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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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因素虽然清除了，但是基地却没有快速恢复平静。丧尸老鼠造成的混乱给了潜伏在暗处的害虫们可乘之机，小偷、强|盗这种古老的永不消失的职业在末世依旧活跃着，乘乱闯空门、抢|劫老人和孩子，甚至公然结伙抢了有亲人丧尸化的几家人，粮食、家具、布料一点不剩，这些被抢的人在一阵哭天抢地后很快反应过来，因损失巨大而被勾起的阴暗心思对准了邻居和楼上楼下，别人抢我我怎么不能抢其他人呢？邪恶的传播比善意容易的多，有的幸存者小区甚至被洗劫过五六遍。
基地虽然有禁止偷窃、抢劫的规定，但治安队伍对这些乱状大多选择视而不见，一是犯罪人员数量极大，二是失窃财产数量不多，这种偷来偷去的歪风邪气也只在贫民小区里发生，那些哭诉着报警的人给他们机会和力量他们也会毫不犹豫抢别人，受害者转眼会变成加害者，谁也没心思去管他们。
沈怀毅拎着一包十斤左右的青菜，两人武器都收起来，看着肤色健康、干净体面，看起来像是养尊处优的，在某些地下工作者眼里就是“肥羊”了，两人走到街口，就被一波企图打劫恐吓的劫|匪顺势堵进拐角的巷道里，看清了他们的面容，领头的一身匪气的混混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哥几个，咱们走大运了！看这两位‘美人’！多鲜嫩的皮肉啊！”
为首的末世前是N市□□老大庄河手下的手下的小喽啰，在一家夜总会吃香的喝辣的，末世后□□白道庄河什么的都成了浮云，他也就狐假虎威，吹嘘着从前的“功绩”拢着一群小偷小摸的坏东西靠敲诈勒索揩些油水，灯红酒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想摸个漂亮姑娘都花不起钱，谁想到今天趁天色渐弱弄最后一把遇上了两个“美男”，“嘿嘿，我跟你们说过吧，有些男人好处比女人还多，今天让你们尝尝，财也得人也得！”
说到沈怀毅和陆钧的长相，放在末世前也够得上“美男”的标准，沈怀毅有1米8，因锻炼较少所以身形纤秾合度，修眉俊目唇红齿白，温润如玉文雅如画，面无表情虽稍觉冷淡，更添高贵冰雪之态，是大写的“好看”，陆钧身高1米9，长年在军中练成的修长精悍，无奈一张欺骗性的娃娃脸，浓眉毛翘鼻梁，一双“灼灼似贼”的深邃眼睛，微笑略显腼腆，深笑温柔多情，是过度的“精致”，就算在末世后的红灯区聚集了不少娱乐行业的俊男美女，也少见如此“极品”，也难怪这群人见色起意。
沈怀毅本来见了沈励扬就心续不宁，打算“狠狠”教训这些人一顿，没想到这些混蛋竟敢有更下流的心思，那股郁郁之气如何也止不住，况且上辈子混到那么惨也没人敢“意淫”他，即使被困研究所也掀翻过几个实验室呢！
也是这群混混们合该倒霉，若是心思清明的，也当知道这样的“美人”能在末世过得好必然有倚仗，一时被迷昏了头，说起种种污言秽语和往日恶行，还不忘把沈怀毅陆钧更往深巷里逼迫，却不知当下性命堪忧。
悄无声息中，沈怀毅释放异能，巷子里新生的野草乱长，密密麻麻堵住了通道，也遮住了黄昏最后一缕光晕。陆钧手里渐渐出现一把金属汇聚的薄刃长刀，他可不是好性的，枪林弹雨里来去，规矩都是做给人看的，黑手也下过不少，听了这么多龌龊早就恼翻了，恨不得铲了这些肮脏的嘴！
十几个人自说自话满脸荡色，沈怀毅越看越恶心，野草瞬间攀扯住一个抢先要动手动脚的家伙，陆钧决心就拿他下刀，薄刃一旋，就顺势割掉这人的舌头，余下的也都被野草结绳绑手绑脚五体投地了。
