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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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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弋醒后也没再睡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空空的,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弋以为自己只躺了一会儿,没想到等许弋再睁眼时阳光已经打在他脸上了。
许弋伸手触摸透过窗户缝钻进来的阳光,炙热,晒红了许弋的手指,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是粉红色的。
毫无征兆地,许弋流下眼泪,大颗大颗的止不住地流。
啊,毒发了……
许弋慌忙坐起,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珠,不但没擦干反而湿透了袖口。见状,许弋也不想挣扎了,任由眼泪打湿被子,反正也不是自己洗。
泪珠顺着许弋的脸颊滑落,在许弋的下颔处汇聚,重重地砸下,“嗒”的一声落在被子上。滑落的泪珠路过阳光,映出彩虹的痕迹,可是速度太快了,根本留不住。
莫约半个时辰,许弋终于不再流泪,便下床洗漱。几乎一夜未眠,许弋的脸色有多难看不用照铜镜就能猜到,只是许弋也不习惯照镜子,也就没特地看。
太丑就别打击自己了。
本想去找唐驹傲的,可想到昨天唐驹傲的态度,再加上许弋又没睡好身心俱疲,就更加不想去见唐驹傲了。
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从沔水居的后门溜出去,生怕被唐驹傲看见。等出来后许弋又觉得自己好笑,唐驹傲本就不在意自己,估计连我的样子也不知道吧,怎么会留意到我呢?还是自己想的太多,把自己看得太重,忘记了对唐驹傲来说自己还是陌生人。
也对,我也不会和才认识一两天的人称兄道弟。可是,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很失落。
许弋回到自己的商铺,也许是许弋的面无表情吧,隔壁的张大婶见许弋脸色十分难看,也不好调侃他。就是纳闷,昨天还在偷懒的,今天咋就这样了呢?难道………玩的太过火……肾垮了?
这一整天张大婶每次看到许弋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惜许弋并没有注意。
另一边唐驹傲离开沔水居后没有直接去楚节,而是在随佑街上四处晃荡。虽说沔水居的房价贵,到也不会住穷唐驹傲,唐驹傲还是有存款的,其实住沔水居一个月都不在话下,然而在唐驹傲看来自己就是很穷,就是不想花钱。
唐驹傲扫了一眼街道,突然发现一个药铺,心中顿时一喜,似乎可以赚点钱啦~
刚抬起半只脚正准备跨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在争论板蓝根和蓝靛根的色泽、形状、功效等,还是据理力争的样子,唐驹傲默默地把脚收回来,快步退回,接着闲逛。
叮!
“怎么了?”许弋的生意十分火爆,一上午没闲下来,一些财大气粗的财主直接批量购买,由于价钱庞大再加上许弋老是算着算着钱就想到唐驹傲,一连算错了好几次,自然顾不上系统提示了。
大大好冷漠,调调受伤了。
“别闹了,赶紧说。”许弋懒得配合系统,生怕自己再出错,然而还是算错了,连连道歉,不过好在老板没脾气,只当是许弋没见过世面。
大大,你的板蓝根和蓝靛根的争论过程与文库中的《当时明月在》中的争论过程相似率高达70%,需要修文。
“你等等,我先算账。”许弋表示不能再算错了。
是。
乖巧~
“那就改成夏枯草和夕句吧。”劳累,不太适合做生意,虽然喜欢钱,但更喜欢吃白饭。
嗯,等有了钱我就可以~~~哈哈哈。
懒,是一个万能的理由。你我请共勉十秒钟。
许弋:怎么老是有真相写出来?调调!
我马上删!
︿( ̄︶ ̄)︿
唐驹傲不敢恭维他们的医术,甚至对随佑的大夫产生怀疑,夏枯草和夕句不就是同一种药材吗?只是有两个名字罢了吧,至于那么据理力争吗?
