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牛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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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所有人都睡的不轻松，沈怀毅经历过末世几年后的人心险恶，更是分散精神力关注着村中的动静，而且他对这个村子还有疑问，两千人余下如今八百多幸存者，就算有收集物资的队伍来过村子，也只会杀掉正面遇上的丧尸，剩下的丧尸不会只有他们今天清理的锁在院子里的百来个，这一个月中，那些村民不敢冲出门杀丧尸，唯一倚仗的是村长弄到的一把枪，即使再谨慎，怎会都安然无恙呢？
卫星定位始终没有搜寻到龙海的信息，所以众人的目标还是军火库，也许龙海在那里留下了线索，而且军火库里的几套设备和原料上面吩咐一定要带回去，维持几十万人的安全，供给近10万的军队，基地面对的压力很大，若非马巍在末世初早早控制了N市码头的粮油货船和市里粮油超市的仓库，掌握了N市流通大部分的粮食，基地早就无以为继了。
此次罗林被马巍派出来，一方面是对心腹的信任，另一方面是他觉醒了空间异能，可以节省人力物力收集物资，500立方米的空间能储存的东西太多，基地里已经确定的几个空间异能者，资料都被军方掌握，最小的1个立方，最大的100立方米，罗林的空间也太招人了，目前只有马巍一派绝对可靠的几个高层知道。
如果沈怀毅知道罗林的空间这么大，心里定然会为罗林可惜。虽然在常人的印象中，空间异能就是个储蓄设备，但是末世几年后的专家们总结，空间系、精神系、光明系、暗黑系这四个绝对是最神秘多变的异能了。像空间系，也可以作为战斗力量，S市基地后来就有将空间能量运用的炉火纯青的天才少年。但是能战斗的空间异能者，空间存储体积都是极小的。空间能量都用来支撑空间，就难以调动，一旦能量不均，很容易空间崩解。
一大早简单洗漱过后，众人都打起精神了，今天就能到达目的地，绝不容许任何疏忽。车队在乡间的土路上颠簸，沈怀毅则是放开精神力探索周围的环境，路两边都是田地，冬天再加上末世没有晴天阳光直射，什么庄稼都没种植，不会有变异植物突袭的风险，山林很平静，隔着田地隔着村庄更远，有什么古怪在安全距离外就能发现。但是距离养殖场越近，沈怀毅直觉危险。
车队离开了正常的道路，开进广袤的空旷的土地，众人渐渐失去了村庄和大路的踪迹，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低矮的灌木丛林，以沈怀毅的记忆力，不借助指南针或者其他工具，也难以确定他们现在的位置。荒野一无所有，让人容易迷失方向，养殖场位置偏僻，如果没有军方的人带路，普通人很难找到这里，果然高明。
看着那些形态正常的灌木、小乔木，这应该是养殖场的外围，植物们没有发生变化，但沈怀毅还是很警惕，进入W市后的各种事情都脱离了常理，他上辈子根本不清楚这里头的任何细节，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能找到龙海小队，也许他们能有什么经验或者收获，但是，很快沈怀毅的精神力捕捉到某种波动，“有东西……”
“有东西冲我们过来了，”杜雪峰苍白了脸，“数量很多，像潮水一样！”
“呼叫6号车，位置！”罗林在指挥车上肃声询问。
“3点钟方向！速度很快！”
“所有人围着车抵御！”罗林很快下达命令，不得不战，“近战用枪配合远程，注意保护队友。”
