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樱] 鸣寂》其啸

35、番外⑩·蝶蝶与七代目的午餐时刻

　　我，秋道蝶蝶，是个丰满型美少女。我第一个感兴趣的爸爸辈男人是七代目火影，因为他开创了男生夸我漂亮的先河。

　　少女心的威力不亚于传说中的风遁螺旋手里剑，它带领我在志乃老师的课里，像蝴蝶那样神游着，企图游进七代目的脑袋。

　　首先，要了解七代目，得从研究他的家庭着手。

　　他的女儿，向日葵，和我一样可爱又美丽。因此，七代目喜欢我，是因为喜欢和他女儿一样可爱的小女孩。

　　至于他的妻子雏田阿姨，和我妈妈倒是完全相反的模样，永远齐刘海，永远穿着保守，永远像大和抚子，永远给博人带看起来贼好吃的便当。

　　（话说博人真的很小气我要他把便当分一点给我吃他总不太乐意地只让我夹两筷子还不准夹肉类难怪七代目比起他这个儿子更喜欢女儿）

　　我很少有机会看到七代目和雏田阿姨相处，倒是有次在南街偶遇七代目，他捧着和我妈妈发色一样的红玫瑰，见到我就笑咧咧地打招呼：“是蝶蝶啊，我正要去买和果子给雏田呢，要不要也给你买一份？”

　　真是的，博人就不能向他爸爸看齐吗？作为男人，要大方点，尤其是在食物上！

　　撒点小谎是女人的必修课之一，所以当七代目问我‘丁次和卡鲁伊允许你这周吃零食吗’的时候，我撒谎说，允许的允许的，我要吃和果子旁边的点心，七代目。

　　不过……好像七代目看出来我在撒谎。因为，他买单后把点心递给我的同时，还嘱咐我说：

　　一天只能吃一个噢，这个是一周的分量，下个月我再给你买。哪怕蝶蝶不想听爸爸妈妈的话，也要注意健康的说。

　　*

　　好吧我撒谎了。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胖，在男生的眼里也不漂亮。鹿丸叔叔要我别为此烦恼了，我的体型只是遗传自我爸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实力强啊——

　　可是！爸爸妈妈就是把我生在会对女孩外貌身材指指点点的时代啊！即便我刚读忍者学校，就已经会秋道一族的基础秘术，我都这么厉害了，那些嘲笑我的同学也都装作没看见，而是嘲笑我的体型啊！

　　要我说，大人也欺负小孩，大人都是骗子。

　　说好的忍者世界只看强弱不看外表，都是骗子。

　　我明明比嘲笑我的男生实力更强，可他们还是肆无忌惮地用言语攻击我。

　　我不像莎拉娜那样，能遗传妈妈的纤细身材和白皙皮肤，我就是爱吃，我就是胖，还黑，我有什么办法？这是我的错吗？

　　不过，同龄男生们大部分都是好的。但总有几个很讨厌的家伙，会抱起团来趁我落单的时候欺负我，骂我肥猪，似乎以欣赏我不敢看他们的样子为乐。

　　最先发现并维护我的是井阵和鹿代，对面男生反过来攻击他俩‘居然喜欢肥猪女’，这下连鹿代都真生气了，动真格用影子术差点弄折对方手指，要不是井阵和我都拦着要他冷静点，估计我们这些小孩的矛盾要升级了。

　　有次我落单了，又被这些家伙包抄，这次跑来维护我的是莎拉娜，她居然拿手里剑直接叮上为首嘲笑我的男生额头，那个男生登时疼得原地跳起来，眉心泛起被捶打的红色。

　　那个男生捂着额头，咬牙切齿对莎拉娜说：

　　“你不想活了？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下不了手！”

　　跟在她后面的博人立刻站到莎拉娜和我的前面，语气更凶地回应对面：

　　“你要是敢对莎拉娜动手，我立刻把你手和脚全部反方向折断！再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我外公家的鱼！不信你就来试试！我可不像莎拉娜那样心软，只拿没开刃的练习用手里剑对付你们！”

