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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农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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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荫下,一架秋海棠开得正盛,垂落着馥郁芬芳的花朵。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花下,透过绿荫,望着高空稀薄的流云。
玫国的人来到这里已经几天了?帝默起初开出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是澶帝始终没有表态,帝默也没有再召见过来使,两方似乎陷入了奇异的僵持中……
这时忽然从左侧的竹林里传来簌簌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青衣女子走进了我的视线。
来人碧青的纱衣雾般笼罩着她有些单薄的身影,十六、七岁的脸上带着不符年龄的沉稳和优雅,明丽的脸纯净得像三月的水乡,双眸中始终带着淡淡的哀愁,让人忍不住对其产以怜惜。
“墨妃。”惜莲淡淡地对我点了点头,之后尽自做到我边上的躺椅上,那是帝默的专属宝座。
我习惯的躺着,对惜莲的行为无语,看来又要换椅子了,帝默可是个有洁癖的怪狼!
我继续欣赏风景,看着庭院里满目的苍翠,当在一些四季都浓绿的树叶上发现了一些斑驳的褐黄或褐红色的痕斑时,微微皱了眉。
“我只说几句就走。”惜莲皱眉,她冷冷的声音和眼神终于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点点头,尽量保持脸上不漏啥表情。
“我想知道皇兄,”惜莲脸色一白,眉宇间竟有隐隐的羞耻和自厌,“皇兄是否会回绝玫国的提亲。”
看着如今这个身上自然散发出皇室高贵气质的女子,我懒懒地开口,“你冒险来这里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没有帝默的同意,这里可不是能进的。
惜莲突然微微一笑,笑容却颇有凄凉苦涩之意,“现在的我还管得了这么多吗?请你告诉我答案!”
惜莲眼里带着誓不罢休的倔强,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你自己的事,想知道就自个儿去问皇帝!”说完转身就走。
“可是他不见我。”惜莲的声音枯涩而平淡,她漠然地说着,眼睛却是看着她刚才坐着的刻着飞龙的躺椅,眼里划过无声的泪水,“他不愿见我,已经很久了……”
我回头,抬手抚着过肩的长发,头顶上飘过一句名言,女人果然是水做地。
“很快就会有答案了,”我抬头看看还没有完全散尽的薄雾,眼里闪过担忧,“现在没人能肯定。”
回屋关上房门的那刻,惜莲眼底的恨和悲,让我脑顶再次飘过一句名言,女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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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楼425年11月末,楼国爆发史无前例的农灾,楼国都城内所有的农物在短短的两天内迅速枯死,整个楼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物价飞涨、人群迁徙、食粮断货......都城的百姓情绪逐渐出现暴动的迹象……
楼国朝堂
“还没有察出原因?”楼王淡淡问着下殿跪着的众臣,眼神却冰冷刺骨。
“尔等无能,请陛下赐罪。”不少人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叶宜凌!”帝默闭目,良久才从嘴里挤出个名字。
“是,皇上。”叶宜凌跪着听旨,眼神担忧。
“传令下去,叫楼城所有的从军守住各大出城的门口,禁止任何人迁出楼都!命国库拿出三分之一的储银,务必要压下物价,保证楼城的所有百姓都买得起食物!安排上神殿里所有的祭司出殿安抚百姓的情绪!还有,给朕看住玫国的使臣,不许他们与外界有任何联络!最后,”说到这里,楼王眼里闪着狠厉,“如果三天内再找不出此次灾祸的原因,你就不用再来见朕了!”
“是,叶宜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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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过去了,温暖的阳光再次照在楼国都城里,可这次却并没有给这里的人带来任何暖意,人们的脸上全是惊恐和无措。
我看着窗外,白白的晨雾在阳光里发着奇异的色彩,帝默怔怔的站在窗前,眼神冷峻迷离。
“帝默,”我踌躇着,不知要不要赌一次。
“我没事,晨,不用担心。”帝默回身,对我安慰的笑笑。
“啊?”我纳闷,他知道我担心什么?“其实,”我有些不确定会不会赌赢。
“晨,”帝默摇了摇头,微微眯了下眼睛,“很快一切都会好的。不用担心我,嗯~~~~”
“不是拉,我想说,” 我就知道他的思想不是和我一个档次的,“这次的农害是人为的!”说完紧紧闭上眼,等待头痛。
“你说什么!”帝默上前,抓住我的手臂,眼里闪着急切的求知。
我睁开眼,再眨眨眼,等了会,再眨眨眼。
“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说是人为?”帝默抓着我的手再次收紧。
耶!!!居然赌赢了!!!没有头痛,那么我没有改变历史的进程,可以说啦。
清清嗓子,我严肃道,“这次的农灾其实是一场酸沉降对农作物的急性伤害。”
帝默疑惑地皱眉,眼神催促。
“所谓的急性伤害, 通常是指农作物与强酸雨或高浓度二氧化硫等污染物接触, 其叶片会在短时间 (一至三天) 内出现细胞死亡, 其严重者出现枯叶, 枯枝, 枯梢和枯株。”
帝默的眉头皱成了个小面团,我不理他,继续兴奋道,“所谓的酸雨或高浓度二氧化硫就是可导致土壤酸化的物质,它们可加速土壤中含铝的原生和次生矿物风化而释放大量铝离子,形成植物可吸收的形态铝化合物。植物长期和过量的吸收铝,会中毒,甚至死亡。”
帝默的牙齿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我遗憾的摇摇头,哎!这就是代沟啊,人家还没说过瘾呢!
