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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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是为了找人才暂住，要是长久住在这里，说不定要发疯的。房间是土筑的，隔音不好，所以能听到吵闹、打骂、哭喊、祈求的声音，让沈怀毅感觉精神紧绷。
稍微整理过房间，12人在第9栋5楼连号的6间，木板床有罗林的空间拿床上用品来铺，沈怀毅多了个心思，让罗林先收起来。
“房间的锁不太靠得住，咱们出入都把包背着，睡觉的时候再铺床吧。”现在人心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相信，谁知别人看到好被褥铺盖会不会动心，他们这群人的身份是“普通人”，最好不要惹出什么冲突被上头注意到。那个高凌宇再昏，他也是个市局警队精英，让他摸到什么把柄，终究不好。
他们到W市基地是下午3点。留下陈岩、唐洪、李钊看“家”，其他人照着进基地时发的巴掌大的平面图寻找“信息中心”，沿路观察W市基地的情况，普通人居住区房屋十分密集，道路两边摆摊卖的都是些零碎布料、针头线脑、锅碗瓢盆等日用小件，全都要粮食来换，买东西的也没有什么人，见着的人大都是瘦黄干瘪的，看来这个基地的生存状况确实严酷。
信息中心可以查找信息、发布任务、办理一些用水用电手续，大厅里来样的人较多，询问过服务人员后罗林登记了个人信息，因为很多寻亲的人也会在这里登记个人信息和寻人信息，付了费用，服务员在文档中查找，并没发现和龙海小队有关的人员信息，然后发布“寻人任务”。
“罗林，男，三十一岁，J省N市人，N市保全公司总经理，现住西区9栋516室。查找对象：龙海，男，三十五岁，J省N市人，保全公司职员，末世初在W市休假；秦浩，男，四十岁，J省N市人，保全公司职员，末世初在W市休假；贾飞，男，三十岁，保全公司职员，末世初在W市休假。查找范围：W市，提供信息：照片，任务期限：10天，任务报酬：大米100斤。”
任务登记后就会出现在大厅显示器上，报酬也是不高不低的，大队伍看不上，但是小队伍和普通人想完成任务关注的就多了，而且如果龙海小队真的在这里，也会来关注寻人信息。从N市到W市的路线是唯一的，根本不会有路上错过的可能，卫星定位没有出现标定目标，至于W市的其他位置，以他们的能力，不可能进行大范围搜索。留在基地这段时间，他们也会跟着其他队伍出任务搜物资，希望能检查更多的安全区域。现在是1月6号，在这里只能等待8天，N市基地上层限定了1月15号前无论任务成功与否都要返回基地。
几人去了市场，了解了一下基地的物价，最直观的对比是在N市基地参与修建围墙的普通工人搬砖一天可以得到10个积分，相当于一斤米饭，在N市基地能够吃饱。在这里干一天的苦力却只有半斤米饭，一个成年男子只能半饱。异能者的工资是普通人3倍以上，但是要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倘若外出则须向基地缴纳一半的所得，出去一趟没有大收获也就管两三天，因此也过的不轻松。而且这个基地大多的清理工作都是由异能者来做，普通人的生路就更少了。若非是产粮地，就过不下去了。
异能者和普通人泾渭分明，基地高层就更是高高在上了，东边的房子都是末世前的高大建筑，应该是国企工厂的家属楼，修的规整体面，各色设施齐备，还可见到酒家饭店和购物中心，出入的人也是衣裳合体前呼后拥，个个潇洒倜傥酒气冲天，时不时见着红男绿女怀柔偎笑，仿佛酒池肉林一般，罗林他们只远远见了避开，末世当头还醉生梦死，确实是不成样子了。
