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幻》林卿

23、二十三

　　待入了城，顾芷芸骑马便往景宸长公主府奔去。“殿下，我们不去贾家吗？”墨兰在马上问。“不去，你去将驸马带到公主府来见本宫。”“是”墨兰勒住马绳，转头驾马向贾府跑去。
　　不多时便到了公主府，门口的士兵见了顾芷芸便齐声请安，“参见殿下”。顾芷芸翻身下马往里走，守卫连忙推开大门，顾芷芸把马鞭顺手递给守卫，快步向书房走去。
　　书房在的院子及书房门口都布有守卫。看到顾芷芸几人明显一愣，纳罕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书房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参见殿下”顾芷芸脚步不停，“免礼，今日都下去，不要守着了。”几人对视一眼，都不大理解，但还是应“是”有序地撤下布防。
　　推开书房门，除却白芷跟了进来，其他人都自觉的散布在书房十步远处盯着四周。顾芷芸径直走到书桌前，转动抽屉的拉环，一个暗格从书桌右面弹出。暗格中只有几份书信，顾芷芸拿出来，捏在手上。白芷凑上前去，只见泛黄的信封上几个大字――茜雪国女王陛下亲启。“殿下，这东西……”顾芷芸皱着眉，“这是从茜雪国前女王的寝宫中搜出来的。”说着把信件递给白芷，“你看看。”白芷接过信件，细细阅读，信一共五封，落款是一个叫“黄齐”的人。待读过一封，白芷便猜出了大概，这黄齐分明在鼓励茜雪国叛逆。顾芷芸瞧白芷一眼，“读第三封”。白芷抽出第三封，第三封里只有一张纸，却最是诛心。上头清楚的描述了大乾东南大军的布防点，布防人数和换防时间。“殿下，茜雪之战是有人里应外合，只是殿下为何今日才想起这些信件？”顾芷芸慢慢坐到书桌前，“凭这个说明得了什么？黄齐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就算说出去，只怕也会被倒打一耙。”白芷自然明白了顾芷芸所想，“没有确实证据，万一捅出来，可能被指责是殿下蓄意捏造陷害。”
　　顾芷芸闭上眼，“先不说这个，看最后一句。”“最后一句，”白芷不自觉的念了出来，“届时京城大乱，东南烽烟，内焦外困，一举擒敌，吾占天下，汝得东南。这……”顾芷芸复睁开眼，“本宫原以为这个化名黄齐的人不过是哄茜雪国的，希望借茜雪国搞乱东南罢了。为求保险，本宫回京后便暗中排查，并未发现京城有军队潜入，也没有谁有实力弑君。五月京畿大营发回老兵，招募新兵，人手不足，本宫便放弃了排查。现如今新兵刚刚入营，尚无战斗力，兵部又送了劣质兵器。本宫怀疑，有人欲在京城起事。”白芷一面想，一面走了几步，“会不会是殿下多虑了，也许只是兵部有人贪污呢？”顾芷芸摇摇头，“不可能，要动手脚也是在军服、药品上，要打造劣兵器首先要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打铁作坊，这可是几万柄刀剑，兵部谁贪得下。”白芷想想也是，就算是贪污也不会挑京畿营下手，她家殿下身份尊贵，朝中谁敢得罪。“可若是殿下亲自查看便看看出端倪，这幕后之人未免草率。”“不然，一般情况下，这些刀剑都是分发给普通士兵的，很少有将帅会去查看，一般小兵哪里分得出好歹，训练是也不会真的用刀去砍硬物，刀不断就不会有人发现。就算是训练过程中出了问题，本宫头一个怀疑的也会是刘贲，这火烧不到幕后之人那去。”白芷不说话，想着若不是殿下不信任刘贲，要求东西要先由自己查看才能分发，这锅只怕真得刘贲背。“等一下，殿下，有哪里不对。”顾芷芸严肃的望着她，“怎么说？”白芷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突然道：“殿下，这个人不是军队中的人，甚至幕后之人在咱们京畿营中没有人，所以他并不知道殿下不信任刘贲之事。”这一点顾芷芸是想到了的，“继续说”。白芷道：“这个人不会是那位。”说着指指忠顺王府的方向。顾芷芸起身，望着白芷，“因为就算刘贲对他不老实，他在京畿营里头也一定有别的人，不可能收不到消息。”白芷放低音量，“殿下，会不会是新起的几位。”顾芷芸突然就笑了，“本宫倒觉得是小的，却未必是新的。”“废太子之子？”“以忠顺的实力，大可不必用整个东南来换皇位，同样名不正言不顺，他直接造反便可。”白芷接口道：“而废太子一脉实力不够，既有可能勾结外邦，也有可能在京畿大营中安插不了人手。”
　　顾芷芸沉思一二，过了小半刻，方说：“兵器工坊应该离西山不远，以他的实力，远了的地方他控制不了。第一，叫人盯紧了他，看看他被圈禁是如何度日的，特别注意他会否在书房或卧房白日长时间的待着；第二，留意朝中动向，如果所料不错，很快便会有人提出恩赦废太子一脉了，皇兄十之八九也会恩准；第三，兵器暂且不发，先用上一批的旧东西。”“好，我这就布置下去。”白芷见她家殿下没有吩咐，便退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