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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巽 ...

  •   莫汛屏息潜伏在山贼寨子大堂的房梁上。
      “大哥,山下被官兵包围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山贼头子不忿地唾了一口,“哼,我们盘扎在山上已久,既没有抢掠百姓,也没有动过他官银的一分一毫,怎的就要剿灭我们寨子!那个天权王不是个只爱享乐乳臭未干的小子吗?怎么突然就想到要剿灭山贼来了?!”
      莫汛眯着眼看了山贼头子一眼,脚下一点,身体轻_盈地落在门前,他抬着头阴冷的眼神像一条毒蛇,“天权只有一个王,附近的百姓看到你们劫掠行商手上又有武器,自然对你们又惊又惧……这怎么可以呢?天权的百姓应该敬畏他们的王,而不是你们这些渣子。”
      “你!你是何人?!”一众山贼又怕又怒,大声问道。
      莫汛默默扫过屋里的人,似乎看的不是人而是死物,“王城,莫家。”
      山贼们还没来得及惊呼,脖子上便开了个大口,而山贼头子也莫汛手下也不过三招便被莫汛割下头颅。
      莫汛看了手里的剑一眼,只见晦暗无光的剑身上沾的几滴血也被吸收殆尽,他默默收剑入鞘,走出大门发射信号给山下待命的一众士兵。
      “莫将军,山寨已被查抄完毕。”
      “好,我先乘快马回王都,余下的事宜可交由郡守来办,你们把手上的事做好后便回神风营待命吧。”
      莫汛用了两天不眠不休地赶回王都,途中换了四次马,终于回到莫府,可惜迎接他的既不是天权上将军他的父亲,也不是莫县主他的弟弟,而是一桌的未整理的情报。莫汛只闭眼假寐了不足一个时辰便开始整理各地探子送来的线报,按照时间地点一一梳理好,再工整地抄写在要呈给执明的密报上。
      当他抄到天璇的情报时,稍稍有些迟疑,裘府被抄已经过去两年了,当初执明知道陵光抄了裘府也坐立不安了好一阵子,本以为执明会按捺不住修书陵光,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执明虽深知与陵光做不成朋友,但他依然很珍惜这个错过的朋友,也不管陵光是不是拿他当朋友。
      莫汛还是皱着眉把天璇的情报抄好,待墨一干便拿上密报连夜入宫。
      执明不耐烦地看着桌上堆叠成山的奏折,恹恹地翻开一两本,看了几眼又丢到一边,当莫汛进来后执明双眼一亮,“你回来啦?”
      “回王上,末将幸不辱命,山贼已经被全数剿灭,查抄到他们历年劫掠行商的银钱,想来商人会更乐意出国行商。”莫汛一边说着一边递上密报。
      执明拿过密报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徐玄与天玑大司命私下来往?他想去天玑?!”
      “徐大人是研究祭祀和礼乐的,先王不喜巫仪,他之前也是靠着向王上进献伶人获得升官,但是他寻来的伶人没有莫县主的好,自然……”
      “够了!”执明把密报甩到莫汛的脸上,“他既然背弃天权,那便让他去死吧。”
      “末将领命。”莫汛接住密报。
      执明坐着仔细回想密报里的事,莫汛悄悄抬头看了执明一眼,见他仍穿着身为世子时的深蓝朝服,心里默默叹气。
      自从老天玑侯吃丹药过多暴毙,蹇宾袭爵后,年迈的天璇王和从继位后就日渐病弱的天枢王也相继病死,陵光自从当上天璇王后多番征战拓宽国土,屡次向瑶光发难并于前年和钧天正式交锋,锋芒之盛连现天玑侯蹇宾也生出防备之心,调兵至两国交界处。至于天枢新王孟章,他原是上任天枢王庶出的幼弟,袭爵时仅十六岁,更何况天枢大权早已旁落三大世家之手,天枢的王是谁根本不重要。而天权上任的王也在一年前一病不起,临终之际身边只有执明,若非执明嚎啕大哭惊动屋外的侍从,大家都不知道天权王已经殡天。继位后的执明仍然身着世子朝服,太傅曾多次劝说,可执明是左耳进右耳出,嘴里说着穿不惯黑色的朝服,且天权又没有新的世子,他是王,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王上还是太敬畏这个王位带来的责任了。莫汛心里叹息着。
      “……陵光想吞并瑶光?”执明自言自语道,“不,天璇觊觎瑶光已久,而瑶光只是个弹丸之地,当年开阳被吞并,玉衡向天玑俯首称臣,仅靠着启昆的庇护瑶光可以坚持这么久吗?”
