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炮灰逆袭记》一黛青芒

23、夜总会里的狼狈，她的心酸

　　“景飞——”陌小鹿担忧地唤了一声。
　　“姐你别说了，让我静一静吧！”陌景飞把头埋进胳膊里，再不吭声。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陌小鹿照常失眠了，确是第一次在睡觉的时候没有想起霍岐轩。她紧咬着嘴唇，听着弟弟在椅子上不断翻身的声音，内心满是愧疚。
　　她最亲的妈妈，最爱的弟弟都在为钱担忧的时候，她究竟在干什么啊！她在不甘心地苦苦纠缠着霍岐轩，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搭进去了不说，还在疲于奔命地到处找证据，去洗脱她那莫须有的罪名！
　　而这一切，都怪她那该死的倔强！霍岐轩都已经是她如洪水猛兽了，不就是答应远离他么，有这么难么？！
　　陌小鹿耳旁全是陆坤那冷冷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回荡着，“离霍岐轩远点儿，那么钱、房子、支票，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想着想着，竟然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一样。

　　第二天，陌小鹿醒了一个大早。她的妈妈乔鑫一定要坚持出院，她没有办法，便跟陌景飞一起办好了出院手续。
　　幸亏好友袁姗姗被公司安排了出差，会离开个十天左右，她们一家才逃离了流浪街头的命运。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跟袁姗姗说了说，快人快语的她就立刻答应了陌小鹿的借住请求。
　　袁姗姗的住处。
　　陌景飞已经沉默地回了学校，乔鑫躺在小床上假寐，她刚出院的身体还没有大好，除了刚进门的时候感慨了一句“居然会有这么小的房间，还没有以前住的地方的厕所大”后，就彻底地沉默了下去。
　　陌小鹿知道，妈妈肯定是又想起了之前在刘家的生活，虽然那个时候她精神上不见得有多么放松，但是物质上确实能够多少弥补一些遗憾。
　　她的妈妈，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想过的好一点儿这无可厚非！她能理解，只是看着自己存折上减去出院费还剩下的余额，只有区区三位数，分外刺眼。
　　“妈，我出去工作了，你先休息。”这几天，陌小鹿一直靠这样的谎话维持着自己失业的谎言，也多亏了妈妈和弟弟都不是喜欢看新闻的人，才得以让她苟延残喘至今。
　　她一路上想着弟弟买房子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已经一个人在大路上走了很远。虽然没有电脑，但她碰巧遇过一家网吧，陌小鹿非常想走进去看看陆坤给的U盘里面的监控录像，可是有一想到存折的余额，又咬了牙，算了，能省一块是一块吧！
　　就算有监控，又能怎么样呢，就像陆坤说的，周盛广醒不过来，一切都白搭！
　　钱啊，钱啊！陌小鹿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弟弟苍白的脸，一阵难受！什么工作来钱快啊！
　　突然，陌小鹿想到了什么，却又狠狠地摇了摇头，一个人来来回回绕了很久，才下决定一般离开了。

