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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个姿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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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几人就上路了。
王野开车,吴天在副驾驶,阿飞坐在后座,扒到两人中间,一脸稀奇。
“哥你真行啊……这么早,哈啊……”阿飞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你不困啊?”得到王野摇头否认的回答后,阿飞两眼亮晶晶的望着王野,心里头暗自嘀咕,折腾一夜还有这个精力……再看一眼他二嫂,上了车就睡得人事不省了,他二哥生怕人睡着了碰着脑袋,还给垫了个小枕头。
果然媳妇儿和兄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阿飞叹了口气。
王野连日来的压力昨晚上舒缓了一大半,昨晚上……不,今天早上就睡了那么四个钟头,这会儿起来还神采奕奕的,精神头足的很。
这会儿听见阿飞叹气,笑着问他,“怎么,想媳妇儿啊?”
阿飞白眼一翻,“哪啊,我这是羡慕嫉妒恨呐!一滴精十滴血,你个放了半晚上血的人都比我有精神,二哥,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啊?”说着阿飞挤眉弄眼的,一张看起来精明强干的脸上全是猥琐,“还是二哥你练了啥采阳补阳的功夫啊……”边说他还往王野的下身瞥了几眼。
恰巧碰上个红灯,王野缓缓的停下车,反手给了阿飞脑门子一下,阿飞怪模怪样的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王野轻哼一声,“滚你丫的,不是老子精神,那是你肾太亏!”
王野难得一见的爆了粗口,阿飞却像是习以为常,撇撇嘴,“成成成,我这就补补去。”
说完整个人倒在了后座上,没一会儿就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王野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蜷缩成一团,眉头微蹙,伸手摸了摸吴天暴露在外的手背,感觉有些凉。
好在因为吴天上车就睡着了,王野怕他感冒,特意给他找了件外套盖着,虽然手背上凉了些,但是应该没有冷到。
王野把空调温度打高,尽量不让吴天被对着吹风。等他忙活完这一通,绿灯早就亮了,后头的鸣笛声一片,王野赶紧把车开走,鸣笛声太响,恐怕会吵醒他俩。
早晨八九点正是行车的高峰期,在路上堵了两趟,等他们到了地方,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
最后这一段路走的颇为艰难,尘土飞扬,修的也不够平整。纵然王野开车也是一把好手,吴天和阿飞也还是在接二连三的颠簸之中相继醒来了。
这会儿日头还不算毒,大部分村民都下地去了,他们这一路走来便没有遇上多少人。
吴天正望着窗外发呆。
这里的农村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写过很多种的文,种田自然也不在话下。可是,他写文时对农村里的房屋印象多数都是高墙围起来的院子,门口种着树木,院子里挖出一块菜地,一两层的平房,或者像是“三大间”那样的。
可是这个地方,却不是。
院子还有,菜地在院子里,他没见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处都是至少四层的小楼,有的充满了八九十年代的简单,有的却是精心设计过,颇有几分欧式小镇的风格。
其中最吸引吴天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
没错,就是三层。
这是它引起吴天注意力的第一因素,因为这栋房子在这些四层五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娇小,但它的外表却精致美丽,有点像一栋小别墅,当然,这栋小别墅盖的有点不是地方,它混迹在一堆小楼里,就像是一个人被淹没在了人海里,似乎有些出众,但无疑也是其中一员。
车子最后开进了一个普通的大院儿,吴天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栽菜的王奶奶。
许久不见这位老人家,吴天也怪想的,车一停稳,吴天就跳了下去,走到老人身边,“奶奶!”
王奶奶迷茫的抬起头,见到他,仔细的分辨,
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笑了,“媳妇儿,你来了啊?”
阿飞正好走在吴天的身后,吴天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虽然阿飞的态度看起来一点也不歧视他,但是这种女性化的称呼,总是让吴天有些不自然。
老人家手里拿着工具,看起来还挺重的,吴天下意识的要伸手帮忙拿。王奶奶却摆摆手退开一步,“别动,不重,都是泥巴。”
吴天也不好去抢,只能笑着哄她,“没事的,我来拿嘛。”
王奶奶坚持不肯,还是阿飞机灵,上前两步把东西拿在手里,才嬉皮笑脸的问,“奶奶,我来呗?”
