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II》迷乎

38、火的告白：跟我走

　　火跟水说，我爱你，跟我走。
　　水说，要么你被我熄灭，要么我被你蒸发，所以——我不能。

　　恭九珍还像最初一样牵着律音立俊，找到一个僻静之处停了下来。
　　律音立俊环视四周，确实是僻静之所。
　　恭九珍不经意的松开了手，就像带着弟弟过完了斑马线放开手一样。律音立俊却反握得紧了。
　　恭九珍嘿嘿一笑，“你干什么？这样讨好姐姐我也没用，说——你犯了什么错？”
　　律音立俊像是知道恭九珍的质问一般。未回答，看着恭九珍。又将恭九珍的另一只手抓在手里。
　　“撒娇也没用噢。刚才方丈是在暗示你什么吧？到底什么事？”恭九珍摆出严肃表情。
　　“事态很严重。”律音立俊也严肃起来
　　“到底什么事？没关系，你不要怕，虽然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不过是让庶民臣服的幌子，不要担心，我们可以找父皇帮忙。不要担心。”
　　“父皇帮不了我。”
　　“真的这么严重？那糟了。”
　　“九皇姐可以帮我。”
　　“我？”也对。有些事情皇帝出面不如公主出面。“怎么帮你？”
　　“跟我走。”
　　“啊？你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去哪儿？”
　　“天涯海角。”
　　“哈哈”恭九珍笑起来，“十二，严肃点好不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看来事情也没严重到哪儿去吧？”
　　“我很严肃！”
　　恭九珍的笑容滞住。真的？打量着律音立俊。又是这种让人发蒙的眼神。不祥之感充满心房。真的？这是告白！弟弟跟姐姐告白？古代也不可以吧。
　　“跟我走，嫁给我。”
　　对于恭九珍来说这是象棋上的将军了。明摆着的事实！
　　“我们是姐弟！”
　　“我们不是姐弟！”
　　说得对。恭九珍对律音立俊说的话做着对错处理。的确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是——
　　恭九珍觉得自己的额头在冒汗。这要怎么处理？
　　“我一直喜欢九皇姐，喜欢了十六年。”
　　“夸张吧？你才十六哎，难道一出生就知道喜欢人？”
　　恭九珍嘻嘻哈哈。可是不经意的触上了律音立俊如火的眼神，一下子就停止了。包括心脏。
　　深似水，却热似火，灼而不痛。
　　二人皆处恍惚状态。律音立俊的手不自觉的摸向恭九珍的脸。你是我的。
　　直到一股强热的气息喷到脸上的时候，恭九珍才从恍惚状态中清醒。律音立俊的脸已经近在眼前，恭九珍迅速躲开。
　　律音立俊的脸就停在了她的脖颈。浑热的气流在颈上流淌，婉转向上，到耳后。
　　不能啊！恭九珍的心里一个强大的声音挺身而出，迅速支配恭九珍将律音立俊推开。
　　分开后，陷入尴尬。恭九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律音立俊。律音立俊如从烈火中直坠冰窟。
　　恭九珍迅速的理了理思绪。刚才，刚才，刚才是意乱情迷。那么深情的眼神放在谁身上都会把持不住的。脸迅速的飞红。丢人啊，我堂堂这么大的人居然让一个十六岁的男孩给挑戏得意乱情迷。哇——呕自己一千万遍。还好他只是小孩子一个，应该是情窦初开的迷情。快速斩断为好。
　　“十、十二，我，我始终是你皇姐——”看着十二越来越重的挫败模样，觉得不舍，却不得不这么做，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是姐弟恋的类型，“我永远都是你的皇姐，永远——”
　　永远？律音立俊身子晃了一下。“永远？永远？”——“为什么？”冲过去抓住恭九珍的肩膀，掐得死死的。泪水不断的涌出，像是一头受了伤的豹子问自己的爱人为什么要咬伤自己，眼中不哀伤，而是野兽般的忿恨。
　　恭九珍觉得有些害怕，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是弟弟、他是弟弟——
　　律音立俊像是不认识手中抓着的人一般。这是什么眼神？“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我不要做弟弟，你知道吗？你这样看我我有多难受吗？”近乎于吼。
　　“我很难受，
　　我很难受
　　我很难受的！”手不由自主的晃着恭九珍娇小的身体。
　　“十二，你冷静一点，冷静——”恭九珍被抓得很疼，被晃得快晕了，不得不大声吓斥
　　律音立俊停下了。眼中不再流泪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够优秀？东海战役他拼命拼杀。自己不够爱吗？十几年的守候。“为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恭九珍反问。
　　“没有为什么，从小我就喜欢你，我就发誓我要娶你。你不能走路？我背你，我就是你的双腿。现在你能走了，却被别人逼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以带你走，做你的保护神，到天涯海角去——”
　　“我——”恭九珍不知该说什么。不会走路？那是之前的九公主吧。我不过来了两年。“我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一瞬间，恭九珍像是看到小十二和小九公主一起说笑，九公主坐着，十二站着。天呐！这是怎么了？幻觉？还是——恭九珍不敢想。一时愣着了。
　　“不记得了？”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巧？“可我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办呢？”律音立俊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是伤心的泪了。倒是忘了眼前的九皇姐只记得近两年事情。她是谁呢？是自己心中的九皇姐吗？可是这两年却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她，离开就想，看见了也在想。
　　恭九珍何时看到过男子这样哭呢，心中软了。轻轻的替律音立俊擦拭眼泪。
　　律音立俊一下子被电住了。泪水涌得更多了。若是永远这样多好。抓住恭九珍的手，“九皇姐，我就这样不停的流泪，你是否会一直替我擦下去？”
　　恭九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十二，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不要再哭了，你会碰到更好的女孩，适合你的女孩儿。”恭九珍要抽回手
　　“不要走，不要拿开。”律音立俊将手中紧握的手紧在脸上。
　　泪水潺潺，恭九珍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浸在了滚烫的泪泉中。眼泪也流得越来越凶。
　　二人默默相对，四行泉涌不停的流着。
　　渐渐的，律音立俊又将脸贴了过来。恭九珍没有躲闪。
　　双唇贴在一起，渐行渐深，不止印在唇上，更印在脑中，烙在心里。
　　又迅速的离开。律音立俊头也未回的走了。
　　就这样做个句号吧。十二。

