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一生》欧阳墨言

99、保护

　　随着婉君不说话，墨言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婉君是睡着了，以至于到府邸门口下车的时候，墨言才发现，婉君昏睡了过去。抱着婉君一路小跑，看到江嬷嬷跪在卧房门口，墨言说：“去准备午膳，以清淡为主，再备一些糕点，炖一只乌鸡，从此以后后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江嬷嬷看着墨言把婉君放在床上，然后把脉，诧异了下后，去了厨房，忙碌自己的事情。把脉诊断了下，墨言算是放心了许多，由于自己的确不是精通妇科，还是让人去找了墨琪。“墨言，少夫人这是急火攻心，你别让她忧思感伤，本来怀孕过程，孕妇的同情心就比平时更加心慈手软，所以…”。“墨琪，你说的我都懂，所以，我才…”，墨言看了一下熟睡的婉君，放下窗帘示意墨琪前屋说话。“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说孩子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孩子，只是，我怕，我怕她受苦，更怕她因此有什么闪失”，墨琪收好药箱，打断墨言说：“墨言，我知道，你害怕失去她，所以才让我一直待在府里，连江南瘟疫，你都不让我涉足，得，我药方也不开了，回头我亲自抓药，亲自熬制，可以了吧，不过，可你想过没有，她喜欢孩子，尤其是你们俩的孩子，那是对于你们俩而言，最宝贵的小生命”。
　　墨言起身又坐下，叹息说：其实，我是怕，我怕我不能当一个好父亲，你让我看孩子一时半刻可以，成天成天的看着，我就会有点烦”。墨琪奸笑问：“即然你这样说，你开始厌烦少夫人了”？墨琪的话刚出口，“你别胡说，我会厌烦我自己，我也不会厌烦君儿”。墨琪两手摊开示意，“那不就得了，你要这样想，她生出来一个小版的你，你们俩一大一小一起逗少夫人开心，不是更好”？“我媳妇，怎么轮得到他逗”，见墨言的话提高了声音，墨琪忍不住哈哈笑，“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这是怕自己在少夫人面前失宠，哎呦，我牙酸”。墨言有些被说中，有些恼怒，“你走，赶紧走”，说着拉起墨琪往门外。
　　嬷嬷，我不管你以前曾与母后说了什么，从此以后你要记得，驸马只是闲散王爷，无权无势，有的只是平时收租上来的银子。以后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在府里当差，本宫保你不会有事”。江嬷嬷叩头说：“奴才明白”。婉君想了下说：“你着人去表哥府，李修民以及吴礼贤府上，就说本宫明日在府内设宴，让他们带孩子来，本宫学习一下育儿经验”，“奴才这就派人前去”。
　　“君儿，你想吃的叫花鸡来了”，正在卸妆的婉君略显疲惫，“我这样处置江嬷嬷，你是否有点心中不快”？墨言打开硬壳，吹了下被烫到的手指，“怎么会，如果我真想她怎么样，今日就不会提醒你嬷嬷有可能会自缢，还有就是，你的决定，我什么时候有过第二个意见”，说着，把鸡腿送到婉君嘴边。婉君吃了一口，便说：“阿言，我有点不想吃了”，墨言吃了口鸡腿，鼓着腮帮子说：“没事，你是孕妇，突然间想吃什么食物，又突然间不想吃，那都是很正常的”。
　　晨起，看着婉君依然还在睡，墨言嘱咐了几句话，就回了王府。昨天我进宫，皇后询问了几个事情，虽然说是询问，可却是在确认，自古君王都怕臣下权势过大，她身为人母，为自己儿子担忧，也是人之常情”。墨琴不解的问：“不对，你有权势，对南宫轩来说，不是好事”？墨言瘫在椅子上懒散的说：“你们之所以信任我，那是因为，我对于你们来说，是最亲的人，她信任的，莫过于是她的人，在她看来，只有她侄子才是最能帮助她儿子的人。你以为京城护卫权上官玉是怎么得到的？如今皇帝一心想的只有白欣与她的儿子。皇帝的儿子夭折，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皇后的建议，说是为了保护皇城，为了保护小皇子健康成长，才让上官玉长权”。“那……，墨言，你的这些事情，就不怕除江嬷嬷以外的人说出去”。墨言刷打开折扇，“说，谁说，墨琪你去说？