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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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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汉墨从宫里回来后便接了圣旨,即日出发景国。汉厢无法只好给二哥断了那安神的药。隔天汉墨精神好的不像话,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虽然疑惑自己这些天怎么这么容易昏睡,而圣旨怎么又下来的如此这快,但既然事已至此还是开始整理东西准备出发了,晚上也没能好好和钰儿说上几句话,便被赶了出去,埋怨自己光顾着朝上的事都不顾及她了。
汉墨叹了口气,隔日又好生嘱咐了汉厢一番便出发了。
而另一边,时隔五日,季玲快马加鞭到了悬门未名居桑湛的宅邸。
“主子,成家三少爷的侍女季玲拿着封信说是来找你了”
“让她进来”
季玲看见坐在主位上的桑湛恭敬的福了福,拿着书信交给了甲肃道“我家少爷有事相托”
桑湛打开看了看,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扬。这信里软硬兼施,撒泼打滚,无其不用,还说卖个成家三少的人情以后还,怕是不答应的话会被记仇一辈子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先安排一下,隔日与你一同上京东池”
季玲喜道“是”
“主子,您要上东池?”
桑湛没回答,吩咐道“甲肃,你带人去保护成二少爷,他去景国应该会经过瑶城,离悬门不远,一路上必须小心谨慎暗中保护不得有分毫差池!”
“是!”
桑湛缓缓烧了那封信,又对甲肃道“三皇子那有什么情况?”
“听人来报,三皇府招收仆役最近好像停止了,因为什么事需要处理耽置了,恐怕是因为太子的关系,倒是成家三少爷最近也在调查那个门客。”
桑湛心道会不会和汉厢有什么关系,最近汉厢也是发生了不少事他是知道的,正因为这个考虑他才会想去东池看看。
汉厢在屋里练字,甚为难得,但不过也是为了静心思索些事罢了,二嫂也来看过他几次,但汉厢都拒而不见,汉厢实在无法忍受与这个假‘二嫂’说话。
诛九族的罪名无非不是叛乱,谋逆,通敌,叛国,或是弑君。而二哥出使景国最有可能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不过汉厢相信只要桑湛能把二哥安全接回来,有二哥在叛国的罪名不会成立。但汉厢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容易放弃这次机会,两个月是个不短的时间,怕是随时都会有异数的发生,如果叛国的罪名可能会被洗清那剩下的就只有弑君了,汉厢觉得太子最有可能遇袭,受益者便可一箭双雕。算了算二哥现在路上走了的时间,汉厢缓缓放下毛笔,决定与小六去监视东宫,以防不测。
汉厢和小六在屋顶上潜伏了整整五天,汉厢睡上半夜小六睡下半夜,夜风习习,树涛阵阵,虫鸣声忽高忽低,东宫还是老样子,守夜的守夜,执勤的执勤,巡逻的巡逻,时间点一到,轮岗值班,分毫不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汉厢皱着眉,难道他猜错了?不是太子那又会是哪位皇子?正猜想着,忽然一阵香风,守夜值班的人都倒下了,虫鸣声也渐轻了,汉厢顿时警觉了起来,小六也醒了,警惕的看着四周。
一个黑衣人直接破窗而入太子寝室,汉厢立马追上去,刚进门,汉厢看到领头的那个黑衣人拿着匕首就要往太子胸口捅去,汉厢直接把腰间的扇子砸了过去,准头很好,至少捅到了被子,小六也进来了,和黑衣人动起了手,汉厢疑惑怎么只有一个刺客?又看了看太子,这么大的动静太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更加奇怪,汉厢伸手放在太子鼻下,还有呼吸,推搡了几下,甚至掐了人中,可还是不醒,汉厢立刻给太子把脉,心中一震,竟是中了毒,竟是东宫也有内奸?汉厢来不及多想拿出怀中的丹药给太子服了下去,捡起扇子帮小六去了。
“是你?”小六惊道。
汉厢也过了几招,发现这个蒙面人就是当初出现在尚书府劫持二哥的那人。
三人打的难舍难分,忽然外头闪过灯光,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黑衣人也听见了响动立马跳窗而出,小六紧接着跟了出去,汉厢往外一望东头来了一批黑衣人,西头是皇宫东宫的禁卫军。
汉厢原以为是救兵到了,但那个黑衣人竟朝汉厢这个方向大喊了一句“主子赶紧撤退!”汉厢瞬时警觉中计了,他是礼部尚书的弟弟,还住在尚书府,如果真的被禁卫军抓住,真的有理也说不清了,一想到这些汉厢立马领着小六一起飞奔而走。
直到了尚书府,汉厢还一直心绪不宁。
“少爷,我回来了!”季玲刚到东池便急急的找少爷去了。
汉厢昨夜不仅没有阻止得了幕后黑手反而差点把自己给套了进去,心情郁结,看到季玲脸色缓了缓“一路辛苦,事情处理的如何?”
