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之世家》樱仞雪

5、千仞雪的力量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见到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经历过一次就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
　　我曾经一度以为只要拥有了力量，就可以守护住身边所想要守护的人。但是我错了。原来有的时候，力量也不是绝对的。
　　即使死亡，我也不会再放手！
　　那是我，赌上性命的战斗。
　　——葬月
　　第二次来到现世，忽然间感觉有些怪异。葬月的灵压明显地有种不大协调的感觉。总而言之，就是要出事。
　　三人都十分小心地行动着，她明显感觉到了松本的灵压，但是却时有时无，令她更加捉摸不透。气息也开始凝固起来了。
　　浮竹忽然间捂住了嘴，猛地咳嗽起来。“咳咳……”该死，这个时候犯病了吗？
　　日番谷上前两步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浮竹队长，怎么样？”
　　葬月冷冷地瞟了一眼浮竹，他脸色苍白，看样子不大乐观。心里更是有了几分不安和警觉。
　　忽然，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所戴的绯色戒指忽然之间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对了，自己不是会医疗术吗？搞什么，这都能忘记？
　　“队长，我帮你看看。”葬月根本不顾对方的反应，硬是把他的手拿了过来，然后闭上双眼，试着将自己的疗伤灵压传送过去。一道绯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中映出，不断涌进了浮竹的手掌之中。形成一周天，不断反复着。过了一会儿，浮竹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月姐，真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医疗术诶。”日番谷笑盈盈地说道。
　　浮竹的眼中也流露出赞赏之意。但是，葬月却来不及想这些，只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有虚来了。”
　　两人脸色一变，同时下意识地握住了身边的剑。
　　一阵雾气开始弥漫过来，三人自顾自的遮住了双眼。但是当迷雾散去的时候，三人却都失去了联系。
　　再次睁开双眼，却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庞然大物，似乎曾经见过。嗯，对，是虚，而且还是大虚。也好，这次吃了他，就能增强灵压了。葬月心中暗自打起小算盘。她轻蔑地敝了那只大虚一眼，然后抚着自己一直从未出鞘的剑。
　　大虚却也够狂的：“小丫头，你穿着死霸装，应该是死神吧？今天运气不错，遇到死神了呢……”
　　葬月嘴角微扬：“哼——”
　　“鬼道——十式。”她淡淡地开了口。食指轻轻指了指大虚所在的位置，绯色的光芒穿破大虚的胸口，她并没有瞄准大虚的脑袋，她的目的是吃掉它！在大虚重招的那一刻，她迅速发起了第二次攻击，“缚道——束缚！”
　　——嗡——
　　一声惨叫，大虚倒地。葬月满意地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大虚，微微躬身，在它耳边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是——葬月！”
　　大虚猛地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断地翻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似的，葬月也奇怪得很，便轻轻点了点它的额头，问：“你想说些什么？”
　　大虚不断地喘着粗气：“葬月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是葬月大人。怪不得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呢。”
　　“你认识我？”葬月更加感觉到不可思议，似乎自己没有见过它吧。而且自己应该说是跟虚不可能有什么交情吧？
　　“当然，虚夜宫的每个人都仰慕您呢。可葬月大人为什么会穿死霸装呢？难道是任务吗？”大虚不解地问道。
　　这下子，该是葬月茫然了。
　　自己，什么时候，和虚夜空有交情呢？可这大虚应该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啊？搞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啊——”这个时候，听不清楚是谁的一声惨叫，打断了她的思考。她这才想起，队长和小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该死！
　　“你既然认识我，那为什么攻击我们？”她的脑子倒也不慢。
　　大虚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是上头有人告诉我们今天这里会出现死神。嗯，真是幸运，竟然能遇到葬月大人。”
　　如果大虚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就是代表这次行动一早就有人知道了，而且，尸魂界有叛徒！她马上问道：“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女人，叫松本的？也是上头告诉你们方位的？”
　　“是啊！当时那个女人为了保护一个人类的小男孩被击中。真是傻女人！”大虚继续说了下去，“那个女人现在正在南方十里的位置，被我们另外的虚吃掉了大量的魂魄。”
　　“什么？！”听到这里，葬月忽然间怒吼道，“谁吃的？！”
　　大虚可怜兮兮地望着葬月，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这位不能惹的大人，答道：“那个大虚应该还在那里吧？”
　　话音刚落，葬月人已不在原地了。声音破空传来，清晰地进入了大虚的耳中：“不想死就立刻撤！”
　　“唉，这就是实力啊！”大虚苦闷地垂着脑袋，无奈地摇着头。