“通俗易懂的说,就是有人使用很强的酸性物质导致农物集体中毒!”
帝默震惊地看着我,良久他才疑惑地开口,“楼城的农田这么多,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所有的农物下毒?!”
我很惋惜地看着帝默,再次肯定我们的档次差太~~~~~~~~多了,走至窗前,指指外面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白雾,我兴奋地赞赏道,“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啊,知道用雾来散播,速度不仅快而且传播面积大。再者,这种酸毒只对农物有害,对动物没什么大的伤害,如此精密的计划,我想基本上是没人怀疑这次的灾害是毒药导致的了。”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亲爱的晨。”帝默开口,语气透出危险的信息。
这个时候我极度沉迷在绝对的自恋中,感觉神经暂时短路,没有发现帝默语气的诡异,“虽然这种药只对农物有害,但是农作物也是植物,所以就算他所用的药量再谨慎,也会有漏洞的。”
我不屑地指指外面有些红黄的树叶,“这么奇怪的颜色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被专业园丁精心呵护的常青树上,所以某天早晨,我就做了个实验,把常青树周围的土壤、空气、水源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结果让我发现土壤、空气、水源里都有超标的酸性物质,而空气里的最为严重。”
我轻轻微笑,看着空中缥缈的白雾,道,“加上这几天的雾,味道和颜色都有点怪,随便解释一下,这全归功于我超强的嗅觉和眼力。所以当农害爆发后,我就知道问题出在雾气里。”
说完,我特得意的瞟了一眼帝默,哈哈哈,快对本天才五体投地吧!
“晨真聪明。”帝默骄傲地一笑,婉尔道,“那你说说,有什么方法可补救呢?”
“这你就问对人了,所谓酸缄中和才是王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头不疼,还浑身畅快,果然,连历史都是帮着楼国的,“找些碱性强的肥料放进受害的农田里,就行了,不过一次不要放太多,分几次来,还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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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小屋,屋里阴暗、潮湿,居中放着一个巨型铁架,架上绑着一个人,架子旁是熊熊的火光,压抑和闷热的屋里站着一个人。
“你还不承认吗?”暗处的一人冷冷地出声,他的语音冷涩平板,仿佛不是人声。
“不是我做的,怎么承认?”铁架上的男子开口,声音是说不出的难听,仿佛一句话已经用尽男子所有的力气,一说完他就不住的喘息。
“很好,你很硬气。”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暗处的男子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少年,他邪气冷峻的脸上此刻却带着让人颤抖的森然,他的目光亮如妖鬼,眼里带着兴奋的嗜血和疯狂。
他走到浑身是血的男子前,轻轻伸出手指挖着男子流血的伤口,“只要你招认,我就留你一命,让你回玫国如何?右相。”
那样的声音,阴冷而深沉,带着说不出的引诱味道。
玫国右相,严萧额头上汗珠满布,全身不停颤抖,他没有出声,似乎忍着不呼痛已经用去他所有的力气。
男子不在意的笑笑,他缓缓抽出深入严萧体内的手指,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掏出怀里绣着金色野菊的丝帕,在擦干净满是血污的手指后,将丝帕轻轻地丢进了火堆里。火光照着男子的脸是说不出的诡异。
“晨,进来!”这时男子回头对禁闭的门喊到,眼神带着莫名的趣味。
话音一落,只见全身被白色布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人,慢腾腾地挪了进来,也许是屋里太过闷热,来人扯了扯脸上不透光的面巾。
男子看着来人的动作,眼里居然闪着恶作剧的顽劣,他回头对严萧诡异地笑了。
严萧一直不太清醒的神智,此刻在看到男子的笑容时,彻底清醒,他警惕地看着新进来的人,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把我带这里,就是为了向我展示你折磨人的变态恶行?”来人开口,声音慵懒得像是刚刚睡醒,仿佛眼前血腥的一切丝毫没有把她吓住。
严萧听到来人的声音,眼里闪过疑惑,楼王找个女子来做什么?
“你不是赞赏下药的人很聪明吗?”楼王的声音虽然很淡漠,严萧却听出了里面的愤怒和,妒嫉,这样的想法让严萧不禁嘲讽,难道自己被伤到已经出现幻觉了?
女子没有出声,她只是抬手揉了揉额角。
楼王走到严萧面前,用沾着血的铁鞭抬起他污秽的脸,轻轻说到,“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夸奖别人聪明呢!所以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见见他的。”
“哦?他就是那个下药的人?”女子的声音在此刻少了一份慵懒,多出了些许清灵。
此时严萧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奇异的,看不见任何肌肤的她却让严萧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时楼王狠狠的转过严萧的脸,再次沾上血污的手指用力的掐进了他的皮肤里,楼王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回到,“是啊,他就是!”
女子点了点头,而后十分自然地伸了个懒腰,“好了,看完了,我要回去继续睡觉,”声音里已是很不耐烦,“真是的,大半夜把我挖起来,就为了见个怪人!”说完,女子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会楼王抽筋的俊脸。
严萧奇怪地看了眼楼王,却恰好看见楼王满足欣喜地微笑,这样的微笑透着纯真的喜悦,严萧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被折磨得出现幻觉了......
史册记载:
池月楼425年12月,玫国右相严萧借提亲之名,在楼国散播毒雾,后被楼国叶相查出罪证。
而后严萧认罪,并指认是受玫王澶帝的命令,其目的是为推垮楼国在池月霸主的地位,取而代之......
至此,楼、玫两国关系破裂,正式交恶,史称玫楼之变.......
不过历史到底有多少的真实性,这就取自你自个儿的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