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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九章】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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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梦棋和朱凯分手了,她又来到北京找以蓝疗伤。
她说头一次觉得两天一夜的火车这么快,等她哭完一场,才发现火车已经走了一半儿了。
三个月前朱凯和梦棋一道去参加婚礼,顺便丑姑爷见丈母娘,可梦棋妈脸臭的就像一坨大便。
回头听完梦棋念叨邸跑的婚礼,就跟梦棋不停的感慨,不求你嫁给副市长的儿子,起码也得差不多啊。你这个男朋友,模样没有,家世没有,个人能力也不行,都考了两年研究生了,满脑子的不切实际。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但你是找老公,你不是找儿子,不是找宠物,每天靠你来指东打西的,你这辈子就不光受穷,还得受累。有情饮水饱?那是那些没钱人安慰自己的鬼话。你嫁给他你在起跑线上就输了,别人起码要比你少奋斗十年。我嫁给你爸,一穷二白,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辛苦才有今天?妈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
梦棋想替朱凯解释解释,她妈摆了摆手,起码找个像样的工作,让我相信他养得起你,再来说别的吧。潜力股?他要真成了潜力股那天,让我去给他捧臭脚都行,但想娶我闺女,就他现在这副样子,门儿都没有。
朱凯虽然有点娘,但并不傻。回到广州之后,他就每天疯了一样复习,整天的没一句话。梦棋发脾气,他也立马来哄,梦棋提要求,他也马上满足,但梦棋就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感情这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分手那天,朱凯也承认,感情的戏,他没演技。他也想负责赚钱养家,梦棋就负责随便乱花。但他知道,梦棋她妈等不了。
梦棋哭得昏天黑地的和以蓝说,她相信朱凯如果赚大钱了,他肯定能兑现。
以蓝跟刘博涵说,爱情和物质特容易形成一个无法摆脱的怪圈。她真想让梦棋妈给朱凯一点时间。
因为物质是可以创造,但爱情不能。
邸跑结婚半年,跟谁都没了联系。他太清楚为了维持现在的生活,自己该做的头一件事儿,就是像当年非典一样,把自己和以蓝隔离。一旦靠近,就很危险。
他发现生活开始了无生趣,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像在国外做社工时遇到的自闭症患者。经常呆坐一下午,烟也更勤了。有时一个裤腿在地上,一个裤腿还穿在身上。晚上玩儿命参加各种party,让酒精麻醉自己。他冷眼看着每个人都醉生梦死,心里才觉得踏实惬意。
他还通过澳洲的同学找了个越洋的心理医生,有空就聊半个小时。后来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医生所谓的修补欲,其实就暗示,他是在犯贱。
他刚刚下定决心不再犯贱,也许要开始做爸妈的乖儿子,媳妇儿的好老公,将来还是孩子的好爸爸。
但这一切都只停留在“也许”,他妈和他老婆的战争就打响了。
他没搞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好战的女人,他自己就一下子碰到两个。常常为了早餐是喝粥还是吃米饭,他就一天不得安宁,最后只能饿着肚子上班。这样的琐碎慢慢累积成了满腹的怨气,两个人都坚定而水火不容的搞的家宅不宁。
邸跑经常跟唐洁说,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这么早结了婚。唐洁说结婚不是问题,关键是跟谁。
也许吧,邸跑总会咳声叹气的结束这场对话,然后找各种理由流连在外面,不愿回到家里。
在2011年的盛夏,邸跑终于决定,在斗争上升到武力解决之前,他要带着媳妇儿出去旅行,避避风头,起码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他以为自己的借口是很充分的。
起因是半个月前和梦棋的一次对话。梦棋说到自己十一要和以蓝去北戴河旅行,还有刘博涵和邹轶,完事儿一起回棠溪市探亲。
邸跑鬼使神差的敲出,“你们出去玩儿,加上我呗。”
“就你一个人?”
“还有我老婆。”
“……那算了吧,邹轶还好说,我同意刘博涵都不一定同意,刘博涵同意了,以蓝也未必愿意。”
邸跑又执拗的给刘博涵打了个电话,“我们出车出油还不行吗,到北京再捎你们过去。”
刘博涵最后妥协的说,要是以蓝同意我没意见
邸跑又让梦棋去问以蓝,以蓝马上就愁坏了,她敷衍的说我们最近竞标太忙了,到时候看情况吧,没准我还去不了了。
邸跑又让梦棋传话,“是不是因为他去了,她才加班多了。要是真差他,他就不去了。”
以蓝又只能再度勒索自己,违心的说,“不是。那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