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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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画，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我又要吃闭门羹了呢。”紫熏笑了笑，她其实早发现了白子画在远远地注视二人，到这会儿才现身，真是难为他了。
莲清不动声色的向白子画行了一礼，压下心中的情绪，淡定自若的走到一旁继续练剑。
“找我何事？”这一世，紫熏应是第一次见莲清，可不知为何，刚刚见到两人交谈时那熟稔的模样，白子画心头竟涌起一阵不安。
按理说这二人上一世并无交情，甚至可以说处于敌对状态，这一世应无深交。可这一世变数太多，就连花千骨和霓漫天都能成为交心好友，他再不敢放任莲清肆意接触前世有羁绊之人。
可紫熏对此一无所知。按她的推断，莲清与他的关系是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这番举动在她看来，便是白子画吃醋了。
她掩嘴一笑，“我才不找你，你徒儿可比你有趣得多。反正你也不搭理我，我和莲清倒还投缘些。”
投缘？难道所有原先处于敌对关系的人，现在都会变得亲密？
见白子画面上颇有不解之色。紫熏了然，笑道，“我有些疑问，他碰巧能解答，可不是投缘，应叹相见恨晚么。”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她确实有疑问，不过现在她解开了，也由她告诉了莲清。
她不想追问白子画个中缘由，那与她无关，她有檀凡就够了。感情的事，剪不断理还乱，她尚且自顾不暇，这师徒俩的事她才不想掺和。她告诉莲清，也不过是推他一把，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她至多是个看戏的。白子画动情，本就是件匪夷所思之事，如今他却已深陷其中，可不是想想就令人兴奋不已。这机会难得，然而眼下就有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她又何乐而不为？看来这绝情殿，她以后可要来得勤些！
“莲清的资质是不错。”白子画却没有怀疑。他毕竟曾为异朽阁主，无所不知。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对以前的秘法技艺也悉数忘却，却不妨碍他从头学起。正因如此，才能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想来要在仙剑大会拔得头筹也不是难事。
“毕竟是子画的徒儿，哪能不好。不过……”紫熏心念一转，笑得狡黠，面上却一脸责备，“你这师傅是怎么当的，徒儿有心事也不开导开导……”
话未说完，却被一道剑风打断，紫熏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心里哭笑不得。这小子，怕她说出什么令白子画难堪的话，竟以下犯上，护短的可以！好！真是好极了！气得紫熏牙痒痒。莲清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专心的练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莲清，子画教你的剑法就是这般练的？你也不怕伤及无辜。”无辜的紫熏怒目以视。
“弟子学艺不精，还请紫熏上仙多多担待。”虽是道歉的话语，却冷淡的毫无诚意，甚至没有转身行礼。
这是给她示警？紫熏不怒反笑，“子画教出来的徒儿就这点水准？”
“那要看对手了，遇强则强，遇弱嘛……呵呵。”莲清笑得很讨打。被自己将了一军，紫熏也被笑得没了脾气。这人，为了白子画真是什么都敢说敢做啊……
“子画，你可真是收了个好徒儿！”语气里哀怨意味甚浓。檀凡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像莲清那般不管不顾，放下世俗成见一心一意的待他……
白子画自是不知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但见莲清如此反常，也不由吃了一惊。这两人才见了一次面，刚刚竟在斗嘴？她方才想奚落莲清一番，反被他取笑，但她却没生气。有古怪！
他们，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白子画不由蹙眉。
“莲清，不得无礼。”见莲清规规矩矩练剑后，白子画又转向紫熏道，“你跟我来。”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莲清很不是滋味，偏偏紫熏还回过头冲他挑衅的笑了笑，更是看得他牙疼。想了想，莲清使出了观微的法术，却发现白子画的房间有结界阻隔，根本看不到任何画面。
想到白子画连这都考虑到了，莲清心里更不是滋味。却不知，这结界却并非针对他，而是上一世花千骨练习观微，却不小心看到他出浴，自那之后，白子画为防止再被窥测才布下的结界。
莲清虽不情愿，却慢慢沉淀心绪，认真的练起剑招来。不知过了多久，白子画的房门被推开了，紫熏走了出来。
“我先走了，要是檀凡来了，就说我遇上有趣的事，要在长留久住。” 不待莲清开口，紫熏交待完就要离去，突然又一顿，转身笑得一脸神秘的道，“我为你备了份大礼，不要太感谢我哦~”
看着莲清那防备的眼神，紫熏心里挺解气。她本来只想围观，不想掺和的，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反正这水已经够浑了，那她不介意再搅浑一点，说不定能澄清的更快呢？这样，看戏才更有乐趣啊。
入夜，莲清本要回房休息。可他与白子画的房间是挨着的，正要关门时，隔壁却传来沉闷的声响，似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想也不想，莲清跑到白子画房前，推门而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飘来！
是夏紫薰！想到她下午所言的大礼，莲清心里一紧。她到底做了什么？
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跌倒在地昏迷不醒的白子画。
下午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虚弱成这样？莲清急得不行，忙将他扶上床，待脱鞋袜时却愣住了。他的脚……
绝情池水！
不会有错的。那是绝情池水的伤疤！痊愈程度，也和历练归来的时间对的上。
难怪他会无事，这分明是白子画对他施了法，代替他承受了来自绝情池水的伤害！
莲清颤抖着手抚摸着狰狞的疤痕，这些，都足以证明他执念之深，也足以料想当日皮肉腐烂之痛，也足以显示白子画的良苦用心。他怨自己没能教导好他，却怕他受到门规责罚，便独自把过错揽在身上。他懂……
这人，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
若不是你此刻中了紫熏的香，破了这仙法压制下的假象，你还要瞒我多久？犯错的是我，与你何干？你为何要为我承受？你这样做，可是为让我内疚？白子画，你明知我放不下你，却执意如此，可是要逼我忘了你？你当真好算计！
莲清替白子画上好药，紧紧的抱着他，任泪水濡湿衣衫，呆坐不动。突然，胸前有一只手微微使力，试图推开他。一低头，就对上白子画那平静无波的眼眸。莲清更是抱紧白子画不肯撒手，带着鼻音笑着说，“你醒了。”
“放手。”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不放！放了，就再也抱不到了。”莲清说的坚决，却也可怜。怕白子画动怒，莲清接着道，“师傅，不，白子画。其实我早想这么叫你的名字，可我不敢。如今，就让我放肆一回，抱着你，叫你的名字。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白子画难得的顺从，没有反抗。见他如此，莲清心内悲伤更甚，这人，就连断绝他的念想也如此温柔，就算是施舍，又如何让他放得下？
“若你我不是师徒，若你能爱我，若你我能朝夕相对日日如此，那该多好……为何，要替我承受？”
白子画定定的看着他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好一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原来，在你心里，我始终只是你的责任，你的心里，始终没有我……
莲清笑了，悲痛而苦涩。早知道的，何必要他亲口说出了。断了念想也好，这人总是这样，温柔而残忍。
莲清在白子画额头印上一吻，转身出门，再不留恋。却没看到他走后，白子画长出一口气，那紧握的手，松开时已被掐出血痕。
上一次离开，你说等你，离开是为了快点回到我身边。这一次离开，你未留下只言片语，却是彻底心灰意冷。
白子画笑了笑，眼底闪着泪光，“你终于不会错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