唐驹傲觉得口干,正好路过一个茶楼,刚座好,就听见有异邦人打听楚节的事,唐驹傲就顺便凑了只耳朵上去。
楚节当家人霄扬锦,是楚节的第六十任馆长,其妻子是草原第一美人叶雪,夫妻两人十分恩爱。有一双儿女,哥哥名为霄隼,妹妹名为霄钰,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自从霄钰出世后,霄扬锦就把大部分时间给了自己的家人,只处理楚节重要的事务,一些琐事就交给亲信处理。如今霄隼已过弱冠之年,对楚节的事很上心,也非常喜欢驯服野兽,霄扬锦打算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将馆长之位传给霄隼。
至于霄钰可是楚节的宠儿,每个人都护着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管不住也不想管,幸好霄钰本性纯良,不飞扬跋扈,就连对哥哥十分严厉的父亲在霄钰面前也成了女儿奴,霄隼也十分宠爱她。霄钰和霄隼一样喜欢驯服,就连随佑最快的猎豹跳跳都被驯服,心甘情愿做霄钰的宠物。
霄钰拥有全家人的宠爱,不像深居简出的弱女子,整天都跟动物们混在一起,小时候霄隼怕霄钰有危险只好每次都跟着,久而久之楚节的动物都把霄家兄妹当主人一样看待。
只是楚节的宠儿霄钰现在很苦恼。
从没有失眠过,每次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霄大小姐居然在寅时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连换了N种姿势,一会儿觉得脖子痛气得一把扔了枕头,一会儿又觉得难受委委屈屈地捡回枕头,一会儿觉得睡的位置不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睡到了床尾,一会儿觉得自己浑身紧绷放松不了,一会儿又觉得平躺难以呼吸,一会儿改成侧着睡觉又觉得肩膀太酸,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睡去。
霄钰本以为睡着之后会睡得久一点,没想到大清早的就醒了,窝在床上发呆。
结果顶着一对熊猫眼吃早饭,惹得霄叶夫妇面面相觑。
“爹,我病了。”霄钰有气无力地对霄扬锦诉苦,半个身子都趴在饭桌上。
“怎么了?”霄扬锦一脸关切的看着霄钰,见自己的心头肉虚成这样,自己心里也难受。
“我莫名其妙睡不着,过了好久才睡着,今天大清早的就醒了,好难受。”霄钰鼓着腮帮子,郁闷状。
“哈哈哈。”
听完,不光是霄叶夫妇,连周围的仆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钰啊,你太大惊小怪了,这只是偶然之事,不必挂心。”叶雪给霄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真的吗?”霄钰眼冒精光,活像得到肉吃的猎豹。
“真的,放心吧,别老想太多。”霄扬锦无可奈何。
得到了权威的确认,霄钰的心总算放了。
————
草原的午后永远都是那么的炽热,一不小心就会中暑,烦渴难耐。霄钰突然想吃霄隼的挚爱——酸葡萄,便吩咐家丁去许弋那儿买些葡萄。
话说在众多向许弋砸钱的财主中,就有霄大财主——霄隼。怎么说呢,自从霄隼尝过许弋的酸葡萄后就便日日想念,时时回味。
一发而不可收,几乎每天都去许弋那儿买葡萄,就差每天蹲点守着许弋开铺子了,有时干脆批发着买,楚节一度成为紫色的海洋,葡萄随处可见。
许弋的酸葡萄不仅能解暑还能醒神,最主要的是还很好吃。
不光是霄隼,霄钰也喜欢吃,不过没有霄隼那样狂热,而且她喜欢吃的是甜葡萄。
霄隼一副恨不得在许弋商铺里打地铺的架势,自然吸引了许弋的注意,都是爱吃葡萄的人,怎么可能没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聊上了,许弋说着街上的趣闻,霄隼讲着草原上的纷争,这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挚友,几乎无话不说。
只是这几天霄隼有事外出没在许弋身边晃,而许弋又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唐驹傲的身上,脑子里都在想自己该如何面对唐驹傲,自然把霄隼抛在脑后了。
此时霄钰正躺在床上,一边发呆一边等家丁买葡萄回来,可着左等右等的还没等回来,都想吃了。
本来昨晚就没睡好打算下午补个觉,睡着没过一刻钟就醒了,醒时心跳加速,很是心慌。脑袋昏昏沉沉,重如千斤,一阵一阵的刺痛。感觉床死命的抱住自己,怎么也起不来。
霄钰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却发现买葡萄的家丁还没回来,接着在床上发呆。
————
就在霄大小姐睡觉时,许弋可忙了,气喘吁吁地走在路上,手里还抱着一个装满葡萄的木箱,心里暗骂楚节家丁傻,居然还能漏拿了一箱,重死了!