　　对面几个男生都对博人有点忌惮，一来他确实脾气不好，二来，他可是七代目的儿子、日向家的嫡孙，就算木叶的狗要冲他叫，都得权衡一下自己付不付得起代价。

　　“可、可恶，博人！不要以为你是七代目的儿子就能作威作福！我要去找七代目告状！”

　　我就没见博人犯怵过，他叉腰怒瞪那个男生，吼道:

　　“尽管去告状！逞凶肆虐的是你们才对！有本事你也来当七代目火影的儿子！包你一天都当不下去！”

　　莎拉娜给我擦眼泪的时候问我，笨蛋蝶蝶，你实力那么强，干嘛不反击那几个混蛋？

　　我说，以前反击过，但为首的那个男生恶人先告状，带着爸爸妈妈来训斥我。

　　博人听后更生气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跟我说，那你也去告诉丁次叔叔啊！

　　我犹豫一下，说不想让爸爸难过，因为爸爸本来就很讨厌别人说他胖，要是他知道我被欺负的原因是我很胖，也会伤心的。

　　挺奇怪的，这确实是我的下意识想法，不知道基因和遗传到底有什么秘密，让我保有这种和爸爸相似的一面。

　　博人沉默了，莎拉娜倒是抱我，说：“蝶蝶，你知道吗，其实那几个家伙是害怕你。其次是嫉妒你，毕竟我们都在维护你。”

　　莎拉娜抱我的时候，我有感觉到肩颈夹住了她的眼镜。等到不再拥抱，果然发现莎拉娜戴着的镜片上，沾了类似指纹的大片痕迹。

　　太尴尬了，就因为我胖，连肩膀和脖子都是肉。

　　“他们害怕我？”

　　博人接话，“不然呢。你和我们同龄，已经会秋道一族的秘术了，明明可以用倍化之术一掌拍死那几个家伙，可你偏偏不这么做。”

　　他顿了顿，“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懦弱的家伙了。”

　　莎拉娜瞪了他一眼，在博人闭嘴后才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上刚刚被拥抱沾染的痕迹。

　　我就是这个时刻发现博人喜欢莎拉娜的，他愣愣盯着摘下眼镜的莎拉娜，在她不戴眼镜抬头的时刻，慌张了一小下，耳朵都红了。

　　噢……原来，偶像剧里拍的心动一刻是真的啊，博人演得一模一样，直愣愣盯着莎拉娜，不挪眼睛。

　　不对，博人的表现更真实，偶像剧可很少演出耳朵发红这种细节。

　　*

　　大概三天后？还是五天后？又或者一周后？

　　我独自去森林里，给已经是老熟人的小松鼠带一捧坚果，面对面地坐下，它吃它的坚果，我吃我的薯片。

　　我知道薯片会让我继续胖，但我忍不住想吃。

　　以纠结的心态吃着，七代目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连小松鼠都扔下坚果，咻地跑了。

　　“你在这里啊，蝶蝶。”

　　我仰头，按顺序映入眼帘的，分别是七代目的脚、橘色裤子、手上拿的有点厚的便当盒、以及他和天空一个颜色的眼睛。

　　真的和此刻的天一模一样的湛蓝。

　　七代目逐渐朝我走进的时候，恍惚间，我都要把他一头金发错认成挂在天顶的太阳了。

　　“七、七代目……？”

　　我太意外了，嘴里还在吃东西就下意识回应打招呼，因此从嘴里喷出点薯片残渣，有点难堪。

　　七代目反而笑得更灿烂了，轻拍我的头，在我旁边坐下。

　　“我可以跟蝶蝶一起吃午饭吗？”

　　大人就是爱装腔作势，我不敢回答什么，默认七代目只是问个表面功夫。

　　可许久过去，七代目都安静坐在我旁边，没打开饭盒的打包带。

　　欸……？

　　我有点惊讶，转头看向七代目，他居然真的在等我这个小孩回答可以。

　　“当、当然可以啊，七代目。”

　　七代目笑得露齿，终于拉开饭盒的打包带，递给我上面两层的饭盒。

　　“蝶蝶是不是还没吃饱？来，尝尝雏田阿姨的手艺吧！”

