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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表白落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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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银装素裹,走在树下的人,稍不注意,就会有雪落在身上。徐恩泽将车远远地放下,当你很喜欢一个地方的时候,一定要用双脚来丈量属于它的土地。
从律师楼开车到齐大也就十分钟的车程,走到图书馆大厅门口,徐恩泽使劲跺了跺鞋子上的雪,他不喜欢等人,当然除了柳聆语,能够等待她似乎都是一种幸福。
“不是说半个小时嘛?怎么这么早下楼,不多看会儿书?”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柳聆语,徐恩泽有点惊讶,她是最不准时的一个人了,本来做好打算再等她半个小时,没想到她已经在大厅里站着了。
“嗯,赵天宇的案子?”柳聆语心里是有事儿的,她一看到徐恩泽的短信就知道他从美国回来了,心里装着疑问,看书也看不进去,索性收拾好书本,来大厅等他。
徐恩泽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柳聆语,想从他眼睛里读出些什么,可惜没有读出任何他所期待的。
“都不问问我怎么样?上来就问赵天宇?”徐恩泽微笑着说。
“又不是你出事!”柳聆语怀里抱着书,脚开始着急的乱踢,“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徐恩泽认真的看着柳聆语,“虽然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但是......”他怔了怔,只有将这个事情解释清楚了,说明白了,大概站在对面的人儿才会有心情和自己好好说话,“赵天宇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真的?!”柳聆语的双眼立刻释放出激动的光芒,像个孩子一样在大厅里跳了个高,“我就知道他会没事的,他那么坏,总有办法脱身!”因为太过高兴,柳聆语的嗓门有点大,引来了过往学生的侧目。
徐恩泽朝着柳聆语做了个嘘的姿势。看着柳聆语吐了吐舌头,他笑了笑。
此刻徐恩泽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和她一样欢喜庆祝,这一次他是百分百希望赵天宇没事的,但是以后呢,下一次呢?
“徐恩泽,你很厉害!”柳聆语跟在徐恩泽身边认真的说。
“我厉害的事情还很多呢?要不要在我身边一一见证?”徐恩泽突然停下来,看着鼻子头红通通的柳聆语,突然道,“小语,做回我女朋友好不好?”
担心的事情总是突然给你来一下,尽管做了准备还是很惊讶。柳聆语看着徐恩泽,“阿嚏!阿嚏!......”对,这就是柳聆语的一大特色,打起喷嚏来,一个接一个,完全有止不住的倾向。
徐恩泽伸过打手来拍了拍柳聆语的后背,说,“好了好了,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等我这句话等的太久了?”
“阿嚏!”柳聆语难受的抬头起,揉了揉鼻子,她的确有点反应过头,往常最多打个七八个,这次好像打了十几个不止。
哗啦哗啦。
头顶的法国梧桐树也来凑热闹,不知道是不是柳聆语的喷嚏震得,还是雪的重量原因,树上的雪就这么刚好落在了她的头上。
顶着一头雪的柳聆语狼狈的看着又气又笑的徐恩泽,自己摇了摇头,说,“今天五行不顺,不易出行。我先回宿舍了。”
被一眨眼没影了的柳聆语丢在马路上的徐恩泽,自己傻傻的笑了,她还是几年前的那个柳聆语,一点没变,发起神经质来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可是到底是什么变了,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些什么,无法拨开的迷雾,就这么一直在面前飘忽着。
更重要的,自己的表白好像没有成功。
大学一年级的圣诞节,他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时候,她好像也没没有答应,就这么两个人在一起粘呀粘呀,就手拉手了。
也许人长大了,总需要个仪式,或者承诺什么的。徐恩泽特别期待这一次,她能给他个明确的态度,只要她踏出第一步,那么他将走完后面所有的步伐。
“来,大家一起为我们未来的徐大律共同举杯!”
战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举杯了,底下的人已经四仰八叉,原来黑色系的律师也是会喝醉的,原来喝醉酒的律师也可以是醉汉一个。
这已经是第二场了,第一场是赵来鹏请的,律所的几个合伙人一起陪着喝了一顿,因为是委托人,总不能放开了喝,多少要注意些形象。这一场就全然不同了,全部是律所里大小律师们,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更开心的是,坤德订好了包间,全部费用由坤德出。
“徐恩泽,你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人称鬼才的张利拿着啤酒从人群中加塞过来,“我们科的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越传越神。我想听你自己说!”