“桑少爷已经让甲肃去保护二少爷了,桑少爷也来东池了,不过玲儿不知道是去的哪个方向”
“无妨,不用管他,回来可有吃过饭了么?”
“还不曾”
“那赶紧去吃些吧”汉厢心思甚重,季玲这么聪明一看便知道少爷心情不好,无心说话,便乖巧的退下了。
季玲推搡了一下小六,眨眨眼睛暗示一起出去,小六双手环胸握着剑看了季玲一眼,跟着一起出门了。
“小六,我出门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少爷心情这么不好?”
小六心情也不太好,没多理会季玲,只道了声“很糟糕!”便直接回房了。
汉厢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想到如今太子生死不明,皇帝肯定大发雷霆彻查此事,怕是朝堂之上又要变天了,怕是没几天就会下旨了吧。
续隔数日,太子病危,太子府发现内奸,内奸说是遭受尚书府指使,正在这个关键时期,景国密探送来密函,指证尚书大人成汉墨已叛国,并且证据确凿,皇帝本就因为太子之事大动肝火,便下旨即日起府上众人押入大理寺听候问审,可能还涉及郁钰郡主的父亲郁王爷,所以还在细查,隐而不发。
汉厢坐在监牢的草堆中,握紧了拳头,前几日本来想去看看太子的病情,结果东宫守卫森严,一只鸟都飞不进去,汉厢只好作罢,但太子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不管罪名坐不坐实,二哥肯定会伤心难过的,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大理寺阴暗潮湿,除了小窗外透过来的微弱光线,基本上都是都是隐在黑暗中的人影,每个人都很安静,甚至是死气沉沉,只有遥远的外间有着惨叫声,那是在用刑,残酷的刑具,没人想要去尝试。
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站在了汉厢不远处的牢前,残忍的笑道“瓦尼亚,你不回自己的身体去了?”
牢里的人没有回应,但汉厢知道黑衣人是在问谁。
黑衣人嗤笑一声“可怜的瓦尼亚,这可是你自己作死,你明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只适合生活在黑暗里,你却偏要飞蛾扑火,结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呵,我会直接禀明撒提斯你是如何的下场!”
汉厢不等他说完,站起来靠在阴影里冷声道“你现在的主子是谁?是谁要害我二哥!”
黑衣人往这里幽幽走过来,背着光线,阴郁的声音有些扭曲“你是汉厢,汉墨的弟弟?”
汉厢不理他,执着的问道“告诉我,你主子是谁?谁要害我二哥!”
黑衣人不回答反倒是啧啧的嘲笑道“可怜的汉厢,一路被主子耍的团团转,你和你二哥相比真是差太远了!”
汉厢不理他的冷嘲热讽,看他不说便静默了。
“瓦尼亚以为找了你帮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坏我们的计划了?简直痴人说梦!”
