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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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烈焰甩在后头，一路向北，沈怀毅和陆钧遇到很多出城的狩猎小队，陆钧升到二级后对金属的控制和感知都强化，遇到一级丧尸能立刻卷起路边的某样金属物件拍上去，基本能揍的对方缺胳膊少腿失去行动力。沈怀毅一般是用弩|箭远程攻击，精神力锁定少有虚发，锋利的金属箭头直接穿破丧尸的大脑。依靠着卫星手机里官方提供的标注过探索区域的地图，两个人的推进速度和大队伍不相上下。一个小时后，他们从玉石一条街收集了几大包金银玉器和矿物，SUV到达了市中心外围，高楼大厦远远映入眼帘。
昔日繁华的商圈面目全非，没有清洁和维护的建筑物布满污渍；商场的橱窗被彻底砸坏，垃圾胡乱堆积着，碎玻璃遍地都是；地上被丧尸啃剩的尸体，废弃的车辆，垮塌的房屋，腐败的物料，混合着各种异味熏人欲呕。如果说基地是一座精心打造的钢铁堡垒，市区就是一个被遗弃的钢铁废墟。这里更是一个超级狩猎场，动物、植物、昆虫、丧尸、丧尸动物、丧尸昆虫、变异动物、变异植物、变异昆虫，猎物和狩猎者的关系时刻发生着变化，来这里狩猎的人类，也可能成为猎物。
末世的天气变化也脱离了原有的模式，四月还风寒料峭，五月就迅速升温，艳阳高照，几乎可以脱下棉服穿单衫了，沈怀毅和陆钧没有立即去闯丧尸据点，选定了一栋俄式塔尖双层小红楼暂住，一楼是咖啡馆，二层是清吧，环境相对干净，陈设保存良好，街口的位置四通八达，有良好的光照和宽阔的视野，干掉了楼上楼下的二十几个丧尸，清理出二楼的几张桌子，沈怀毅拿出各种工具——做饭。
陆钧作为厨房杀手，被指派择菜，坐在铺了新桌布的单人沙发上剥蒜，沈怀毅切好了十几样空间产出的新鲜蔬菜，泡了粉条，剁了鱼块，用酒精锅炖上火锅底料烧开，两人吃了一顿简易小火锅。说“简易”是比照末世前，现如今复杂的食品工艺废用，饮食只要能入口就行，油盐虽然保持供应，酱醋生抽等调味料普通人家的饭菜中再难寻到，像他们这般用材用料，绝对是大吃大喝。
这一世沈怀毅很少在衣食住行上苛待自己，实惠而不张扬，物资存储量够用五六年，他也不想重复上辈子节省到清苦的生活轨迹——尽管他当时在基地工资已够丰厚，只有很少用在自己身上，大部分用来供养家里，结果还是被视为“多余”。跟陆均合伙后，他习惯把共有物资列出账单，两人的收入支出一分一毫都明细记录，末世前收集的那些东西很少动用，空间的其他功能也都紧紧瞒着，以防他日合作关系有变故。
相处半年，他对陆均的性格、人品都有所了解，即使日常生活他是主要花费心力的人，也不值得什么。一起吃饭打怪的合伙人关系是他设定的安全距离。就像一个强迫症患者，只有房间里的物品按照固定的位置摆设，才能感到安全。在安全的距离和人设里，他才能自在地和陆均相处。沈怀毅早就发现上辈子的“自找虐”经历让他缺失了情感——就像神经性“面瘫”，大多时候他只是依赖经验表现出“正常”的反应而不使自己显得过于冷漠罢了，实际上，他缺乏热情，也拒绝体验。
吃饱了饭，陆均揉了揉肚子，有点撑，想着一年前他在军区的特种兵生活，出任务、训练、吃饭、睡觉，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差别？还是不一样的，没了崇尚暴力美学的队长，没了总是唠叨政治正确的政委，没了吝啬如铁公鸡的司务长，有了一个生活包管实力不凡但秘密多多的沈怀毅，这人有物资、有武力、有头脑，却好像没什么野心，或说斗志，过的跟个无欲无求的看门老大爷似的，这种安安稳稳的日子当然对陆均有好处，但是看见沈怀毅偶尔心绪留在眼底，未免被其流露的沧桑触动。就像一个趴在墙上的偷窥者，既不敢真的翻过墙去，又忍不住蓬勃的好奇心，且对方防卫严密，陆少爷勉强算个君子，只好暂栖墙头。