这个基地还没有货币，各种物品的价格没有统一，都只用粮食换，他们也没去东区饭店吃饭，回到西区住处，他们也没买电，去供应处买一桶水，沈怀毅从包里拿出酒精炉子倒上燃料，罗林从空间取出一包米和2个牛肉罐头，“这是我的补给配额，小沈你应该会做饭吧，晚上吃米饭。”军粮那种东西吃多了谁都受不了啦，风云的人和陈永都神情热切。
成套的小号不锈钢盆一套10个，是沈怀毅出门必备，吃饭饮水洗漱都可以用，沈怀毅把大米用不锈钢盆洗好加水煮上，催生了几颗土豆，准备做土豆炖牛肉，另将菜干泡开配着卤肉炒，罗林陈永和风云的人简直太羡慕了，末世后也只有沈怀毅能过的这么舒服了。罗林陈永末世后吃的是食堂大锅饭，杜雪峰一伙汉子粮食够吃，但没谁愿意好好做饭，最多就煮面条拌咸菜或豆豉，正经的米饭都没吃过几次，更别说配菜了。
“沈哥太贤惠了啊啊啊！”杜雪峰谄媚道。
沈怀毅瞥他一眼，“你今晚只有咸菜。”
“不要啊——”杜雪峰被陆均拍到一边面壁思过。
罗林笑道，“小沈是很会过日子。”陈永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沈哥太厉害了！
沈怀毅淡定，“好也是一天，坏也是一天，往好了过呗。”
这话听着就不靠谱，但是他总不能跟别人说因为存粮够多衣食无忧自然要追求一下生活品质了。
陆均微妙地笑，虽然沈怀毅的生活水平只是吃饱穿暖过的精细些，并没有多奢侈无度，但是两人久在一处，这人遇到末世种种奇异诡谲的事件，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猎奇诧异，应对得当胸有成竹，若非沈怀毅处事一贯冷静镇定，陆均就要怀疑他能“先知先觉”了。
晚上罗林拿出调频收音机，搜索附近的电台。末世后，国内的通讯卫星因为太空陨石的影响损坏了大部分，信号基站和服务器无人工作，手机和网络形同报废。各种有线通讯依靠的信道网、海底光缆因环境变化也都失去作用，固话和传真无法使用。N市有卫星通讯方面的专家，还有脑域进化的通信工程专业的席琛，通过改造简单的测控设备捕获了一颗废弃的民用卫星并且更改它的编码方式和指令，因功能设定的限制，也只能用于远程观测，信息爆炸的时代过去了，广播和电板成了主要的通信手段。然而除了一个末世前的W市音乐节目还有微弱的信号，其他的频段都是杂乱无章的干扰声，没有任何有效的信号。T省，R市，像那些没有条件的小基地，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似乎真的“沉寂”了。
因为电台的事众人心情都不太好，于是早早铺床睡觉。硬板床和地板相差不大，沈怀毅睡上铺，晶核的事情他准备等回到N市再说，看“开放研究所的丧尸和异能部分研究成果”的奖励里基地会不会公布晶核的消息，顺势而为。陆均太聪明了，他不敢表现的太“先知”了。
这一夜，非常……不安静。楼上有人在吵架，用的是方言，使用了许多难以入耳的肮脏字眼，楼下，有人在进行某种不和谐的运动，暧昧的叫声让沈怀毅无语。上辈子住集体楼也没有这么尴尬的场面啊，还有楼上楼下你们是不是约好了啊？一个吵的大声另一个就叫的更大声，知不知道什么是扰民啊！最主要的是和别人共处一室听到某些动静，两人的关系又只是基于合作的朋友，简直没有更尴尬！
沈怀毅是gay。小学初中多次跳级，他上高中时14岁，十六七岁的男同学开始关注封面画报，私下观看教育片后会故意用某些图片调侃他，但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可以说他的青春期一直没有性意识的萌发。留学后，虽然dating已经成为M国文化符号，他对人体的印象却都建立在解剖室标本上。博士导师Dr.Beckett是同性恋者，对他“清教徒”的生活嗤之以鼻，邀他参与LGBT群体举办的各种party，在那种氛围里他才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确实是对同性有兴趣，但是出于职业洁癖，并没有在“圈子”里找固定伴侣，对于ONS就更加避而远之了。加上保守的性格，虽然身体健康发育正常，钙片没少看，还是与右手为伍。上辈子回国后考虑找个对象，结果末世来了，基地里找男人的人多了，但是过日子的少了。经历研究所四年的切片生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没有自然的生理反应了。