      “回王上,瑶光为天下共主铸币,郡内除了瑶光自身的军队也有钧天派遣的守军。”莫汛一板一眼地回答。
      执明冷笑,“开阳还是曾是钧天骑兵的马场,天枢还不是说要就要了?玉衡多美人,钧天宫妃出自玉衡的多得是,但最后还是靠着与天玑有姻亲关系才被蹇宾接纳收编。但瑶光呢?与钧天没有联姻,又多年跟天璇交恶,对外也没有盟友相助,凭什么能存活至今?莫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莫汛立刻跪在地上,“回王上,末将曾在天璇与一人交过手,那人身形极快精通暗杀之道,手臂上有一个特殊的记号,末将当时怀疑是天璇死士,故偷偷跟着他,竟发现他来自瑶光……末将推测瑶光侯豢养了一批死士为他所用,但这只是末将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执明听了这话偏过头仔细思考,“如此……从瑶光处探得消息岂不是很难?”
      “神风营斥候的本事,王上大可以放心。”莫汛依然跪在地上,“末将可以说,纵观天下各国军营,没有比神风营更好的斥候和士兵!”
      执明好笑地招了招手,示意莫汛起来,“神风营直属上将军,你这是自卖自夸啊。不过既然你有这个信心也好,瑶光那里的消息便交给你了,启昆身边有裘振,想来是不用担心钧天对陵光构成什么威胁。”
      “末将领命。”莫汛行礼后便退下了。
      执明拿起莫汛留在桌上的密报,把它锁在一个匣子里,又扫了桌上的奏折一眼,心里烦闷,“来人,本王要就寝!”

      天权王躺在行宫的寝殿里,身边只有执明,他喘了口气,让执明扶起他。
      执明一脸愁苦,其他三国纷纷更替王侯,政务如山般压在天权王身上,长年劳累的天权王终是不堪重负倒下来了。而执明也在天权王病倒期间在太傅的协助下处理与其他三国的外交往来。
      许多大臣也隐约感觉到天权王这次怕是回不了王都了。
      天权王缓了缓,看着执明,“吾儿可有做王的准备了?”
      “父王,你这次一定会好的,跟天枢的国书和贺礼已经准备好,使者的甄选事宜我也拜托了太傅,父王可以不用为了天枢的事头疼了!”
      “哈哈哈,看来吾儿也并非孤想的那么不中用啊。”天权王欣慰地笑着摸了摸执明的头。
      “父王,儿臣不中用得很,所以父王一定要好起来!”执明眼眶渐红,“儿臣贪好安逸,万一……万一天权垮在儿臣手上怎么办?父王……父王这次一定会好的,不要想着那些晦气的事啊!”
      天权王大笑,尽管他笑得坦然,但渐渐涣散的眼神和反常的精神预兆着些什么,“那天权便亡在吾儿手中罢,出兵也不见得就会赢,陵光锋芒太盛,蹇宾城府深沉,启昆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天枢么,骑兵精良且三大世家实力雄厚……或许吾儿呆在天权还安全些。”
      执明看着天权王,忍不住流下眼泪,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要天下没有纷争,我天权要什么有什么,吾儿可享一世安乐太平,”天权王边说边点着头,“但若他日天玑或天枢势颓,你可乘天璇不备偷道瑶光,如瑶光那时还在,则攻下瑶光直取钧天皇都活捉启昆!只要你比陵光早一步控制钧天……”天权王说着很费力,“那陵光便是输了,你便不必与天璇交战了。”
      执明大恸,“父王!”
      “吾儿记住孤的话。”天权王用手抹了执明脸上的眼泪,“若天下动荡,只消固守昱照关置身事外,待他国疲惫之时便可一击即中,孤知道这个天下不会太平,不出十年就要天下大乱,天权是兴是亡,且看吾儿了。”天权王说着声音渐小,终是合上双眼带着未尽的雄心离开人世。
      “父王!不要!父王!”执明伏在天权王床边痛苦不已,直到哭晕过去。

      “王上,王上!是时候上朝了!”近侍眼看时辰不早,不由得急切地唤道。
      执明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近侍扶起梳洗,擦干脖子上的冷汗。回过神来的执明心中一阵烦闷。
      近侍捧着一件黑色的朝服向执明示意,执明看着朝服,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让近侍拿深蓝色的穿上。
      在天权人人都当他是王,而只有他当自己还是个世子。
      刚踏出寝殿,执明眯着眼看了下天色,吩咐左右:“反正都这么晚了,你去叫莫澜入宫陪本王赏曲斗马,本王今天心情不好,不上朝了!”

      “将军,天下共主遇刺身亡!”一名身着黑色衣甲的士兵向莫汛禀报。
      “刺客何人?”
