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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篇 一 百 五 十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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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别的路上,家若终于说出自己此番的来意:
“这次来呢,受你嫂子的嘱咐,来探探你的口风,你和仲秋怎么了?”
童华道:“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不辞而别?电话都打不通。”
家若道:“不会吧?两天之前,我还在医院看她犹豫不决,心事重重的样子,好似在等你电话呢?”
童华急道:“医院?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她在医院?”
家若道:“你还不知道?”
童华道:“知道什么?”
家若没法,在童华的追问下,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全跟他说了,最后家若说道:
“我希望上一代的恩怨不要发生在你跟阿秋身上,必竟一路过来,你们并不容易,很多的事情值得珍惜。”
童华道:“我知道。”
说完,挑出电话拨过去,一阵的忙音,然后是关机。童华叹口气,道:
“你看,又是这样?”
家若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解情况,然后再给你电话。”
童华点点头,下了车。在车外,童华又被叫住了:
“作为过来人,我得提醒你一句:我那位新妹子喜欢你,在你和阿秋还在藕断丝连之间,希望你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童华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一个月之后,是新年。
仲秋与世勋失踪的消息传遍整个他们所交际的圈子。认识和不认识地形成了一个统一的看法,那就是仲家破产之后,携着巨款躲债去了。久而久之,蜚言流进君美,海霞一众人的耳朵里,成了事实,在朋友圈也慢慢发酵开来。只有君丽,家若知道,在另一个地方,即使没有童华,为了父亲,她也会快乐而又倔强地生活着。
而童华这边呢,洞悉秋华的心思之后,他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晚上还好,就是白天,他拒绝不了她生活方面的打理,例如买菜做饭,虽是小事,但要亲力亲为,还是嫌麻烦,费事不小。只要她不做进一步的表示,他也乐得个轻松自在。
自前段时间,家若电话里跟他说起仲秋失踪的事,他情绪变得极为低落,以至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家聚着餐,高高兴兴地说着事,他却突然发火:
“您们高兴了,某人要为此流离他乡。这饭,我吃不下,告辞。”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你叔叔,婶婶,童谣都在,你这么走,对得起他们么?”跟出来说话的是雅香。
“您不要再强词夺理了,您所做的事情,我都清楚了。我不会原谅您,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
“不原谅我?那你那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跟仇人的女儿在一起,你就会幸福了吗?妄想。”
“妄不妄想是我的事,不用您管。在我的眼里,您当年狠心抛下我,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恨,不肯原谅我么?”
“我本来想放下,原谅您的,但以您最近的所作所为,我实在不敢苟同与承认您的‘狡兔走,走狗烹’。”
“为了她,这样看待您的母亲?但你又知不知道当年她父亲为了得到我,又使了怎样的手段?”
泪在流,心在滴血。
童华托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嘴里不停地念叨:
“秋儿,你在哪?秋儿,你在哪?”
不多一会儿,脑海涌起雅香那铁一般事实的话语,他连连趔趄,浑身哆嗦,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的确是真的。
连日来,为了事实的真相,他从各方面打探到的消息正如母亲所说的:
当年世勋为了追她,一方面示意几个常年不务正事的社会青年纠缠父亲与之赌博,欠下赌债致使家庭状况每日愈下;另一方面又托人嘘寒问暖,在制造惊喜不断的情况下,她的芳心终于向他倾斜并最终投入到他的怀抱。
他恨他,为了自己的风流,连累到无故的父亲死于车祸;他也恨她,经不住诱惑,红杏出墙。这些恨又有什么用呢?逝去的人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又受苦,特别是他和仲秋,历经数年坎坷,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今却又不知她身处何方?过得可是好?
这究竟是命,在矛盾结合体中反反复复,思量再思量,最终踏不出那一步,在时光的流尽中,已过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