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半路改写 桃之夭夭》园艺天很晴

19、第十九章 当年真相

　　花千骨拒绝了落十一的提议，坚持要跪在长留大殿门前，幽若拿她没办法，只能跟落十一打眼色，让他进去求求情。
　　落十一遣散了围观的弟子，宽慰了花千骨几句，便进殿复命去了。
　　殿内，摩严坐在椅子上，脸色黑压压一片。笙箫默摇着扇子，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劝说：“师兄，你看千骨都在外面跪了那么久，你就答应她，让她去绝情殿祭拜下二师兄。毕竟她是二师兄唯一的徒弟，二师兄在天之灵，也是不愿意有人为难千骨的。”
　　“我就是看在子画的份上，才处处忍让，她擅闯长留，擅闯绝情殿我都不跟她计较。当初是她喊着与师弟恩断义绝，如今这又是在做什么？”每每说到花千骨，摩严都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落十一进来行礼回禀道：“禀告师父，千骨师妹不肯走，还跪在门口，幽若也在一旁跪着。”
　　摩严冷冷道：“十一你记住，花千骨不是我长留弟子，不必叫她师妹。”
　　落十一对上摩严冰冷的目光，只好老实回答道：“是，师父。”
　　摩严心中烦闷，这个妖女，害死了子画不说，还在长留赖着不走。也罢，他这就出去会会她，若是她还不识趣，就休怪他手下无情！
　　大门再次开启，摩严身着黑袍走在最前面，发冠高束，不怒自威，浑身透露出上位者的压迫感。
　　“花千骨，我已经说过，你与长留两不相欠，请回吧。”摩严负手而立，高高睥睨跪着的花千骨。
　　花千骨抬头直视摩严，毫不胆怯，倔强请求道：“请世尊开恩，我要见师父。”
　　摩严冷笑：“子画早就不是你师父了，你凭什么见他？”
　　“弟子愚钝，敢问师父何时说过要逐我出师门？既然师父还认我这个徒弟，那他就是我师父。”
　　“呵呵，果然牙尖嘴利！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冲破封印变成妖神的时候，可是亲口说与我师弟恩断义绝，师弟仁慈，不愿看你走上邪路，去云宫劝你你却百般折辱他，天下皆知，试问天下哪个徒弟会如此对待师父？”
　　被摩严说到痛处，花千骨无力反驳，低下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待师父。”
　　笙箫默看不下去摩严的咄咄逼人，走上前去打圆场：“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争论个孰是孰非又有什么用呢？师兄消消气啊，千骨你也别跪着了，幽若还不快扶你师父起来！”
　　这时只听一声火凤长鸣，杀阡陌乘着火凤从天边飞来，直接降落在长留广场。
　　宽大的衣袍上绣着精致的花瓣，紫色的长发在飞行中随风飘扬，精致妩媚的脸上此刻满是狠厉，身影一闪便到了花千骨身边。
　　“小不点，你跪在地上做什么？快起来，姐姐保护你。”杀阡陌看到花千骨跪在摩严面前，眼里满是心疼，一边去拉她起来，一边对摩严道：“摩严，亏你们长留号称仙界第一大派，就是如此对待一个姑娘家的？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为难她？”
　　花千骨唯恐杀阡陌跟摩严打起来，连忙表态：“姐姐，不关世尊的事，是我来长留有求于世尊的，姐姐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
　　杀阡陌秀眉微蹙，佯怒道：“小不点你这是什么话，你的事就是姐姐的事，别害怕，姐姐帮你撑腰。”
　　“好一个姐妹情深啊！花千骨，走了个东方彧卿，又来个杀阡陌，你真是好本事！这么多人为你出生入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年瑶池上你二人的事可还记得？花千骨，我师弟门下没有你这么不知自爱的徒弟，也要不起你这个徒弟！杀阡陌，我长留不欲与你魔界为敌，你带着花千骨速速离去吧！”
　　花千骨的身子因为羞愤剧烈颤抖，脸色惨白，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杀阡陌见摩严如此羞辱花千骨，怒火丛生，目眦欲裂，“摩严，你不要太过分！小不点和谁交好，与谁亲近，不需要你来置喙。”
　　“摩严，小不点为白子画付出那么多，不惜偷盗神器遭天下人诟骂，可他这个师父又做过什么？判她受八十一根消魂钉，亲手刺她一百零一剑，泼她绝情池水，逐她去蛮荒，仗着小不点对他的爱封印妖神之力，将她关押在长留海底十六年，难道这就是为人师父该做的吗？”