      “是两年前共主亲封的客卿裘振。”
      莫汛点头,并不惊讶,“让钧天的探子继续探听,暂时不用做特别的行动,我们入夜后撤出浮玉山,找个空隙潜入瑶光王城。”
      莫汛说完,那小兵便钻进树林之中,莫汛冷冷地看向瑶光王城,也转身走入树林中。神风营的人自然是人如其名,来去如风,身形或许没有顶尖死士般迅速,但龟息术以及潜行的能耐却是他国将士闻所未闻的,与天权相距最远的天枢甚至未曾听说过天权神风营的名字。
      钧天留在瑶光的士兵因启昆身死而军心动摇,瑶光的军队不必天璇的精良,很快瑶光王城被破,瑶光侯带着宗室众人纷纷坠楼而亡。兵荒马乱的王城内却有几个难以察觉的人在四处搜查这什么。
      莫汛在城楼下捡到了一方玉玺,上面刻着“恩泽天下”四字。莫汛心中大喜过望,这一定是瑶光准备上献钧天的玉玺,它代表着钧天正统!
      莫汛高兴之余,余光瞥见城楼下还有一具身着白衣的尸体。他把玉玺装进袋子中,脱下手套触摸尸体的脖子、手臂和手指,仔细观察尸体的服饰。虽然他穿着瑶光王子的衣服,但莫汛肯定他不是瑶光的王子,毕竟瑶光可没有一个不会武功的王子。
      莫汛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背后的深意,连忙让王城中的神风营探子撤出王城。他们乔装成天权最常见的行商返回天璇。鉴于天权有很多四处游走的行商,他们一行人除了受到一些天璇士兵的刁难外,倒是没有什么波折便回到昱照关的驿站。
      “将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莫汛把玉玺装进一个大小恰好却十分简朴的盒子里,并把盒子埋进一袋稻子里面,“你把东西送至莫府,告诉莫县主,得此物者得天下,他知道该怎么做。余下的人换上军服随我去抄了徐玄的家!”
      二十余骑兵与百余步兵浩浩荡荡地赶到徐府,并把徐府包围起来,徐玄被身着黑甲的士兵押在地上,跪在莫汛身前。
      “莫将军这是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与天玑大司命私下通信,把我天权机要贩与天玑,犯的可是死罪,王上顾念你多次为他寻找伶人的份上,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免去剐刑之苦,怎么徐大人还不叩谢王恩?”莫汛右手手指不住地点着佩剑的剑柄,阴森森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不过是依靠祖荫和备受王宠的弟弟才能做上将军的,在这里逞什么威风!”徐玄气得涨红了脸,大声喝骂,“你以为真的是什么将才吗?你跟你的弟弟一个是酷吏一个是奸佞,不过是王上的两条狗罢了!”
      莫汛眯着眼走近徐玄,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确实,我是王上的狗,不过徐大人啊,我可比狗有用得多了,不是吗?”
      “将军,我们找到徐大人与天玑大司命的往来书信,证据确凿!”
      “哟呵,徐大人呐,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是不小。”莫汛得意地冷笑着,“你说王上为什么这么宠信我们兄弟二人呢?自然是我们对王上忠心耿耿绝不二心,本来王上说过只给你一个痛快,余下的家眷可以按律发配,但我不想了,谁叫你侮辱我的弟弟呢?”说完,莫汛便拔_出佩剑了结了徐玄的性命。
      “徐府的家眷通通杀了,签了死契的奴仆发配军中!把徐玄的人头悬于城门三日,以儆效尤!”莫汛看着佩剑吸收剑身上的血,向身边的士兵下达命令。
      “将军,家眷里有不满七岁的小孩……”
      “既然要来斩草,那就必须除根!”莫汛狠狠地瞪了副将一眼,“仁心可不是给予对天权有二心的人的,背叛了天权和我们的王的,自然就是敌人,你若下不了手边便让我来吧!”

      “王上,莫小将军把徐大人杀了还枭首示警三日,他说是有王上口谕,可有此事?”太傅上朝没看到执明便直接到宫里找执明。
      “是啊,莫汛收到消息,说徐玄以天权机要与天玑大司命交换,以求日后去天玑做官……”执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下令处死徐玄的人是他,自然要为莫汛辩解,“本王想着徐玄也曾为本王寻找伶人有功,没有给他剐刑只让莫汛一剑了结他的性命,本王已经很仁慈啦。”
      “哎呀王上啊,”太傅一脸恨铁不成钢,“莫小将军自从被您任命为神风营统领后从未上朝也就罢了,但是这些年他干过什么好事了?不是和莫县主一起为王上寻找伶人便是与行商出入昱照关,好几次执行王令时行_事也是心狠手辣,这次他下令让徐大人家里的仆役都充作军奴,连徐玄大人五岁的孙儿都没放过,还是亲手一剑刺死!王上为何要宠信如此酷吏啊?”
