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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38. ...
伊凡从维林洲重回人类大陆,在外出游历的日子里,他作为一个四处流浪的魔法师,带着好奇和敬畏踏遍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却依旧陌生的大陆。
他在维林洲遇见了美丽智慧又善歌舞的精灵,他也在这片大陆少数保存的几条龙脉上远远听见巨龙的怒吼。
他在极北之地亲耳聆听启明星大教堂的钟声,亲临人类保卫家园的第一线,听见战斗的号角伴着钟声吹响,马蹄下飞溅着白雪与鲜血。罗曼诺夫家族几百年来戍守着这道北境长城,屡次抵御住了凶残暴戾的半兽人的进攻,永不停歇的战斗让这里的风声都仿佛是阵亡的战士们悲壮的呜咽。这里没有穿着华而不实的铠甲在夜里翻进寂寞贵妇的阳台的骑士,只有最英勇不屈的真正的骑士。他们严格遵守着骑士誓词,用剑与鲜血书写着他们的荣誉。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妻儿与家园,还有数以万计的人民,他们绝不后退一步。
伊凡在这里遇见了一位名为巴特勒的吟游诗人,两人相伴着走了几天的路程。诗人告诉伊凡,他将为这里的战士写一首长诗,他们的功绩应该得到颂扬。
伊凡这样告诉他:“这里是被人类遗忘的土地。”
“是的,但众神依旧在注视这里的战士。”诗人回应道,“为英雄留下赞歌,总会有人做这件事。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来到这里,既然我来了,就由我来做吧。”
说完,他在胸前画下祷告的手势。伊凡挑了挑眉,他注意到诗人的信仰不是圣庭,不是潘正教,而是最新崛起的耶和新教。
但魔法师显然不会去在意他的旅伴是何信仰,只要不是信奉那几个黑暗神祗的就行。
两人分别前,巴特勒要求伊凡留下他的地址。
“如果我的诗集写成了,我会为你寄一本过去。”
伊凡犹豫了一下,给出的是埃兰纳学院的地址。在外出游历的时候,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的姓氏。
告别了吟游诗人与高耸的启明星大教堂,伊凡从极北之地来到了南方,他进入渺无人烟的森林深处寻找古闪尔特人留下的遗迹,这里被认为是人类法师的摇篮,魔法的源头。
在巨龙翱翔于天空,精灵统治着大地,矮人居住在地底宫殿的时代,初生的人类就龟缩在这里,并孕育了第一批掌握了魔法的人才。但昔日繁华的魔法之城银华尔如今已被同样古老的森林吞噬,只留下几个断壁残垣依稀还能拼凑出古代魔法阵的形状。
在万年前的宏伟史诗中,精灵族最伟大的王者加拉德与数十位被黑暗神祗亲自孕育的大巫妖陨落在此处,造成的元素风暴几乎毁灭了这里。一直到现在,这座魔法之都还依旧排斥着任何魔法。
魔法师们带着神往对这个地方敬而远之。
伊凡走进了被森林覆盖的银华尔古城,看见斑驳的石墙被苔藓覆盖,倒塌的石柱上有一棵小树在蓬勃生长。这里的古老使得每一粒尘埃都被唤作历史,这里的生机使得每一抹绿色都象征着希望。
银华尔城的魔法师们,他们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深渊里,前方没有道路,他们为自己和后人开辟了一条道路。魔法师没有诸如骑士宣言那样的誓约,他们对真理的追求不需要任何文字的修饰,也无需用誓约来时刻警醒自己。
伊凡抱着朝圣的心情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他在这里不能使用魔法,想活下去只能费力的攀上高高的树木来躲避森林里的野兽。至于食物,幸好他在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提前备好了干粮。
清晨,伴着鸟鸣声,伊凡走过湿漉漉的挂满露水的草丛,来到了一处残破的石柱林里。
从树上俯视,伊凡认出这大概是大型法阵【黄金圣杯线性黎曼三角】的最初版本。
古老的法阵早已失去了作用,布满裂纹的石柱上长出了青草。
伊凡坐在一根石柱的阴影里,翻开了他随身携带的一本《荆棘之书》,作者是六百多年前的一位法师,名为马可·科尔多,他是法师组织“荆棘同盟”的创始人。
扉页上是这样写得:“你们只管向前走,踩在我们的肩膀上,踏过我们的尸骨,毋须在意身后的路,毋须回头。”
这是只属于法师的冷漠与温情。
伊凡不禁想到,他现在的脚下,究竟埋了多少法师的尸骨。
这个世界,有自己辉煌的历史、英雄的史诗、不屈的战歌,还有变幻莫测的未来。
当他带着伊凡·歌罗西这个名字行走于人类大陆的时候,所见到的不仅有恢宏的传奇,还有平凡的琐事。他曾借住在一户农人家中,年迈的夫妻二人甚至买不起蜡烛,在无月无星的黑夜中,小小的茅屋里一片漆黑。伊凡听见老人轻轻呼唤他的妻子。
“我的公主,你在这儿吗?”