沈怀毅把使用过的工具收好，在储藏室里发现的奶茶、果珍、咖啡、茶叶等固体饮料和保存较好的做点心的面粉、黄油、豆沙、可可粉等原料都被精心分类收进空间，看着室内落灰的垫子、桌布、茶具、餐巾、杯盘，想了想还是收起来另置，这些他自己不会用，但是在工业量产难以恢复的压力下，也算是好东西了。给王麟送过去，总有需要的人会买。
“你看，咱们在北六街，往北两个街区就是纬十街，这个位置西边是N市海洋公园，对面是百汇批发市场，茹家快捷酒店，东边是肖马影视城，果美电器城，海天国际购物中心，这几个地方都值得去。”沈怀毅对着城市旅游地图勾画着，纬十街的十几栋贸易大楼都是综合服务性能的商铺，货品种类繁多，都是价值高有需求的物资。这次来北区主要是打丧尸晶核，物资也不能少拿。
“批发市场只有一层，入口太多，里头跟迷宫似的，进去容易出来难，海天国际日人流量有四千，丧尸巢穴，咱们暂时啃不动，最好是去电器城和影视城，能保证全身而退。”陆均衡量了两个人的实力，保守选择了丧尸少的目标。
“那好。再看一下路线，徒步到这个街角，从右边入口进，先把影视城翻一遍，下面几层依次是文具礼品、KTV、快餐、火锅城、桌球馆，顶层是电影院，然后是电器城，两栋楼都是六层，中间夹道有2米，可以考虑从楼顶跨越，底下两层是电器、电子设备，中间两层是运动户外装备，上头是木器行和工艺品，这里头有不少是我们需要的，最后我还想去一下海洋公园。”
沈怀毅有着前世的生活经验，做事细致周全，对于很多末世后的不利因素都能提出合适的解决方案，陆钧擅长险境求生，个人战斗力强大，而且对危险有敏锐的直觉，所以两个人一直有商有量，很少出现矛盾。
先去的影视城，丧尸虽然对人的味道敏感，但是北区的各种味道实在驳杂，沈怀毅又在北六街那儿洒了一桶几种气味浓重的植物混合提取液，暂时干扰了丧尸的嗅觉。精确的瞄准和敏捷的反应，无论是用手|枪还是金属锥，都能远程打击丧尸，即使是处于一级巅峰的那些，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时间有限，沈怀毅只收取了最强的几个丧尸晶核，一级巅峰和二级相差不远，丢了多浪费。
影视城里沈怀毅主要想要的是文具用品和火锅调料，不管好坏在空间里堆了个小山包，丧尸关节僵化，不会正常下楼梯，二级丧尸里善于攀爬的也是少数，所以丧尸都集中在夜间项目处，影院和KTV为了声场效果，楼层都是低矮的，过道也不宽阔，陆均大开大合的金属系异能受到了限制，沈怀毅用了几种前后收集的攻击性的变异植物种子，磨了三个小时，两人都受了些伤，沈怀毅更是被二级速度系丧尸狠狠来了一爪子，虽然陆均的匕首立刻削掉了丧尸的脑袋，沈怀毅的行动力还是大打折扣，幸好小绿进阶成功，活跃的精神波动让沈怀毅及时把它放出来大杀四方，两人才能脱身，不然结局可能是他们被困死。
影视城楼顶，陆均掐着腰带着沈怀毅灵活地攀爬着安全梯，把丧尸们的低吼甩在身后，电影院已经成了小绿的屠宰场，沈怀毅有点叹息，他的体力和精力还是不比陆均这样经受过魔鬼训练且游走在生死相搏之际的战士，身上的小伤口已经用了止痛抗炎的喷雾，但是右肩的伤需要仔细处理。
陆均拆了医药包给他清理，纯棉外套和里头的长袖都被丧尸给撕破了，骨肉匀停的肩膀上一大片淤青色，因沈怀毅肤质温润瓷白，几道黑红色爪痕延伸向后背十来公分，对比起来格外严重，十二万分刺眼，小心摸索一番，“还好没伤到骨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怀毅依旧匮乏表情，只眉尖微蹙，唇色显白，呼吸稍重，他摇摇头，“还好，你应该有战场上外伤急救的经验，抓紧时间。”实际上这种抓伤危害不大，二级异能者免疫二级丧尸病毒，他们有药品器械，营养和安全也跟得上，只是要在外头多停留一些时间了。