杜雪峰消耗很大，精神力使用过度会有眩晕感，沈怀毅塞给他几颗巧克力和一瓶水，“一会儿你和席琛在车上用枪，这次很危险。”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是什么呀……”
“来了！来了！”
对讲机中乱糟糟的传出对话声，这几天相互有了了解，不少异能者战斗能力姑且不论，罗林指派他们做事时从不摆脸子，也就任着他们脾气和傲气见长。虽然各自下了车，却没老实听指挥。
沈怀毅这辆车上的人很快站好防守位置，沈怀毅、陆钧、林洋、蒋庚、许峰都站在前头，许峰是个视觉系异能者，末世前是佣兵，末世后体质进化，动态视力大为提高，射击百发百中，因此拉起了老大变丧尸后分裂的佣兵队伍，普通人和异能者都招揽，加上后勤也有200个人，很是信赖寡言少语果断能干的蒋庚，和沈怀毅、陆钧也能说得上话。
沈怀毅想到最后蒋庚掌控“雷裁”，却没有听过许峰的名字，就避讳和许峰深交，陆钧开始还有两分“志趣相投”，但是许峰拉拢的意识太明显，就淡淡的。陆钧虽然性子野，但是大体上不差规矩，许峰再豪爽，却是走诡道的，陆钧倒宁愿和杜雪峰他们咸淡过日子，野心什么的早就在认清陆家后喂了狗。
“是丧尸动物！”许峰已经看明白了，神色凝重。
是大群的丧尸牛、羊，品种不一，原来温顺的肉牛肉羊现在猩红了眼，紫青了筋，灰白了皮，绵羊掉光了毛，奶牛瘦脱了形，却无一不杀气腾腾，还有几只前身是牧羊犬的丧尸狗，速度和力度都像是草原的狼族。
事先准备好的众人看着这几百只的数量也都心慌了，子弹飞出去，火球、雷电、土石、飞刀一起丢过去，弄死了头一批几十只，后头的踩着倒下的仍然冲过来，平地起了几道土墙，地上结了冰层，困住了十几只，挡不住它们的来势汹汹。
“嘭”的一声，手榴弹扔过去在土墙那边炸开，近距离爆炸地面都震动了，丧尸死了几十只，土墙倒塌了，铝片燃烧剂点燃了丧尸牛羊们缺少脂肪的皮毛，这些丧尸动物还保留着怕火的本能，部分开始就地打滚，子弹准确穿透了它们停滞不前的身体。
有效的阻击杀伤了部分有生力量，手榴弹距离太近只能用一两次，而丧尸动物们也到达了安全距离内，肉搏成了唯一的选择。
丧尸牛动作依旧笨拙，依靠重量和体型的撞击，沈怀毅成功躲闪过，“咚”，利剑刺破丧尸牛的厚皮穿透它的脑袋，让它轰然倒地，削铁如泥的短剑终于出手。
“吼！”一条丧尸狗冲向沈怀毅，黑色的利爪在空中划出圆弧，短剑削过去发出刺耳的刮声，却未能成功破防，丧尸狗落地反跳起扑，沈怀毅握紧左手，地上一株野草突然拔长，缠住狗的后腿让它滚倒，短剑斩断了狗头，而野草迅速枯死。
所有人都被丧尸牛羊弄的应接不暇，不断有人被抓咬受伤，并无人注意到沈怀毅战斗的场景。陆钧的匕首所到之处，丧尸牛羊皮开肉绽，蒋庚的雷电则辐射着周围一圈，电倒丧尸以后被许峰爆头，林洋的火系缺了应变，陈岩唐洪一左一右护着他，杜二杜四配合默契，身手利落地舞着大砍刀劈砍，看来看去倒是他们这一圈安全系数最高，凡是攻过来的丧尸动物都被杀死，只有雷裁的水系异能者孙亮被咬，并没有丧尸化表现，上车让杜雪峰席琛处理伤口，沈怀毅把医药包留给了他们，暂时充当后勤医疗。
丧尸动物们一只只倒下，沈怀毅的胳膊也越挥越慢，变异植物不能拿出来用，只好用木之力作用在地上那些小杂草上，也能稍微辅助，这地方没有大量金属，陆钧的异能不能施展，就放开血腥手段，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玩脱了，有好几次只能险险躲开丧尸狗，最后干掉丧尸狗的那个笑容让人起鸡皮疙瘩。
