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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嫣然笑,醉倒红尘擒君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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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前,王猛等候在此,见到苻坚龙行虎步而来,立马上前双膝跪地:“陛下万岁!”
苻坚轻笑地扶起王猛:“景略请起,私下你我君臣无需这般客气”。
王猛惶恐,感激涕零:“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啊”,苻坚苦笑一声,知道王猛重礼乐,遂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微臣遵旨”
两人跨进了长信殿,苻坚大马金刀地坐于龙椅之上,王猛于殿下躬身矗立,苻坚见到王猛这番模样,万般无奈嘱咐左右:“来人啊,给丞相看座”
王猛立马谢恩:“谢陛下”,魏毅搬来一张梨花木椅子,王猛轻轻坐下,笔直着身子,正襟危坐,苻坚无语,笑了笑问道。
“不知景略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王猛见苻坚问话,立马起身抱拳,正要禀报什么,苻坚手微微一压:“景略坐下,无需如此,若再这样,小心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王猛尴尬一笑,坐了下来,“陛下,据边疆回报,仇池国杨氏一族正蠢蠢欲动”
苻坚闻言龙目微闭,寒光乍现,冷笑了一声:“仇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这么想灭亡,朕便随了他的意”
王猛闻言,微点头,轻声问道:“不知陛下欲派何人为将”。
苻坚渐渐蹙起眉头,沉吟了片刻说道:“此事明早再议吧”
“微臣领命”,王猛见苻坚已下君命,不敢多说什么,忽而想起什么,神色多番变化,终下定决心问道:“陛下方才可是去凤公子处?”
苻坚闻言,微闭着眼,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疑惑地问道:“景略为何如此问朕”。
王猛不知如何答复:“这,微臣只是随便问问,无其他意思,既然陛下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苻坚闭目养神,轻微地点了点头,嘴里流出“恩”,王猛见苻坚没有什么动作,叹了一口气退出了大殿,就在大殿门关闭之际,苻坚突然睁开了眼,看了看王猛离开的方向,叹息一声,景略啊,景略,朕知你对朕宠爱凤皇一事颇有看法,但是朕又能怎么办了,一边是朕的心腹,一边是朕的挚爱,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王猛退出长信殿,踌躇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往未央宫方向而去。
挽枫院里,慕容冲坐在宴客亭内,温茶品茗,茶香四溢,慕容冲深吸一口茶香,心慢慢沉静下来,忽然想到:浮躁世界红尘滚滚,惟愿内心清风朗月。
慕容冲笑了,不经吟咏:“意爽飘欲仙,头轻快如沐,难怪历代文人雅士都愿与茶为伴,以茶入道”
瑶疏影坐于慕容冲对前,双手托腮,呆呆地看着慕容冲,心里思绪:莫非这便是世人口中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忽听挽枫院外传来姜福尖细的声响:“禀公子,王丞相求见”,闻言,慕容冲嘴角流入出一丝冷笑,瑶疏影则从云游天外中醒来,诧异一呼:“王猛?他来干嘛”
慕容冲邪魅一笑,举起茶杯,茗了一口说道:“鱼儿来了”
“鱼儿?什么鱼儿?”瑶疏影满脸疑惑,站起身来。
“舞剑的鱼儿,好了,该你出场了”,慕容冲放下茶杯,抬起头对着瑶疏影微微一笑。
瑶疏影满腹狐疑,抬起玉手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就是你,你需…”最后几个字,慕容冲扶着瑶疏影的耳朵喃喃细语,瑶疏影惊呼一声,捂着了红唇:“你你你…”
“哈哈哈,少了他,这场戏怎么唱的起来”,慕容冲眼底冷光一闪,瑶疏影看了看慕容冲,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姜总管,有请王丞相”,慕容冲平淡的话语传出庭院,顷刻,一道魁梧的身影便自庭廊处拐出。
慕容冲站起身来,抱拳道:“丞相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凤凰阁啊”。
王猛皮笑肉不笑,答道:“凤公子安好啊,公子这凤凰阁果真名不虚传啊”
“丞相客气了,阁楼虽好,却敌不过心中惆怅啊,来,丞相请坐”,慕容冲秀手一伸,请王猛坐下,王猛也不客气,岔开双脚便坐在了石凳上,慕容冲笑了笑,为王猛倒了一杯茶,茶香飘逸,醉人心弦。
“好茶,好茶”,王猛轻茗一口,赞不绝口。
“丞相谬赞了”
王猛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面朝东边说道:“凤公子可知我在看什么”
