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幻之狂想曲·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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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输。”面容英气的轻甲青年望着眼前蕴含着巨大压迫力的拳头，身后是无处可退的赛场边缘，不甘地垂下了头。
裁判一声长哨。赛场上方悬浮的巨型魔晶屏顿时一闪，最上方的名字赫然敲定，大到可容纳万人的环形赛馆刹那间鸦雀无声。人人都知道自己见证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帝国学院自创立以来第一次出现了由平民学生成为骑士分院院首的赛果。
很快，便是雷动全场的掌声，一些贵族派系的骑士学生也僵硬地鼓起了掌。艾伦娜在人群中，看着那赛场中央面容硬朗的高大青年，蓝色的眼眸含起了一片笑意，率先鼓起了掌。
——祝贺你，埃德蒙。她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青年平静的视线扫过看台上的她，表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地移开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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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厉害啊，凯瑟琳。”看台的中央位置上，卷发女生不由地出声感叹道，但在看见凯瑟琳的神情后立即反应过来噤了声。
“侯赛因真是太没用了，居然输给一个平民。”凯瑟琳姣好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不悦，从看台上站起了身。
一旁连忙有男生抢先一步站起来接住她戴着白手套的纤手，顺着她的语气说道：“侯赛因已经不配呆在凯瑟琳小姐的身边了，他丢了自己的脸不说，还耽误了您的事情……”
“当然，”凯瑟琳陡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柔曼的女声中多了一丝自矜：“东西……我只要最好的。”
“可是，马上就是结业考核了啊，”卷发女生有些犹豫地悄悄看向凯瑟琳，“侯赛因大人已经是高年级里最出色的骑士了，这么短的时间又要找谁替代……”
“你的意思是我要依靠他人的力量才能获胜吗？”凯瑟琳眉毛微挑，卷发女生顿时白了脸，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
“还有，要说替代的话……”凯瑟琳看着那个赛场中央静静伫立的冷硬青年，自得地微微一笑，“眼前不就是吗？”
那名男生惊得连忙阻止道，“可平民怎么配得上成为凯瑟琳小姐的骑士？”
“他是在考上帝国学院后全家蒙受了我父亲的恩惠，才得以凭借自由民的身份入的校。”凯瑟琳满是自信地说道，“身为家臣的他本来就有服侍主人的义务，都灵家的荣光自然不会被玷辱。”
凯瑟琳就这么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向着赛场出口的必经路走去。那男生一脸恍然地追上去，一遍留心着她的神情一边夸张地咏颂道：“伯爵大人的仁慈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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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娜拒绝了几个同班女生一同回去的邀请，一个人静静地等在赛场外。她立了没一会儿，几人顺着人群出来，一位墨绿色头发的男生远远地看到她就热情地大声道：“嘿，你是来找老大的吧。”
艾伦娜记得那人是时常跟在埃德蒙身边的同学，礼貌地点了点头。入校以来她私下找过埃德蒙多次，尽管他一直冷淡地划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他身边的这群人却和她混了个脸熟。当下，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就向着身边的几人挤眉弄眼了一瞬，随后一脸促狭笑容地转头冲着后方喊道：“老大，有人找。”
那高大的身影脚步微微一顿，黝黑的眼眸停在前方的纤细少女身上。他没有像其他骑士分院的学生那样一身轻铠，只是随意地披着件外套，薄薄的衬衫下健壮的身躯给人以野性的压迫感。
略一停顿后，他长腿一迈，径直地向着艾伦娜走来。艾伦娜看着他敞开的领口，雪白的小脸微微一红，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突然传来的惊讶的女声打断了——“艾伦娜？”
高挑的金发女子一路走到了两人面前，她身后几人连忙向着艾伦娜行礼，“艾伦娜小姐。”
艾伦娜恢复到了平时清冷的样子，向他们有礼却疏远地回了礼。