“谁！谁敢动大爷！”领头的面朝大地依旧嚣张，其余党羽皆是附和，喊打喊杀声够大，可是巷子两头也被野草堵上，声音传出去的小，外头人即使情知有猫腻，却没得无故掺和进去的。
陆钧一脚踩住这猪头按进地里，“垃圾，你是什么狗屁大爷，作恶多端，禽兽不如！”
沈怀毅待要赏一株食人花让这些人做花肥，却并不想陆钧把他拦下了，“这些渣滓，随意弄死他们反而便宜了，基地里脏活累活危险的活计多的是，何不让他们去，若有不顺眼的，再要他们的命也轻而易举。”
陆钧已料定这些人背后没有势力，弄死了可太容易了，一定要捏在手里反复磋磨，一条命可不够值钱的，就要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在基地卖命一辈子吧！这也是恶有恶报，造福于被他们害过的人了。
陆钧这法子刁钻极了，和末世前劳动改造类似，两人可没想改造他们，而是要往死里折腾，十六个人每两人合用一副合金连锁脚镯子，行动不方便却不妨碍干活，逃是没法逃了，又都削了舌头，看到沈怀毅的手段更是俱如见鬼——相对其他系别木系算得上神秘少见了，对陆钧定下他们以后的“工作”不敢多做声。
过几日陆钧跟基地耕地那边的管理人员送了一包烟搭上话，那位队长听说了这事，惩治了恶人又白得十六个劳力，自然高兴，虽然这些“长工”看起来不太情愿，也没人为他们说项，因此这些人从此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每天工资照最低等领，陆钧没把他们“家产”全抄没了，小宗还留下一些，只是再没有享受之心，不过日日受罪，心上还担着命途，俱没多久就皮包骨瘦，陆钧没时时盯着，那位队长也不十分严苛，才没立即送死，养了一阵好过来，心知只有受着劳苦才能保住命，却是全乖乖去干活了。这是后话不提。
却说被“劫”这次，也有人撞见了，就是徐浩那车队K市人中沈怀毅救的小孩，出来给爷爷换粮食，看见十几个人把人围进巷子，虽然知道沈怀毅厉害，但是这群混混在附近恶名远播，又想到双拳难敌四手的老话，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因同路的人都在附近租了房子聚居，一口气跑回去告知了徐浩。徐浩颇有豪侠之气，愿意助他，可是家里妻子和小儿女自有私心，虽然有救命之恩的说头在，却没想过去报的，只是一味拖延，小孩情知靠不住，又见了几个友邻，没一个干脆伸手的，心里十分气恨，只有爷爷陪着他说去看看情况。
老爷子心里也有盘算，自己身子老朽，黄土埋到脖子根，就这个孙子无人托付，偏他一腔孤勇，心思纯真，不知世间险恶，若是没个可靠人看顾，被有心人哄了去，岂不叫地下的亲眷不安宁，瞧着那两位本事大，心地好，又有些渊源，不至于贪婪孩子财物，或者诱他走上邪路，虽然有病急乱投医之嫌，却是自己没几日好活，听凭天意吧。
因此沈怀毅和陆钧从巷子里拎着一串“粽子”出来，就见巷口守着一老一小，老爷子神情亲切，小孩抱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精神高度紧张，见了人先挥棒，认出来后才放下，看到“粽子”又咬牙戒备，戏份不要太多。
面对这种情况沈怀毅有点惊奇，须知世上多是自扫门前雪的凉薄人，那回解围沈怀毅也没放在心上，这两人却执着“报恩”，颇有无心栽柳柳成荫之感，自己已经对世人世情冷了心，上天却送来这么个热心人。惊奇的时候当然也没忘了怀疑。
打发了那串粽子，到老爷子住的地方说话——沈怀毅可不会把初识的人带回家，老者姓宋，活到七十岁已经经过了世情冷暖，因此对沈怀毅的疑心并不在意，到了住的杂物房改的单间，只诉说上次的感激之情，又说小孩的事，沈怀毅略略放了心，老爷子活久成精，几句话里就感觉到这两人持身正，心思纯，绝不是歪门邪道或狼子野心之辈，打发小孩去外头烧水做饭，转头就肃容托孤了，“老头我半截身子入了土，托大，想跟沈先生做个交易。”
