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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当季雨童走出客栈之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变了天,外面下着暴雨,她悠悠一叹,咐道:“是苍天要洗去我这一身的罪孽。”她想也未想,便冲进了雨中,而杜俊杰见天色有异,便拿了把伞,寻找季雨童。但两人却错过了。
      当季雨童全身几乎湿透地奔回四合院,在门前的狄礁一脸的诧异,道:“少爷人呢?!”季雨童一脸的茫然。狄礁道:“少爷怕你淋雨,所以出门寻你去了!”季雨童丢下一句:“我去找他!”便又冲进雨中。任狄礁在身后喊着拿把伞再去。她只想立刻见到他。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可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寒意,因为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喜悦,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虽然撑着伞,但雨下得实在太大了,杜俊杰的衣衫还是湿了不少,一条条街寻去,却未见季雨童的身影,他皱起了眉头。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了他的眼帘,是季雨童!她全身已被雨水浸透,还在滴水的头发挡在眼前,看上去十分狼狈。但她的脸上洋溢的舒心的微笑。
      杜俊杰非奔上前,为她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天空,他用衣袖拭去了她脸上的雨水,心中又是爱怜,又是伤痛,道:“你大病初愈,如果再生病,可怎么办才好?!”季雨童没有言语,她抚上杜俊杰的肩头,轻轻靠在他的怀中,柔声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杜俊杰可以感觉到季雨童的身子因为受寒而在微微颤抖,他已无力握住伞柄,两人紧紧地相拥在雨中。

      萧坤的伤在陶谊和袁文诺的细心照顾下,很快就痊愈了,而那些蒙面人也没有再出现。陶谊和袁文诺打算向萧坤辞行,而萧坤却想将陶谊留下,但依他的个性,这种话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呢?!悠云公主这几天与陶谊和袁文诺朝夕相处,对他们也有了一种依恋。
      她拉着陶谊的手道:“谊姐姐,你不如就和我们同行吧!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觉得闷了。”陶谊道:“我也想啊!可是我和文诺要去寻找一位朋友,而且时间很紧急!”
      袁文诺看了萧坤一眼,道:“萧大人,不知你是否知道杜盟主被通缉一事?”萧坤道:“这件事情轰动整个武林,我又岂会不知?!”
      袁文诺冷笑道:“那待日后萧大人见了皇上,劳烦替袁某问一句,‘杜盟主就这么罪不可赦,非要满门抄斩吗?’”袁文诺说这话时带着满腔的怒火。
      萧坤心想:“难道他是杜家的人?”可口上却道:“敢问袁兄,你和杜盟主是何关系?”
      袁文诺正色道:“杜盟主是我爹的朋友,是不是我也属于那满门抄斩之列?!”陶谊知道袁文诺最痛恨的是官场的黑暗,他这么说,显然是误解了萧坤的意思,忙道:“萧大人,文诺只是太关心杜盟主了,请你不要和他计较!”
      萧坤此刻终于可以确定,袁文诺是友非敌,道:“你们要找的那位朋友是杜盟主吧!”望着陶谊和袁文诺诧异的眼神,他接着道:“我知道他们的去向,而且我此行就是奉命暗中保护杜盟主的安全!”
      悠云公主听得是一头雾水,道:“原来皇帝哥哥要你办的就是这件事啊?!谊姐姐要找的也是杜盟主……”顿了顿,她忽然拍手笑道:“那谊姐姐就可以和我们同行了!”三人全部被悠云的天真给惊呆了。
      陶谊心道:“终于有了师兄的消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袁文诺看到从陶谊脸上流露出的笑容,暗自叹息。