　　本来还打算用余下的半天求七皇兄带自己到外面遛一遛，现在全无心情了。
　　回到宫中，身体又进入了即定的轨道。去皇陵祭祖等等诸多仪式都拉上了日程，并按黄道吉时进行着。
　　意外地，律音立俊请求皇帝参加送亲。恭九珍心放了一大半，这就说明十二没有太放在心上吧。
　　坐在轨道上什么都不用坐，到站自然有人提醒。而恭九珍甚至不用自己下车。
　　恭九珍穿上了皇后精心订制的嫁人。无人不赞叹九公主的美丽。
　　恭九珍本以为自己会为嫁人而兴奋。可是婚礼越来越临近，她却越来越提不起精神来。我的好心情啊。
　　“小九，怎么了？”出嫁前夜，皇后呆在凤临阁。
　　“没什么啊，等着出嫁呢。”
　　“小九！”皇后将女儿揽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就像小时候哄拍女儿入睡一般。“母后知道小九是个懂事的孩子。”
　　是啊。我多懂事啊，让我嫁个板凳，我都乐意。
　　“不必太担心，豪震邪虽不善言辞，但母后看得出来，他还是喜欢小九的。”
　　喜欢我的身份吧。
　　“小九嫁过去之后就是皇后了。皇后是一国女子的表率，是要母仪天下的，小九就不要稳重，不要这般玩闹了，会让人笑话的。”
　　笑话我？还是笑音大音国？还是笑话豪震邪？还是笑话傲龙国？
　　“后宫难免妃妾成群，小九要处理好与妃子们的关系。不过，小九也不必担心，豪震邪也只有一个妃子，这一点小九可是幸运许多了。”
　　他娶一万个也不关我事啊。
　　皇后又交代了许久许久，直到恭九珍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小九，醒醒。母后还有话说。”
　　“啊？母后，”恭九珍看了看外面，“天都快亮了，您已经说了三个时辰了。”
　　“呃——还有最后一件事。”皇后窘了起来。
　　“什么事？您就说吧，我是您女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圆房。”皇后的脸居然有些红了
　　“圆房？”鬼才跟他圆房呢。“知道啦。母后，我真的困了。明天还有那么多仪式要走，不睡一会儿会晕的。”
　　恭九珍这反应完全在皇后预料之外。女孩儿的羞涩哪儿去了？还是她没听明白？这下麻烦了。“小九，在傲龙国拜完成亲仪式之后，以后晚上你就要与别人同床了。”
　　“嗯——”恭九珍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与我同床？我让你体验飞窗快感。
　　“到时，你不要怕，只需要听夫君的就好。”
　　“嗯——母后，我睡着了。”恭九珍沉沉的睡去。至于皇后是否还说了些什么，她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