上。”

　　“原是落雁的本分。”沈落雁答得决然。

　　宋师玉点头称许，转而微喟道：“既然四大寇攻击飞马牧场在即，此事关系重大，时间又如此紧迫，我说不得要亲自走一趟了。”

　　“到时，落雁当倾力与大公子合演一出好戏。”沈落雁美目中异彩连闪，“只不知大公子今番又要送怎样的天大功劳给人家呢？”

　　两个聪明绝顶的精彩人儿相视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