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三笑》廖卜占

34、第十章

　　经过院落遥遥看见，郑言站在院中和姜瑚说话，姜瑚趴在石桌上哭泣，身后婢女围得花团锦簇。
　　洛凌问廖侯爷：“姜姑娘哭了几日了？”
　　廖侯爷拉着洛凌便走，低声附耳调笑：“你自己出了好谋划，怎么今天还想来充当好人？”
　　洛凌又望了望郑言的方向，和廖侯爷回房间了。小厮们司空见惯一样，送水服侍。
　　沐浴更衣之后，摆上几样小菜，廖侯爷摒弃左右，便又问了一遍：“上面怎么说？”
　　洛凌道：“尽快启程到大同府，圣旨已经在路上了。有几个户部官员在核对大同府账务了，郑不用留下查账，和胡启程回京即可。胡夫人和姜姑娘的册封旨意也会颁下来，礼部侍郎带着聘礼和两万精兵需要两三日才能到大同府。。到时候请侯爷带兵护送她们出关。”
　　廖侯爷点点头，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好谋划。
　　房间安静了下来，廖侯爷喝着边塞小酒看着洛凌，突然有些感慨：“昔年沈家老二沈柘和胡丁桓交好，当了结拜兄弟。胡丁桓死遁沈柘出了不少力，如今胡丁桓回朝了，沈柘也定能找到，找到沈柘了就能找到。。东华，你说找到了那人。。。”廖侯爷附耳在洛凌耳边，“是杀？还是不杀？”
　　洛凌侧过头，廖侯爷的表情莫测非常，洛凌隐隐觉得手心有些潮湿，并不知道他究竟想听什么，他究竟知道什么，又在试探什么。
　　放下碗筷，慢慢起身，跪下，郑重说道：“但凭侯爷做主。”
　　廖侯爷也不叫起来，只摸着下巴犹自沉吟：“今上如此谨慎，何况那人已经诈死过一回，必定要带回京处置才放心。”
　　洛凌只是跪着，果然听见廖侯爷说道：“除非。。”拍拍洛凌的肩膀。
　　洛凌再一躬身：“但凭侯爷吩咐。”
　　廖侯爷哈哈哈一笑，拉起洛凌，开玩笑一般偏着头问：“你说，让你亲自动手你敢不敢？”
　　洛凌被这玩笑吓得手抖了一下，但是仍然点点头。
　　廖侯爷又把洛凌往身前拉了拉：”我想，冬华你也应该是敢的。你和沈家姑娘的儿子都能亲手掐死，生生逼疯了沈家姑娘做引诱沈老二的诱饵，真是，无毒不丈夫。你说，有心吗？”
　　洛凌温和的陪笑陡然凝固在了脸上。
　　“冬华，你无需如此多心。你知道，我素来对你。。。”

　　郑言心头闷闷地回到房间，这把年纪被一个小姑娘哭得心烦意乱，自己越来越不淡定了。
　　小姑娘说，不愿意被封什么郡主，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关外什么族的谁的女儿，自己只是父母的女儿，如此而已。
　　郑言看不明白，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封姜瑚做郡主却是没想到的。
　　不过一方面逼得胡丁桓还朝，一方面出兵关外，联手大部族平乱，保边塞平安，还落得美名。
　　姜瑚还说，是胡杨把胡丁桓的行踪泄漏了，还一方面疏散人，一方面故意通报漏了几个村子，让胡丁桓出面，逼他出山。郑言也觉得此计太险太狠。
　　这一切郑言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平素谋划策断，往往由洛凌出面，自己不甚操心，为官几年，什么参不透想不明的洛凌都帮衬着。如今。。。
　　廖侯爷提起洛凌，郑言觉得忿恨，心里还有很不是滋味的感觉，想想廖侯爷今天那个架势，想想洛凌其实是他的门客，还可能，可能是在他耳边轻轻风流不羁的笑，或者是携起双手，郑言不敢去想，难道洛凌是断袖吗？可是琳儿的一往情深，还有那个孩子。。。
　　不过半月，就不断刷新着对一个人的认知，相识数年，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大谜团。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郑言更不明白的是，这一切为何要和我拉扯在一起。
　　找寻胡丁桓和自己毫无关系。。。
　　这一切都不想和自己有关系！
　　姜瑚说，她喜欢的是洛凌哥哥。
　　姜瑚说，做了郡主之后会嫁给皇上，可是，她不想嫁给皇上。
　　一瞬间，姜瑚哭泣的脸和沈怀琳重合在了一起。
　　郑言烦躁的想：洛凌哪里好，为何一个个都为他要死要活，沈怀琳一个，沈宏轩一个，姜瑚一个，恐怕那边还有廖冉起一个。那张脸，看了七八年的脸就这么迷人吗？还是因为。。。
　　郑言隐约听见洛凌的一段笛声，不太真切，透着悲伤和无奈。再听又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越发厌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