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37、第十二章

　　别墅里，瞎子很安然地坐着。
　　解雨臣赶到时，看到他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自己的手下。
　　“爷，您回来了。”领头的看到他，忙迎上来，并且在他耳边低声道，“兄弟们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就连上厕所，也是跟进去的。这两天这瞎子没有一步离开过。”
　　“嗯。”解雨臣脸色疲惫，摆摆手，“你们都退吧。”
　　“是。……要不要留几个人帮忙？”
　　“不用，全部都离开。”
　　片刻后，人都走光了，解雨臣走到了瞎子面前。
　　瞎子仍然一如既往满脸不在乎笑嘻嘻地看着他。

　　“回来了，花儿爷。”他笑着说，“想我吗？”
　　“想，想得要命。”解雨臣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
　　“我也是。”瞎子卖乖地说，“你看我很老实，一步也没走。”
　　解雨臣突然低下头，将他手上脚上还有腰部的束缚都按了按钮解开，一瞬间，瞎子椅子上所有的韧丝都缩了回去。
　　瞎子愣了愣，抬起手腕揉了揉，却奇怪地问：“怎么了？我现在不想上厕所。”
　　“你走吧。”解雨臣说完这三个字，转身走开。

　　他独自走到阳台上，今天风和日丽，海面蔚蓝一片。
　　身后有脚步声，瞎子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还不走？”他冷冷地说，“我不想玩了，你不用再配合我了。”
　　“事情没有成功吗？”
　　他转身，望着瞎子没有再嘻皮笑脸的脸：“没错。如你所愿，齐先生。”
　　瞎子略无奈：“你可不能把罪名算我头上。”
　　“我知道你一步也没离开，但是与你有没有关，我可不知道。”解雨臣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是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我不该把你关起来。我错误地以为只要你人在我这里，就不会搞破坏。事实证明，恰恰因为如此，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之下。你齐瞎子的本事，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瞎子笑道：“我不是孙悟空，没有本事拔跟猴毛就能跟着你去现场。我之所以断定你不会成功，是因为雷袅这个人，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逃过不知道多少次死路，他既然越狱，必然明白黑白两道都在追他。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他那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被你轻易抓住呢？所以失败也是必然的。”
　　“你说话倒是直接。”解雨臣脸色一沉，“既然大家把话说畅开了，所以，你来我这里，乖乖任由我折腾，除了监视我，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绝对没有！”瞎子举起双手，“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解雨臣却摆了摆手：“无所谓。以后我的事情不劳齐先生费心，我们也别再见面了。”
　　瞎子倒也没有坚持，他深深地看着解雨臣：“也好。不过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都可以找我。当然，没事也可以找我。我原来的手机号码一直留着，没有变。”
　　“不送。”解雨臣不再看他。
　　瞎子走了，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在市区某小巷的一间空屋里，黑瞎子见到了影。
　　小屋光线很暗，采光很不好，唯一的光线是从小窗户里照进来的是几缕阳光，到了傍晚，也快照不见了。
　　十几年前的老房子，建在死角，几乎没有人知道。
　　然而这几年来，他们廖廖数次的碰面，都是选在这里。
　　影习惯性地站在窗前，挡住了屋中已经不亮的光线，此时回过头来：“是你？”
　　“很意外？”瞎子笑嘻嘻地走过去，摊开双手，“怎么？觉得我不会来？”
　　影打量着他，黑暗中的瞎子比他的色彩更浓郁：“他把你放了？”
　　“没错。”瞎子反问道，“发生了这些事，他再把我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他把事情的失败都怪到了你的头上？”
　　瞎子笑了笑：“很正常，因为我劝过他别去。”
　　影一时没有说话，盯着他，过了好几分钟，才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真是可惜，你们的感情不是更受到阻碍了吗？”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我怎么能不关心？你们毕竟是过去式，如果解雨臣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淡，岂不是表示我的希望越来越大？”
　　瞎子嘴角一扬：“如果你记忆力不是出了毛病的话，是我安排你在解雨臣身边保护他的，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记得，可你也没说我不能追他。”影不以为然，“我并没有影响任务。”