南宫轩还指望我能替她办事。李，吴二人自然不会，至于你姐姐和你姐夫嘛，应该也不会说，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王爷，公主府来人说让你吃了这补品，在府里用过膳，然后带曦儿小姐回公主府，说是倩公主夫妇，吴大人夫妇以及丞相夫妇及孩子都在府里”，墨言挥了下折扇，下人退下后：“怎么？府里有什么事情？今日他们怎么那么闲？”，墨琪疑惑问：“按照现在的局势，我是去公主府，还是不去”？墨言叹了口气：“真是，哎，这样，你们通知小七以及墨画，以后小心行事，不可太露锋芒，做事小心些，与朝廷打交道，不是好事情。至于阿问，随他，反正云南那边皇帝真管不了，至于你，隔三差五去府中一次就好，至于汤药什么的，不要开那么多，主要以食疗为主，毕竟，是药三分毒，回头再伤着孩子”。墨琪与墨琴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等墨言带着曦儿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只是看到婉君站在府中凉亭顶峰最高处。“李修民，这是什么情况”，说着，墨言扒开几人，站在最前面。“君儿，你在干什么，赶紧下来，注意脚下”。看到墨言那着急的模样，婉君冲着墨言说：“我好久没有练剑，今日与表哥比试一下，你不要担心，我这就下去”，说着把手中长剑向旁边丢去，准备轻功落下，可谁知，在倾斜飞跃的时候，裙带被亭子装饰钩挂住，墨言见状，本能提气飞跃的时候，一下心里像插入一把刀一样痛，可这时候哪有那么多感受，依然使用轻功去接婉君。在接抱婉君的时候，没想到婉君反而双掌直接打向墨言，以至于墨言直接被打翻身，直接后背着地，连地上铺的木板观景板都被震碎。墨言睁着眼，口吐鲜血，没有半丝力气，只是看着婉君，没有半句只言片语。然后楚燕上前：“驸马武功尽废”，一句话，让在场的另外九人很是震惊。刚满七岁的曦儿跪在墨言身旁，双手抱着墨言的手，无声无息的哭泣着。
　　“怎么样，墨言身体可能恢复如初”？楚燕：“我虽然不懂太多医术，可驸马爷这着实是筋脉俱损，若寻得上好药材好生将养半载，恢复行走，自己吃饭是应该没有什么，只是以后想要握刀剑，就…”。反观躺在床上的墨言，只是睁着眼睛，不言语。 “你们都看到了，如今阿言已经算是废人，本宫以后好生养着他，就这样过完此生，挺好”，李修民本想说些什么，可被南宫倩给拉扯了下衣服。上官玉看了下楚燕，然后都说了几句客气话，回了府里。在几人刚要出府们的时候，江嬷嬷跟出来说：“诸位，刚殿下传话说，今日的事情是驸马爷为了帮殿下摘挂在屋顶上的风筝，不小心摔下来，身体多处骨折”，说完很是恭敬的行礼。几人点头示意，都回了家。
　　“民儿，你怎么与公主殿下回来这么晚，可曾用过膳”？随着李母说完，还没回过神的李修民摆手说：“让厨房做些倩儿喜欢吃的东西就好，我不饿”，李母见自己儿子如此，担忧的想问什么，南宫倩说：“娘，圆儿睡了吗”？说道自己家孙子，李母顿时高兴的说：“送回来的时候，圆儿已经睡了，估计现在该饿了，我去看看”，说着向自己孙子房间走去。南宫倩说：“你若真不放心墨言，你待会换身小厮衣服，就说是府里送过去的名贵补药，你且回去再看看，切记，不要让人看出是你，宫里早就传出风声，有人参奏墨言，父皇也对他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今日婉君想必是有意为之，为的只是保墨言平安。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这公主殿下也太狠了，全身筋脉俱损，这要是不好好养着，以后就会是瘫子”，越说越气愤。李文秀帮自己孩子盖了下被子，很是直接说：“如果以后，有人说你权势过大，我想，我也会像公主一样，即使守着废掉的你，也总归让你没有命好”。吴礼贤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若有三长两短，我与小海，小梅怎么活？墨言他们也是快要为人父母，你想公主再次守寡，孩子像曦儿一样，无父无母”？听完自己妻子的解释，吴礼贤也是觉得身在朝堂，很是无奈。
