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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chapter 1

      “叮铃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黑子整理了一会儿讲义,在所有人走出教室后长舒一口气,“呼……”。

      黑子哲也觉得到目前为止他的人生简直糟糕透了。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爱抱怨的悲观主义者,而是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从小出生在一个家暴严重的家庭里,使他开始渐渐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于是他便开始将自己与别人孤立起来,尽管那些所谓的“别人”之中,也有真心对待他的。可是,正如一句诗所言:是的,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你避免了一切的开始。

      为了避免人与人相处中所遇到的各种麻烦,比如背叛,猜忌,互相伤害……黑子决定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要将自己带入这所谓的“情感”漩涡中。

      情感的缺失对于黑子的不幸是一方面,然而令他如此感叹的还有接下来的事。

      因为从小爱看书,头脑还算灵活,即使在学校里也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即使有时候感觉像个面瘫,黑子的学□□得来说还算不错。当然,这要归功于他的语文成绩。

      高中毕业后,他凭着还算不错的成绩,在家人无心顾及他的情况下,他可以说是顺顺利利地报了本市s大的文学系。这是目前他觉得唯一一件让自己觉得可以算是开心的一件事。

      在大学的日子里,黑子的日子很苦。因为父母的离婚,而他也已经成年,所以在谁也没有必要负责抚养权的情况下,黑子被遗弃了。犹如一个落水狗,丧家之犬!黑子在那段时间里如此评价自己。

      于是,从那以后,黑子更加像个面瘫,更加地不愿与人交流。而他的所有时间都用在打工与读书之上。

      四年过去了,黑子更瘦了,而且,更让他郁闷的是,曾经坚定以为的大学一定会长高5厘米的想法最终败给现实。

      170cm,从高中到大学或许以后的人生,黑子想这大概就是自己这一生的极限高度了吧。以后他会变老,会被生活压弯了腰,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小老头。这种老头大街上都是,一般都以翻垃圾或者乞讨为生。

      黑子21岁毕业,在校期间曾在学校的要求下发表过几篇文章,并且,这些文章竟然意外的获奖,黑子也算小有名气,因此被学校聘请留校。

      他从没有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准确的规划。
      黑子喜欢看书,喜欢写作,这是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坚持的事。可是,要说到梦想,黑子觉得那是一件无比奢求的事。生活贫困的人能够保证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就已经很艰难了。

      如果能留下来当老师,起码是有饭吃了,也不用再去辛苦打工,而且学校还安排了房子……这样看来,似乎还不错,如果再可以的话,他还能偶尔写写文章,不为别的,只为他满足他个人而已。于是想到这里,黑子欣然接受。

      然而,最后明白过来的黑子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大多么大的坑!
      一开始黑子做的是助教,所谓的助教其实就是要干整个办公室所有正式教师的助理工作。那些工作包括为某某老师准备上课用的PPT,为某某老师修坏了话筒,为某某老师批改学生的论文……一切只为别人服务。

      在三年的奴隶生活中,黑子觉得自己快要废了,连带着他的才华。因为在这三年里,工作实在太多,而且他也不会圆滑地处理事情,所以一直处于一种被打压的状态。

      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写出东西,简直就是奇迹。他不能完全说这些“打压”与某些嫉妒相关,他只是凭着直觉,一种男作家独有的第六感。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泯然众人激发起了某些人一些愧疚,也放下了对他警惕,所以,从今年起,黑子正式升为任课老师!