王奶奶见他手里已经沾了泥巴,故意板着脸道,“你这个皮猴子!”随后又在吴天惊讶的眼神中,把东西给了阿飞,却又是笑了,“你爸呢?”
“啊?”阿飞一愣,“我、我爸?”
王奶奶见他支支吾吾不好说的样子,叹了口气,“唉,说了多少回,钱又赚不完的,咋你们娘俩回来也不跟着。这么远的路,我的乖孙孙受罪了呦!”
阿飞已经彻底呆滞了,这、这到底是什么鬼?!
吴天站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会儿才恍然大悟。
阿飞这个家伙好像根本不知道王奶奶的“小毛病”么!
于是淡定的上前一步,挽住王奶奶。
“妈,他爸来了,你看那边,他,”吴天卡壳了,他他知道王野他爸叫啥啊!!!
“咳。”略过这个问题,吴天无视阿飞震惊的眼神,继续道,“他正搬东西进屋呢。”说着还给阿飞使了个眼色,“快去帮你爸一块搬呐!”
阿飞咽了咽口水,一脸恍惚的跑了。
王奶奶有些心疼大孙子,忍不住劝到,“幺妹儿,你先把手里东西送进去啊,洗把手再出来帮你爸嘞!”
阿飞脚下一拌,踉踉跄跄的走了。
吴天抽着嘴角站在王奶奶身边,神色莫名。
诶呦喂!我去啊!
之前那个开餐馆的英嫂喊过一回,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啊,今天王奶奶居然也这么喊。
于是乎,进了屋之后,王野就发现,吴天看他的眼神有些诡异。
王野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两眼,走过去扶住王奶奶,“奶奶,大伯他们呢?”
王奶奶眼神茫然的看着他,“仔诶,你咋管妈喊你奶呢?”
王野眉头一皱,他奶奶的老年痴呆症好像又严重了,“妈,我大哥呢?”
“你大哥大侄子他们下地去了啊,”王奶奶这回答得利索了,“你大嫂赶集去了,你大侄女也跟着去了。”
“哦。”王野点点头,难怪进门来没见到有人在家。
阿飞这时候也洗完手出来了,王奶奶见了他,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招呼她的“乖孙”。
“幺妹儿,幺妹儿,快来,奶奶给你留了好吃的!”
恍然大悟的王野:“……”
努力憋笑的吴天:“……”
终于明白自己在扮演谁的阿飞:“噗。”
闲来无事,大伙就凑在一块儿说说话逗王奶奶开心,一直到将近中午,王野他大伯回来了。
“小野啊,”王大伯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欢声笑语一片,正纳闷,正面撞见了准备去外头厨房做饭的王野。他咧嘴笑道,“哎呦,我就说谁来了,妈这么高兴呢。”
“大伯。”王野笑着回了一句,而王大伯身后也探出一个脑袋来,憨憨的笑着,“堂哥。”
王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军军。”
王军嘿嘿笑着,王大伯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个儿子,憨得很,压根儿就不是读书的料。哪像他大侄子,就是可惜了他大侄子啊……
王大伯想起那些个往事,看着王野心疼了,“幺妹儿啊,你这回来住多久啊?要不叫你大妈带着你老弟老妹上你们家给你打扫打扫去?”
“别麻烦,大伯,”王野赶紧摇头,他知道他大伯的为人,说了不做那是不可能的,“我这明天就回城里,今天晚上住一宿,就是人多了些,您可别赶我出去住啊。”
“说啥呢?!”王大伯一听这话,眼睛瞪起来了,“瓜娃子!”
王野装憨,笑着跑到了厨房。
王大伯一看,这才反应过来,“军军,你妈呢?”
“早上赶集去了啊。”王军干了一上午的活,这会儿正累着,催促他爸,“爸,赶紧进去呗,我累了。”
“你累你进啊,”王大伯让出门”“我看你哥不是做饭去了吧?你去歇歇,我看看去。”
“那不成。”王军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您还没歇呢,我去,我去看,你进去喝两口水,待会儿给我送点来就成。”说完人就往厨房去了,半点不含糊的。
王大伯这才高兴的,笑的龇牙咧嘴的,他老儿子虽然憨,这不也孝顺着?放个暑假还跟着他早起下地呢。
不过,等他进门看见王奶奶和他身边两个“妈,奶奶”叫的欢的大小伙子,王大伯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而正面对着王大伯的吴天也愣了,这,这是男神换了套农民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