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ABO：镛大爱情故事》靥二

36、玩游戏的机会

　　夏雪宜很快就回来了。
　　他自己都想吐槽自己穿着休闲裤戴着领带骑自行车的样子。次奥，他从没这么跌形象过，路上看见他的那些学生肯定都要疯了，幸好他外套有帽子。幸好没忘了戴个大墨镜。明天一定没法子上社交网站了，肯定有人拍照片。
　　一边没完没了吐槽着自己一边用钥匙开门进来，为了安全起见他锁了门。一进屋就看见杨过倒在沙发前的瓷砖地面上，身子团团地缩着，汗把头发打成一绺一绺的。
　　Omega发情的样子也见过不少，每次发情都像杨过这样这么严重这么痛苦的并不多。可能因为他日常抑制剂吃得太多，有了副作用。夏雪宜甩了甩头，甩掉胡思乱想，反锁了门，先把杨过从地上抱回沙发。
　　他伸开胳膊来抱夏雪宜的脖子，嘴里说的却是：“别……别碰我。”
　　夏雪宜没忍住，回了一句：“不碰你，你就在地上躺着吧，冻死你。”杨过合着眼，没有顶嘴，看他汗湿的样子，似乎一时半会儿也不像真能冻死。就顺手给他脱了外套。他竟然到现在还穿着那身黑压压的大外套，难看得像个巫婆。
　　倒了热水，冲开了抑制剂，又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把杯子凑在他嘴唇旁边，叫了他几声，他就自己睁开眼，乖乖地喝了。
　　然后抬眼看看夏雪宜，什么都没说，目光迷蒙，不知道理智到底在还是不在。反正他没有抗议自己现在躺在夏雪宜怀里的姿势，反而慢慢地向他身上小猪样的拱了拱，拱到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就合上眼睛睡了。

　　杨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甜熟地睡过，半个梦都没做，直觉上身体周围都是甜和软的，安全又舒服。
　　睁开眼睛却是陌生的地方，又黑又陌生，似乎天已经黑了，却又没有黑彻底。接着他看见了小屏幕幽幽的光，有人在脑袋上方玩手机游戏。怔了怔，认出那是夏雪宜。
　　而且自己躺在他大腿上。
　　一跳就起来了，太害怕，太惊讶，整个人都跌到了地上。
　　夏雪宜被他的动作也是吓一跳，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高举，呆着脸，看着他。
　　杨过被自己跌得七荤八素，在地上挣扎了好一阵，腿脚还是软，好不容易才起来，后退几步，看着夏雪宜在黑暗中被手机的光映得蓝汪汪的脸。
　　他叹一口气说：“麻烦你帮我开开灯。”
　　杨过愣了一下才发现灯的开关就在自己身边不远。赶紧摁开。灯光晃得两个人都禁不住闭眼睛，夏雪宜一边用手遮着眼，一边抱怨：“靠，腿都让你压麻了。”
　　他说着，伸开腿，反手捶腰。
　　杨过无地自容加语无伦次：“我，你……对不起……我不是……”
　　夏雪宜打断他：“行啦，我好不容易有时间玩了两个小时游戏，要不是你，我哪有机会这样玩啊。”他说着，又捶了捶腿，手扶着旁边的写字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喃喃说：“看来是真的老了。”
　　他捶了捶腿，跺了跺脚，抬眼看杨过手足无措的样子，就问他：“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好些没有？”
　　杨过其实还是手脚发软，得靠着墙维持站立，但他一问，就点点头。
　　夏雪宜皱眉说：“还是一股子味儿，你住Beta宿舍？”他说这话倒是没别的意思，Beta们是闻不出信息素味道的，杨过回去大可托辞生病。问题就是即使是Beta，也不一定知识匮乏到看不出一个Omega在发情。
　　这问题夏雪宜都想到了，杨过怎么可能想不到。慢慢地咬住嘴唇，心里很乱，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抑制剂可以中和或者预防信息素生成，但只要开始发情，之后服用的抑制剂效果就要减半，大概可以保持理智，缓解不适，却不可能让信息素停止分泌。
　　夏雪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多麻烦。问题是，他凭什么帮他？他离他远远的，都要被误会心存不轨呢，凭什么管，有什么立场管？
　　所以简单地给杨过说了一声：“我早就该下班了，你也回去吧。抑制剂在那里，记得带走。我现在要换骑行服，你在这里，不太方便。”
　　杨过涨红了脸，急忙拎了那袋抑制剂，和自己的外套，打开门出去，落荒而逃。