好累啊,感觉手臂都不是我的了,腰疼就算了,连骨头都是痛的。
还在抱怨自己太实在的许弋一抬头,迎面撞上要去楚节的唐驹傲,许弋目测他俩相遇还有四百米,如果这个时候改变线路的话……
答案是:怎么走都会遇见。
可是我现在的脸色这么差,会不会印象不好呢?
许弋摇摇头,算了不管了,反正我就从没记住过别人的样子,唐驹傲和我都是男人这点应该和我一样吧?
但是如果唐驹傲不记得我,那我怎么会和他做朋友呢?但是要是记住了,我这样子也太不符合我英俊潇洒的形象了。
哎,什么时候我才能不这么纠结的活着。
等许弋看开后,他的尾巴已经大摇大摆的在身后晃荡。
“驹傲!好巧呀,你去哪儿?哎呦,哎呦,快抱住我!”嘴上友好的打着招呼,行动上……不,身体上恨不得整个人都扑上去。
唐驹傲看着许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晃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想问问许弋,没想到许弋一个扑身,唐驹傲胡乱的接过木箱,连忙稳住许弋。
“我去楚节,你这是?”我去,这个箱子也太重了吧!
〒_〒,咦?我要问什么来着?
许弋一边锤着后腰一边回答:“我去楚节送葡萄。”垂下头看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手掌上的压痕发红,关节僵硬活动不开,感觉动不了了……
“正好,我们一起走吧。”唐驹傲微笑着看着许弋。
许弋一会儿看看手,一会儿看唐驹傲抱着的箱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委屈脸)。
“没事,我帮你拿吧。”
“真的?太好了。”我果然是上帝的宠儿!许弋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到了楚节,门户紧闭,外面没有一个人。
楚节怎么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正当唐驹傲不知该如何时,只见许弋自然而然地推开门,冲这目瞪口呆的唐驹傲勾勾手。
快来夸我呀~
“你......就这样?”唐驹傲呆呆地跟着许弋。
“是啊,很多人都忌惮楚节的势力见不开门就回去了,所以不知道其实直接进去就可以了,这是楚节馆长下的套子。不过我也是从楚节家丁去我那买葡萄才知道的。”许弋生怕唐驹傲错怪他,连忙解释。
“哦,原来如此,我可以进去吗?”唐驹傲知道后也没多想。
“当然了,你帮我拿葡萄自然可以,如果不是你估计我晚上都没到呢。”表现完美,表达完美!
两人进去后许弋找到当时的家丁,给了木箱后便拉着四处乱瞟的唐驹傲离开了。
唐驹傲:是不是我进入楚节的方式不对,我的猎豹呢?
许弋:来求我呀︿( ̄︶ ̄)︿。
“以后你还能带我来楚节吗?”唐驹傲弱弱地问。
“嗯……可以,不过你得帮我送货。”怯生生地样子好可爱啊,嗯!要记住这表情,以后请画师画些表情包。
某人已然成为某方面的痴汉。
“可以可以。”唐驹傲连连点头答应,不给许弋反悔的时间。
“不过你为什么要来楚节呀?”许弋心知肚明地问。
唐驹傲挠了挠头,emmmmm。
许弋一脸羡慕地看着唐驹傲,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驯服而去楚节。
假的。
〒_〒调调!
叮!