　　“怎么，你这是要来我长留讨公道？”摩严斜睨一眼杀阡陌，继而去看花千骨，看她紧咬着嘴唇，唇上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不屑道：“花千骨，原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花千骨听出摩严语气里的嘲讽，身子一震，哆嗦着唇问道：“世尊这是什么意思？”
　　摩严半蹲下身体，平视花千骨，“花千骨，你不是说只相信你师父吗？当初霓漫天泼你绝情池水的时候，是我在旁边看着，也是我下令逐你去蛮荒！那时候子画替你受下其余六十四根消魂钉，仙身已失大半，对此事毫不知情。后来，他去异朽阁寻找化解妖神之力的方法，无果后执意要溟渡蛮荒去陪你，是我以长留和自身相要挟阻止了他，他无奈只好送哼唧兽去保护你。”
　　成功看到花千骨脸上闪过错愕，惊讶，恍然，痛苦，后悔等一系列表情，摩严很满意，这些年来对白子画的愧疚以及对花千骨的怨恨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犹如火山喷发势不可挡，他甩开笙箫默欲阻止他说下去的手，继续刺激花千骨：“你以为妖神本体南五月很善良，那你可曾见过他邪恶的一面？他在瑶池嗜杀成性，众仙皆可作证，师弟要除掉他也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师弟慈悲，引导他善的魂魄重入轮回，这还不够吗？”
　　“花千骨，你与你师父相伴多年，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执意要救邪恶的妖神，不分黑白对错，只论感情亲疏，这就是你身为神的善良吗？后来，你替子画挡下斗阑干的一剑，他却在身后刺你一剑，你是不是恨极了他，觉得他无情无义？我告诉你，那一剑是我命幻夕颜操控他所为。瑶池大战后，他方知你被毁容，砍下霓漫天的手臂，罚她面壁十年，他为了你与我决裂，扔下掌门宫羽，在海底陪你十六年。”
　　“你现在的心情如何？花千骨，你认为你走到最后的境地，变得一无所有都是师弟的错吗？实际上你有许多弥补的机会，是你自己轻信别人，导致妖神出世；妖神出世后你优柔寡断，不忍杀之，致使他将妖神之力传给你。师弟信任你，才将你的妖神之力封印，你却不知悔改，为了一个害你利用你的妖神，跟教导你爱护你的师父作对。花千骨，原来你就是这么爱子画的！”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花千骨，你脸上绝情水的疤痕究竟是为谁而留？以前我认为是子画，现在嘛，我宁愿相信你喜欢杀阡陌和东方彧卿多一些！哦，我差点忘了，听说墨冰仙是你的男宠呢！花千骨，你艳福不浅，随便一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是我师弟对你不起，配你不上，他只是个仙，哪能高攀起你这位世上唯一的神呢？”
　　花千骨早已泪流满面，跪在冷硬的地板上，浑身麻木地没有知觉，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右手的指甲紧紧抠着左手心，在手心划出几道狰狞的伤口，血迹淅淅沥沥滴落在地面，晕染开一朵朵花，犹如地狱盛开的曼陀罗。呼啸涌来的真相将她淹没，从头到脚都在颤抖，心痛得几欲昏厥。原来师父没有不要她，他一直在尽力保护她，是她误会了师父的一片苦心。是她轻信于人！都是她的错！该死的人是她！
　　“花千骨，当年瑶池一战，东方彧卿死在我的手下，你要杀我报仇，最后碍于子画放弃。这桩仇恨加上绝情水和逐蛮荒三件事，都是我的错，你若要报仇我没有异议。但是你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的罪过，我们长留没错，即便重来一次，你的刑罚依旧不变。”
　　摩严一通话说下来，感觉酣畅淋漓，胸中的郁结也散去不少。四周很安静，只有花千骨凄惨的哭声。
　　杀阡陌也被摩严这番话说得半天回不过神，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身边花千骨已是哭成了泪人，唯恐她想不开，杀阡陌出手点了她的睡穴，让她靠在幽若的怀里。
　　杀阡陌起身，直视摩严，嘴角是讽刺的笑意：“摩严，你何必如此对待小不点，诚然如你所言，白子画为小不点付出了很多，但他什么都不解释，小不点如何知道？你在这里责怪小不点有用吗？她只是单纯地想救一个人，这也错了吗？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白子画的死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