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言天》等等余生

4、第三者

　　“你大学的生活应该很无聊吧？”
　　如果不是这句毫无根据的话慕言肯定能把手上的苹果皮削得很长这是她从小就能做得好的事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算身边的人很有趣，你也不会融入。”
　　慕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洛天接过苹果直往嘴里送，在他清脆的咀嚼声里，慕言讲起第一次和伯芬相识的场景，其实也不算是第一次吧，在哪之前多少也照过几次面，毕竟是同班的，属于班里典型的陌生人“学校每年开学都要军训，对于新生的那一届更是要严加管教，所以我们被折磨得最惨，教官更是变态得不让人喝水，说什么锻炼大家潜在的意志力，结果根本就没用，大多数同学都在烈日之下中暑，医务室更是严重超载。然而军训人数逐渐减少也没能改变那个狂妄自大的肌肉男所谓的训练方式。我体力算好的，可也禁不起这般折腾，在我极力的请求之下终于换来了一次原地休息。那时大家的心情可比北京申奥成功还高兴，当然氛围依旧是死气沉沉，也实在没什么力气激动。我那个时候也觉得我的大学生活不会精彩。好在那位和我并肩的同学虽然之前除了是训练中的配合之外，其他时间我和她毫无交流...”慕言扫了一眼洛天手上的苹果接着说“那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掏来苹果递给了我，我又是惊讶又是口渴的，咽了咽口水问她哪来的？她竟然说怎么热的天气没点准备怎么行。被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自愧不如。她让我赶紧吃，她会帮我盯着肌肉男。那时候我觉得她特别有担当。不出所料，她成为我在大学生活里最丰富的一笔”。当然也是最惨痛的得失，慕言脸色黯然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讲，余光中瞧见洛天的脸，没有此起彼伏的表情。她安心地笑了，没有再继续。
　　往后的故事如下：
　　苹果很甜，尽管只吃了一口就被肌肉男发现了，尽管两人被罚跑十圈操场，尽管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一起被抬进了医务室。可她们唯一埋怨的是“凭什么没收我的苹果，你罚也罚了，我跑也跑了。这样的劳动成果根本不能成正比！”这是军训的最后一天，肌肉男要求每个人都要给他写小纸条，写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不写。这样的要求真是奇葩，更奇葩的是慕言和伯芬居然都写了这一句。意思肯定是一样的，这内容有没有被改动就不清楚了，可从肌肉男的嘴里读出来是丝毫不差。他当众揭穿她们，无非是想让她们在同学面前出丑，奸计得逞后更是带领全班同学嘲笑她们，朗朗笑声中居然也有她们的份。
　　后来她们解释说“想心中所想，写心中所写。能大白于天下，怎能不痛快人心？” 慕言很少谈起过去，大学四年，前两年有伯芬，后两年她的消失。这些年慕言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避回忆。但好像时光两年没有冲不淡的茶，苦涩回干的味道到最后还不是行去流水般清淡。虽说有些云淡风轻，但这种感觉确实是这两年来第一次体会，或许是面对跟自己过去毫不相干的人，才会丝毫不介意。
　　又或许是洛天能让慕言不反感。但这种大胆猜测是不可能得到慕言的认可的。如果拒绝伯芬是在坚守原则，那对于一个喜欢她四年的唐颖，一而再的拒绝是不是太残忍了？和认识不过数日的洛天只是相交尚浅，心无芥蒂罢了！回忆里没有他，他所能了解到的只是慕言的道听途说。这样的解释更符合慕言。
　　“那后来呢？苹果吃了没？”洛天问。
　　“吃了，吃得跟你手上的苹果心一样干净。”
　　“没被发现？”洛天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慕言选择当初内心最渴望的结果，并不算说谎。
　　“怎么做到的？”
　　“细嚼慢咽。”
　　“你喜欢他？”
　　对于洛天这个八卦的问题，慕言无可奈何的表示“她是女的！”可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两年了，依旧没有长进，性别是伯芬的雷区自己一踩再踩。伤了自己，更伤了她。
　　“看来是她喜欢你”洛天步步紧逼。
　　慕言惊讶的看着他，她并没透露什么，难道是脸色出卖了自己，不禁侧过了脸庞。
　　洛天跟着伸过头去“我说对了吗？”
　　“对！”慕言无所谓起来可以这么干脆，盯着措手不及的洛天，她笑了。有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最近是怎么了？慕言自己问自己。归根结底是内心太渴望放弃这一段过往了。
　　两年了，终于有第三者知道了。
　　许是禁不住近距离的诱惑，洛天居然亲吻了慕言，铿锵有力……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是本文高潮，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