汉厢看着黑衣人,心中痛恨,想到老爷子奶奶他们现在或许在押往东池的路上,便质问道“你们的计划就是要尚书府株连九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而我的使命就是帮助主子杀死他的绊脚石,而你汉厢,你连绊脚石都不算,你就是个小丑,演着一场可笑的悲剧,而我们才是赢家!”说完他大笑着离开了。
人命如草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汉厢笑了笑,觉得他们才是真的可悲可笑。
“啊!”一声声叫喊唤醒了汉厢,那是二嫂的声音,想到二哥临走前的嘱咐,虽然汉厢知道他已经不是真正的郁郡主了,但是为了二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汉厢不能坐视不理,外间的狱卒听到喊叫声也无动于衷,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叫喊,只是关在监狱里的通常都是罪大恶极之徒,谁还会去理会。
汉厢在地上翻着干草叶子,找了几片完好的吹了一段,音色不太好,但至少还有效,只看一个狱卒拿着钥匙过来了,给汉厢开了门,汉厢急忙跑到了二嫂的那件牢房。看着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头发散乱着,甚为恐怖,借着微弱的光线,□□似乎有血。
应该是疲劳思虑外加黑衣人的冷嘲热讽,心绪浮动导致生产提前了几日。
“二嫂,你深呼吸,我没办法给你准备热水,毛巾,药材,你只能自己挺过去,现在跟着我用力!”汉厢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扶着二嫂的肚子往下推。
瓦尼亚没有力气说话,大滴大滴的汉往下淌。
过了几个时辰,终于露出了一个头,汉厢赶紧把孩子拉出来,小小的孩子眼睛闭着,身上全是血污,但是这个孩子不哭不闹,汉厢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死了,汉厢忍着痛苦悲伤把衣服脱下来裹在了孩子身上。而瓦尼亚的□□在不断的流血,汉厢从怀里拿了颗止血的药,但也只是暂时缓解出血量罢了。
瓦尼亚颤颤巍巍的开口“厢儿,我的孩子..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哭?”他伸出细弱的手臂抓住了汉厢的裹着孩子的衣角。
汉厢无法回答,内心更是翻滚着尖锐的疼痛。
“我应该想到的,他们怎么可能允许孩子出世呢!”瓦尼亚大笑了起来,眼角不断的淌出泪花。“是我的错,我害了汉墨,害了汉墨一家,害了他的孩子!我太天真了,我以为我能保全他们,我想要的太多,反而什么都失去了”瓦尼亚颓然一笑,她剧烈的喘息着,忽然手一紧,握住了汉厢的胳膊紧紧的盯着汉厢狠厉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厢儿!帮我!帮我报仇!帮我护好你二哥!”瓦尼亚对着汉厢凄厉道,满头青丝甚至有些一夜见了白。
汉厢自嘲的嗤笑道“你要我怎么帮你?我都救不了我自己!我还怎么能帮你!你当初怎么不在思虑周全些把一切都告诉我呢!”
瓦尼亚的声音低了下来,微弱的喘了喘“厢儿,我当时..不说是因为你即使知道了真相或许会面临更大的危险,而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也快死了,那些秘密我不想带它们走,我心有不甘,厢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或许我的记忆能帮到你!”瓦尼亚不等汉厢回答,又喘息了一下道“厢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催眠>,那是<摄魂>之术第一重,你会..第二重吗?”
汉厢皱眉不言。
“如果你..不会,我现在教你第二重<控制>,你可以使用它来提取我的记忆,你可以看到一切我所看听到的事,把手放在我额头上,闭眼开始对我运用内力!”
汉厢看着瓦尼亚希意的眼神渐渐变得灰暗,汉厢伸出了手。
汉厢眼前一黑,忽然听到一个人声,是和王宅那个人记忆中的声音是一样的,他坐在王座上沉声道。
“你们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儿女,而我的继承者只有一位,我希望你们能努力练习摄魂,达到最终章永生!”
瓦尼亚偷偷的往上瞄去,是一个穿着一身厚重黑衣的男人,脸看不清,像是一团漆黑的墨。
画面又一转,一个年轻了许多的男人坐在王座上,脸也是一团黑,他对着瓦尼亚看似和善道“我亲爱的弟弟,你没有离开是明智的选择,当初我们是多么亲近”
画面又一转,王座上的少爷已经变成了青年,又阴冷恐怖了许多。
“瓦尼亚,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瓦尼亚垂着头恭敬的听着吩咐。
“瓦尼亚你最擅长的就是模仿伪装,这次你就做成汉墨的妻子郁郡主去接近他,破坏各处关系,打探消息,尤其是尚书府与太子的消息,及时与三皇子的属下接头,把消息传递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