　　黑瞎子双手抱胸，斜斜地倚在墙边，懒洋洋地笑道：“是吗？那你把雷袅藏起来，让解雨臣扑了个空，就是你执行任务的好办法吗？”
　　影听了微微一怔，随即说：“你不能冤枉我。我倒是想向解雨臣邀功，可惜姓雷的太狡猾，半途跑了，我也没办法，我还懊恼得很呢。”
　　黑瞎子咄笑：“你在我这里没有必要说谎。虽然雷袅不好惹，但如果是落在你手里，怎么可能不安排你自己的人看着他？你摆明了就是要演空城计，还把自己撇干净，这一招棋做得不大方。”
　　啪啪啪，影鼓掌，笑容中有了一丝尴尬：“喂，我是很‘认真’地在执行你交待的任务。是你说要保证解雨臣绝对的安全，雷袅要是真出现了，以他的性格，我还真不一定能阻止他。所以才出此下策。至于方法好不好，你就不用太计较了吧？到时候大不了帮你澄清冤情好了。”
　　“这个不必。我只要求一件事情。”
　　“什么事？”
　　瞎子上前走了两步，笑道：“把雷袅交给我！”
　　影笑容一僵：“你说什么？”
　　“听不清楚，我再给你说一遍。”瞎子也不着急，笑容更深，再走近几步，“雷袅在哪里？说！”
　　“你不是吧？你要把这人渣再送进去？其实何必呢？三年前你就已经不做了，没必要便宜了那些官老爷们。”
　　瞎子也不答话，只是问：“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OKOK！反正我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多谢。”黑瞎子恢复了懒散的形态，重新靠着墙，给自己点了根烟。

　　影望着他：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瞎子抬头嘻嘻一笑：“你是不是很喜欢他？认真的？”
　　影狡猾地回答：“这不是我任务范围，拒绝回答。”
　　瞎子也无所谓，继续问：“你是不是觉得他很蠢？为了一个雷袅，好像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解大当家？”
　　“那倒是。不过人嘛，总有一二件事情是失控的。他父亲死在姓雷的手里，杀父之仇，不可不报！只不过他这个仇报得代价太大，没劲，水又深。解家现在上了岸，要是再惹上雷袅，又会扯得不清不楚，麻烦啊！所以我听你的，我保证不让他做这个亏本买卖，你就放心吧。”
　　“你不会懂的。”瞎子轻轻地似是自语。
　　“我不懂什么？”
　　瞎子把烟头掐了，直起了腰：“没什么。其实你现在没有义务这么做了，我已经不是里面的人。当年虽然你折在我手里，我让你转做线人，你也立了不少功，你所做的一切，已经可以抵销你的罪。之后我让你一直在解雨臣身边，让我很放心。我还是要谢谢你。”
　　“呵呵，没事。道上有道上的规矩，答应的事总得有始有终。何况解雨臣不错，聪明，大胆，果断！就是有时候任性了点，显得他更有有情味儿不是吗？你眼光不错，等事情了了，咱们公平竞争，如何？”
　　瞎子走向门，“走了，天黑之前把人交给我。”
　　他也不等影回答，顾自开门走了出去。

　　别墅里，瞎子走后，解雨臣并没有离开。
　　他一个人坐在阳台边，直到深夜也没有进屋。
　　他并不是一个傻子，他当然知道，雷袅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逃脱。
　　的确，他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幼稚，冲动，感情用事，不顾后果。
　　他规划了这么多年，想办法布署好牢里的人，使雷袅在狱中生不如死，并且铺好了逃跑的路子，让这家伙最从安全的地方离开。
　　影的本事解雨臣是清楚的，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影向来做事谨慎，安排周全。这次让他帮忙，绝对是一件捡现成的活儿。同时，这次他选择相信影，完全由影来安排，更加是要测探影的身份。
　　这个神秘的人，从三年前认识自己以来，帮忙了几件大事，不是交情匪浅的人是不可能这么做的。解雨臣不怎么看得透他，却还是选择与他合作，自己很需要有本事的人，只要利益不冲突，何乐而不为。
　　也或许，影全身那一身的黑，让他莫名的有些心安。
　　不！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可以看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也必须会与其他人相对立。或许以前不懂这个道理，以为总有办法可以让在乎的人留在身边，只要努力就可以办到。然而现在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走的路不同，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勉强同行的。
　　解家的确现在已经上了岸，但以前他不接手不清楚。现在他却明白，想要真正摆脱一些东西，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是在□□两道之间维持住解家的平衡，保证解家在风光无限的生活中过着太平日子，而他则需要不停地在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周旋。
　　雷袅，不过是个引火弹而已。他解雨臣没有那么傻，仇固然要报，代价可不能白付。雷袅做了多年的地下生意，与许多大老板有接触。这其中的利益链要是可以控制住，对他来说，是很不错的好处。

　　雷袅现在肯定很安全，这一点解雨臣倒是放心。也许现在正在某地，乖乖地洗了脖子等着他手中的枪，在他的枪未到之前，自然会有人替他保护好雷袅不掉一根头发。
　　这个人，或许是影，也或许……是刚刚走的那个在这里三天三夜未曾离开的人。
　　但他们都不姓解，都在自以为是的替他着想，做着所谓为了他好的安排。
　　所以，只要他解雨臣表现得越冲动，任性，感情用事，他们只会更放松。
　　然而，雷袅这个人，他解雨臣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