小绿这次晋级后居然能进行简单的精神沟通，沈怀毅能感受到小绿在空间里能缠在隔绝保存的植物晶核的密闭金属盒子上发出“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的轰炸式信号轻轻冲击他的意识，这代表小绿的实力进阶了一大步，攻高血厚，短程移动，战斗形态藤蔓浓密坚韧，杀伤范围广，攻击速度快，是末世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好伙伴，沈怀毅感觉自己终于像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至少符合主角轻易不会狗带的原则，安全上有了绝对可信的保障。
麻醉不能用，直接用碘伏冲洗，快去用手术刀配合镊子夹走了几点碎肉，再消毒几遍，伤口的深度用不着缝合，涂上云南白药，垫上纱布，又缠上十几圈绷带，等重新穿好衣服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陆均额头上都出了细密的冷汗，沈怀毅也疼的脸色苍白，“给我打一针特耐，一针美罗培南。”出血不多，现在重要的是止痛和抗感染，希望不要发烧。
小绿从顶层一扭一扭地攀缘上来，看着能与它交流的那个“鱼唇的人类”靠在另一个人类肩上昏昏欲睡，它扭糖似的滚了几下没引起那人的注意力，有些不满地攀上那人的大腿，结果被另一个人抓在手里，“你乖一点。”
不知怎地小绿好像有点理解那个人类眼中的焦急与威胁，它舞动一下只带一片嫩叶的分枝——晋级后从主枝上长出了两个小分枝，三片叶子轻轻抖动着，哼，鱼唇的人类，要不是我刚才在下面“吃的太饱”，才不会被你抓住呢！
沈怀毅醒的时候背上很疼，他是趴在垫子上盖着薄毯，陆均躺在他身边，应该是一直清醒着照顾人，在昏暗的屋子里能看到他眼周的青色，“现在是什么情况？几点了？”
“在电影院的观影室里，楼顶风大，会冷，”陆均打开手表的夜光灯，“现在是下午六点，你睡了三个小时，喝点水。”
沈怀毅嗓子干哑，含了一口矿泉水感觉好多了，他现在的情况是不好移动，电影院的丧尸已经清理干净，短时间内是安全地域，没准备现成的饭菜，从空间里弄出几盒牛肉罐头和一桶水、一包青菜，“累了一天了，都没什么精神，把罐头热一下，烧开水下面条，多放菜，做淡一点，吃饱再说。”他们出门背包必备水、面、盐和简易的做饭家什，拿肉罐头添个菜。
陆均想说给你做点有营养的，回忆了过去几次在厨艺上悲催的尝试，还是放弃了，煮面他做的还不错，口味清淡，配着罐头加热后的肉汤，沈怀毅吃的还算舒心。
陆均吃过饭有点犯困，今天他也折腾了很久，沈怀毅只让他去睡，“我现在睡不着，感觉好多了，情况很稳定，你休息好了，等我要睡的时候叫你。”
陆均简单洗漱后就躺下了，沈怀毅熄灭了节能灯，坐在黑暗里觉得烦躁，疼痛影响了他的思维，这是第一次受伤，是他太轻敌了，或者说重生以来的顺风顺水让他一时大意了。
上辈子除了第一个半年在基地外出任务，后来都是在基地里搞大棚，那些经验啊实力啊战技啊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实际上两军交战形势瞬息万变，异能者对上丧尸也不是固定模式的切瓜砍菜，需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这次就是自己太莽撞了，没能搞清楚对方的底细就自以为是贸然闯宫，吃了这么个苦头能得到教训就当交了学费了。
还有陆均，虽然平时摆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混不吝的样子，关键时候还是很可靠的，照顾人也很细心，感受到对方平稳有力的呼吸和心跳，沈怀毅渐渐放松了心神，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