      安,桓两家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而安冰阑在这月余都被禁锢在自己的房间,她从先前的坚决渐渐变为无奈,最后终于答应了婚事。安冰阑的母亲余氏轻抚着女儿的发丝,叹道:“阑儿,你都瘦了一圈了了!都怪娘没用,要你受这样的苦!”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安冰阑淡然道:“娘,你不用自责,女儿没事!”她握起母亲的手柔声道:“女儿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正在母女俩抱头痛哭时,安古剑道:“女儿嫁人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见安冰阑自他进门连正眼也未瞧他,他当然明白安冰阑还在怨他,道:“阑儿,你不要怪爹狠心,爹也是为你好,更何况桓公子人品好,家事好……”
      安冰阑打断他的话,冷冷道:“够了,我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余氏道:“阑儿,不要这么和你爹说话!”
      安冰阑冷笑道:“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下!”安古剑和余氏都无奈地离开了房间。安冰阑的心已经死了,既然连心都死了,那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原来那个从小疼爱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他只是将她当作工具而已,这怎么能不让她心寒呢!
      婚礼当天,桓家用了最大的排场,整个元琅都热闹非凡,虽然穿着大红的喜服,但红盖头下面的却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她未来的命运会如何,她不能预料,一切就交给老天吧!
      一天的混混噩噩,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耳边的一切喧闹都已停止,她看见了桓诤友那张俊秀的脸。桓诤友已经揭开了她的盖头,她已是他的妻。她会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无论他要怎么对她,她都会默默承受!想到这里,她阂起了眼帘。
      可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竟然听到桓诤友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似在问为什么?他读懂了,他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不是爱我而嫁给我,只是父母之命而已!而我不想就这样得到你,因为这样对我对你都不公平,不是吗?!”
      桓诤友的话让安冰阑震撼万分,新婚之夜,自己的夫君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太不可思意了。她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桓诤友见她发了半天的呆,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就早点歇息。”说完,就取过一床被褥走到了房间的躺椅处,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其实桓诤友并没有睡着,他想了很多很多,不过最让他庆幸的是安冰阑不爱他,那他就不用背负这份多余的感情!他会和她相敬如宾。他想这也会是她想要的吧!
      桌上的龙凤烛闪着悠然的光芒,随着夜的深入,渐渐燃尽……
      陶谊等人几经周转,终于找到了杜俊杰他们的下榻之处。而萧坤和悠云公主不便出门,所以就在附近小住。小小的四合院,显得十分宁静。陶谊深吸了一口气,扣响了大门。不一会,便有脚步声传来,当看清开门的人时,陶谊原本充满兴奋的脸沉了下来。是季雨童!
      当然季雨童显然也大吃一惊,跟着走出的杜俊杰,见季雨童在发呆,道:“雨童,谁来……”当他看见门外的陶谊和袁文诺时,也呆了!袁文诺打破了尴尬局面,道:“俊杰,不认识我们了?!”
      杜俊杰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快请进!”
      走进大厅,陶谊见案上放着一台筝和一支笛子。显然方才杜俊杰和季雨童在琴笛合奏,陶谊嘲讽道:“杜公子真是好兴致,大敌当前,竟然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
      陶谊日日思念,盼望的就是和杜俊杰相聚的这一刻,可真当自己看到杜俊杰和季雨童在一起时,却什么好话也说不出来了!杜俊杰对于陶谊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欣慰,但此刻听到陶谊这么说话,心里不免凉了半截,表情十分尴尬。
      袁文诺心咐:这傻丫头!总是口是心非,一路那么辛苦的找到这里,难道她只想让俊杰听到这些负气的话吗?!想到这里,袁文诺忙打圆场,道:“俊杰,小谊她这一路太累了,所以有点毛躁,你不要介意!不知道我和小谊方不方便在此休息?”
      杜俊杰接过袁文诺手中的包袱,笑道:“袁大哥,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你能来,俊杰真的很高兴!”陶谊闻言道:“那我呢!你欢迎我吗?”杜俊杰尴尬地笑道:“当然,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我和雨童去准备午饭!”
      陶谊还想说什么,袁文诺却将她拽到了内厅。陶谊惊道:“文诺,你干什么呀?!”袁文诺玩味一笑,道:“你讲话那么冲,我真怕你再多说一句,俊杰就要把我们赶出去了!”陶谊瞪了袁文诺一眼,道:“赶出去就赶出去,谁怕谁啊!”袁文诺无奈地摇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如果你真的可以这么不在乎,又何必千山万水地找到这里?!既然已经到了俊杰身边,你又何必总是不将你的真实想法说出?!”
      陶谊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季雨童,我看到她就情绪失控!”陶谊的直言不讳让袁文诺的心中涌现了一股酸涩的味道,他咐道:这丫头是在吃醋啊,她对俊杰的感情绝对没有师兄妹那么简单。但他依旧笑道:“小谊,不要这么说,我看那季姑娘大方得体,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吧!你又何必总是针对她呢!”
      陶谊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男人都一样,见到漂亮的姑娘就神魂颠倒,我不和你解释那么多,日久见人心,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她虽然知道季雨童不简单,但是她却不愿在别人面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这就是陶谊的个性,但就是这样的个性却为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杜俊杰和季雨童走在大街上,彼此都没有说话,杜俊杰先打破了沉默道:“雨童,你怎么了?”季雨童道:“我担心陶姑娘她……”杜俊杰柔声道:“你不要担心,师妹她讲话比较直接,没有恶意的!”
      季雨童垂下了头,道:“我是怕我的存在会让陶姑娘误会,而影响了你们的情谊!”杜俊杰爱怜的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你总是为别人着想,能够和你相识,我此生无憾!”季雨童露出了甜甜一笑,她为了他放弃了所有,但听到杜俊杰的这句话,也算是值得了!