　　少女对美食的态度有多复杂，七代目这种体型匀称的男人是不会理解的。

　　我确实还想吃，但也不想让自己继续胖了，要不是他是七代目，我不一定会接过饭盒的——

　　打开第二层饭盒我愣住了，主食居然不是米饭，而是紫薯泥和土豆泥。

　　“这是雏田阿姨特意为蝶蝶做的噢，尝尝看？”

　　我首先夹一筷子土豆泥，期待能品尝到芝士和黄油的味道，可是都没有。

　　“……这是减脂版土豆泥吗，七代目？”

　　“欸？”七代目看起来被我问懵了，表情讪讪，没拿筷子的左手挠挠后脑勺，“这是拜托雏田做的，但具体做法我不知道的说……”

　　好吧，算了。我开始夹肉片吃，“挺好吃的，谢谢雏田阿姨和七代目。”

　　老熟人小松鼠也重新回来吃坚果，七代目一边吃便当，一边问我，这个松鼠是被我定期投喂的吗。

　　我说是的，这个小松鼠是我朋友。

　　于是我听到七代目轻笑的声音，不得不说，如果不看脸、光听语气细节的话，七代目会给人帅哥的感觉。

　　“蝶蝶，你性格里温柔的一面，跟丁次真挺像的。”

　　我对这种话已经免疫了，不知道回答什么，直到七代目继续问我：

　　“他们那么过分地对你，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呢？”

　　我还是不知道回答什么，继续吃雏田阿姨做的很好吃很清爽的便当，沉默等同于我面对外界的肉弹战车。

　　“蝶蝶，在我小时候噢，也有个同班的女孩子，总因为外貌被欺负……”

　　我终于有点感兴趣了，侧头问七代目，是谁？

　　七代目的同学我还是都认识的，除了雏田阿姨和樱阿姨，还有井野阿姨，嗯我再想想还有谁……

　　“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啦。是那些嘲笑她的人眼光太差。”

　　切，七代目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大人们狡猾就狡猾在这里。

　　“不说就算啦，七代目。”

　　“……”

　　七代目的沉默有种很别扭的成熟大人魅力，可他不是我爸爸，我得赶紧收起这种仰慕之情，不然对不起我爸爸。

　　“这个女孩子……在我眼里真的非常、非常漂亮。那会儿总有人嘲笑她的宽额头，但我觉得，她的额头漂亮到快要飞到天上了。为了这事，我还和嘲笑她的男生打了好几架呢，虽然她一无所知。”

　　七代目的语气已经不像对我说话了，更像是在对他自己讲话。

　　可是下一秒，他又很明确地将目光移向我，“蝶蝶，不是每个人都要长成一个模板，才能被定义为漂亮的。在我眼里，最漂亮最帅气的人，应该是在相处时能让别人开心、让别人放松、让别人感受到美好、让别人感受到被理解的人。唔……还有一点！就是能在同伴濒临绝境的时候，及时拯救同伴的人！这在忍者世界里可是很重要的说！”

　　我在七代目话里抓住的重点是……

　　“七代目，帅气这种词，能用来形容我们女孩子？”

　　七代目中气十足地重申肯定：“喔！当然可以！我觉得最漂亮的女孩子，也是最帅气的女孩子！蝶蝶就符合啊！这么小的年纪就会秋道秘术了，你可是相当帅气的女孩子啊！”

　　欸……？

　　“七、七代目……你真的觉得我……帅气又漂、漂亮？”

　　骗小孩也得有个限度吧？我，漂亮？

　　“那当然了！”七代目相当坚定，仿佛只是在肯定我性别为女，“嘲笑你的人迟早会跟不上你的步伐的，不用理会——当然，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大胆反击就是了，大不了我陪丁次去处理！”

　　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又夹了一块雏田阿姨做的不太甜的玉子烧，味蕾仔细体会美食，帮我确认了此刻的现实。

　　“七代目，我真的是漂亮的女孩子吗？”

