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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认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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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仰起头，褐色瞳孔倒映高空盘旋飞翔的灿烂金龙，光晕扩展，强大念能力照亮乌云垄罩的天空，短暂驱散使人情绪抑郁的浓烈深灰，仿佛刹那间迎来黎明一般。
龙摆动金色的身躯，张开尖锐利爪，龙尾逐渐拉长，末端渐淡的光芒融于空气中。
那是——桀诺的龙星群。
一眼认出招式的主人，蓝染用双眼捕捉难得一见的景致，端详自由摆动躯体制霸天空的飞龙，仔细一看会发现金色的龙身夹杂了些许深紫，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念。
脑里思考着与桀诺同行的人选，蓝染看向一旁姿势和自己差不多的伊尔迷，对于桀诺的能力，身为家人的揍敌客长子想必更清楚。
伊尔迷已经意识到上空的念能力者是自家长辈，但是他离开家之前，没有人告诉他爷爷接了任务，前往地点还跟自己重叠。
“开始了。”不含感情色彩的声线单纯陈述事实，伊尔迷睁着猫咪似的眼睛，见证自家长辈发威的时刻。
飞龙昂首咆哮，上升一段距离后俯冲而下，身体瞬间分解成无数光团，宛如炙热燃烧的火焰，带着重量与力度向下坠落！
迸射的念拖着细长尾巴，于高空绽放极其绚烂的花火，强势夺取众人的心神。
龙星群宏伟壮阔，光亮融合阴影，急速接近地面建筑物。
以欣赏为出发点的目光骤然凝滞，蓝染似有所感转头眺望远方，茂盛树林遮挡他的视野。
来到这个世界后使用新的躯壳，力量体系不同导致蓝染无法像以前一样感知灵力。
雨葛兰清楚这一点，主动上前靠近蓝染，低声说了几句话，听完内容蓝染微眯深邃的棕色眼眸，心中已有定夺。
“凯特，你能行动吗？”
靠坐树干休息的白发男人抬起头，看向等待他回答的蓝染。
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就算勉强跟上去也只会拖后腿，蓝染即将前往的地方不适合伤兵跟随。
凯特做出决定，有意独自留下，和他具备自我意识的具现化念能力一起待在外围等待最终结果，没想到蓝染还特地派了个‘保镳’给他。
他很想说没有必要，多一人就是多一份战力，增加己方胜算，这对他们而言太重要了。
但是蓝染显然没把凯特的忧虑当一回事，他对雨葛兰下达指令，雨葛兰即便内心更想跟随蓝染，还是二话不说应了下来。
一身笔挺西服显得一丝不苟，柔软的金色长发搭在肩头，灭却师蓝眸透着遗世独立的淡漠。
两个大男人外加一只小丑，默默无语连空气都充斥着尴尬的元素。
本性聒噪的疯狂小丑受到雨葛兰气场震慑，只敢小声地凑到凯特耳边窃窃私语。
“你看他是不是很不甘愿啊？”
换作是他也会不满，凯特在心里想道，大敌当前，明明有能力却碍于上级命令屈居后方，实在是太憋屈了。
“你叫做雨果对吧？不必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没关系——”
凯特准备跟雨葛兰晓之以理，告诉对方在前线作战的人更需要帮助，结果视线一对上，就在那双蔚蓝眼眸里看见刀锋般地凛冽。
“雨葛兰·哈斯沃德，我的名字，别再叫错了。”
凯特愣了愣，脑筋一转理解雨葛兰想表达的意思，他猜测雨果大概是亲近之人才能喊的称呼，于是顺意改叫姓氏。
“抱歉，哈斯沃德。”
是该道歉，毕竟“雨果”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
雨葛兰颔首接受凯特的歉意，针对上一句话做出回答，“蓝染大人给我的指令是在这里看着你，我不会离开。”
金发灭却师依然神色冷淡，酷似海洋结冰的瞳眸流露不容更动的执拗，似乎除了最重要的那人，其余身外之物根本无法入眼。
西索跟在伊尔迷身后，随着临时组建的队伍快速推进，眼睛不停地瞄向斜前方的人影。
他已经确定对方的身分，令人遗憾的是——蓝染竟然不记得他。
真难过，太冷酷无情了。
突然乍现的龙星群夺走大伙的注意力，逼出西索新鲜出炉的包子脸。
他不满地表情没有引起目标人物的关注，反而遭到好伙伴伊尔迷的眼神鄙视。