但是尴尬还是难以免除，尤其是听到下铺也开始某种动作的时候，妈的姓陆的有没有公德啊！
沈怀毅早上顶着一双黑眼圈，看着陆某人一副好睡的样子，简直气的要死，面瘫脸都微微扭曲了，“你昨晚上发情啊！”
陆均淡定脸，“太久没弄了，所以久了点。”
沈怀毅怨念中，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这一天他们准备外出，在基地里空等不是办法，往外找也没有什么头绪，罗林担着沿途搜寻物资的任务，干脆去W市里找找看。
十二个人一辆车，在基地门口看到其他几辆养殖场的货车，应该都要出去找找看，彼此打了暗号分好不同方向和区域，就跟着基地的大波车队出发了。
尽管T省是人口大省，怪异的是W市区里丧尸相对人口数量不多，一路车子开过去引出来的丧尸也就十几个，附近的店铺商场都被清理过了，再深入一些，丧尸还是不多。就跟市郊的那个村寨一样，丧尸的数量不正常！
一路顺畅地开到一家机关幼儿园附近，周围有许多小型生活类商铺，将附近的丧尸杀掉，十二人分六队沿街搜寻商铺的物资。虽然很多铺子被砸开防盗门或者玻璃橱窗，但是里头的东西还没有清空。沈怀毅在一家副食店仓库里找到了几十箱未开封的饼干、豆干、小面包、糖果、烟、酒，还是末世前的大牌子，在陆均面前把豆干、小面包和糖果全收了，烟酒收走大半，其余的往外搬，风云的人发现都是散装的日用品像牙膏、牙刷、香皂、毛巾、水杯、面霜等也是紧俏的东西，只有罗林他们找到了整个仓库的儿童小零食，各种袋装的棉花糖、甜甜圈、泡泡胶、果冻等，放在外头当收获交30%给基地吧。
中午吃过泡面，众人又逛了几个小商圈，但是收获不大，找到几家手机专卖店弄到很多手机和电子配件聊胜于无。粮油之类的除了市中心的大商场超市没人去，外围的都被基地方派人清扫了，更别说基地领导人之一高兴业就是末世前粮油国企董事，对W市粮油的走向了如指掌。
到达基地的时候碰上出任务的队伍返回，在内门口围观的人太多，各种指指点点和热切的目光让沈怀毅不太习惯，管理人员在看到他们从车里搬出各种儿童零食的时候表情难看，观众们也都脸露不屑，“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白跑一趟！”“那些人都是被冲昏了头，八成都是炮灰的命！”“我家小孩现在可吃不起这些了，有谁要啊？”
因为儿童零食的价值远低于粮油副食日用品，所以管理处收了30%而没有多伸手，把剩下的搬进车里开进去，观众们的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身上了。
大家停好车搬着箱子往西区走，经过一个窄巷时罗林走在最后，有人一下子从背后扑过来，被罗林精准的反擒拿压住，“罗哥，我是贾飞啊！”
罗林看清来人，心中一跳，接着就是狂喜，“小贾，我还以为是有人抢劫呢！龙队呢？跟你在一起吗？”走进巷子就是想把跟随的人给诱出来，谁知得了这么大一惊喜啊！
贾飞泪流满面抱住罗林，“龙队受了伤，浩子没了……”
看着贾飞穿的破破烂烂，面黄肌瘦，想必龙海小队情形十分不好，沈怀毅直接说到，“罗少校，先去看人，然后再了解情况。”
罗林也明白过来，“小陆、小沈跟我走一趟，小杜去把寻人任务撤销了。小陈，你去联系一下别的队伍，说是目标找到，准备明天离开基地回养殖场。其余的同志把东西带回西区收拾了。”
这个巷子少有人经过，众人分头离去，沈怀毅和陆均跟在罗林身后，被贾飞领着向外城走。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