　　晚上十点，魔夜。
　　摇滚的歌声，刺耳的音乐，一片片灯红酒绿。
　　换衣室里，陌小鹿一脸浓妆，带着紫红色艳丽的假发套，穿着身兔子装，脚踩的长靴直到膝盖，她再次不自然地向下拉了拉堪堪能够遮住半截大腿的裙子，感觉腿间一阵凉飕飕的。
　　“小鹿，两瓶拉菲，3号包厢。”
　　一个穿着黑猫样式衣服的女人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也是一脸大浓妆，口气却亲善的很。
　　“来了，”陌小鹿笑着回道，秦仙这几天一直对她很照顾。
　　魔夜，是B市最大的一家夜总会，据说后台十分了得，会员制消费，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出手阔绰的很，所以小费也给的极高。
　　阔绰的手笔就是不一样，魔夜内部装潢的金碧辉煌不说，就连里面送酒的服务生穿着也都充分的迎合主流的消费，全是各种动物的装扮。随处可见的服务生，拖着毛茸茸的尾巴，或是带着造型各异的耳朵，四处游走在客人们之间。
　　陌小鹿给家里面编了个理由，说找了个家教的工作作掩护，已经来这里做了短短三天，可是不说别的，光小费就已经拿到了一千块，她几乎要喜极而泣。虽然遇到酒醉的客人会很麻烦，但这些跟钱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来了。”
　　陌小鹿端着两瓶拉菲，敲开了3号包厢的门。
　　包厢里黑乎乎的，音乐声开的声音非常大，虽然没人唱歌，但是她眼角的余光，却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沙发上三个男人正压着作陪的夜店宝贝们上下其手，而那种粗喘声真是再高的音乐都盖不住，好耳朵的陌小鹿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魔夜其实一向不走寻常路，连普通送酒的服务生都要求穿着形态各异的动物服，陪酒唱歌的夜场宝贝们更是不用说了。
　　夜场宝贝们的服装全是清一色的白裙，似乎是魔夜的大老板对于彰显清纯的白色很是情有独钟，裙子长度比她这个还要短上很多，也就刚过大腿根。裙子的领口却不是圆领或V领，反而是跟日本的和服一样，穿的时候右领在下，左领在上，然后两襟在腰部用专门的腰带扎紧。
　　陌小鹿在这里，其实就跟个老毯子进城没什么两样，她起初的时候甚至还老土地问过为什么衣服是这样别出心裁的设计，不过看见众人那耐人寻味的眼神，也就彻彻底底地掐断了这个念头。
　　“靠，今天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来魔夜了，这老板绝对是性情中人，太贴心了哈哈！老子这右手顺着这衣服，直接就能够掏胸啦！”
　　陌小鹿在这个包间里，就着昏暗的灯光斜了一眼，这个客人的左侧坐着一个夜店宝贝，而他的手正万分轻易地伸在衣服里，不规矩地使劲鼓捣着，让她不由得觉得内心里一阵恶心。
　　眼观鼻鼻观心，陌小鹿将酒放在桌上，启开，倒酒，手脚利索。六杯酒，她很快就倒好了，一般若是客人愿意给小费的话，这回就应该要伸手了。
　　只是三个男人毫无给小费的意思，她知道没戏，却也不气馁，这在魔夜也很是常见，本来人家消费的就是找个乐子，给不给钱那真是全靠心情。
　　而且包厢里全是声色犬马的样子，也让陌小鹿很不适应，她正想赶紧抽身躬身退出去，却突然被拦了下来。
　　“呦，居然是个兔女郎！哥几个最讨厌的就是兔子，没想到送酒过来的还是个兔子！”
　　一个男人油腻腻的声音响了起来，陌小鹿瞬间就感觉到了对方上下打量的视线，她忍不住更是向下拉了拉裙子。
　　这个男人貌似是三个人的头，此刻他一说话，另外两个都流里流气地出气了口哨，其中一个甚至站了起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陌小鹿的胳膊，直接把她狠狠地拽到了沙发上。
　　一切发生的很突兀，三个夜场宝贝见状，却都久经沙场般全都识时务地向旁边侧了侧。
　　“就是，哥们几个最讨厌的就是兔子这种动物，变异了似的长耳朵，惨红色惨红色的鼻头，苍蝇屎一般的小尾巴，怎么看怎么丑。真是晦气，没想到今个来夜场，还能碰到兔子在这瞎蹦跶，实在是恶心的很！”瘦高个男人也跟着在一旁瞎嚷嚷着。
　　陌小鹿见状有些慌忙地拽开了胳膊，想起热心的“同事”教过的话，知道这个时候要做的绝对不是去逞口舌之利、激怒对方，她声音尽量镇定地说道，
　　“几位大哥，其实我本人也不喜欢兔子这种小动物，一直在跟领班说能不能换一个，却没想到今天就冲了各位的兴。不如这样吧，几位大哥我用这一杯酒，就算作给各位赔罪了，我先干为敬！”
　　陌小鹿说完也不等对方三个人说什么，就直接挣扎着站了起来，把自己刚刚倒好酒的酒杯拿起，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咕嘟嘟就喝了下去。
　　苦涩刺鼻的酒水饮进嘴里，胃里阵阵的抽搐感一波强过一波，演变到最后甚至都有些天晕地转起来！
　　陌小鹿努力地晃了晃头，将空空的酒杯冲着三个人的方向举了举，“我干了，你们随意！”就不想再多做逗留，准备直接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门把，一个咸猪手却直接扶住了她的肩，手指还在她的肩上不规矩地来回摸索着。陌小鹿吓得使劲挣扎，胡乱摇摆间手指狠狠地刮了找事男的脸。
　　“噗通”一声，她喝了高浓度酒后本来就有点站立不稳的身体被狠狠地推了一把，前倾的力道不但把包厢的门扑开，她的身体还重重地趴倒在了包厢外面的大理石地面上，全身的各个部位都在尖锐地疼痛着。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被清洁工拖得一尘不染，甚至能将她狼狈的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反射的一清二楚。
　　“妈的，贱人，死女人你居然敢刮花老子的脸。”
　　陌小鹿的这一跤，摔得很厉害，她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似乎直直地着陆到了地面上一样，忍不住痛苦地干呕了好几声，她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霍霍霍”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