“我在。”
公主,这个总是与金碧辉煌的宫殿放在一起的词汇,由一个普通的贫穷农民讲出来,竟显得如此自然和深情。
临走之前,伊凡说道:“如你们所见,我是个魔法师。作为收留我的报偿,我愿意为你们实现一个我力所能及的愿望。”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们一根蜡烛吗?”老妇人问道。
“你们明明可以索要更多的东西,比如一幢乡间别墅、一袋子金币什么的。”
“渴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是魔鬼的诱惑,”老人回答道道,“除了蜡烛,我和我的公主什么都不缺。”
最终,伊凡给他们留下了一盏用炼金术炼制的长明灯。有了这个,他们晚上就可以像白天一样看得见对方。
伊凡一路走来,终于认识到,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两年的历练期结束后,他回到了埃兰纳学院。
尼亚克打量着仿佛突然长大的师弟,评论道:“眼神变了。”
伊凡回答道:“有一个孤独又傲慢的旅客背井离乡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总是拿这里与他的家乡对比,嫌弃着这里的一切,轻视着所有的陌生人。后来他渐渐习惯了这里,发现了很多美好很多传奇,发现这里流传的神话史诗一点不比他的家乡逊色。后来,他终于接受了这里的居民为他起的名字,开开心心的成为了新大陆的移民。”
尼亚克疑惑道:“你在说谁?”
“这是我在路上听吟游诗人说起的故事。”伊凡笑着掩饰过去。
伊凡在拿到铜荆棘徽章之后不需要再面对排的满满的课程了,和所有的高阶法师一样,他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钦铎家族的邀请。奥斯汀·钦铎是帕雅城的城主,与伊凡的外公格林顿算是旧交。出于这层原因,伊凡准时赴约。然后他才知道,钦铎家族的目的是想要他成为海伦·钦铎和谢利·钦铎的私人魔法老师。
谢利与海伦是一对龙凤胎,是钦铎家主的孙子孙女,身份尊贵,而且仅比伊凡小三岁。
伊凡觉得那个名为海伦的少女才是关键,钦铎家族是想打着教学的旗号培养伊凡与海伦的感情,以便下一步的家族联姻。
格林顿对此没有任何回应,伊凡猜测这意味着一定程度的默许。
在经过考虑之后,伊凡还是接受了钦铎家族的邀请。一个贵族被聘请为另一位贵族的老师,这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比如伊凡曾经的礼仪老师刘易斯伯爵。
至于联姻,伊凡虽然没有这种打算,不过他自信卡佩家族不会自作主张决定他的婚姻,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自己手上。
贵族的狩猎季节开始后,伊凡也同样接到了印着博尔基亚狮鹫纹章的邀请函,不过博尔基亚家族邀请的是卡佩家族,而不是他个人。
最终伊凡是坐着钦铎家族的马车来到金丝雀庄园的。他此行所用的身份不是伊凡·歌罗西·卡佩伯爵,而是钦铎家族聘请的私人魔法老师。
天知道他在喷泉池旁边遇到了侍从打扮的以撒后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显示出异常。
“抱歉,海伦。”伊凡转头对他的女学生说道,“我要离开一下。”
“好的老师。”海伦乖巧的回答道,“我可以挽着哥哥的手臂进入宴会厅。”
伊凡感到有些歉意,他已经答应过海伦成为她晚宴上的男伴,这会儿却不能陪着她入场。
不过他还是快步从海伦身旁离开,来到了以撒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以撒挑眉道,“短短两年就从郁金香升到了铜荆棘,伊凡少爷果真天赋不凡。”
“不说这个了。”伊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惊讶吗?”以撒歪了歪脑袋,“我不过是尼古拉伯爵的侍从,当然可以被一起带进这座庄园。”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您出现在这里是说这座庄园里有黑暗物种,还是异端?”
“你看,当你与人产生距离感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用‘您’。”以撒岔开话题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
“算上这次,才不过见了四……”伊凡突然意识到他被转移话题了。
“四次,每次都是巧遇,已经很难得了。”以撒笑道,“如果不是手上没有酒杯,我真想咱们干一杯。”
“宴会厅里有酒。”
“侍从不能进宴会厅。”以撒回应道。
“您……你虽然乔装打扮过,不过应该很容易被认出来吧?”伊凡想把话题转回来。
“亲眼见过我的人不多。”以撒笑了笑,“见过的大多已经进了审判厅。”
“所以,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伊凡问道。
“我理解你的紧张。”以撒说道,“放心吧,我还没胆子一口气把这里的贵族都得罪完。”
“你想得罪一部分?”
以撒很坦然干脆:“对。”
伊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晚宴快开始了。”以撒道,“你该去宴会厅了。”
伊凡盯着以撒的眼睛:“我不走。”
以撒无奈一笑:“起码今晚,我不会做什么事情。”
“那明天呢?”伊凡说道,“不管怎么说,无论你在秋猎时节对金丝雀庄园做出什么,都不合适。”
“不会是我做的。”以撒笑着摇头,“我在这里的身份定位很明确,就只是个侍从。”
伊凡皱了皱眉。
以撒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来。”
“去做什么?”
“明天我来找你。”以撒说完就走了,身影瞬间遍湮没在了夜色中。
伊凡的背后,宴会厅的喧闹声远远传来。
“老师?”
伊凡回头,看到谢利站在他身后。
“姐姐在等你。”谢利说道,他没有追问伊凡站在这里干什么。
“就来。”
第二卷开始,名字换成伊凡了
发现评论和收藏的数目一直神同步233
话说今天这章写得挺仓促的QAQ please forgive me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Chapter.38.
第二卷开始,名字换成伊凡了
发现评论和收藏的数目一直神同步233
话说今天这章写得挺仓促的QAQ please forgiv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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