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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万物莫愠
      世间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无论是千万年前便已被遗忘,还是从未被提及过,它总会永存于黑暗,等待世人的探索。莫愠,莫愠,故事要慢慢说。
      鮟鱇鳞
      "我名鮟鱇,没有由来,或许是世人皆唤我鮟鱇的缘故吧。在这深海中,孤独已伴随了我千万年,只因我全身无鳞,头大而扁,尾部却极为细小,常年发出像老人咳嗽般的声音,也因此,这深海的万物皆惧怕我,避我如蛇蝎,可我却清晰的记得,在万物初生的时候,我并不似这般模样。"
      <<万物图志>>记载:"身负鮟鱇鳞,女则命系美人骨,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其子嗣命系王侯骨,世代朱雀门乌衣巷。"
      坊间传言,江湖第一人中宗宗主公子樵青自娶了夫人后,便改了杀伐狠绝的性子,整日陪夫人赏花问月,不知羡煞这京城多人美人眼,要恨只恨公子不仅凭着一身好武艺坐上中宗宗主之位统领四堂,拥有天人之姿,而且还有一副好皮囊,看那温润的模样,明眸皓齿,肤白体长,却万万想不到公子的剑上曾沾了多少亡命血,可这公子却偏偏只对自家夫人情有独钟。试问这天下稍有些权势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呢?不过这谈到公子夫人,可有得说了,人人都只感叹公子夫人倾国倾城,艳绝天下,可这江湖究竟有几人亲眼见过公子夫人,便不得而知了。

      一夜斜风细雨,未料到第二日却放了晴,窗子微开,阳光由窗外投射入室,屋外紧挨地长着一棵硕大的桃树,桃花朵朵,衬托着这阳光都似成了粉红色,微开的窗旁的书台上落满了微湿的桃花,晕了这上好宣纸上的笔墨,只能隐约分辨出"灼灼其华"四字。
      "吱呀"一名身穿粉红素衣的女子推开了精致的木雕门。
      "主,该醒了,莫不然又要叫着头痛了。"素衣女子在绫罗帐外轻叫道。
      "主可醒了?"一名淡绿素衣女子端了一个檀木盆走到室内,发坠轻摇,妆容精致,朝粉红素衣女子颔首轻问。
      "还未醒呢。"
      话音刚落,绫罗帐内的女子轻哼一声,随即发出了沙沙的响动。
      "伏春、伏夏,将水放在案台上,你们先退下吧"声音娇脆而慵懒,极为动听,惹得旁人只想对该女子的面容一探究竟。
      "喏"两名侍女欲退下。
      "等等。"女子似想到了什么要紧事,由内掀开了绫罗帐,一张倾城容颜,三点微红落于额上,两弯细眉,杏眼似水若波,眸下微红,面若桃花,一头黑发垂过双肩,直落腰下。
      "主有何事吩咐?"
      "樵青何时回来?"女子轻抚黑发,目光柔和,不经意间流露万种风情。
      "今日四堂堂主齐聚议事,估摸着要一两个时辰。不过公子离开前交待,若主独自在家呆着无趣,便可去议事堂逛逛。"
      "如此也好,已经在家闲了几日了。"女子目光柔和的望着屋外的桃花。

      议事堂
      "你们要不先退下吧?我想独自走走。"安康向来喜欢独处,无论男女,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接近,总是会被她潜移默化的排斥在外,可生来又是个温软的性子,不会拒绝人更不会命令他人,虽然她很清楚自己身边的这群人都是经过他千挑万选出来侍奉自己的,可心中仍然是不习惯的。因此花了整整两年也只是习惯了他而已,而两年期间还大多都是被强迫的。
      这只因安康信佛,佛有慈悲心怀且佛曰:众生平等。
      可世人都知公子樵青只信自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从不顾及外人,而这世上能被他称为内人的也只有自家夫人罢了。
      "那主子记得要快些回来,若公子回家见不着您,我和伏春可吃不了兜着走。"伏夏知道自己家这位是个安分的主,便稍加叮嘱后领着伏春和一众人离开了。
      安康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桃花,过往两年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时至今日,她仍然无法相信被坊间俸为神话般的男子此刻竟然是自己的夫君,且还日夜伴在左右,晨更夜宿,虽然知道自己的容貌生得极为好看,可这世间的女子好看的多了去了,她又何德何能遇到他与他共赏桃花度一生呢?所以安康清楚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拒绝,无声无息的拒绝,虽怕惹恼了他,也从不敢把话放在台面上说,可她知道,她必须守住自己,这容颜总归有皱纹满布的一天,到时她就什么也没有了,更何况她相信他从不是肤浅之人,不会仅仅因为皮相就鲁莽的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娶回家,公子府乃是京城大家之首,更何况他又位居中宗宗主之位,再如何不把这天下放在眼里,这整个家族的名声和颜面总归还是要顾的。可她无父无母,来路不明,早前的事情也丝毫记不得,总归算是不清不白的。因此自从嫁进这公子府,安康无论做何事都谨慎万分,尽管府中的所有人都待她极好,无论上到他的亲生父母,还是下到门前扫地的家仆,可她知道,这仅仅只是因为他罢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当他发现自己心心念念守护的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时,那她也只有独自离开了,与其到时候拖着爱他的心离开,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不要爱上。

      "你知道背叛中宗的后果吧?"声音冷峻,白衣男子立于高堂上。
      "知道,知道,但我是被迫的!我的女儿在他们手上,我没有办法啊!"一名身穿黑衣,大约四十岁的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脸上带着惧怕的表情。
      "这是你的事。"话音刚落,男子迅速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了身后的随从,"今天就议到这儿,其他三堂堂主请回吧。"
      身后的随从立马吩咐人将跪在地上的男子拖了出去,只留下一众堂主目瞪口呆,在心中默默的问自己:"事情不是还没开始议吗?莫非已经议了而我忘了?"等到出了正厢房门看见安康后便恍然大悟。
      事情是这样的,安康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竟到了议事堂外,她从来只从外人口中听说公子办事狠绝,从不留情面,可相处两年来也并未怎么见识过,于是在好奇心的催动下,便招呼外面的门仆不要出声,缓缓的走了进去坐在了左厢房的雕花椅上。刚才落座,就见樵青向自己走了过来。
      "侍女呢?冷吗?"樵青见安康穿得十分单薄,于是微微皱眉,将安康从雕花椅上扶了起来。
      "不冷,我让伏春伏夏先回去了。"安康静静的看着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手心冰凉。
      "受不得冻就不要到处乱跑。"微皱的眉皱得更深了,语气带着责备。
      "知道了。"看见他对自己都责备了,于是心软的安康想到了伏春伏夏,怕她们被罚,于是急忙解释"是我自己想独自走走的,你"
      "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樵青瞥了安康一眼,拥着她走了出去。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死!旬天,旬天,你去公子面前帮我求求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密牢里的男子披散着头发,不停的磕着头,额头已是满布鲜血。
      "你不会死。"被叫做旬天的男子站在密牢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是不用谢我,要谢只谢你命大,碰巧审你时我家公子的夫人来了。"
      "为为什么?"男子抬起了鲜血淋漓的头。
      "因为公子知道夫人肯定看见了你,而我家公子的夫人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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