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托泪

10、第十歌

　　等到焰回客栈时，夜已深。
　　他见众人都去休息了，径直走向悲歌的房门，手持火凤眼神警备地四处张望着，待他确定并没有可疑人物后，站在房门仍旧不敢松懈。
　　隐约听见房内传来些许微弱的叫喊，焰顿时慌张了起来，刚想破门而入，却收住了脚步，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有违常理。
　　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好在门口干着急，最终担忧小姐安危的思想战胜了另一方。
　　他急急地跑向悲歌，却只见她双眼紧闭，额头不住地流着汗，似是有些害怕地轻声唤着不要。焰一时情急，竟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用从未用过的口气低声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小姐，焰在这。”
　　也许是因为焰的话，悲歌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些舒展了，她缓缓睁开眼，看见得便是自己和焰相握的双手，她脸红地低下头扯开话题道：
　　“焰？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焰沉思了会，开口道：
　　“小姐，明日一早我们就该动身出发了。”
　　“什么？不是等他们找上我们吗？”
　　悲歌惋惜地想，自己才逛了没多久啊。
　　许是猜到了悲歌的想法，焰亲昵地顺了顺她的头发，道：
　　“不，小姐。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找霍圣也。应该是去找师傅。”
　　悲歌被焰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吓了一跳，但仍乖顺地任由他触碰。
　　“找那个老头子做什么？”
　　焰无奈地笑了笑，却不再说话，而是指了指悲歌身旁的冰霜。悲歌恍然大悟道：“哦。是这样啊。对了焰，我们为何不看看冰霜的剑决？”
　　焰深知悲歌性情，笑着把书递到她的面前，点点头让她随意翻。
　　才看了一页都不到，悲歌就红着脸大叫什么烂剑决！
　　冰之决：
　　倘若汝有幸获得此剑，即表示汝等有缘。善非善，恶非恶。无论汝是何人，即得此剑，众生平等。无论富贫与否，皆可练就。
　　水火相克，吾等愿汝打破此规则。其为：冰即阴，火即阳。持冰之女需与持火之男真心相待，此二剑须二人合力才方可达到最高境界。倘若一意孤行，不但练不成，更有越练越累之效。因此，汝等需向天起誓，此生此世，永不相负。
　　此为冰之决，属阴。
　　悲歌看焰一点也不好奇书上的内容，这才发现原来他早知道了。焰笑着解释道：“小姐，你可别忘了。火凤在我手上，剑决自然也在我这。上面的内容和你冰霜剑的内容几乎一致。”
　　悲歌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焰很少用火凤，反而是用一把普普通通的兵刃，这才明白了其中原委。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这冰火两把名剑虽已在他们手中，可该如何去练？要承诺永远谈何容易！
　　焰看着悲歌苦恼的表情，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道：
　　“小姐，未必只有冰霜可练。你大可练其它剑。我说去师傅那其实还有一些事找他老人家，你也可以顺便找师傅讨教一下剑术。”
　　悲歌心中顿时暖暖的，对焰浅浅一笑道：“
　　焰，还是你想得周到。谢谢你。”
　　焰望了望窗外，不再回答，轻声哄悲歌入睡。望着熟睡中的那张睡脸，焰在心中暗暗许誓：小姐，焰决不会弃你于不顾。警惕如焰都未曾发觉这一切尽被他人看去了，一脸宠溺得紧紧盯着悲歌，思索着她刚才做的梦。
　　房间外，傲等人轻笑着，没想到焰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脑子尽想着明天该如何取笑他。
　　即使稳重的愈也因为好奇加入偷看的行列，歆美曰其名地说是怕这两人沉浸再自己的世界中，察觉不到危险。引得众人遮嘴捂肚子的死憋着不笑出声来。
　　可他们忘了有这么一句话——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
　　屋顶上，叶寒冷眼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一丝动摇或吃醋。
　　心中除了杀。还是杀。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仅是：
　　月悲歌，你让我好找。终于找到你了，现在的快乐你就好好享受吧。以后的日子，呵呵。
　　随即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这月色中。
　　次日一早，焰就将其他三人唤醒，却见得傲一脸好笑的看着他，心生疑虑。奇怪地问道：
　　“我脸上有什么这么好笑？”
　　本就憋得累，一听这话大家都不禁大笑起来，焰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
　　“不要这么大声，小姐还没有醒。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众人一听，看焰一脸严肃，也各个止住了笑，等待下文。
　　等悲歌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醒来第一句话却是：
　　“好困啊。”
　　焰哭笑不得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让她快些起床准备上路了。待一切准备就绪，悲歌才惊讶地发现愈不见了，歆看出她的疑惑，解释着：
　　“小。。少爷。愈受焰所托先一步上路了。过几日就和我们会合。”
　　悲歌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出了客栈。
　　叶寒也紧随其后。
　　终于走出了城镇，来到郊外。
　　从小娇身惯养的悲歌怎经得起这长途跋涉？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怎样也不愿意站起
　　。三人只好无奈地任由她去了，焰一向警惕，都还没坐热，就站了起来调查地形去了。
　　歆是医狂，看着漫山遍野的各种草药，一蹦一蹦地采集去了。
　　傲想着自己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间，只得边叹气边坐在悲歌身旁，悲歌又怎会不了解他的心思？
　　笑着找了个口渴的借口让傲也活动活动。
　　于是，悲歌就变成一个人了。
　　叶寒心中冷笑，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大概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悲歌静静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时刻，冰霜乖乖地躺在身旁，她抚弄着叶寒送她的扇子，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好像多年前就认识似的。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阵缓慢却优美柔和的萧声，悲歌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被那声音带了过去。却见一白衣男子站在一棵柳树旁轻轻吹着萧。
　　旁若无人。
　　悲歌不忍打扰这堪称仙境的气氛，在一旁安静地聆听。萧声却戛然停止，持萧男子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恰巧悲歌闭上了眼睛。听到声音没了，这才睁开，这一睁，却着实吓了一跳，她不敢相信地颤声问道：
　　“寒。。。寒哥哥？”
　　叶寒也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这不是歌儿妹子吗？你怎么没在月家？”
　　“我爹爹答应让我出堡了！”
　　叶寒应了一声，不再回答。悲歌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忙找话说：
　　“寒哥哥？你还会吹萧？好厉害啊！”
　　叶寒倪了她一眼，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人来了，知道现在下手不是时候，道：
　　“学过点皮毛，妹子不嫌弃再好不过，为兄还有些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不等悲歌答应，纵身一跃便不见踪影。悲歌噘了噘嘴，也不等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