      饭桌上,杜原凉道:“文诺,陶谊,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袁文诺道:“伯父,我和小谊本来不知上哪寻你们,但是却在途中巧遇大内侍卫,萧坤!”
      杜原凉惊道:“你是说皇上的贴身侍卫,萧大人?”“的确,而且令我震惊的是,他完全清楚你们的去向!另则,他自称是皇上派来暗中保护伯父的!”
      杜原凉听袁文诺这么说,突然笑道:“我就知道皇上心如明镜,怎会如此糊涂。”杜俊杰道:“爹,那我们还要上京面圣吗?”杜原凉沉吟半晌,道:“要去!但在此之前,我们先要查出君子剑的下落!”
      季雨童见气氛太过严肃,笑道:“大家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望着满桌的佳肴,狄礁已是垂涎三尺,他边动筷边道:“季姑娘的手艺可好了,陶瓷,你可要多学习学习。”狄礁并没有看到陶谊已有些阴沉的脸色,无心地说着这些话。平时和陶谊吵嘴打架已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此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季雨童谦虚一笑,道:“陶姑娘,你不要听狄礁胡说,他太夸赞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当陶谊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看到杜俊杰替季雨童夹了一筷菜,她都快气疯了,而这一切都落入了袁文诺目中。袁文诺也在陶谊的碗中添上了菜,道:“多吃点!”
      陶谊默默地吃了起来,但眼睛却不时的瞟向对面的杜俊杰和季雨童。她的师兄已经爱上了别人,她是否该放手了?!不,季雨童这个人太过神秘,而她绝对不能让师兄受到任何的伤害。

      “今晚的月色,好美!”季雨童举头望着空中的明月,不禁赞叹。杜俊杰柔声道:“把你的手给我!”季雨童疑惑的伸出手。杜俊杰神秘地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道:“你先闭上眼睛。”季雨童虽然好奇,但依言闭上了双目。
      当她睁开眼时,却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条美玉做的链子。“好漂亮!”季雨童惊呼。杜俊杰柔声道:“这是我在市集挑了很久才买到的,你喜欢就好。它代表着我们的缘分。链子不断,你我的缘也不会尽!”
      季雨童又是感动,又是愧疚,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难道你就不怕……”她好想将所有的真相都说出,但杜俊杰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更相信你,就是如此简单。”季雨童望着杜俊杰真挚的目光,终于没有说下去,如果他知道她曾经做过那么多错事,他还会原谅她吗?还会和她在一起吗?虽然杜俊杰可能会包容她,体谅她,但她却不愿冒失去他的风险。

      安冰阑在桓家,虽然有许多人伺候,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但却让她闲得发慌。她摒退了左右丫鬟,在房间内练起了剑法,虽然手中无剑,但“挥洒”起来,却更是灵动,但是横空一扫,竟不小心踢到了桌上的一只花瓶,本以为花瓶会碎,却没料,花瓶倒向一边后,又自动归位。
      正在安冰阑百思不得其解时,墙上的书阁竟然翻转了过来,书阁的背面挂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安冰阑取下剑,思索片刻,道:“这不正是遗失的君子剑吗?怎么会在这里?”
      当她正欲拔剑出鞘之时,门开了,桓诤友看到手中握着君子剑的安冰阑怔了一下,当即关上了房门。安冰阑道:“原来君子剑是为你所盗!”桓诤友镇定自若,没有言语,仿佛等着安冰阑说下去。
      安冰阑道:“窃取君子剑,祸及杜盟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对不对?!”桓诤友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安冰阑握紧了君子剑,想要走出房门,却被桓诤友拽住了手臂。他道:“去哪?”
      安冰阑道:“我要面见圣上,将你的罪行上诉。”桓诤友依然是不温不火,道:“你以为你还可以走出这个房间?!”安冰阑冷笑道:“你会杀了我?!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死了,我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桓诤友道:“你是我刚娶过门的妻子,我怎么会杀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出了这个房间,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话音还未落下,安冰阑手中的剑已经到了桓诤友手上,安冰阑甚至都没有看清桓诤友是何时出手的。安冰阑道:“把剑还给我!”桓诤友道:“告诉我,为何宁可帮杜盟主,也不愿帮自己的夫君?”
      安冰阑涨红了脸道:“我是帮理不帮亲!”桓诤友随口道:“前些日子我见过杜俊杰,他……”安冰阑打断道:“杜公子怎么了?”看到安冰阑紧张的模样,桓诤友咐: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她喜欢的是杜俊杰。但为什么他的女人都要和杜俊杰扯上关系?!他不甘心,他要让安冰阑爱上他!
      安冰阑见桓诤友在发呆,道:“你说话啊!杜公子怎么了?”桓诤友笑道:“他没事!”说完提着剑走出了房门,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安冰阑。她几乎气昏,她心想:该如何才能让桓诤友自己到皇上面前认罪,还杜盟主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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