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的青年·新修版》狗诚猪月

9、第 9 章

　　那天之后，尽远更加是一副温温柔柔笑着的模样。
　　但是舜清楚，自此以后，日日夜夜同床共枕
　　——怕是再难拒绝了。
　　好了打住！舜不想再想下去了。
　　至于鬼，舜几乎要忘了。
　　每日和尽远同睡，再也不曾注意过周遭那些可怕的东西了，就算身处黑暗，只要想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就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

　　应该，这世界上应该也没什么鬼吧……舜这么想着。

　　又一次，深夜，舜坐在客厅里给那篇《双头女鬼》打大纲，灵感一时来了，就想把这个鬼故事写完，也没注意时间。

　　写着写着，他感觉到身边站着人，还能闻到热热的牛奶的香气。
　　舜微笑着转头看他，“尽远……”
　　尽远翠色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那篇稿子，“写得不错，”他开口。
　　“累吗？”尽远在他身边坐下，把牛奶递给他，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舜摇了摇头，似乎很开心，“再过一会就好，这个故事马上就能写好。”
　　“双头女鬼？真是神奇啊，我可从来不知道……”尽远的话停住，他的手指抚上那个题目。
　　舜忍不住笑出来，把这个故事创意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尽远。
　　正等着尽远赞叹他的想象力。
　　尽远却眉头紧皱，探寻地看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睛的直视，让舜不安。
　　“怎么了吗？”舜问道。
　　那人的眼里满是疼痛。他捧住舜的脸，凑了过去。
　　“你很害怕吗？鬼。之前在这房子里的时候。”
　　舜沉默了，他的眼睛暗了下来。“我不知道……应该是吧，那个时候，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但是，我现在不会在害怕了！尽远，你在我身边。”
　　“有你在我身边，我不害怕。”舜看着他，目光明亮，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恳求和渴望。
　　尽远久久凝视他，吻上他的唇，“不会，我不会离开你的。”
　　舜笑了，紧紧抱住他。
　　在“双头女鬼”曾爬过的卧室里。
　　在这个舜曾一次次恐惧的的地方——
　　被黑暗浸透了。却浮着一点点微光。
　　舜靠在尽远身上。
　　“舜，……如果，我说如果……我是鬼，你会怕吗？”尽远看着舜，微笑着。
　　舜愣了，注视着尽远，“不会，”他认真地说。
　　他抱住尽远，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他冰凉的脸上，“不会，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害怕。尽远，我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尽远笑得更深了。
　　缓缓地，尽远那深深的笑容散去。
　　他像失了神一般贴近了舜。凝视着。
　　那目光仿若彻骨。
　　他在他额头落下吻。
　　吻和泪水交缠在热的呼吸里。
　　“我爱你啊……舜。”
　　房间继续慢慢黑下去，黑得越发虚空。
　　舜在尽远怀里轻轻陷下去。
　　尽远环住他。
　　“睡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舜睡着了，呼吸很浅，格外安宁。尽远靠近他，贴着他的脸庞。
　　没有什么好怕的，舜。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呢
　　就像这栋公寓楼里，也只有一个鬼，其余的，不过是楼道间散落的，连意识都凝不成的灰罢了。
　　而这唯一的鬼，尽远笑了，你刚刚不也说不怕吗。
　　有我陪在你身边，你不会，再被自己伤害了。
　　尽远看着月光下，映在墙上的影子逐渐透明。不在意地笑了下，慢慢躺倒在被窝里，把舜环抱得更温柔也更用力了些，轻吻着他的额头。
　　我是你的，舜。
　　你是我的啊……舜。
　　被子落雪般覆下来，拥住这对恋人温暖的身体。

　　阿黄瞅瞅尽远的动作，把叫声憋回去，想想，闭上眼也睡了。
　　一室酣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