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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隐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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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栋楼,整体四层高,墙体都是用大白刷成的白色墙面没有任何装饰,外部已经开始有了裂痕,墙皮也开始脱落漏出了里面的水泥。乍眼看着就是一栋比较破旧的白色四层楼,顶层似乎是没有人住,每间房间都紧闭着窗户,白色的窗帘规规矩矩的摆在一侧,如果不是大门处的牌匾上写着精神病院三个字的话估计任何人都看不出这是间医院。
楼的外围围了一圈的铁栅栏,不知是质量的原因还是时间的原因已经开始慢慢腐朽轻轻一掰都像是可以直接掰下来,几乎形如虚设。
脚下的地面上枯树叶堆积成了厚厚的一层,没有人清理,也不像经常有人走动的样子,我静悄悄的走到了房子的另一面,地面的枯叶被踩的咔嚓作响,时不时地还能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如果不是还有着点人气那就跟所有鬼片里的鬼楼一模一样了。
我绕着楼看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有着类似摄像头的东西,依我对监控器的研究和了解我断定是没有。当我再次走到后侧时发现后围的栅栏直接断掉一部分,连后门都是直接虚掩着,是不是太堂而皇之了,什么放屁的所谓精神病院,这就是一座出都出不去的监狱,要是有人告诉我这里面没什么事那鬼都不信。
我将手电筒关闭,走了过去,门虚掩着一条缝,没有一丝光线从里面渗漏出来,我轻轻推开门可不管我的力气放的多轻这木门还是不免的发出了嘎吱的沉重的声音,我警惕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发现没有他人的脚步声或者呼吸声这才重新把手电筒打开,随着光向着四周的照射,这个被黑暗吞噬的地方才慢慢显露出来。
看清后才发现这个地方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破旧,反而干净的过分,装修设计的也恰到好处,不像医院倒像旅馆,装饰用的花瓶,字画都样样具备。
我的步伐放得缓慢开始摸索起来,绕到了前门咨询台的位置回头看见了楼梯,刚想走上去忽然就听见了两个人匆忙的脚步声从上面跑了下来,还有两道光线不断的乱晃着,我关了手电筒躲在了楼梯下的角落里,听着那两个人的谈话。
"再这么用下去人都得没命了。"一个年轻的女声低低的说到。
另一个女声很沉稳步伐也相比较来说略沉重,"你不要管那么多,不打的话人也消停不了,快去找药吧,打完就睡了。"
说罢两个人便分开去了不同的方向,我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黑暗里连眼睛都放着精锐的光,听声音渐渐远去我走上了二楼,我没开手电筒,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二楼的走廊依旧一片漆黑,因为外面树的阻挡这里甚至连月光都照不进来,就像是被孤立的无人区。
我看向第三层也唯有三楼是亮着灯的,只有着微弱的昏黄的光线,我步伐很轻,脚下的地面是大理石的只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一会便听见了人的交流声隐约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很小刚想侧耳仔细辨别方向时便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散了,是刚下去找药的女人跑了上来,我躲在一旁的拐弯处,那俩人跑的匆忙根本就没在意这里竟然还会有别人出现。
我紧盯着他们俩的身影直到看见他们跑到了最后的房间推门进去后我才走了出来,看着一间间紧闭的房门,里面的人竟然一丝声音都未发出,只有尽头的那间屋子持续的有着哭喊声,十分诡异。
我走到那间屋子前,耳朵贴在了门上,声音很清晰,听到至少三到四个的谈话声。
“打了打了!”
“行了,这回能睡个安生觉了,唉,真可怜啊。”
“王姐,你说关姨都这样了……还有多长时间……”话还没说话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闭上你的乌鸦嘴!”