“也没有什么了,是证据在这里而已。”徐恩泽看着张利说,他不喜欢再讨论这个问题,大家把他传的越神,捧得越高,将来摔疼的只有他自己。
“别卖关子了,你说说本来赵天宇板上钉钉要判刑的,最后怎么改成了赵来鹏的判2缓3?法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是神笔马良?想改就改?”张利似乎根本不想放过徐恩泽。
“我说张利,你老缠着我们徐恩泽干什么?人家虽然是单身,但是取向绝对没问题昂!”胡熙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脸崇拜的看着徐恩泽,这一炮徐恩泽算是打响了名头,多少律师,多少年才能建立的“丰功伟业”,他徐恩泽一次就搞定了,“徐恩泽,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胡熙熙,你个花痴,相亲相到自己窝里来了?!”张利拽着胡熙熙的胳膊,把她扔到几个女律师堆里,“看好你们的人,别放出来了啊!”
“现在没有人来打搅了,可以说了吧?”徐恩泽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似乎是逃避不了了。
“张利,你想问什么,我来跟你说!”坐在一边的谢振兴红着眼睛把脑袋凑了过来,一张嘴全是酒气,“问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
“在律所问你你不说,看来酒真是个好东西,要是审犯人也可以灌酒就好了,灌上几瓶二锅头,保证什么都招了!”张利看着谢振兴哧哧的笑了笑。
“李大青点儿背,没进去之前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就被人告了,进去之后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奥,还有他那个蠢表弟,上了两年初中,到了美国,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想把事情摆平,结果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还有,还有,那个郝姜,不知道哪根神经坏了,说自己在美国有人,只要李大伟能说服李大青咬死赵天宇,他就能帮着李小木脱罪,就这么简单。”谢振兴一边喝一边用手掰活着把过程说给张利,“那个郝姜说起来真不是个东西,吃人家坤德的,拿人家坤德的,回头想把人家儿子给弄进去,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杀夫之仇,夺妻之恨呀?!”
“谢主任,人家坤德自己的家务事儿,咱们就不探究了吧,张利,主任喝醉了,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听听就算了。”徐恩泽站起身来,拍了拍张利的肩膀,“事情只是李大青良心发现,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而已,坤德行贿李大青是事实,但是行贿人是赵来鹏并不是赵天宇,而且行贿数额也没有李大青刚开始说的那么大,就这么简单。”
张利站起来看着徐恩泽,踌躇了两秒,一把拉着徐恩泽走出来,“你知道我不感兴趣这些,这些结果谁都知道!我想问的是,国外的部分,你怎么做到的,如果没有李大伟的录音,没有李小木案例的撤销,你觉得李大青会这么简单的承认事实,你知道他提供假证据,诬陷别人都需要付相应责任的。”
“我在国外读的律师,有几个很要好而且很厉害的律师朋友,是他们找到新的证据帮助了李小木!”徐恩泽认真的说,“李小木这一次的确是无辜的,诬陷他的姑娘有着不正当动机而已!”
“不正当动机,无非是为了钱财,李大伟多有钱呀,给她一笔钱就是了,结果李大伟自己差点进去!为什么?难道真是他们传说的,这个姑娘是什么极端组织的,以惩罚有色人种为目标?”张利咄咄逼人的问,律师的追根究底是个很好的职业习惯,可以用来发现事情的真相,可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确实有点让人受不了。
徐恩泽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利,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之所以传出来这个极端组织的言论,也只是尼尔在FACEBOOK上的只字片语加上大家的想象而已。
“你也关注了尼尔的脸书了吧?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你可以直接问他,美国的法律你也知道,各个州还不同呢,事情比较复杂,还是让尼尔来回答吧,他很喜欢说中国话的,你可以直接和他说中文。”
张利足足盯了徐恩泽三十秒,确信他说的还算真诚后,总算放过了他。徐恩泽跟几个主任告了别,先行离场了,他看了看时间,中国的半夜,美国的上午。
“尼尔,我几个同事对你替李小木处理的案件,很感兴趣,可能会请教你!当然是男律师!”徐恩泽给尼尔打了一通电话。
“男律师?!没兴趣!”尼尔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吃饭去!拜拜!”
挂了电话,徐恩泽站在霓虹灯下,伸了个懒腰,笑了笑,尼尔脾气古怪,加上中文二级,估计张利会因为他的辞不达意和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后而放弃。
今晚的夜色超美,天上有着稀稀拉拉的星星,月亮格外明亮。
这个点儿,柳聆语该睡了,徐恩泽却生出了去校园里看夜色的情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