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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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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已经开始逐渐回暖,花花草草也开始正经长起来了,不再是一副蔫了吧唧半死不活的样子,刚下了一场小雨,空气里有一股湿润的青草香。
本来,我是打算去西湖边溜达一圈的,后来,和老妈生了一场闷气,也就没心情去了。
哦对了,我叫吴邪,今年十七岁,在杭州一所重点读高三,重点中学这种东西,无非比普通中学听起来更牛掰一点,规章制度更变态一点,打压学生更无情一点,别的,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而且我个人认为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所以当初高中报名时,其实是打算和我的发小———解雨臣一起去安东高中的。解雨臣和我,还有一个霍秀秀,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解雨臣打小就开始学戏,他师父给他起了个艺名叫“解语花”,然后我和秀秀就“小花”“小花”的叫开了。
安东高中是一所特别普通的高中,或许还比较差,但人家环境好啊,据说校园弄得特别好看,跟世外桃源似的,对学生们也好,不给学生们施加过大的压力。这在我眼里看来,那简直是天堂一样的存在啊!二话不说就要跟着小花秀秀报安东,可我妈不乐意了,我妈说环境好又不能当饭吃,要我报重点。我不依,我妈一生气,亲自上阵把我的报考志愿给改了,于是,我就这么苦逼的去了重点。然而我妈又不放心了,因为重点是寄宿制,我妈怕我性子软弱被人欺负,就去找了我三叔,于是,我三叔就变成了我的校长。 唉,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我更苦逼?本来,我和小花秀秀早在一年前就约定好了要一起去法国读大学,这眼看着快要高考了,我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我妈,谁知道我妈死活都不同意,把我给气的啊,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找三叔诉诉苦吧。我三叔是捯饬古董的,家里有不少好东西。而且,三叔是很疼我这个大侄子的,从小就护我护得紧,记得有一次一位邻居小孩儿抢了我的糖葫芦,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找三叔,按理说大人们是不该管小孩子们之间的事的,可三叔一看我哭成了个泪人儿,啥也没说就去把那小孩儿教训了一顿,又给我买一根新的糖葫芦,当晚那小孩儿的妈妈就找上门来了,三叔说啥也不道歉,说敢欺负我吴三省的大侄子,活该他!自此,我撒娇耍赖的对象除了爷爷,又多了一个三叔。
可我偏偏又是个毛毛躁躁的主儿,小时候有一次在三叔家打碎了一个瓶子,把三叔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可还是一边骂我是败家子儿一边问我伤着没有。后来慢慢长大了,在三叔家看的古董也多了,懂得也就多了起来,才知道我摔得那瓶子可是好宝贝,价值连城。一想到它摔在地上碎成片片的样子,我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咋就那么贱呢!活该天天被三叔骂是个败家子儿。啊!我的宝贝瓶子啊!
“三叔!开门!”我一边踹三叔家的门,一边寻思着怎样才能让三叔那个老狐狸开口到我老娘那儿去帮我说话。 “大侄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待三叔家的任何东西都要温柔小心!你把这句话记住了会要你的命吗!门是跟你有仇还是怎么了?!你个败家玩意儿!”门开的时候我一觉还没踹下去,就这样毫无停顿的一头栽下去,把我的初吻献给了三叔家的地板。
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摸着我那估摸已经磕红了的鼻子爬起来,真是疼死小爷我了,这可怜了我英挺帅气的鼻梁了。我一脸委屈的瞅了瞅三叔,没想到三叔一点关爱后辈的自觉都没有,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活该!”就丢下我阔步朝客厅里走去了。
我赶紧关上门跟这三叔去了客厅,刚坐下就又跳起来蹿去泡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给三叔大人呈了上去,三叔哼了一声接了过去。这不行啊,三叔的脸色还是这么不好看,我怎么开口啊!于是我就拿出小时候哄爷爷的那一套来,做到三叔旁边给他捶腿,兴许是我捶腿的功夫真的不赖,总之三叔的脸色是缓和了。
“说吧?你又了捅什么篓子了?”三叔眼皮都不抬一下,直达重点。
“我?我没有捅娄子啊!我最近好乖的!三叔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完完全全的陈述句。
“呃,三叔啊,那个啥,你看哈,从小啊,就数您最疼我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去跟我爸妈说说,让我去法国读书啊?”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满心虔诚。其实我母亲一直都对我很好,挺温柔的一个人,也挺尊重我的个人想法,可这次不知怎么了,说什么都不肯答应让我去法国念书。
“去法国念书?就这么一点事?大侄子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什么记性啊?我不是告诉过你过几天学校会和法国一所知名大学联考吗?”三叔特嫌弃的瞅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喝他的茶。
“对啊?可是,这和我去法国有什么关系吗?”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从这两者之中听出什么玄机。
“你啊!”三叔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恨表情“第一名可以作为交换生去法国啊,连高考都不用参加,直接录取,明白了吗?”
“真的假的?”我是真的不确定三叔这老狐狸是不是在忽悠我,但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说什么不能考第二名出来啊!
“啧,我骗你干嘛,你就好好学,保持住你全校第一的成绩就好了,别的不用你操心。”三叔一副万事有我在的表情,成功让我相信了他。
“太棒了!我就知道三叔你最厉害了!”我那个欣喜若狂啊,直接抱着三叔亲了一口,又是扭又是蹦的,后来三叔告诉我,我当时真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蛇精的状态。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知道以后是很庆幸的,好在当时坐在我旁边的是三叔而不是我那同学王胖子,要是胖子在的话,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扛医院去,然后用他那大嗓门儿告诉医生“我兄弟蛇精病犯了,你们可给我悠着点啊,治不好他,党和组织绝对饶不了你们!”
医院当然是没有去的,但小爷我一激动,直接回学校揪着胖子上街吃串儿去了,顺便把小花秀秀也给call了出来。
等他们俩的时候,我和胖子俩人就坐在那一边儿吃一边儿贫。胖子跟我一个班,就坐在我前面,而且还跟我是同一个寝室的,为人特别仗义,个性也直爽,也爱贫,成天说他一身神镖走天下,还整天“天真”“天真”的叫我,不过在我看来,能有一个胖子这样的兄弟,一辈子都值了。
后来小花秀秀到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我看着面生,应该是他们在安东认识的人。大白天的,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一直是笑嘻嘻的,人长的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