凯瑟琳有些疑惑但是碍于他人在场没有多讲，将目光转向了埃德蒙。一番打量后，她优雅地向着高大刚硬的青年伸出了手，“你应该听说过我，我是凯瑟琳·都灵。你很优秀，所以我把机会留给了你——”
“成为我在结业考核中的临时骑士。”
说完，她一脸标准礼仪化的微笑，等着对方欣喜若狂地亲吻着她的手背。然而她的手维持着伸出的动作悬在空中半晌，高大的青年只是俯视着她，缓缓地挑了挑眉，没有任何举动。
凯瑟琳笑容有些僵硬，她身后的男生立刻上前，一脸正色地补充道，“……这是凯瑟琳小姐对你的看重与赏识，还不赶快谢过小姐？”
艾伦娜站在两人旁边眉尖微蹙，她刚要出声解围，就听一旁墨绿色短发的少年眼含嘲讽地扬声道：“你们贵族都是这样傲慢的吗？求人办事还这个态度？老大根本就不会答应。”
埃德蒙黝黑的眼中没看不出情绪波动，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始终没有拿出来过，浑身散发着桀骜难驯的气息，就这么转身从凯瑟琳侧边离去。
“站住。”凯瑟琳反应过来后，羞恼之下就是一声轻叱。她在后面冷笑了一声，“没想到父亲大人竟然养了只不听话的……”
“姐姐！”艾伦娜陡然拔高音量打断了她的话语，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过分了。”
凯瑟琳没想到这个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妹妹竟然会当众反对她，一愣之下就见艾伦娜已经快步走远了，只能看到她向着埃德蒙刚刚离去的方向远去的背影。
卷发女生小心翼翼地开口，“算了吧凯瑟琳……要不……还是让侯赛因……？”
凯瑟琳忍受不了远远围观的人群的视线，她按捺下心头的恼恨，以往常不容拒绝的口吻吩咐道：“把侯赛因给我叫来，我要见他，立刻。”
艾伦娜刚快步走出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就马上小跑了起来。跑了一会儿后，偌大的校园人越来人少，她才停下来想要喘息一下。
艾伦娜一抬头，却见埃德蒙就直直地站在她面前，他低头沉默地注视着小口喘息的艾伦娜，显然是有意等着她。
“入校以来我找了你那么多次，这是你第一次肯见我。”艾伦娜苦笑一声，“埃德蒙，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埃德蒙黝黑的眼眸中滑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没有说话。艾伦娜有些受伤，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淡淡的失落，“那么，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如果……这次结业考核我也参加的话，你愿意来当我唯一的骑士吗？”
埃德蒙的手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微微收紧，但他终于开口，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会有人比我更适合你的，艾伦娜。”
“可他们都不是你，”艾伦娜直直地逼视着埃德蒙，她清澈的蓝眸此时充满了坚定的意味，“况且，没有努力过的事情怎么能随意预判结果。”
高大的青年始终保持着沉默，艾伦娜看着他面上不变的神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失望。
她轻合双眼，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冷静。
“那么祝贺你成为帝国学院首席骑士，埃德蒙。”艾伦娜语气生硬地说道，她旋即转身离去，
留下埃德蒙一人在原地站了许久。
“……艾伦娜。”他隔着胸口的衣服握住了紧贴着心口的挂坠，低低地唤道。透过轮廓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个小巧的药管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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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钟敲响了三下，钟声的余音回荡在校园中，沉寂的校园仿佛一下子活了一般热闹了起来。
走廊上，苏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抱着书本独自行走的少女，她一头月光般淡金的柔顺长发垂在腰间，与精致的五官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她那冷淡的神情，与周围的人群自然形成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气质。
“听说你准备参加结业考核了？”苏西上前几步走到了身形纤细的少女的身侧，“不是还有时间吗？怎么会突然就提前报名了？”