“小伊！我还没说你！”西索扯出有几分狰狞的笑容，手里翻出数张扑克牌，手指一弹就往伊尔迷射去。
伊尔迷指节夹着念针打掉扑克牌，面无表情地反问，“说什么？”
“还想装傻？啧啧，小伊太糟糕了，怎么可以对我说谎呢？骗得我团团转。”
西索眯着眼睛，瞳孔收缩，释放的杀气质量产生变化，气息更加危险，光看一身蓄势待发的肌肉就能知晓他此刻的状态具备攻击性。
如果早一点知道，他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西索愈想愈不是滋味，与自身无比契合的暴力因子逐渐苏醒，手指蠢蠢欲动。
“要我和你明说吗？”伊尔迷瞥了西索一眼，对这位性格古怪的朋友有所了解的他暗自警惕，“我这么做，还不是担心你给蓝染添麻烦。”
西索再度露出包子脸，什么话！我有那么讨人嫌吗！
——还真的有。
蓝染在流星街遇到西索，那时候的红发孩童不知道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抑或得罪了谁，脸被打成了猪头，充血肿胀的青紫甚至盖住眼睛。
为了训练伊尔迷的能力，席巴将长子送往流星街，蓝染用念能力暂时更改他人看自己时的印象包括声音，和伊尔迷玩起捉迷藏。
在太阳落下前要找到他，几条街区的范围已经足够大了，对一个没长开的孩子来说，更何况是在处处充斥危险被世界所遗弃的地方。
伊尔迷寻着踪迹找来之前，蓝染目睹西索受了伤，眼睛都看不清楚仍然气势十足扑杀敌人的身姿。
他觉得这孩子很有趣，想说打发时间正好，便与这个坐在血泊与尸体中央的孩子接触。
蓝染对西索的第一印象就是足够狠戾，对他人狠，对自己也不遑多让，缺乏技巧但战斗直觉优秀。
嗯，是个好苗子。
他没有培养西索的意思，顶多稍微交流一下，接触后蓝染在一阵沉默中顿悟。
这孩子不只天资聪颖，还是个小变态！
……果然，库洛洛和伊尔迷这种的更符合他挑选人才的标准。
基于个人因素兴致降低，蓝染甩开化作黏皮糖的男孩，没多久就被伊尔迷找到。
蓝染早就将这段插曲遗忘到记忆殿堂的角落，这也不能怪他没想起来，毕竟那时的小西索顶着一颗猪头，又没开念，辨识难度有点高。
从那次起，西索就惦记着被他视为异类的蓝染，结识伊尔迷后还向对方询问有关蓝染的事。
伊尔迷当时在脑海内过滤一遍跟西索扯上关系的后果，斩钉截铁地否认，并且为了打消西索的质疑，很长时间没和蓝染联络。
伊尔迷的脑子里有一串等式，西索=戒尼=麻烦，蓝染不缺戒尼，所以就是西索=麻烦，捏着几乎看不见的良心，伊尔迷瘫着脸说假话。
在流星街没有人会在乎他人死活，然而蓝染却不怀一丝恶意地和西索交谈，给与指引，给与方向，还尝试帮他治疗伤口。
或许是小西索自带滤镜给蓝染做了美化处理，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伤的有点重，骨头裂开了吧？我看看。”
几秒钟后。
“嗯，治疗方面我的能力果然不太适合，算了。”
根本只是随口问问！不带一丝感情的！
发现男孩的资质不错，蓝染告诉对方跟念相关的知识，幸好西索听得懂话，一大一小沟通无障碍，最起码能交流，至于男孩会不会写字他就不晓得了。
聪明的孩子一听就记了下来，一时吸收不了，对术语的理解有限，但他有的是时间琢磨。
蓝染无意间施予的恩惠被思考模式诡异的西索记在心底，到了今天旧帐翻了出来，小变态也成了大变态，愈长愈奇怪。
天知道蓝染不过是习惯性提点几句，教（诱）导（拐）孩子他最擅长了。
我认得你，蓝染。
我认得你啊！
金色眼眸闪烁兴奋难平的光芒，西索忍不住伸出舌头转了半圈舔湿嘴唇。
一种古怪的感觉从脊椎骨向上窜升，蓝染脚步未停，耳边充斥着急速移动的风声，周遭景色化作虚影，他神色有些疑惑。
“……？”
“蓝染，怎么了？”伊尔迷从蓝染的侧颜捕捉细微变化，他瞬间加快速度，前进到蓝染身侧保持等速。
难以用言语形容。
蓝染想了想，找不到原因那就不去追究，似乎与现况无关，单纯的感觉并不碍事。
他加快速度朝着森林外头耸立的建筑物移动，雨葛兰告诉他，市丸银灵力提高到巅峰值又突然降下，想来是碰到意外，原本要释放的力量临时取消。
只盼不是他自己作死才好。
盯着并排的两道身影，位置在最后面的西索突然发出一阵荡漾笑声，再提高一阶音量，说不定都能震飞树林栖息的鸟儿。
作者有话要说： 伊尔迷：西索=戒尼=麻烦
作者桑：……所以你究竟是坑了他多少钱啊？
伊尔迷（歪头思考）：几十个亿？
西索：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