马上撤回。
“好,我一定帮你!”许弋抬起酸软的手臂,重重地搭在唐驹傲的肩上。
“呃,那个,你还知道哪里有客栈吗?”唐驹傲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样吧,你都帮我送货了,不如就来我家住吧,就当我给你的报酬了。”许弋的嘴角都咧到眼角了。
唐驹傲推脱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下来。
耶!交(you)友(guai)成功~
就这样许弋顺顺利利的和唐驹傲同居了三天,虽然大部分时间一个在商铺,一个在送货,也就在吃饭的时候说说话。不过唐驹傲忍受葡萄的轰炸坚决不吃的态度,许弋也无可奈何,哎,之前罪孽深重,让驹傲错过这么美味的水果,可惜,可惜了。唐驹傲也靠着送货摸清了附近的路,不说街道上有什么店铺,但至少不会走丢。去许弋的商铺和家的路那绝对是烂熟于心。
而这三天可苦了霄钰。
失眠后的第一个晚上:
一次没睡好只是偶然,不必放在心上。但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霄钰晚上吃过晚饭后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美名其曰:酝酿睡意。
让霄叶夫妇哭笑不得,霄扬锦调侃霄钰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得到了霄钰的鬼脸。
结果酝酿酝酿再酝酿,还是没睡着。霄钰只觉得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心里默念:快睡着快睡着的,不料事与愿违。
全身紧绷,特别是脖子,怎么睡怎么不舒服,索性把枕头扔了。侧卧却呼吸不畅特难受,平躺着虽然呼吸舒服了,却更难以入睡。
霄钰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久才睡着,就在更夫敲了五次梆子之后,好不容易睡着的霄钰莫名其妙的就醒了,等过了寅时才再次睡着。
第二天由于霄钰晚上没有枕枕头,血气倒流,整张脸都是浮肿的,特别是眼睛,好好的双眼皮成了孤零零的单眼皮。起床照镜子时霄钰都不敢置信这是自己,怎么成猪脸啦?呜呜呜……
叶雪又是安慰霄钰又是帮霄钰消肿,还时不时瞟一眼霄扬锦。
对此霄扬锦的解释依旧是偶然,让霄钰不要想太多。
这一整天霄钰都是愁眉苦脸的,提不上劲,有些害怕睡觉了。
一会儿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一会儿嘟囔着想不起昨天午饭吃了什么。暴躁得见人就骂……
失眠后的第二个晚上:
霄钰躺在床上,耳朵却无比的敏锐,仆人们的窃窃私语,父亲和母亲的笑话,动物们的呼吸声,自己的心跳声,总之都让霄钰睡不着。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要抓狂了>﹏<!
霄钰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实在忍无可忍,推开门大喊:“你们都不要发出声音!!!”说完用力地砸上门。
终于安静下来……
可惜还是同一个时间睡着同一个时间醒来同一个时间再睡着。
早上霄钰醒来时哭丧着脸,我怎么这么惨啊!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在楚节飘荡,头上贴着“生人勿近”,连最喜欢她的动物们都退避三舍。
霄扬锦干笑,说:“事不过三,事不过三。”这句话连狡猾的狐狸都知道是假的,可是霄钰没法呀,楚节又没有大夫,只能归咎于老天爷了。
而另一边许弋可就快活多了,只是某个小毛病被唐驹傲发现了,还在耍无赖呢。
这天天朗气清,许弋特地给自己放了个假,其实就是睡过了,索性就……
咳,你们懂哦。
在许弋家呆了两天,唐驹傲看着某一角落,阴森森的一坨,对许弋说:“咳咳,你怎么不洗衣服,堆着好几天了,都积灰了。”
许弋顺着唐驹傲的视线缓慢的看向那个角落,瞪大眼睛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说:“就是要积灰呀。”
唐驹傲不知所以,好奇地问:“为什么?”
