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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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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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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失声而笑,越看越觉得自家娘子有趣,故调侃道:“看来为夫得努力了。”
“嗯?努力什么?”花千骨仰起脑袋疑惑道,“难不成那么大的绝情殿还养不起一窝松鼠了?”
他再度失笑,弯下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会?只是……以后绝情殿要多种一些松树了。”
一提松树,花千骨便两眼放光,“师父,我饿了。”
“走吧,去厨房。”
饭后,白子画领着她在岭南山脉转了一圈,为她简单地介绍了周遭的地形结构。
随着魔兵日益壮大,侵犯六界日渐嚣张,岭南位于六界中部,距离岭南百余里的秦地有一处原点,正是地心所在,这几年仙界东奔西走收集失散的神器,便是要在引出地心里亿万年前所蕴藏的神力,以此制衡上古魔族。
站在山巅,白子画指着山脉西方,“小骨,你看哪里,是仙界的军营,隐藏在山涧洞中,”指尖一转,转向西南,“那里,是炼丹制药的地方……那里,是练兵营……”
仙人不同于凡人,虽然自修仙后,便不需食用五谷,打仗行军却即为消耗灵力,届时便需要灵药补充,而在战斗中受伤时,也离不开丹药的修复,岭南因为位处六界中部,灵力充沛,各类奇花异草长得茂盛,故仙界有四成军队都在此驻扎,随时为其他地域的战斗提供兵力,受伤的仙人也多会来此疗伤。
每个山脉,都有人在巡逻守卫,军士练兵施法的呼喝声遥遥传来…..
看着脚下缭绕的白云,听着施法操练的呼喝声,兵器的相交之音,两人心情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花千骨忽然问道:“师父,你说,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
“快了,等到神器集齐,等到我们夺回盘古斧。”
她张开双臂,感受着来自山林里的风,低低叹道:“但愿能够早一些结束这场战争,战火连天里,受苦的,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深深地凝视着她,白子画眼神复杂,他的小骨变了,长大了,开始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可是,他却没由来地感到不安,她的光芒越盛,他越是觉得自己抓不住她。
若非时逢乱世,他宁愿将她藏在手里,让她的光芒只能够给他一人看,他现在开始反思,当初放手任她回了魔界,看着她在妖魔二界称王的决定,是对是错……
良久良久以后,他问道:“谪仙伞为何会在单春秋那里?”他记的前日在幽灵都城里,单春秋说神器在小骨身上。
低低叹口长气,花千骨放下手臂,侧过头看着他,道:“是我暗中放在他身上的,他不知道。”
“为何?放在你身上不安全吗?”
焦虑之色在她眉间闪过,花千骨沉沉道:“我觉得,我身边有魔族的人。”从很早之前她便开始怀疑了,只是对方隐藏的太好,让她找不到线索,摸不到头绪。
早在一月前她方有了怀疑的对象,故暗地里多了个心眼,在护送神器途中,她将谪仙伞悄悄转入单春秋虚鼎中,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她没人知道。
见她神色郁郁,白子画从她的神色里也猜出了七八分状况,只是那是他们妖魔二界的事情,他一个仙界之人,况且局中之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一个局外人,只怕更难以解决,好在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了,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边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她。
遂温和一笑,牵起她的右手,“走,带你去看看仙界的军队。”
……
忽忽一晃,半月过去。
自从幽灵都城一战后,魔族惨败,伤亡惨重,倒也消停了几日,六界也因此少了几日战火。
仙界却并未因此懈怠,因为他们知道,停战只是暂时的,垂天为白子画所伤,等到伤好后,等待六界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
而自从魔族入侵仙界以来,仙界虽不断反击,仍是节节败退,战到今时今日,仙界首脑大多已经聚集在岭南,准备在这最后的阵营拼死一搏。
花千骨因为伤势未痊愈,将妖魔界的大部分事物都交给单春秋打理,再加上回到了白子画身边,大事小事都有他操心,竟也得了几日清闲。
难得不用舞刀弄枪,不用布置战局,她开始拿起笔墨写写画画,闲暇时将两人居住的房屋简单布置一番。
因为战乱,白子画的房间也是简单的紧,内室仅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外室也就一张茶几,几张木凳,她在山中剪了几束野花,插在粗糙的瓶子里,放在书桌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与她相反的是,白子画大多数时候都忙于事物,有时忙到大半夜才回房。
两人在旁人眼里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负责安排住处的弟子也未曾给她安排房间,她也顺理成章地与白子画住在了一起。
白子画大多回来的时候她都睡着了,而早上走到时候她也是迷迷糊糊的,有时候白子画情难自持,便会抱着睡得朦胧的她耳鬓厮磨一番,只是,花千骨一来因为太困往往哈欠连天,二来因为记着头一次的疼痛,往往情到浓时,她便会下意识打住,拒绝配合他的下一步动作。
后来气得白子画索性在外间单独支了一张床榻,不再与她共枕,想想每次想要撩拨她反而撩拨得自己口干舌燥,抱着她温软的身子想入非非,又吃不到,哎~
白日里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不少,但是两个人骨子里都是保守的人,像“那种事情”,在两人你心目中,必须是到了晚上关了灯拉上帘子才能做的,白日里,两人虽有亲密,却从未越矩。
是以半月下来,两人虽然日日共居一室,耳鬓厮磨,却再也未曾发生过像头一天那样的事情。
她有时看着自己手上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总觉得那三年的时光恍若一场梦境,每日在他的气息里睡着,再在他的气息中醒了,就连睡眠,也变得格外香甜安稳起来。
这日清晨,花千骨起身后白子画已然离去,桌上放着几碟糕点,做的颇为精致,她忽然想到自从来了岭南,就没见过容与,也不知他在那日战斗中是否受伤。
于是取了块干净的帕子,将桌上的桃花糕红豆糕绿豆糕各包了几块,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