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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村庄里的人都把寻轶当亦清语的家属来看待,对于他整天粘着亦清语的行为也习以为常。
      亦清语怕他又生出事端,在诊室里她的旁边放上一张椅子,他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她警告他小心说话,最好不要说话。结果,他嫌坐得离她太远,把椅子搬近挨着她,她正忙着给人看病也没空搭理他便由着他了。
      “清语医生,你快看看。”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孩冲进诊室,那小孩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不停地抽噎着。他手臂上是摩擦留下的伤痕,丝丝血迹隐在他稚嫩的皮肤下。
      “我一个没注意,他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那妇人解释着。
      她轻轻地检查他的伤口,小心地按压他伤口四周,软声问小孩:“疼吗?”
      小孩子一边抽噎,一边摇头,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看得她母爱泛滥。她检查完无大碍后,给他处理伤口,她一手托住他的小手臂,一手帮他擦药,“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疼,忍一下好不好?”
      他睁着无辜的明眸点头,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他粉嘟嘟的小脸,笑盈盈地夸他说:“真乖。”
      她又补充道:“实在太疼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会再轻一点,好不好?。”
      “好。”软绵绵的童声煞是好听。
      棉花糖是一口一个甜,那小孩也似有着棉花糖的魔力,她看一眼就是一嘴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寻轶看她看得出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孩子没有大碍,虽然伤口看着吓人但那只是简单地擦伤,你别担心。”她又让孩子的母亲放心。
      “清语,我们生个孩子吧。”寻轶话一落,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看他。亦清语是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她的脸乍然变红,一如红墨水泼在了宣纸上,迅速扩散而开。
      司其初紧张地盯着她的嘴看,她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就像圣旨。
      寻轶对向他投来异样目光的人表示不屑,他心想,他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反而觉得那些人有点莫名其妙。
      她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出诊室,冷着脸对他说:“寻轶,你今天最好别再说话,你就好好坐在这不准进去。”她把他按坐在走廊的座椅上,说完就留下他一个人坐那。他也憋了一肚子气,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诊室里的人都笑了,谁也没想到冷若冰霜的寻轶会乖乖被亦清语训斥一顿。走廊里的人来来回回,经过他时都会多看他几眼,然后无声地笑笑走开,他们都知道他正被清语医生罚坐呢。
      接近傍晚时,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过来找亦清语,说:“清语姐姐,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我妈妈的病,她躺在床上不能动。”
      司其初本来要一起去的,可他那的病人也多实在是分身乏术。亦清语收拾了一下药箱,背着箱子准备随他走。她走出门时,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问:“你去哪?”
      “我出去替人看病。”她面无表情地回他。
      他起身,要求道:“我陪你。”
      她掰开他的手,漠然地回了声“不用”后就牵着小男孩的手走。
      他追上去,拦在她面前。
      “寻轶,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他指了指她牵住小男孩的手,没好气地说了两个字“松开”。即使是小孩子,他也不允许。
      她对小男孩温柔一笑,牵着他绕过他而走,说:“我们不理他。”
      他就这样被她撂在一边,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天色渐晚,天空中堆积着一层厚厚的暗沉,不多会儿,雨飘了下来,先是稀稀拉拉的一滴滴,然后它们便结伴而降,石板路上很快便蒙上一层光滑。
      “清语回来了吗?”被她冷落后的寻轶便回了住处,见外面下起了雨,心里焦急起来。
      屋主摇了摇头。
      等待是最煎熬的,见外面雨越下越大,他再也等不下了。于是,他询问了那小男孩家地址后便匆匆出门去了。
      “哎,寻先生,带把伞。”屋主还没来得及拿伞,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
      深秋的雨似被冰箱冷藏过,打在人身上冰冰的,他也顾不得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塘,小跑带走被雨水溅了一裤脚。村庄里的人睡得较早,一户一户的灯渐熄灭,原本还能借着亮光走路,这下只能勉强看到大致路形。黑咚咚的路上伸手不见五指,麻烦的是这路的路形还较为复杂。走了这么久还没有遇到她,他的呼吸不禁急促了起来。
      在乎一个人时,你就会想到关于她危险的一万种可能,当得不到她音讯时,你就会深陷在这一万种可能的泥淖中,你越是挣扎越是难以逃脱,神奇的是,她简单的一声叹息便能轻易救你于泥淖。
      “寻轶。”他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仅凭着模糊的身影,他知道是她。
      他一下抱紧她,那种双手可触及到的感觉给了他安心,她也伸出手搂着他的腰,享受着他怀里的温度。
      “你都不知道找个地方躲雨的吗?”他脱下风衣为她挡雨。
      “我迷路了。”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
      “你就不能请别人送你回来?”他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薄衬衫。
      “我不想麻烦别人。”她的语气明显弱了。
      “那伞呢?”
      “我走的时候还没下雨。”
      一下子,两人的角色互换了。他生气地说着她,她乖乖地听着。
      他还责怪亦清语没打伞呢?他出门时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他不是照样着急地连伞都没拿吗?
      他把风衣脱下替她挡雨,她整个人被保护在他的怀中,然后带着她回去。
      “你这样会感冒的。”她能感觉到他手的凉意,她把风衣推向他。
      “别动。”他霸道起来是不给人任何拒绝的理由的。
      即使经历过失明,但面对黑暗时她仍然会心生恐惧。寻轶,就在我害怕时,我心里想的是你。
      回去后,他跟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寻轶的身体都被淋湿了,衬衫贴在身上可见他的肌肤。他最讨厌身上湿哒哒的,门一关他就直接当着她的面脱掉身上潮湿的衣服。
      “哎,寻轶你。”她背过身去不看他。
      他嘴角一抹坏笑,扳过她的身子,暧昧地说:“我全身哪处你没看过?嗯?”那最后的尾音似一股电流电得人麻麻的。
      她的双肩被他的双手按住丝毫动不了,视线正好落在他的腹肌上,她咬了下牙齿,害羞地避开,因为被他禁锢着,她只好低垂着头。
      “你想看我下身?”