许弋一副真相帝的样子,高抬下颔。“如果没有灰就看不出脏,没有脏那洗它的意义在哪呢?是吧~”
“〒_〒……”这个不懂真不是我的错。
后来许弋又告诉了唐驹傲为什么衣服不是许弋自己洗而是给张大婶洗的原因,唐驹傲了然,对许弋的印象飙升了好几个档次。
许弋背着唐驹傲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哎,为了刷好感,自己也是拼了。
O_o呵呵。
失眠后的第三天:
霄钰似乎已经习惯在什么时候睡着,在床上发呆也是无趣倒不如出去逛逛透透气。
抱着这样的想法霄钰一本正经地牵着被吵醒后一脸不爽却不敢发火的跳跳出去街上散步。
等回来时霄钰的身体真的好累,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
霄钰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这下总可以睡着了吧︿( ̄︶ ̄)︿。
然而过了很久很久,霄钰觉得自己被分割成两个部分,一个是疲惫不堪的身体,一个是极度兴奋的精神。
身体是重的,想努力拉回轻飘飘的不想睡下的灵魂。
几乎一夜未眠,只是过了寅时之后才稍稍睡去。有时候霄钰发呆太久忘记了意识,还以为自己之前已经睡着,现在才醒过来。
等霄钰再醒来时全身酸痛,两只手撑着才能坐起来,当抬起右手时,手臂牵引着肩膀到背部特别是右侧琵琶骨的左下方某一个点剧痛无比,右手根本放不下来,定格在空中。霄钰深深一口气,靠!肺部刺痛难耐,脖子“咔!”的一声,比落枕还痛。
霄钰缓过来真正能下床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刻钟,还是被丫鬟搀扶着下床的。
原本没有经过霄钰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入霄钰的房间的,别看霄钰平时待人客客气气的,自从没睡好觉之后,只要一触及怒点那可是相当恐怖,就连霄钰的母亲都不敢随意进出。霄钰的起床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恭维的,这两天,只要霄钰一发火,全家只要是个喘气的都不敢有大动作,要是被霄钰注意了,那就只能当炮灰了。可是小米在霄钰门外等了很久,一直不见人出来,只好壮着胆子在门外喊道:“小姐,小姐?”
霄钰在床上保持着歪着脖子,半抬高手臂的样子,喉咙发疼像从没喝过水一样,想用唾液润润嗓子,却满是铁锈味。嘶哑地回答:“你进来吧。”声音干涩难听。
门外小米听到这样的声音还以为是小姐的恶作剧,不过得到了霄钰的许可,也就放心多了。
进门,小米被霄钰诡异的动作吓地一愣,双眼睁大,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霄钰本来就因为没睡好心情烦躁,又看见自己的丫鬟傻呼呼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要不是现在说不出话,不然迎接小米的就是一番狂轰滥炸了。
小米回神,连忙倒了杯水跑到霄钰床前给她喂下,把她搀扶下床。
霄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这还是自己吗?镜中女子面容憔悴,肤色蜡黄,原本水嫩紧致的肌肤像脱了水一样干瘪松弛。只有双眼红肿不堪,眼眶中几道细小血丝追逐似的把瞳孔包围,还有眼下的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
霄钰都不敢直视这样的自己,更不想出门见人!
“哎呦,别动,疼!你轻点儿!”霄钰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别看小米是丫鬟,她的按摩技术可是一级棒,被她服侍按摩的,哪个不是飘飘欲仙的,都想追着小米让她按摩,那滋味就一个字——爽!
见霄钰直嚷嚷,小米减轻力度,找准几处穴位从脖子一路向下按摩,霄钰僵硬的身子终于软下来,可是还是很难受,没有一点儿食欲。
霄扬锦和叶雪吃完早饭后,霄钰还没出现,很是担心,于是一同来到霄钰闺房门前,就看见小米满头是汗的站在门口,询问得知自己的心肝宝贝还是因为失眠,心疼呦,心急之下直接推门走进霄钰的房内,进去后才想起霄钰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入,可是已经进入了呀,所以不管了。
霄钰蜷缩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可以说是非常的烦躁了,听见有人进来就更忍不住想要发火了。
本身就憔悴再配上一脸怒容,霄钰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清纯可爱的少女了。
霄钰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双手撑着坐了起来,别看这只是个小动作,可疼死霄钰了,之前被小米按摩舒服了一些现在又……
看有人走进,霄钰皱着眉本想破口大骂话刚到嘴边,只见霄扬锦和叶雪面带焦急的神色,火气一下子就灭了。
一直撑着的霄钰终于忍不住了,眼眶湿润,心里满是委屈。
叶雪看着霄钰一副可怜样不禁后悔当初就应该直接请大夫来看霄钰,听什么偶然什么的鬼话,现在好了吧,自己啥都干不了,只能干着急。抱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神说明了一切。
霄扬锦则一脸无辜状,向叶雪摊摊手。
“你说,现在怎么办!”温柔体贴的妻子永远不是给我的,我只是她的出气包。
“我去张贴告示,求名医治病!”