      然而,他还是遇到了麻烦。总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天爷似乎都从来没想过让他快乐过!黑子哲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到目前为止简直糟糕透了。

      忧郁的日子里,请不要悲伤,请不要难过,因为,更忧郁的日子还在后头。

      第一次讲课的黑子,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竟然刚一上讲台就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而摔得流下了鼻血,台下一片轰然大笑。

      并不像那些情商高的人可以用一句自嘲的话或是一个讨大家放过的微笑来化解这场尴尬,黑子只是默默地站起来,掏出了口袋里的手帕纸擦了擦鼻子,然后以一副面瘫脸对着台下说到:“请大家把书翻到第三页,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古代文学概论。”

      “……”
      在突然的一片沉寂中,台下开始乱糟糟地,议论什么的都有。

      “啊?怎么这样,开始一门课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吗?”
      “是啊,这是最起码的好不好。”

      “欸,由美,你说那个老师摔了那么一下,真的没事吗?”
      “哈,是啊,感觉他个子小小的,而且那么瘦,摔一下想想都疼。”

      “嘿,真白,你看咱们的老师好小奥,水蓝色的头发,白白的皮肤,真是可爱极了,一定很容易推倒。”加奈子说着两手撑着下巴,眼睛里冒着星星。
      真白:“那也由不得你来推倒啊。”
      加奈子:“为什么?”
      真白:“老师那样的人不应该是受吗?要推倒也应该是攻吧”
      加奈子:“说的也是,好期待奥。”
      两个人互相露出彼此之间默契的一笑。

      “喂,前面的两个腐女你们够了。”日向因为就坐在真白和加奈子的后面,对于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黑子并不知道台下都在议论什么,只是感觉乱糟糟的,而且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像话啊!他在心里感叹一声,并且准备拿出点老师的威严来,虽然在这方面他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

      黑子故意将声调提高了一点:“同学们,古代文学的开始可以说是从……”
      台下的声音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黑子的心里有些崩溃,这堂课,仿佛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时,日向站起来了。他以自己身高的优势再加上嗓门大的缘故使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老师,我是班长,想请问一下老师您应该如何称呼呢?这是同学们关心的问题。谢谢。”

      站在台上准备用书拍一下桌子的黑子突然被这样的询问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片刻,“对不起大家,是我的失误。我叫黑子哲也,希望你们叫我黑子老师就好了。”也许是刚才的那一摔让他有点摔傻了,提前准备好的程序也忘得一干二净。他是有些惭愧,不过,依旧一副冷静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

      终于结束了一上午的课,黑子终于如释般重负的回到办公室。

      并不期待和其他同事有更亲密的交流,黑子总是独来独往惯了。没有什么人会格外的关注他,而他也不愿主动去交流,黑子有时候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存在着。

      “呀,黑子君回来了。”隔壁物理学系丽子向他打招呼。

      “啊,黑子君啊”,
      “奥,黑子君啊。”
      ……
      大家今天似乎都有点格外的异常啊。黑子正纳闷地往自己的小角落走去,这时,忽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黑子,听说你今天在讲台上摔了个狗吃屎,你还好吧。”森川大笑着拍着黑子的肩膀说到。

      “……”黑子一脸面瘫。

      看来今天在课堂上的事情已经被大家广而告之了啊。这些人突然的对自己热络起来原来只是想笑话他啊。办公室一般都比较枯燥乏味,难得有一个让他们借机嘲讽的对象,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和黑子关系还算可以的花宫,是黑子多年的同窗兼同事,从这一点来看,黑子在目前整个孤独的人生中,他可以说是黑子唯一一个相对亲密的人。

      然而,同样是文学系出身,同样任课文学系,花宫和黑子之间还存在着某些竞争关系。花宫看着黑子在众人的嘲笑中一步步走进来,他想上去安慰一下,然而,瘦弱的黑子,面无表情的黑子,似乎永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黑子,这个人到底是坚强还是脆弱?花宫的内心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满足感。他想静静地看着黑子接下来是什么样的表现,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哭了,一想到这,花宫竟然觉得有些期待。

      黑子安静地走过过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顺手拿起一本书,翻到上一次看到的位置继续阅读起来,丝毫没有表现出花宫期待的那副伤心流泪的样子。

      花宫觉得有些失望,于是在大家都出去吃午饭了,自己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喊黑子和自己一起去。

      黑子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了近一个小时的书,大家都走了,此时的办公室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摸了摸已经饿扁的肚子,黑子放下手里的书,将头埋在臂弯里。