“哦……可是你说关姨如果真……那什么的话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在这里呆着了?反正其余的那些病人到时候也会被送到别的地方治疗的吧……”
“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干好你该干的,其余的别老嚼舌根子。”
听见他们逐渐往房门靠拢的声音,我拉开窗户一把用手抓住边沿挂在了外面,却发现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就是那房间的窗户,过了几分钟后里面彻底没了动静我才抓牢了边沿一下荡了过去,用胳膊撑起整个身子一用力便站到了上面,原本以为窗户都是锁死的却根本没想到一拉便拉了开来,一阵微风刮来吹动了面前厚重的窗帘。
我一把跳了下来,屋子里开了一盏小台灯,幽暗的房间里这一盏灯似乎照亮了整间房间。
我随意的打量了一眼这屋子,注意力便全都放在了床上被绑着的人,大概是因为被注射了镇定剂所以睡觉的动作很僵硬。我走上前去,一眼便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手电筒差点因为震惊摔落在了地上,我瞬间睁大了双眼,呼吸一窒,心脏都像是漏了一拍。
我的嘴半张着,因为震撼而久久不能闭合,两个字的脏话顺着嘴就说了出来,视线定格在了那张脸上。
面黄肌瘦,脸颊两侧深深的凹了进去,一张脸上布满了大小的皱纹,眼皮下有着很深的青紫色,眼眶由于太瘦也凸显了出来,额头上有着很深的皱纹,可即便这样我也一眼认了出来,毕竟生育养育陈宸的人就是她,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眉目都和陈宸那么相似。
我的大脑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运作,我狠狠的撸了把脸确定自己不是因为眼花而看错,可再睁开眼床上那个人不管怎么看,就是陈宸的母亲关玉如。
我甚至无法将她与记忆中的那个温和娴雅的女子重合,脑子里跟走马灯一样,陈健陈宸徐伊粒这几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不断的交换着。我愣了一会神然后拿出手机把房间里的每一处都照了下来,我在想,这一切我要不要告诉他,他能接受这些吗?自己的母亲死而复生,葬礼我都参加了现在他妈的告诉我人竟然藏在了距离我们不到两百公里地地方?之前上坟也都上给鬼了,葬礼上陈宸那副样子我死都忘不了,都是拜陈健所赐。
我绞尽脑汁的想这老狐狸到底是打什么算盘?将自己的妻子身份扼杀,从此世界上没有了关玉如这个人,然后在把她关在这个地方,玩吗?接着和即将是自己儿媳妇的徐伊粒搞一起,这是想把自己拍成伦理大戏里的男主人公了吗?
我内心莫名的狂躁不安起来,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关玉如,还好没有被吵醒。
来电显示楚烽。
“陈健刚才派人去查找陈宸了,他应该是察觉出来什么,你要动手尽量提前,人都安排好了,证件我也在系统里注册了,就差你一句话了。”楚烽话里着急可声音却极其慵懒。
我的手不断的按压着太阳穴,语气阴沉。“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
“那行吧,您老行动快点,时间就是生命。”
我挂断电话,看着自己从小喊着关阿姨的女人,不由得心寒,曾经那个如玉一样的貌美女子净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真不知是苍天无眼还是好人难为。
我站在床边深思直到走廊里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我低头声音很轻语速稍快,“关阿姨,现在我要走了,过几天我就来接您。”我握住她枯瘦的手心里发紧“您在等等,马上就能见到陈宸了,他很好……”我很想继续诉说着些陈宸的事可奈何脚步声越来越大,我不得已的松开手,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真的被她听了进去还是因为我松了手,明显的看见了先前被握住的那只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我就从三楼的窗户爬了下去。
我按着先前下来的地方爬了上去,也是多年的运动加上和陈宸每年各地的攀岩冒险铸成了我身体素质极好,爬几层楼高对我来说还是非常轻松。
我驱车近忙的开回了家,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隐隐不安,速度也逐渐加快,好在深夜的首都街道上车辆不是很多。
车安稳的停放在位置上后我便匆忙的进了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我走到家门口位置发现心口处越来越不安,我扫了眼监控器,输入了指纹,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巨大的落地窗被砸出了一个深坑,我瞬间反应了过来,瞳孔骤然缩小,猛的回头,却发现自己的速度还是慢了那么一拍。
“嗙——”
就这么一瞬间,我的眼前黑了一片,什么也没有,感官仿佛瞬间吸进了漩涡当中,在下一秒又蓦的乘以十倍的返还了回来,周围嘈杂极了,像是有无数的小人在对你不停的说话,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的虚无,我的手不断的乱抓着空气,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所有空气如同刹那间排挤出了胸腔直到我的手重新抓住了一只熟悉的胳膊,又是一声。
“嗙——”
我几乎没有了任何感觉,只是在意识即将离开自己的时候我像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抓住了他,几乎要将他地胳膊握碎攥紧骨头里。
“不能走!!——”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最后的一幕就是他手上流满了的鲜血以及他惊恐和仇恨的目光再然后就是一片的飘渺,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