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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心中有座坟 藏着未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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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熊健很满意墨子卿的表情,再次抚摸上她的脸颊:“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最近宫本刚刚合成了一种新玩意儿,效果可是极品□□的五倍!”他扭头看着早就站在洞口的将军和宫本:“准备一下,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
宫本一点头,带着阴险的笑容转身离去。
墨子卿浑身都开始颤抖了。她是缉毒警,所以她非常清楚,如果一个从未吸过毒的健康人,不慎染上极品□□,那样的纯度会瞬间置人于死地。如果有幸没死,则需要经历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最后在挫骨削皮之痛下,了却自己的残生。既然熊健已经清楚地说出了五倍这个数字,那他们研制的东西,就绝对在五倍之上!
她不怕酷刑,不怕死亡,但她不能允许别人对她职业的侮辱。在那些身为警察的漫长岁月里,维护公民的正义,打击罪恶的毒瘤,早已凌驾于那身警服之上。可现在她怕了,用自己最痛恨的敌人,生生撕裂高洁的灵魂,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
“啊~~~~~”一支细细的针管,轻轻扎在了被几个人死死按住的墨子卿的手臂上,她哭喊出了从未有过的虚弱和绝望。
熊健一挥手,所有人都放了手,退到熊健身后。
墨子卿抽泣着慢慢侧过身躺在地上,背对着熊健,浑身发抖。
熊健走到她跟前,看着地上的侧颜微微一笑:“这种新型产物还没有起名字,既然你是第一个尝鲜的人,不如就用格桑花来命名吧?用不了多久,你的代号就会像过街的老鼠,成为各国缉毒警察最痛恨的名字。”
“···”墨子卿强忍着。
熊健蹲下来:“此物药性猛烈,以周期决定发作时间。第一周,三天发作一次,时间十几分钟。第二周,两天发作一次,时间半小时。第三周···一天发作一到两次,每次一小时!”他笑着抚摸她的侧颜:“我相信不出一个星期,你就会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切除痛楚神经,加入701,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墨子卿已经咬破了下唇。
熊健笑了,笑的甚是恐怖:“假如有机会,你的柳少校再次见到你,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他会不会疯掉呢?”
墨子卿紧闭双眼,默默流着泪水,死死地咬着不断打架的牙齿。许久,她颤抖着嗓音:“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心,是可以变硬的···如果要坠入地狱,沦为心中的魔鬼,那么···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熊健将她按在地上,揪起她的长发,看到了那条一直在她脖子上挂着的柳时镇的军牌,一把扯下,扔在一边。将她的衣服褪至肩膀,拔出匕首,在墨子卿的右肩处刻下了三个数字——701.
熊健站起身:“都出去,看她能坚持多久!”说完第一个转身大步跨了出去。
将军看着队长的背影:“要不要锁上?”
“她跑不了~~”熊健的声音消失在洞口处。其他人也都撤了出去。
远在莫乌鲁军营的柳时镇再也坐不住了,他抓起身边的手枪,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拦住他!”童辉大吼一声的同时,人也窜了出去。
所有人都鱼贯而出,死死地按住柳时镇。
只见他大吼一声,竟然挣脱了大伙的桎梏,快速掏出腿边枪套里的手枪,并迅速上膛,指着阻挡自己的人:“退后!都给我退后!”
徐大荣傻眼了:“队长冷静!”
柳时镇将枪口对准了他,眼神里瞬间散发着冰冻三尺的敌意:“我叫你退后!”
布莱克瞪大双眼:“你要干什么!放下枪!听见没有!”
柳时镇像一头走火入魔的野兽,双眼通红,好像变了一个人:“走开!全部给我走开!挡我者死~~~”
童辉猛地冲到徐大荣跟前,挡在了他们中间,瞪着柳时镇,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你要冲我开枪吗?来呀!朝这儿打!”
柳时镇立刻将枪口顶在了童辉的眉心处:“别再逼我!”
童辉竟然用额头顶着枪口,向前走了一步:“开枪,开枪啊!你要忘了自己是谁,就TMD直接冲老子招呼!”
赵文龙的手已经握在了后腰的手枪上,紧张的看着一触即发的爆炸现场。
尹明珠和姜暮烟用手捂住口鼻,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发狂的男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柳时镇,他们所见过的,是那个笑起来如同沐浴在阳光下的大男孩;是那个就爱嬉皮笑脸,却让手下的兵个个尊敬的指挥官;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缠着墨子卿,像小孩子似的要糖吃,却豪不顾忌其他人鄙视目光的妻管严。
可现在他像熬过了地狱岩浆而走出来复仇的撒旦,失去理智的已经认不出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一边舔舐着流血的伤口,一边高度戒备并随时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
众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不敢乱动,生怕柳时镇一个哆嗦,就天下大乱了。
就在这时,教官如幽灵一般飘到柳时镇身后,对准他的后颈,抬手就是一手刀。
柳时镇浑身一震,僵硬的身体像漏气的皮球一样滑下去。
童辉跨步上前一把抱住,看着旁边的人:“抬回去。”
赵文龙收起枪,招呼阿尔法几个人,将一半清醒一半昏迷的柳时镇抬回了作战室。其他人也陆续回去。
童辉喘了口气,看向身边的人:“多谢。”
教官心疼的看着柳时镇颓败的侧颜,低下了头:“我替他向你道歉,别怪他。”
童辉摇了摇头:“该道歉的人是熊健,是701!不,他该以死谢罪!”