战士们的情况不太好，大多数都用惯了枪械，近战都是正规的套路把式，有几个受了伤后战友又不肯开枪杀他们，直接冲进丧尸动物群里自杀式攻击，小型手|雷的爆破声不时响起。猎鹰突击队要好些，这些精通各种作战方式常年执行危险任务的精英杀起丧尸也很灵活。指挥车上只有罗林和陈永下来，其他人留在车上保护军医和专家。罗林有了异能可以免疫丧尸抓咬，而陈永，沈怀毅终于知道了陈永的异能：变形。腼腆呆萌的陈永变成了一只威猛的白虎，那硕大的身形和强大的力量让人完全不敢相信。
沈怀毅听说过变形人，这也是异能的一种，但是说实话，他见过的变形人外形和种类都不太好看，有山鹰这样的猛禽、黑熊这样的陆霸，还有穿山甲和草原獴那样奇葩到没有战力的，却没有见过像陈永这样强大又好看的。在战斗中沈怀毅还分了下神想以后面对陈永，到底当他是大老虎还是小绵羊呢？
丧尸牛羊再多，一是灵智未开，保留着动物性，二是体型较大，攻防没那么敏捷，等几个强大的异能者联合杀死了主要造成伤害的丧尸狗，局势就好转了。丧尸牛羊一只只倒下，沈怀毅也趁机挖了牛羊狗各几颗晶核。
等到丧尸动物全部消灭，所有人都累倒在地上不想动了。牛羊丧尸化后皮糙肉厚，战斗要拿出百分百的力气，大部分人都异能透支了，沈怀毅想着以后要提前给陆钧弄一些金属放在明面上，刚才战斗中他也不好从空间拿金属球出来，而且他也没见过金属系异能者战斗场面，如果需要大量金属做护盾或者攻击，总不会一言不合拆车子吧。
等罗林恢复了精神开始总结战斗，这次狩猎队死了12个普通人，军方那边死了25个，都是被丧尸动物咬伤后丧尸化了。异能者轻伤59个，有2个狩猎队的受了重伤急需抢救，一个被丧尸牛撞断了肋骨，另一个被丧尸狗抓穿了腹部，已经送到军医那里治疗，沈怀毅也被叫到在军卡上临时搭建的救生车上配合着做手术了，好在出来带的药品足够。军方和狩猎队各有一人激发了异能，军方一个风系，狩猎队一个力量进化是雷裁的人。
人在巨大的压力下精神力爆发会激发异能，这是各方都认识到的事，但是在生死一线时的成功率却无人能保证，而且这种后天爆发比末世初觉醒者的潜质也弱了许多，只是精神力集中后冲过了一个台阶，更高级的门槛对于后期激发者来说轻易难以跨过。
休整半个小时，打扫完战场，一把火烧了这些丧尸动物，焦臭味让他们迅速开车到了养殖场的主建筑。
W市军分区军火库所在位置也是W市有名的牛羊养殖场，有二十多个品种的肉牛肉羊，每年也给军区带来不少收益，看着高大成排的牛舍羊舍的残骸，和成品字形的3栋大楼，也没人会想到这地方还是W市的军备库吧。
第一时间，沈怀毅想到的不是军火，而是养殖基地的各种饲料。豆类、燕麦、高粱这样补充蛋白的精饲料都是粮食，还有胡萝卜、南瓜、洋姜、甘薯这些都是能吃的好东西，秸秆、藤蔓、苜蓿这种窖藏青储饲料一般不能食用，但是饿到不行的时候也能填饱肚子，有几百只牛羊的养殖场这些饲料的冬季储备粮绝对是个大数字，按成年牛羊重量的2%的国际喂养标准，至少也有10吨。
罗林来之前也接受了上级指示，对这些储粮的位置都了然于心，但是现在的目标是军火，留下受伤的和30个战士在外头守着车辆，其他的人在罗林统一安排下进了品字楼中位于后方比较旧的那一栋，里头放置的都是养殖场的资料和各种杂物、旧设备，看起来绝不起眼。
猎鹰突击队在前，在对付丧尸牛羊中表现突出的十几个异能者在第二梯队，罗林也在这个位置，走进一层走道尽头的“文献室”，生锈的大铁门打开，里头是一排排的书架，都是农业养殖书目，右侧一个茶水间，左侧是杂物间的牌子，进去后掀开地面上的地毯就是通向地下一层的楼门了，磁卡+密码输入，猎鹰的人作为侦查兵先下去。
“楼梯间未发现异常。”
“地下一层大厅未发现异常。”
对讲机里传来平静的报告声，罗林沉声道，“我们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牛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