沈怀毅囧，画风变得太快我承受不来！
“我这个孙子，聪明，勤快，脾气好，就是为人太热血、性子太单纯，好好教导也是个良才，我看沈先生是要做大事的，事务繁忙，身前有个人使唤才好，这个孙子就送给沈先生了，做徒弟做小弟做弟弟做儿子都由沈先生说了算。”
沈怀毅有种日了狗了的感觉，凭空掉下来个十岁小孩，要做徒弟做小弟做弟弟，做儿子也可以，还是白送，怎么看都是占便宜的事，为何觉得自己吃大亏了呢？
“我年纪轻，弟弟儿子什么的现在也说不着，徒弟小弟更是不敢使唤，怕折了寿数，这天底下可托付的人成百上千，宋老先生怎么就看中我了呢？”
宋老胸有成竹，“我这孙子不白送你，还有一个价值千金的消息，你听过之后保准同意。只是这事关沈先生的身世，陆先生是否要回避一下？”
沈怀毅还在震惊中，前世今生可没想过这个，不过以为亲生父母养不起或者不能养，所以送了或者卖了儿子，听宋老的意思其中还有未知的隐情吗？
陆钧黑脸出去了。
宋老的神情带着一丝怀念，“沈先生可知华国有不少隐世家族，因各种原因不能在人前露面，却从来没和俗世断了联系。二十几年前我在南边认识了一个人，相交甚深，引为知己，当时他丢了一个儿子，又被族人抛弃，天赋尊贵全失，穷困山野之间，”看了看沈怀毅，“这人与沈先生长相相似到九分。”
沈怀毅简直怀疑这是一个天大的圈套了，宋老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金饰，像翻盖怀表一样，里头夹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上面的肖像人物眉目俊美如芝兰玉树，沈怀毅与他相比只多了一丝冷清，像了十成十，这下由不得他不相信，不过嘴硬罢了，“这人看上去颇为年轻，可不像困于乡野之辈，还是什么隐世家族？”
宋老淡淡道，“这是他送我的小像，是他早年新婚燕尔所照。他的族群姓景，世代中天赋较高的子弟称为补玉师，擅长墨家奇淫巧技，对于各种精雕细琢的机关数数之学精研密析，但是祖宗传言这种天赋与血脉有关，所以景家不禁近亲结婚，还会给天分高的子弟婚配堂兄妹，以保证血脉纯正，但我的朋友景琦在族中见多了因近亲生育的畸形被弃子女，十分抗拒家族安排的婚事，反而在游历间看中了一个勤劳的乡下女子关彤，也是为了证明这种天赋不会因血脉薄分，就未秉明族中自行成亲了。关彤成亲后很快怀孕，族人得知消息找来，族中也有年轻子弟热血，站在景琦这边，两边僵持，最后决定要看关彤生下来的这个景家和外族通婚的孩子天赋如何。”
很明显，这个孩子的天赋并不好，沈怀毅已经明白八成自己就是景琦和关彤的孩子，故事的结局当然不会好，不然他也不会完全不知身世。
宋老沉沉看了沈怀毅一眼，“怀胎十月，生下来一子，这个孩子完全没有继承景琦补玉师的天赋。”沈怀毅一震，宋老继续说，“所以这个孩子不能姓景，甚至不应该存在，景琦夫妇百般斡旋，最后孩子被送回关彤的村子，只对人说是关彤未婚先孕之子，养在关家。谁知关彤的舅舅见钱眼开，一丝亲情不顾，又嫌未婚先孕难看，把孩子带到远处卖了，期间几度转手，关家人也找不到了。”
沈怀毅郁郁中突然发现了一个漏洞，将玉石空间坠子拿出来，“若我是那孩子，几度转手，身边怎么还有这样一个贴身物件？”
宋老看过，却是一笑，“这是你父亲的一点小手段吧，加了他的精血，只有亲近血脉之人才能留住，别人若想动它，就会中些厄煞。你父亲用心良苦，也是盼着日后寻见人有个证据。”
“那景琦和关彤此后怎样？”沈怀毅虽然心中认了这是父母，却抵触称之为父母，这是两辈子的心结，轻易打不开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