　　夏雪宜换了骑行服，外罩短皮褛，手里抱着自行车头盔，另一手提着电脑，关门下楼。
　　楼道里静悄悄的，晚饭时间，连值班的老师都没回来。他的自行车就在大门旁边。
　　从教学楼回教工宿舍，要先穿过学生生活区。长长的一条路，竟然没什么学生，大概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本就不适合外出。所以前方路灯下长椅上孤零零坐着的人就特别突兀。
　　瘦长的身体包裹在黑压压的大衣里面，面色在路灯下显得分外苍白。
　　夏雪宜在他面前伸一只脚支住了车子。他抬起头，呆呆地看。他的睫毛被路灯打出了长长的阴影，铺在脸上，眼睛里面是那样孤单茫然的神色。
　　“你在这里做什么？”夏雪宜问，然后被自己语气里的温和吓了一跳。他都忘了上一次这样轻声温柔的说话是什么时候。
　　杨过回答：“我等我朋友。”
　　声音有一点沙哑，但依然清亮。
　　夏雪宜一怔，笑容就带了些讥讽：“男朋友？”他想起上次在黄药师的办公室，无意间看到的，杨过跟一个理工科男生在一起的样子。
　　杨过摇摇头：“不是，是一个Omega朋友。我等他回来带我回他寝室，他寝室只有他一个人住。”
　　夏雪宜说：“哦。”莫名有些愧疚，又问：“Omega宿舍让Beta进么？”
　　杨过静静地点了点头：“上次问过了，有Omega同学带就可以进去。”
　　夏雪宜笑笑：“听起来安排得还不错。”安排的不错，可以放心走了。呸，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说：“那我先……”忽然找到了疑点：“这半个小时你一直就这么等着？”
　　杨过笑了一下：“他和他男朋友出去了，我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让他不用着急。”
　　“所以你打算一直在这儿等着？”
　　“是啊，反正，一个人坐着想想事情，挺好的。这儿是户外，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夏雪宜沉默了一阵，忽然说：“不如跟我走吧。”
　　杨过抬头，哑然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夏雪宜笑了笑，莫名的苦涩涌出胸腔，让他忍不住说了句直刺人心的话：“就算对你怎么样了，反正你一直开着手机录音，你也不怕，对不对。”
　　杨过的脸涨红了，讷讷说：“我没有。”
　　夏雪宜叹了口气：“好吧，这些都没关系，我是说……我说跟我走吧，”说出这些话竟然很困难，比年轻的时候追心爱的姑娘还艰难，“我可以照顾你，就当，你就当我在为，嗯，为我以前做过的不恰当的事赔罪。”
　　杨过仰着脸，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皂白分明的眼睛里面那些情绪那样难以捉摸。
　　他竟然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夏雪宜愣了愣，他根本就没指望能听到这个“好”字。他看着杨过满心不确定，一个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的拒绝和接受在法律上都是怎么规定的？关于这事儿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乌七八糟的，竟然在犹豫要不要给岳不群打个电话问问——靠，是不是疯了？
　　然后突然想到眼下的困境，他骑着自行车，很昂贵的轻型自行车，不是有后座能带人的那种。他怎么把杨过带回去？
　　杨过说了那个好字，神色却没什么波动，只是仰着头，睁着那双满是孤单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他，还是在看着其他任何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夏雪宜把自行车支好，走到杨过身前，低头看着他。从来都没有看错过，那双眼睛里是茫然和孤苦。杨过自己从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他一直选择压抑本性，长期服用过多的抑制剂，到十八岁都还没学会正视自己、接受自己。
　　“可以相信我一次吗，哪怕是最后一次，一次就好。”夏雪宜轻声说。
　　杨过想了想，点点头。没什么好拒绝的，他很久没独自感受这种发情的滋味了，抑制剂可以减轻痛苦，却不能抑制信息素对思维的影响。他感受着自己的思维，觉得像一片空荡荡的、未可名状的空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认知没有逻辑，空虚充斥着身体的方方面面，绝不只是性v器官。非常怪异的感觉。他不喜欢，每一次偶然经历，都会觉得自己变得像个哲学家。
　　“看着我，看我的眼睛，现在我不是别的什么人，我是你的老师，你要听我的话。”夏雪宜轻声说，目光炯炯和杨过对视，他过去因为好奇上过段智兴的课，懂一点点心理暗示的皮毛。
　　“所以，在这里等我，谁来都不要去。我保证一刻钟，不，十分钟，十分钟我就回来，一定要等我！”
　　杨过的声音开始沙哑：“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