慕容冲朝王猛看到方向望去,脸色阴沉下来,紧握拳头,但随即便松懈下来。
“呵呵,丞相玩笑了,在下怎知丞相在看什么”
王猛眼中闪过不屑,嘲讽了一句:“是吗?莫非凤公子这么快就忘了大燕,若本相没记错,这大秦东方便是公子故国所在啊”
慕容冲闻言,怒从心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尽力平复心情“丞相说笑了,在下如今乃是大秦子民,大燕已去,望丞相莫要再以此取笑凤皇”。
“哈哈哈,慕容冲啊,慕容冲,你当真了得,区区十几岁幼龄竟有如此心机,胜过你几位哥哥百倍”
“丞相又在打趣凤皇,凤皇不过十三岁,怎是丞相口中的城府极深之人呢”
王猛闻言,骤然回身,恶狠狠地盯着慕容冲,慕容冲毫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直视着王猛,王猛脸上突显阴狠。
“慕容冲,你之狼子野心,身为大秦丞相,吾万万不能留你,否则大秦危已”。
王猛伸手取下悬挂于柱子上的长剑,朝前挺近一步,慕容冲嘴角流过一丝诡异,后退一步,慕容冲脸色故意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丞相,你要干嘛”
“干嘛?本相今日便为大秦除害,看剑”,言罢,王猛举起长剑,朝慕容垂砍去,慕容冲不停躲闪,长剑敲击石桌的声音清脆可人,
慕容冲猝不及防被长剑划伤了臂膀,慕容冲吓得跳入荷花池中,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丞相大人,你胆敢在宫内动武,不怕陛下治你个欺君之罪”
王猛冷笑一声:“慕容小儿,若能杀你,即使抗旨不尊又有何妨,去死吧”
“混账,王猛,你莫非真不把朕放在眼中?”,挽枫院口,苻坚怒气冲冲地呵斥道。
王猛一听,吓了一跳,立马回身,见苻坚满脸寒霜出现在院子门口,立马下跪叩首“陛下,罪臣该死,但罪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大秦啊,这慕容冲狼子野心,留不得啊,陛下”
苻坚行至跟前,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衣袖“景略,你怎敢如此?朕甚是伤心啊”。
苻坚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王猛,眼中丝丝痛惜,王猛抬起头看着苻坚。
“陛下,若是陛下愿处死这慕容冲,即使治臣个欺君之罪,臣亦无悔”
苻坚闻言大怒,怒斥“王猛啊,王猛,你真是死性不改,来人啊”,言罢,院子外立马跑进两个侍卫,躬身行礼:“陛下”
“唉…丞相累了,请丞相回府吧”
“遵旨”,侍卫架起王猛便往外走去。
“陛下,你不能被此等小人迷惑啊,陛下…放开我”,王猛被拖着身子大喊,见苻坚背对自己,毫无反应,遂对两名侍卫呵斥,却毫无效果,侍卫依旧面无表情架着王猛离去。
苻坚痛惜地叹息,闭上了龙目,一滴泪滴划过脸颊。
慕容冲此时已自池塘里爬出来了,淋得浑身湿透,像筛糠一样打着寒颤,苻坚立马上前,欲扶住慕容冲,慕容冲连忙后退。
“陛下,臣身上污秽,陛下实不宜靠近”
苻坚爱怜地看了看慕容冲,见其手臂鲜血淌涌,神色一变,大声怒斥:“来人啊,立马去请御医,晚了,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侍候左右的宫人吓得立马快跑离开,请御医去了。
“陛下,微臣浑身湿透,欲回房换身干净的衣物,望陛下成全”,言罢对着苻坚嫣然一笑,若春天盛开的鲜花,看得苻坚一阵痴迷。
“恩恩”,苻坚呆滞得点了点头,慕容冲冷笑一声,被瑶疏影搀扶着离开了,慕容冲走后,苻坚回过神来,欣喜地冲一旁的魏毅说道。
“小魏子,你看到了吗,凤皇对朕笑了”
“陛下,奴才看见了,看来凤公子并非对陛下无情啊,奴才恭喜陛下”
“哈哈哈…朕开心,哈哈哈…”
卧房内,慕容冲一袭白衫,已然换好了衣服,而御医也已经为慕容冲处理完伤口了,好在伤口不大,并非大碍。
瑶疏影对着慕容冲朝门外嘟嘟嘴,轻语:“苻坚还在外面呢?”
慕容冲冷笑一声“你出去就说我已经睡着了”
“这不好吧”,瑶疏影试探一问,忽然被慕容冲严厉一瞪,委屈地朝门口而去。
“吱呀---”瑶疏影打开了房门,苻坚正等在门口,忽听开门声,回头问道:“如何”
“禀陛下,公子已经入睡了,还请陛下先行离去吧”,瑶疏影鞠了一躬说道。
“大胆”魏毅闻言呵斥,苻坚抬手一挥,叹息了一声:“算了,回去吧”
“陛下”,魏毅出口欲说什么,苻坚摇了摇头,“走吧”
瑶疏影目送两人离开,心里有些惆怅,爱到底是什么?为你倾心百遍,不敌你罪恶一遍啊,最终谁又会伤害了谁。
瑶疏影跨进房,关上了门。
“苻坚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慕容冲闻言,冷厉地看了一眼瑶疏影,瑶疏影吓了一跳,冷哼道“哼,凶什么凶,你自己刚刚不也是对苻坚笑了吗”
慕容冲冰冷一笑,“我对苻坚笑了?呵呵,可笑,你可知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欲擒故纵”
瑶疏影惊讶地瞪大了眼,突然间她发现眼前之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迷雾,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