教官咬了咬牙,隐忍着眼眶的潮湿,朝作战室走去。
童辉看着这个一直没有摘下面具的男人,自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浓浓的哀伤。这种哀伤已经持续多年,尽管时间让它得以在教官心中沉淀,却永远无法剔除。
墨子卿颤抖着身体,一步步爬向被熊健丢弃的军牌,用力的握在手里,像个虾子一般蜷缩着身体,她哭了。
和他分开已经足足半个月了,墨子卿一滴眼泪都没流过,却在熊健扯断军牌的一瞬间夺眶而出。尽力的伸出左臂,抚摸着右肩,那里有熊健留给她的耻辱,她一生都要带着这三个冰冷的数字。
此刻掌心散发的力量已经将军牌捂得滚烫,烧穿了墨子卿的心。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用尽自己所有的意念,想念着这个男人,想念着再也见不到的他,在悲伤的时光里,一个人静静浅唱着曾经有过的坚强···
“They say, love in the dark is surrender.” 他们说,黑暗中的爱情就是放弃。
“All I recall is the fire that burns in our eyes.” 我却只记得我们眼中燃烧的火焰。
“I know,we will be always together.” 我知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Forever is only a drop in the ocean of sighs.” 永远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时镇,我心中有座孤坟,里面住着的,都是未亡人。我多想,有一天,背上行囊,带上自己,有多远,走多远。因为时间太长,我怕等不到你,距离太远,我怕追不上你,爱情太重,我怕放不下你。
时光安然无恙,梦想远走他乡,原来我们的信仰,只在记忆里闪光。
半昏迷状态下的柳时镇,躺在临时拼凑的几张椅子上,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看着投影幕布里虚弱的声声吟唱,右手颤抖的伸过去,泪如雨下。
···
“开了!”
随着达尔文的一声怒吼,众人的视线都移到他身上。只见达尔文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布莱克冲过来:“怎么样?”
“我已经破解了这套操作系统的核心部分,炸药的启动程序随时可以被终止。”
童辉走过来:“不会被发现吗?”
达尔文笑了一下:“行动的时候我会终止程序,就算他们发现,我们也早就攻进去了。”
“能坚持多久?”教官依然站在投影幕布面前,看着他的孩子。
达尔文走过去:“放心吧,这是一个陷阱。程序一旦被终止,我会同时植入一个病毒,只要他们强行启动,病毒就会反噬进他们自己的局域网,所有资料都会被洗劫一空。”
教官转身走到窗边,看着清明天地间的皓月当空:“三天后凌晨子时开始行动。”
“三天?”童辉走过来:“教官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休养生息整整三天?那子卿呢?她能坚持那么久吗?”
教官没动身:“她是我的孩子,我最了解。既然不能马上救她出来,就不能让她误了大局!”
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他们看着教官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为师父,身为养父,他不该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尽管所有人都认为他说的是对的,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赞同他。
“教官~~~”柳时镇微弱的声音传来。
教官转身大步走向他,蹲下身子,急切的看着他:“你怎么样?”
柳时镇一把攥住教官的风衣,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脑子里蹦出了一万句发狂的怒吼,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没错,站在一个指挥官的角度,他也明白,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教官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反握住他的手腕儿:“熊健不会让卿儿死的,刚刚他也说过了,毒瘾发作的第一个周期是三天,在这之前她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们要相信她,她一定会和701对抗到底,绝对不会轻易屈服。”教官眼中闪烁着寒冰:“熊健太小看她了,看来他已经忘了,我教过那么多学生,哪一个贪生怕死过!”
童辉皱着眉:“教官,为何我们一定要等这三天?”
教官缓缓站起身,看着外面明亮的月亮:“三天之后,有大雾···”
···
三天,柳时镇除了解决三急问题,简直长在了作战室,他不断切换着众多监视器画面,尽力熟悉那里的布局。其他人没有再试图劝说,只是在他身边备下水和食物。更让人心悸的是,自那天突然发疯之后,这家伙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总能藏下武器,要是一个激动不小心碰了哪一个,那可真要回家了。
三天,香港炸了营,段暄作为国际刑警署的一把手,自然不可能亲自前往尼泊尔,反毒组虽说近期没有案子在手,但也不可能倾巢而出。小喇叭被临时调回组里,等小猫他们一回去,他就可以回ICAC了。为了这件事,段暄可是肉疼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瓶八二年的好酒。
三天,身在首尔的总统先生,以私人名义拜托尹吉俊,提供给身在莫乌鲁中队的所有外籍军人和阿尔法足够的武器装备。虽然那边传送回来的视频,已经刻意截取一些不那么恐怖的画面,但这位总统先生还是不忍再看下去。他总是会盯着电脑屏幕发愣,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和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