      执明预想过莫汛不会听从他的吩咐放过徐玄的家眷,但没想到他连稚子都不放过,一时无言以对。执明无法面对太傅便移开视线,正看到亭廊转角处的莫汛。
      莫汛做世子伴读时曾受教于太傅,对太傅也很是尊敬,不管天权百姓的闲言碎语里,莫汛是多么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但当他亲耳听见尊敬的老师说自己是酷吏……
      执明立即收回目光,“太傅又是哪里的话呢,莫汛对本王忠心耿耿,是天权最容不得人背叛本王的了,再说了,通敌叛国本就该受剐刑并满门抄斩,莫汛定是看不得本王太心软了!”
      “王上……”太傅还想进言。
      “太傅!现在天气这么热就不要动怒劳神,万一病了怎么办?来人,快扶太傅去休息啊!”执明连忙招手让近侍扶着太傅离开。
      待太傅被风风火火地“扶”走后,莫汛才走到执明面前,跪下谢罪。
      “末将违抗王令,还望王上赐罚。”
      “你本来就没有做错。”执明看了莫汛的佩剑一眼,“通敌叛国的下场就应该是满门抄斩,主谋者剐。天权律例,没有可以例外的,斩草除根,”执明闭上眼睛,“你做得很好。”
      “末将还是让王上失望了……”莫汛还想揽罪,却被执明阻止。
      “不要跪在这里了,回莫府吧。说起来,今天就是天璇庆典的日子,本王还等着几天后你带来的消息呢。”
      莫汛默默咽下想说的话行礼告退,但回家的路上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不是被太傅说是酷吏时的委屈和让执明失望的自责,还有一种……古怪的决绝。
      莫汛骑着马在路上慢行。这是执明给莫家兄弟的特权,但莫澜讨厌骑马,向来是坐马车的,故而王城百姓都知道能在王城街道上骑马的人只有莫汛。百姓听说过徐府惨案,都对着莫汛指指点点。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在胸腔内爆发,莫汛眼前发黑,口吐鲜血,从马上摔了下来。
      四周的百姓只有尖叫避让,却无一人喊医者或是通知莫府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难道报应这么快啊?”“他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莫汛感觉佩剑有异动,便用手紧紧地握着它,莫汛的军马从他坠马后便一直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偌大的王城,在神风营统领坠马之时,陪伴身边的竟然只有佩剑与坐骑,又是何等的凄凉。
      “大公子!”一个熟悉的带着惊惶的声音在人群中尖叫,“不好啦,大公子晕倒啦!”

      莫汛醒来时,除了看到宫里的医丞外,还有莫澜和执明。
      “王上……”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行什么礼?免了免了!”执明挤开莫澜,“医丞,莫将军怎么了?”
      “回王上,臣为将军检查过,却查不出原因,可能与将军多日劳累有关系……”医丞战战兢兢地说道。
      “积劳成疾?!”执明却是大怒,“莫汛这几天又没有什么军务,哪儿来的积劳成疾?你给本王滚回去!”
      执明转过头,示意莫澜离开,然后便是一阵沉默。
      “你为本王查探的够多了,本王该给你休假,以后也不用这么劳碌了,知道吗?”执明皱着眉说。
      “能为王上分忧是末将的分内事。”莫汛听到执明让他休息,连忙从床_上坐起来,“能为王上效劳,末将可以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你不要这样,本王觉得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执明很是为难,“你为本王搜集各国情报,本王也只当做闲时趣闻来看……实在是对不起你的这份衷心啊。”
      “王上,可是怕看到末将劳累而死?”莫汛忍不住说,“王上大可不必忧心,末将身强力壮,岂会这么容易累死,末将猜测这次末将不是病了,而是……与末将的剑有关。”
      “剑?可是那柄你从不离身的佩剑?”执明扫过莫汛手边的剑,“本王看过啊,乌漆墨黑的,与其他兵刃相接时发出的声响也不如别的刀剑清脆,并不是什么好剑啊。”
      莫汛摇头,“当初有人献剑与先王,说寒鸦是神兵但需要找到它最适合的主人,先王当初让末将试剑,认为末将是寒鸦选中的人,便把剑赐予末将还与末将说……”莫汛定定地看着执明,“也许王上的软性子不适合坐在王座之上,但末将可以替王上行所有铁石心肠的事,如此便可保证王上不会被老臣轻慢。可神兵不止寒鸦一柄,末将估计是另外一柄神兵的主人,殁了。”
      执明瞪大眼睛,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先王对他的关爱让他震惊还是莫汛手中的神兵消息让他意外,含糊地吩咐莫汛好好休息后便心烦意乱地返回宫中。
      莫汛抚着佩剑,视线越过房门,定在屋檐下的风铃上,悲戚一笑,便乖乖听执明的话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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