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64、赠与香囊1

　　安处殿

　　虞美人斜着身子卧躺在床榻上，身旁宫女轻摇着团扇。安处殿中飘香四溢，嗅多了让人有些乏困无力。我静静欣赏着烟雾缭绕的深殿，一幅心机重重美人图。憋了憋气，才觉身上轻松许多，这安处殿确实是不能长久待处之地。

　　待得越久，自己受的损伤越大。见虞美人闭眼轻卧在塌中，我和采月跪坐在地上先相视一眼。虞美人对采月有成见我们都心知肚明，所以在来之前我特意嘱咐采月一定要少言，切勿让虞美人抓住了把柄。

　　为缓解气氛，我先入为主：“美人宫中好香啊…不知美人今日叫尹充衣来，是…”

　　“你们也觉得本宫殿中香么？”
　　我们都不应承，不知如何回答。

　　“本宫知道你和尹充依关系极好，本宫当初只是心急簪子，才会…”虞美人顿了片刻，微微起身，用手臂撑住斜倚的身子。“本宫和尹充依之间有了不少误会…”

　　我假意不解道：“所以美人此次叫尹充衣来…是为了消除误会？”

　　“本宫喜欢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语毕又转向采月，“真羡慕妹妹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好姐妹在身边，姐姐是没这福分了。不过妹妹啊，你来姐姐殿里这么久，还未曾说过一句话，你还在为姐姐上次惩处你的事情耿耿于怀么？”

　　“嫔妾不敢…”

　　“罢了，本宫今日也是为了向妹妹赔礼的。”虞美人向身边的宫女使了眼色，宫女从大殿铜镜边拿来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两个香囊递与我和采月。

　　我将香囊放在鼻尖一嗅，情不自禁的一语“好香啊…”，只是犹豫片刻，还是摊开手掌将香囊放在地上。“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人，怎么好收美人的赏赐呢？”

　　我向采月使了眼色，采月也将香囊放置地上，“多谢姐姐抬爱，只是嫔妾从来都不用脂粉香料，所以…怕是要辜负姐姐的一番好意了。”

　　虞美人面上的笑意全无，“这是陛下原先赏赐本宫的，楼兰进贡的香料。妹妹不收…是不肯原谅姐姐了？”

　　虞美人本就对采月有芥蒂，若此番采月再驳了她的面子，只怕她更要和采月势不两立了。

　　见虞美人变了脸色，我急忙解释道：“美人误会了，尹充衣从来不用香料是因为她香料花粉接触久了，身体会有不适。所以即使收下了美人的好意，却又不能戴在身上，怕是要浪费了美人的一片心意了。”

　　“这有何妨？妹妹只要收下，就当你是原谅姐姐了！”

　　“可是…”采月仍有迟疑，虞美人已快没耐心了。
　　我抢先采月道：“美人说的极是，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多谢虞美人。”

　　“本宫就是喜欢你这么聪明的人…这香囊放在贴身处，便可全体通香…”

　　“奴婢谢过美人…”“嫔妾谢过姐姐…”

　　“对了妹妹，本宫看你平日也不擦粉涂脂，本宫这里有一盒上好的脂粉，赐予你罢…”
　　我接过脂粉，凑在鼻下，亦是香气刺鼻。

　　身后宫女匆忙跑进殿中，刚欲向塌中人说什么，见我和采月在场便顿住了。看来…隐藏的事，不止一件呢！

　　“美人莫不是有什么不能当着奴婢和司马充衣的面说，那…奴婢和充衣就先告退了…”说着，凤眼一眯，起身准备离去。

　　走至殿外，脚步顿了片刻，却只听闻殿中瓷瓶落地的碎声。“不过一个小小贱婢，凭什么爬到本宫头上来！”

　　**

　　我和采月回到兰林殿，却见她急匆匆拔出簪子将香囊划破，之后翻出内物仔细嗅了起来。片刻，微蹙起眉，“果然…”

　　“什么？”我不解道，采月将破损的香囊递与我，“这味道…你是怀疑这其中有麝香？”

　　“不是怀疑，是本来就有！虞美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呢？她虽然有理由害我，但她不怕被陛下发现吗？”

　　虞美人送的胭脂香气刺鼻，更像是为了隐藏什么。

　　“怎么发现？她还额外赐了我们一盒香气更浓的胭脂，若是你将脂涂于脸上，就根本闻不到你这香囊的气味…”真是好计谋！

　　“古月，你的呢？”

　　我掏出我的香囊，囊上手工精细，看来虞美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味道与采月的一模一样。

　　“等等！”采月欲破开，被我拦下，“你能确定这里面有麝香吗？”采月有些迟疑，“这很重要，若这里面有，说不定我们可以翻盘处于主动。倘若没有，只怕我们会被虞美人告以诬赖的罪名！”

　　采月犹豫片刻，终是点了头。我笑道：“你说的话，从来都不会有假！”

　　*

　　香囊佩在腰间，只顾着赶往宣室殿，不料却在路上撞了人。

　　滚烫的茶水浇在手背上，我才收回思绪，宫人手中的茶壶也摔落在地。看这宫人的着装与普通宫人无异，但腰带面上却有多缝制些花样，宫人的发饰也比一般宫人要繁琐些。

　　“着实对不起，奴婢光急着赶路，撞翻了姑姑的茶壶，请姑姑恕罪！”

　　“我哪是什么姑姑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奉茶宫人而已…”宫人拉起我，似有安慰道：“刚才也是我不小心，你有没有被烫伤啊？”

　　“奴婢…”我在袖中揉搓着略有些红肿的手背，被她看见。

　　“看你手背都烫伤了，刚好我要回去再给陛下重新煮一壶新茶，你跟我去趟茶室我帮你上些药吧...”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