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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秋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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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我现在所写的文字,有一天或许会被你看到。
我竟然会有种将要高潮的快感。
对不起,我这样些也许会令第三方感觉到恶心。
毕竟这是基于我的角度来写的,而不是基于小说本身。
而这种恋情本身就是畸形的。
我有这样的认知,或许是因为我太过保守,在这个逐渐变得开明的社会里,依旧遮遮掩掩,有所顾及。
但是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除了指尖的隐隐作痛,心脏也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而真正伴随紧张感的,是一种名为喜悦的疯狂。
那么证明我们有希望走到一起。
如我所愿。
这些文字不是为了记录,而是为了纪念。
写给此时此刻在电脑前或是手机屏幕前阅读的你……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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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从残酷的梦中惊醒,白秋念用手不耐烦的推了推汗湿的枕头。
玻璃窗看着像流动的胶质物体,装着忽明忽暗的天空,一片布满阴霾——且伴随着野兽呼吸般的雷鸣声。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是一个梦多的人,这些几年,却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容易做梦的人通常睡眠质量较差,并且最终容易导致精神衰弱。
一个星期有七个晚上,他每天都会做梦,其中有五个梦都与一个人有关。
白秋念把与那人有关的梦,叫做噩梦。或者说是,残忍的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些折磨他的梦,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提醒着他,他所求之不得的或人或事,如今依旧不被拥有。
在他短暂闭眼沉思的一瞬,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天际。
强烈的白光比刀片还要锋利,在他的视野里留下一片明艳的红色。
白秋念烦躁的将窗帘拉上。
他知道现在的的模样有多糟糕:蓬头垢面,浑身上下带着压抑的戾气。
样子说不定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凶残几分。
白秋念走到床边,凭着感觉,熟练的对着枕头周围摸索了一会,指尖刚触碰到一个冰凉的死物,就驾轻就熟的架到鼻梁上。
“该死。”
他嘟囔了一句,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简直比吹响的唢呐还难听。
他忽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这间屋子,甚至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白秋念弓着背走到客厅,一遍挠着头,娴熟的点燃了一支香烟,便径直蜷缩在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向里凹陷,他抱着枕头,不停的调整着姿势,却觉得怎样都不舒服。
他顺手打开了电视。
电视发出声音。
白秋念立刻觉得心情变的明朗一些。
他对电视里的内容从来都毫无兴趣。
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随机播放的电视连续剧让他留意了几分钟。
可是当情节画满切换到女主角捂着脸哭泣的时候,白秋念突然关闭了电视。
电视里女主角,涂抹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
他感觉到非常不适,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
顺手拿过沙发上的公仔,用力的抱在怀里,呼吸声也变的粗重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谁?
杨晚么?
不是,杨晚昨天才和他提起过,合作公司会派人来和他商谈专栏的事情。
他感到一些烦躁。
白秋念是作家。
而作家这种行业,并不是随心所欲。
他已经过了那段随心所欲的年纪。
现在他的状态,每写下一段文字,几乎就要耗尽他剩余的生命力。
作家写不出文字,就是丧失了生存手段,而没有生存手段的成年人,就会沦为将死之人。
对于作家本人来说,只有通过些一些自己更本不感兴趣的专栏来养活自己,而对签约的公司来说,则是在榨干过气作家最后的一丝商业价值。
他一定要控制自己的脾气。
不论对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自己都不能发火,他在心理最后一次的向自己暗示。
公司直接无视他想要休假的请求,从助理那里拿到他的钥匙,直接给了合作公司的联络人。
时针和分针重合在下午两点钟。
就在这个时候,玄关处传来响动,不一会,就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个男人。
白秋念本来是准备用一种排斥且不耐的眼光看着对方。
可是,在他看到来者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晕眩起来,眼中的事物都颠倒了上下,左右交替,让他的脑海深处嗡嗡作响。
时光在一瞬间,回到了很久以前,这种接近奇迹的重逢,令他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男人站在白秋念的对面,用和白秋念孑然相反的眼神看着他——平淡的如一种冷厉的兵器。
男人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野兽,然后伸出手,向着白秋念:“好久不见。”
白秋念就像是受到刺激一样,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烧热的咖啡,滚烫的液体洒在他的脚背上,可他却毫无知觉。
白秋念伸出手,几乎耗尽全力才勉强克制住从内心深处传来的颤抖,缓缓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男人的手掌很大,很温热,也很熟悉,带着剥茧,在他的内心深处带起一片灼热。
你的生命中是否会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每次将他想起来,会忍不住眼角湿润,但是你们却异常的陌生,几年不见,也从不主动联系。
你的生命中是否会有过这样一段感情,你们分明有那么多相爱的机会,你们明明十分的适合,
可是能够证明你们有过相爱证据的的,只有梦醒时虚妄的片段。
人的一生中一定会错过。
但是错过之所以称之为错过,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并没有下定决心去弥补,如果努力过后结局任然是擦肩而过,那么就不能算是错过。
此时此刻,你依旧觉得彼此存在这想象的空间,你愿意做所有你平时不太会做的一些事情,去弥补,这一次,你迫切的想要主动,而不是被动的错过。
白秋念真的很想听到男人叫他的名字,真的很想很想。
对面的男人垂下眼睛,看着白秋念脚背,目光中似乎燃烧着一种不知名的业火,不过他却很快将这样的情绪藏匿。
眉头轻轻皱了一瞬,立刻消匿,再次与白秋念对视时,表情已经变得淡漠,他的眸色幽深,嘴角似被人拉住,终究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像是在跳过他,看着更遥远的其他地方,他说:“怎么那么不小心。”
这个时候,白秋念才感觉到,脚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疼到他想哭。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灰白的光线从落地窗里透进来。
白秋念终于变的清醒了一些。
“白老师?”男人音色低沉,似乎带着回音,像极了大提琴的低弦。
白秋念这才注意到,男人脱掉了西服的外套,黑色衬衫之下的男性躯体充满了力量。
他忍不住观察着许岑这些年以来的变化,一头黑色短发,更突显现五官深刻,眉宇之间带上成年人特有的凌厉,目光幽深,像是时刻压制着内心中躁动不安的因子。
这张脸,平时若不刻意做出情绪,很容易透出拒人千里的冷漠。
白秋念忽然想起一句说给女人听的话,或者说是给女人的忠告:当你真正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往往需要更大的忍耐。而愚蠢的女人总以为,付出□□会让男人更加怜爱自己,却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带来更多的不幸。
白秋念觉得他此刻的不是变得愚蠢,就是思想短暂的和女人同步。
他想和许岑□□。
从许岑刚进门的那一瞬间,这样的想法,就完完全全地占据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