      他话一说完,她猛然抬头,骂了他一声“流氓”。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你也换一下衣服吧。”他已经忍那湿意忍到极限了。
      “不换,除非你离开我房间。”
      他轻笑了一声,听着有种嘲笑的感觉,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全身上下我不但见过我还摸过吻过。”
      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可又无力还击,呆呆得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换好衣服时,她仍背对着他站着。他走到她面前,问:“你确定不换?”她进屋子前脱掉了外套,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衬衫,他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的胸部,因为雨的缘故,她的衬衫被打湿了点,关键是打湿的位置很微妙,隐隐约约地把她的内衣也印透出来,她羞得怒喊:“寻轶。”
      “好,你换,我出去。”他做投降状,但在出门前凑近她耳边,“70C。”他的手还比划着她胸的形状,原本猥琐的动作被他做出却丝毫不令人反感,反而给人痞帅的好感,“左胸上有颗小黑痣。”
      她粗暴地将他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门,她总是被他气到失态,她怀疑他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晚上吃饭时,村民们因为明天他们就要离开所以准备了满满一桌菜。
      “清语医生,寻先生为了接你连伞都急得忘了拿,看得出他很担心你。”
      她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
      席间,屋主的女主人热情地起身夹了辣椒炒鸡蛋的菜给亦清语,亦清语有些犹豫客气地推脱,可那女主人以为她不好意思,说:“这辣椒都是地里长的,你们城里吃不到这么新鲜的,这鸡蛋也都是家里养的鸡生出来的,看这炒出来的蛋黄。上回送到诊所的这道菜你都吃光了,我想你肯定爱吃,所以特地又准备了。”
      有个词叫“盛情难却”,她伸出碗接过那菜,微笑着说了“谢谢”。
      坐在她右边的司其初小声道:“清……”那个“语”字还没出口,坐在她左边的寻轶已伸出筷子夹过她碗里的辣椒直接入嘴。
      在坐的人都停住了碗筷愣愣地看着他,只有司其初撇过了头装作淡定地吃饭。
      女主人以为他爱吃,忙把一盘菜放到他们俩面前,说:“寻先生也爱吃呀,”
      “不爱,我只爱吃她碗里的。”其实他和她一样一点都不爱吃辣椒,用他的话说,辣椒有股让他讨厌的味道。
      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尴尬了起来。
      亦清语用手戳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闭嘴,然后笑脸对女主人说:“别理他,他就这样,大家吃啊。”
      他自认为他已经够给她面子了,放在以前他直接挥挥手把炒这盘菜的厨师开掉,他今天可是忍着吃下去了,她非但不给他好脸色还警告他,他只吃了一口便没了胃口,上楼坐在她房间里。
      而她负责替他收拾他走后的烂摊子,向众人解释,说:“他一向吃得不多,如果他有让你们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哪的话,没事。”
      “没事。”
      ……
      今天的司其初吃得也尤为的少。
      她进房间时,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走过去拉起他,“寻轶,回你自己房间去。”
      “倒杯水给我,我都漱了好几遍了还有一股讨厌的味道。”
      她念及他帮她吃辣椒,于是先忍着帮他倒了杯水。
      “喝完赶紧回自己房间。”
      他表示听不见,他喝完直接躺在她床上,她赌气地坐在一边怒睁睁地看着他。他从床上爬起,强行拉着她往床边去,然后蹲下身替她脱掉鞋子。
      “你干嘛。”
      “什么干嘛?”他把她扣在怀里,躺下,“睡觉。”
      这时,她的门响了。
      “清语。”是司其初的声音。
      寻轶别扭地不让她起身去开门,她拼命地想挣脱他的手。
      外面的声音依然响着,“清语,你睡了吗?”灯还没熄,应该没睡。
      “寻轶,你先起身,让我去开一下门。”
      他一个翻身撑在她上方,“这么着急啊?”她越是着急,他就越不放开她。
      亦清语眼前一黑,光亮都被他挡在身后。两人的光影倒映在雪白的墙壁上,忽而,两黑影交叠在一起,没有了原本划开两道影子的空隙。
      房间里一阵喘息……
      “让他回去。”
      “寻轶,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清语,你知道我很久没有碰你了。”他眼睛一眯一闪,意味深长。
      他是说到做到,她妥协了。
      “清语,你在吗?”
      “其初,你先回去吧,我快睡了。”
      “行,那你休息吧。”
      她顺着他的意打发走了司其初。
      “他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以后不准你喊他‘其初’。”卿卿我我的,他不舒服,更何况她喊他都没那么亲昵。
      “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再次倾身吻她,“记住了吗?”
      她不说,他就继续,甚至动作更加大胆,她含含糊糊地应他:“知道了。”
      他这才放开她。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去却被他抱得更紧,声音有点弱:“我头有点昏,你乖乖地别闹。”
      她不知道他被他那句“头有点昏”,还是那句“乖乖地别闹”蛊惑了,抑或是被他蛊惑住了,真的就安静了,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不闹了,而他有点不舒服,很快便入睡了。
      有些时候,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那样乖乖听他的话,都说意识决定行动,那她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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