　　来到那条河边的时候，松本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意识。还穿着死霸服，伏在岸边，一直闭着双眼，只是固执地握住手中的斩魄刀，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水已经将她的下半身掩埋，唯独剩下的只有湿淋淋的头发披散在岸边。
　　该。死。
　　葬月的灵压逐渐散发出来，那只正吃饱了的大虚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看见了一个死神，自然眯起眼睛，停留下来准备继续干掉这个死神。
　　但是，葬月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的。见到如今如此狼狈的松本，她只有一个念头，宰了这只大虚！
　　以前，除了那次，眼睁睁见到父亲在祠堂被烧死和母亲上吊自缢而死的无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如此的愤怒。本来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再使她愤怒的，可是，却在这一刻，愤怒的火焰潮水般涌来，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动作似乎都无法控制了。
　　她的双目似乎即将喷火，熊熊烈焰几乎可以把人给烧灭，那样冷酷和喷火的双眸，连大虚都忍不住后退几步，然而，却迟了。
　　她抽出已经不见天日五十年的剑，根本没有呼唤剑的名字，剑却自然而然的攻击。无数的雪花随着她飘飞在空中，那就是她的剑，名唤——
　　千。仞。雪。
　　雪落，人亡。
　　这是她的杀人的习惯，尽管已经许久不曾使用，但是彼此之间却还是配合的那样默契，只用了一击，就只有一击，她勾起残忍地笑容，诡异地说道：“觉悟吧！”
　　就在刹那，雪花忽然被卷起，连天空都被扭曲了一样，大虚的眼中是纯白色的雪花，交织着黑色的血液，逐渐倒下……
　　那是，非人的手段和身姿。
　　展现那样完美的杀人艺术，几乎和千本樱一样，在美丽的景色下，掩藏着危险的杀机。
　　日番谷看见了这一幕，他完全是被葬月怪异的灵压所吸引过来的，碰巧，看见大虚死亡时候扭曲的面容和恐惧，心中也是无比寒冷。这个女人，真的是葬月吗？他不禁开始怀疑。
　　当他的目光落在落魄的松本身上的时候，是诧异，还有无法言喻的难过。本来以为自己，只会为雏森和葬月难过的呢……
　　葬月拔剑的姿势一直没有变，雪花却已经飞回了剑中。她却一直没有动过。
　　直到，血液滴下。
　　鲜红色的血，顺着千仞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融入了土壤中。
　　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了……
　　她这样想着。
　　收起剑，抹去血，她长长吐了口气，道：“快走，松本怕是不行了。”的确，刚刚的碰面，已经让她有这样的感觉了。不祥的预感。
　　“咳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飘入耳中，她与日番谷相视一眼之后，已经交换了意见。然后她一步一步走向咳嗽声的来源处。
　　日番谷一直目送她的离开之后，才将松本带回了尸魂界。
　　浮竹队长，浮竹队长，浮竹……
　　她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难道是受伤了吗？该死。
　　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她突然间跪在了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然后，倒在了冰冷的地面，自己已经，这么虚弱了吗？
　　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自己就这样，倒在了松软的土地上，全身无法动弹。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千仞雪的力量，与别的斩魄刀不同，使剑者释放的威力越大，自身便会承受相同代价的力量。其实，是伤害自己之后，在伤害别人。
　　这样强劲的反噬，令她几乎要窒息一般。
　　自己刚才太过于鲁莽，即使用鬼道，也应该能杀了那虚吧。只是当时不够冷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要大虚偿还对松本的伤害。才会使出已经近几十年不曾见过天日的千仞雪，让其永生不得落入轮回吧。
　　想着，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温暖的体温，以及那份熟悉的依赖感，她竟就这般沉沉睡去。
　　那个人，就是她所寻找的队长——浮竹。
　　浮竹带着些宠溺，望着怀中的女孩子，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

　　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