“那还不快去!”叶雪一边指示着霄扬锦一边安慰霄钰。
那变脸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许弋和唐驹傲再来楚节送葡萄时,发现楚节大门前排满了人,煞是奇怪。身边路过一个满头是汗和唐驹傲年龄相当的人,急匆匆地,差点撞上唐驹傲。唐驹傲连忙稳住手中的木箱,许弋向他打听,原来是楚节馆长的女儿病了,四处找人寻医。
嗯,看来毒药效果不错。
现在全家人都陪着霄钰散心,叶雪还亲自下厨给霄钰做滋补药膳,连最高傲的老虎都给她当马骑,半天下来,任不见好转。周围的大夫也请了个遍,只好向外求助了。
只要放出楚节的名头就足以让人挤破头,更何况是重谢,说不眼红都是假的。即使不是大夫也都想治好楚节小公主的病。这不,楚节门前排起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个个手拿悬丝,就差头上贴着“我是神医”的字条了。
唐驹傲听了顿时两眼放光,冲着排队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许弋疑惑的看着唐驹傲。
“我去排队~”
“你傻啊,我们可以直接进去,那还用拍什么队?”许弋笑骂。
“但是那是帮你送葡萄,不是医治。”唐驹傲一本正经地说。
“等等,医治?驹傲,你会医术?”凌宇知道但许弋不知道,所以就一起当作不知道吧。
“嗯,略懂一二。”唐驹傲冲着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许弋点点头。
许弋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开始胡编乱造一些瞎话,摆着自己最有道理的样子,来改变唐驹傲的三观,让他不要排队(_)
听着听着唐驹傲觉得许弋说的很对,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巧他们旁边站着两个人在争论鱼腥草和折耳根那个功效更好,都一副自己很专业的样子。唐驹傲偏头一看,正是之前在讨论夏枯草和夕句的两人。
要是这样的人排在自己前面,那得排到猴年马月去了,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不排队呢。
想通了以后,唐驹傲屁颠屁颠地跟着许弋进了楚节。
另一边霄钰现在又烦躁又害怕,被一堆人围得密不透风,再心平气和的人脾气也会上来。
见了那么多大夫都说是自己的心病,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啊!
霄钰已经喝下八杯大夫配的药茶,可是说好的立马就见效呢?我都喝了八杯,我怎么还没睡死过去!霄钰的内心很崩溃,觉得自己真的病入膏肓,没救了。
还没等大夫吹出缘由,就给打发了。
“小米。”霄钰小声叫唤小米,给她使了个眼色,小米心领神会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哼╭(╯^╰)╮!这废柴庸医,想来楚节讨便宜,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那大夫没治好霄钰也自知理亏,没赏钱也就算了,可这药材钱总得给吧,合着耗了一个时辰还是亏本买卖,不就是仗着楚节的势力呢,没有楚节,你就呵呵了。
被人“送”出楚节,排在排队的人个个伸长脖子询问情况怎么样,要不是防着被插队,早就冲过去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了,那大夫见还有那么多人等着给霄钰治病,甚是讽刺。
“你们都别想了,这霄大小姐呀,”故意停顿一下,“根本就没病,哪还需要什么大夫。”
“啊?可是告示上说……”有人原原本本的读完告示的内容。
此时和之后的每一句话的背景音都是起哄和赞同的声音,大家就自己脑补啦~
“哎呦,哪有上面说的严重啊,我进去见霄大小姐还是活蹦乱跳的,只是脸色差了点。”这大夫虽说没治好霄钰的病,但医术也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
“不会是你治不好才故意诋毁霄小姐吧。”有人睨视,完全不相信那鬼话。
“瞎说!那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病,谁能治?还不给药钱,小气。”说完立马甩手走人,见状排队的人面面相觑。
一些装作自己医术高明的人一听没治好就不给药钱,顿时就萎了,找了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假装饿了去吃饭,那速度,身后都快冒烟了。人家肚子里有货的还碰一脸灰,自己一身虚胖没露馅还好万一一个不小心……
还有一些不死心的想用自己的异能治病,依旧坚持不懈的排队,结果刚释放异能就被轰出来,死乞白赖地求情才没进楚节的黑名单。
抱着同样想法的人更是心如死灰,随便找了个理由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