　　七代目没有不耐烦，再次肯定地‘喔！’了一声，笑得眯眼。

　　“蝶蝶漂亮得很有特色，而且很帅气！博人最近修行都喜欢找蝶蝶和莎拉娜当对手不是吗，也是因为跟你们修炼的效率高啊！”

　　“其实他更想找鹿代修行，但鹿代懒得练，每次都说自己要回家打游戏敷衍博人……”

　　“……啊哈哈，鹿代也是，好像鹿丸啊。”

　　啊……我可不可以有两个爸爸啊？

　　七代目可不可以当我第二个爸爸啊？

　　好嫉妒博人和向日葵啊。

　　这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七代目说的话，决定下次一定要反击欺负我的男孩子。

　　七代目说得对，我漂亮又帅气，没人有资格欺负我。

　　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等等……

　　七代目觉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是宽额头……

　　我瞬间睁开眼睛。

　　宽额头！？七代目的同班同学！？

　　天啊，真的假的……

　　七代目喜欢樱阿姨！？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一个七代目火影一个医疗部长，七代目的妻子还是日向家族长女，而医疗部长的丈夫……呃……

　　好吧我没见过，我不知道所谓的宇智波家族到底是个啥，厉害在哪里。

　　总之，七代目对樱阿姨，应该是学生时代未果的初恋。

　　嗯，肯定是这样。

　　*

　　但从此以后，我难免留意七代目和樱阿姨，偶尔还能在餐馆、或者去居酒屋找爸爸妈妈时听到村里人的闲聊。

　　除了自己的生活琐事，大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还是聊和自己不近不远的传奇们。

　　非常巧地，七代目在木叶就属于‘不近不远的传奇’，而樱阿姨，在木叶则属于‘谁都知道疑难杂症先去问医疗部长准没错’，所以我偶尔还是能捡到两耳朵关于他俩的事。

　　大部分是无聊的工作相关，小部分是‘你记不记得七代目小时候，嚷嚷问宇智波部长能不能跟他约会的声音，能从街头响到街尾’——

　　这些还都只是佐证，直到我被妈妈带去医院找樱阿姨接受深入体检，体检结束后，樱阿姨和我妈妈在谈话室详细说我体检细节的时候，七代目敲门了。

　　“樱酱？我能进来吗？”

　　樱阿姨先看一眼我妈妈，再看一眼我，我俩都点头，她才回答敲门的七代目：

　　“鸣人，你进来吧——”

　　七代目是拿着一沓文件进来的，妈妈先起身，说反正还有检查结果没出来，过两天再来聊也一样。

　　樱阿姨点头，对我笑着说，注意保持好心情噢蝶蝶，过两天见。

　　我还想跟七代目多说两句话，但他只在刚进来的时候对我和妈妈打了声招呼，紧接着便略微皱眉地直奔樱阿姨，将文件递给她。

　　妈妈先出去了，我悄悄慢半拍，偷偷在关门的时候慢吞吞地，终于目睹了历史性瞬间：

　　七代目站在樱阿姨旁边，樱阿姨皱眉看文件，他沉默凝视樱阿姨的脸，或者说眼睛。

　　这一刻七代目的眼神，是充满成年男人氛围的眼神。更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用‘含情脉脉’这种言情小说里的高频词汇描述七代目的眼神也绝对有偏差。

　　怎么说呢，七代目看樱阿姨的眼神，首先是在乎，其次是关心，然后是……

　　眷恋吧。

　　不要小瞧我这种阅遍偶像剧、翻烂木叶图书馆言情小说区的少女，七代目看樱阿姨的眼神绝对有问题；就差没像博人看莎拉娜那样，又是红脸又是红耳朵的。

　　不过……樱阿姨结婚了，七代目也结婚了，结婚对象还不是彼此。会不会……确实只是‘学生时代未果的初恋’啊。

　　七代目如果还喜欢樱阿姨，他不是被大人们评价为‘顶天立地什么都不怕的男子汉’吗，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和雏田阿姨结婚啊？

　　所以……果然只是已经翻篇的初恋吗？

　　可是……那个眼神真的有问题吧……

　　哎，大人好复杂啊。

　　不想了，我要吃薯片压压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