      好想,大哭一场。

      不过,比起大哭这个费力气的事来,黑子还是选择了睡觉。

      睡吧,睡着了就可以忘记一切。睡醒了,又是新的开始。

      “你不准备去吃饭吗?都这个时间点了。”黑子貌似听到有人跟他说话。不过,似乎只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你睡着了吗?”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黑子顿时一个战栗。

      然而那双手的抚摸却是那样的温柔,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黑子最终决定抬起头看看那人是谁,然而,他刚一抬头,就看见一头玫瑰红的头发连带着一张好看的脸凑近自己的鼻端。

      黑子觉得他一定是看见了天使。

      两个人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家各自一会儿,红发男人似乎有些不适应了。想来他也没有料到黑子会忽然的抬起头来,而他靠近他也只是为了轻轻地叫醒他。

      然而在眼神碰撞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蓝雪花绽放一样。

      的确是个有趣的人,他想。

      “你好,我叫赤司征十郎。那么,你是不是就是他们口中的黑子君呢?”。真是不巧,今天上午来报到的他正好看到了黑子被众人嘲笑的一幕。

      赤司征十郎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作为一个强者,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感受到被欺负的感觉,而他也认为弱者之所以被欺负,也只是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然而,当他看到这个叫黑子的人被众人欺负时,他的心里却莫名地产生了些怒意。

      看着那个人不动声色的阅读,水蓝色的头发随意趴在雪白的后颈上,端正的坐姿,沉浸于书中的神情,似乎已经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离开来。赤司坐在最后的一排座位上认真观察着这个叫做黑子的男人。

      有趣,他得出结论。因为坚强与软弱这对对立统一的矛盾体在这个人的身上结合得如此完美。

      黑子顶着刚才因为睡觉而弄得有些翘起的头发,呆呆地点了点头。

      “你好,赤司君。我是黑子哲也。”

      欸?不是都没有人吗?他什么出现在这里的?黑子一脸的问号。

      “呐,哲也,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吃个饭吧。”赤司提议到。

      “我们一起吗?”黑子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到。

      “当然。”

      坐在一家简简单单的餐馆里,赤司点了一份汤豆腐,黑子点了一份味增汤。

      黑子不擅长与人交流,但是他却始终坚持着礼貌这个原则。习惯成自然,或许他永远也学不会如何去变得圆滑,让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混得更好,但是做一个有礼貌的人却可以让他在弱势中得以生存下来。

      “赤司君是新来的老师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黑子喝完一口汤礼貌地问到。

      “啊,也可以这样说。其实因为我的朋友也就是你们学校哲学系的老师绿间真太郎这段时间有事,所以我就来替他上几节课。”

      “奥,原来这样,怪不得都好几天没有看到绿间老师了。”一想到绿间,他总是能想到那人每天手里更换着不同的被称之为幸运物的东西。他实在很难想到一个有神论者会如何去看待哲学上的那些问题。不过,绿间虽然总是自称自己和他相性不和,但是,相比于其他人对自己却是很好的,比如这次从助教老师升到任课老师,绿间就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欸?赤司君是别的学校的老师吗?”在这所学校已经待了七年,却从来没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黑子大胆的问到。

      “不是奥,呐,其实我不是什么老师,只是因为以前修过哲学课程,所以这次也只算是帮个忙而已。”对于赤司而言,虽然哲学也只是读MBA期间自学的,但是专业的程度却并不亚于一个哲学老师。至于为什么要帮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那也只是因为,某人这段时间被迫与某某家族的小姐交往,为了逃避这个艰难的任务,这才躲到了国外。

      赤司想着此时正在某岛上绿间,正庆幸着自己的父母是多么的开明。强大的赤司家族是不需要靠任何形式的表面关系来延续他们家族的荣耀的。因此,做为赤司家族的继承人之一,他有很多自由的权利,尤其是在选择未来伴侣这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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