“没什么。”艾伦娜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说道，苏西和她挥手道别。眼看着就要走出教学楼了，却见前方的人群一阵异常的动静，周围的好几人纷纷看向她。前面的女生热心地回头冲着她喊道：“艾伦娜同学，门口有人找。”
艾伦娜有些疑惑，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就见一位金色短发，面容微微有些苍白，带着贵族般忧郁气质的少年等在那里。几个高年级女生大胆地向他搭话，金发少年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地面带微笑回应着她们。
“艾伦娜学姐。”金发少年远远地看到她，眼睛就是一亮，他礼貌地冲着旁边的几位女生点头致歉，那几个高年级女生也你推我搡地笑着走开了。
“你是——？”艾伦娜面上有些微微的疑惑。金发少年先是明显一愣，然后好脾气地一笑，“学姐可能不记得了，我是威廉，那天学姐在餐厅还帮了我的。”
“那次打扰了学姐用餐十分抱歉，不知道学姐肯不肯给我个机会，让我做一次东。”威廉看着少女犹豫的神色，立即补充道：“正好我还有件事想请学姐帮忙……”
靠窗的双人桌前。
“听说学姐也要参加结业考核？不知道学姐的骑士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威廉轻声问道。
艾伦娜拿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暂时还没有。”
“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您的骑士？只在这次考核期间就行。”威廉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期待的神情让人不忍拒绝。
艾伦娜停下手中的动作，“确定想好了吗？结业考核的淘汰率可不低，要知道你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准备。”
“而且，你不是魔法师吗，又怎么能做我的骑士？”
威廉苍白的脸上多了丝真心的笑容，“学姐是在担心我吗？我没有问题的。”
“至于提前的原因，我想学姐也是知道的吧，虽然圣庭没有对外公布，但现在黑暗种族占领了约克公国等边境地区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早一点考核结束也能早一点投身战场，不是吗？”
“还有，我是魔武双修，没有人规定会魔法的不能做骑士吧？”威廉微微一笑，艾伦娜忽然发现他的眼瞳是种浅浅的灰色，灰中泛着淡淡的蓝，就如同氤氲的天空，让人捉摸不透。
“我会考虑的。”艾伦娜站起了身，并没有直接回答，“多谢款待。”
“学姐，”威廉突然出声叫住了她，过于白皙的脸将面上浅浅的绯红显露无疑，“我可以叫你……艾伦娜吗？”
艾伦娜轻轻点了点头，威廉从窗子向外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也缓缓地从桌边站了起来。
*
能容纳数万人的环形露天场馆内，众多参赛考生整齐地站在场地中央高起的平台上，等待主考官宣布第一轮考试的试题。
凯瑟琳和一名骑士姗姗来迟，看见他们的组合，不论是考生还是观众席上其他年级的学生，都发出了阵阵惊叹议论声。艾伦娜的身边站着威廉，他瘦弱清秀的样貌，穿上骑士铠甲竟然也有几分英俊挺拔。
“是‘烈焰玫瑰’和骑士分院的首席骑士！这下考核结果完全没有悬念了不是吗？”观众席上有人窃窃私语，他的同伴立即反驳道：“魔法师中有谁不知道，六年级的凯瑟琳那蹩脚的火系魔法？说什么‘烈焰玫瑰’，也就你们这些男生对她推崇备至，没了相貌和家世她就什么也不是。”
“至于侯赛因，”那名女生冷笑一声，“首席的身份已经是过去时了。”
……
也有低年级的学生单纯抱着玩闹的心态，看着艾伦娜精致的面容好奇地问道：“那是谁？这么漂亮的学姐我不可能没有印象啊？”
顿时就有高年级的学生一拍他的肩膀，爽朗地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是‘烈焰玫瑰’凯瑟琳的妹妹，我们年级堪称镇级的冰美人。嘿嘿，我保证等这一届校花退了下去，这一位肯定能在新一届的校花评选中占上一席。”
……
埃德蒙专注地俯视着场地中央的平台，一旁墨绿色短发的少年见他在观众席上坐下，诧异地问道：“老大，你不是从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吗？怎么……”
另一边一人迅速地捂上他的嘴，“闭嘴啦笨蛋，已经开始了。”
果然，伴随着礼炮在空中炸开，盛大的结业考核仪式开始了。中年样貌的副院长在一番例行的劝勉发言后，神情一肃，声音通过魔法装置在全场传开，“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对黑暗种族再度入侵大陆一事有所耳闻，作为职业者，维护大陆和平更是职责所在。”
“因此，本次考核内容便与驱逐黑暗势力有关。下面，参与考核的小组上前抽取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幻之狂想曲·前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