　　“其实君儿不必这样，即使墨言筋脉俱损，若皇帝想杀谁，又有几人能逃过”？楚燕看着写着什么的上官玉，“怎么，难道是你告诉皇后，无名既有钱，又有势”？上官玉停下手中的笔，“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你，可现在谁不知道，我是有家室，还不去烟花之地的好夫君，我这是在给护卫军下令，今后，凡是想试图接近公主府的人，都直接抓起来，即然君儿他们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我就尽自己绵薄之力”。
　　“回禀殿下，他们都走了，要不要去太医院的大夫，或者李大夫”？婉君看了下依旧躺着不说话的墨言，“没事，你去收拾房间，让曦儿住在府里，然后去厨房，做些好吃的，我饿了”。江嬷嬷退下后，墨言坐起身，“曦儿，别哭了，爹爹没事啊，看这小脸哭的，哎呦，小花猫”，曦儿望着已经起身的墨言，看傻了。“你且在这里待会，爹爹去去就来”，墨言摸着曦儿头，并给予笑脸。“你干什么去”？一旁的婉君躺在椅子上，手抚摸着已经近四个月的肚子。“我干什么去，哼，我一个废人，能干什么，我去如厕”，说完，气呼呼的出了卧房。
　　等墨言回来的时候，看到屋内一大一小两人吃着饭，曦儿见墨言回来，放下碗筷，小跑到墨言身边，立刻抱住墨言。墨言摸着曦儿头，任其哭泣。哭了一会的曦儿有些疲倦，墨言坐在椅子上说：“你今天先回去休息，明日爹爹再给你讲事情原由，可好”？曦儿点点头，向着墨言与婉君行礼后，自己回了卧房。“师父现在在哪，这老不死的，不把我命折腾死，誓不罢休是吧”，吃着饭的婉君听到墨言恶狠狠的说，放下碗筷，擦拭嘴角后，解释说：“在你回来之前，师父就已经过来，他说只是来看小崽子的”，刚听到婉君说小崽子，墨言本能的回答：“我不是在他跟前”，然后想到婉君已经怀孕。“有什么好看的，这少说应该，差不多有五个月，对了，你没有答应他，让他把小崽子带走吧”？婉君把手中的茶杯丢地上：“小崽子，小崽子…，别人家孩子都有名字，你就不能给孩子起个名字，现在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别人的孩子，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本来有一肚子气的墨言，此刻被婉君说的，干瘪的，没有一丝气。“不是，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我这不是一直在忙，孩子的名字怎么能马虎，回头我要查周易，然后还有看他出生的时辰，这起名字，可有讲究了”。见婉君气消了，墨言委屈的说：“你今日这一出，也不提前通知，好在我在品过补品后察觉到不对，不过，我还是一滴未剩，全部喝下。虽然你的计划是称得上完美，可是，万一，我没有强提气使用轻功，那你岂不是要摔到，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婉君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墨言：“即使你真的没有轻功，你会看着我摔下来”？墨言立刻否认：“怎么会，我即使没有武功，我也会趴在地上，给你当垫子”，婉君看了下墨言，起身，拍了下墨言的肩膀：“来，把药吃了，师父说的，你虽然武功已经恢复八成，可经过我那两掌，心脉应该会被振到，还有，明天府里估计会有旁人来“探望”你，或许有些还会带大夫，所以，你懂得”。墨言起身，喝下婉君递上的药，一口气喝完：“我知道，软筋散以及假死丸在哪里，给我”。已经躺下的婉君真是有些累到了，本来怀孕就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容易乏，今日又强行与上官玉对打了几招。“你别，师父说，假死丸你只能吃半粒，毕竟会阻止身体血脉的正常运行，吃多了，会对你身体有影响”，说完，拍了拍床侧，墨言立刻狗腿一般躺下。“君儿，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提前通知我可好，你知道，能让我在此留恋的，只有你，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说着，婉君侧头，看着已经流泪的墨言，“阿言，没事的，不会有什么事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