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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   人生太长,路不算远,我后来还是要常常想起她,总把我遇到的事、走过的街道、看过的书与她联系在一起,记忆明明很单薄,却要占据我生命里的诸多时光,从每一个缝隙侵入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神经都是她,我所有关于爱情的情绪那时候都给了她。
      从、真的再得不到以后,我明白那念念不忘的、放不开手的不仅仅是喜欢,是爱。
      是我的爱。
      那卑微而可怜却被我奉为至上的爱。
      暂时间没办法爱上别人,我需要漫长的时光来治疗、而那漫长而找不到休止符的时光里,我为之痛苦。这就是我爱而不得的情。
      2011年寒假,回家、在新的城市、没朋友的城市、蜗居在我的小房间,整整四十天的寒假,我确切记不起来做了些什么、大多时间浑浑噩噩处于梦中。不过、好在自那次安眠药事故以后,再没有噩梦。说起来、我竟有些不幸,父母亲皆是父母早亡,祖父母外祖父母只存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随着父亲工作频繁变动、到现在他们决定定居在这里,我没有熟识的亲友,在这城市、在高楼林立之间,我只在其中一间小房子里,外出的时候、街道上人来来往往,我一个人,孤独。
      孤独、气息常萦绕在我神魂,一个人没有了朋友多么可怕,好在我还有些爱好、将因陆以安开始的书法坚持了下去。
      时间过得也不慢的、用兼职的钱买了半智能手机、可以整日夜窝在被窝里看小说、哭泣、日复一日熬过这些夜晚。父母工作在外、我只要保证自己一日三餐就好。换了新手机新号码以后、不需要与人多联系,除了阿圆、每隔几日与她煲一次电话粥。她、是我为数不多喜欢异性的朋友、不过也不算平常、她研究同志文学。
      寒假过后,再回到北京,时三月日本大地震、我搬出了宿舍。平静得不起波澜的大学生活、兼职、实习、学习。但、我没有大学四年同寝的室友,大二下的清明,搬出了宿舍、因为性向明朗。
      除阿圆外的两个女孩,不能接受我喜欢女生的事,虽然没有与我直接说明,但她们再不在我面前换衣服、也不与我一同去澡堂,北方的大澡堂着实令人尴尬、以致她们以为我会偷窥她们。
      我看目光,哪怕是随意的目光,让她们感觉受到了侵犯,在她们面前我一下变成了一个异性,在性方面,不自觉的总要带着戒心。刚开始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也刻意与她们互相避开,直到终于戳破。
      我记得那是三月中、那天我与阿圆外出逛街,回来很高兴、进屋的时候也就没有敲门,推开们进去靠着窗户床的那女孩正在换衣、我一进去她变尖叫,我连连道歉退出去。
      这可是我住的地方呀、我只是忘记了敲门,我性向为女,但我本身是一个健康正常的女性,有些事情即便做太多、也没办法打破人们心中的壁垒、应是如此吧,就像我二十年不喜吃葱,一见着就难受。
      我理解她们,做得并不过分。
      我对她们说我会搬出去,给我半个月时间找房子。她们默许、阿圆亦然,大概她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因为我们在这间屋子里、大概再来四年,也没办法互相改变。
      但我那时、未想到我的新室友是韩素心。
      素心,那个在酒吧里爱常梅艳芳歌曲的女孩,陆以安对她有些许好感。从2010年十月、陆以安出事以后,我再没与她联系过,但起初每个周末晚上,忍不住要去那家酒吧,运气很好的时候、就坐在我和她常坐的那个位置,那个点、刚好是那个女生唱歌。
      自知道陆以安喜欢梅艳芳后、我mp3里也大多是她的歌,素心唱她的歌确有独特,很多人喜欢她。
      我总以为、总有一次会在那里遇到陆以安,谁知道这么久一次也没有,可能她已经不再想来这里了,或者是周六的晚上、陈清涵没有再丢下她一个人。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消息已经淡出我的世界,而我反倒是觉得那个喜欢穿素色长群的女孩十分有趣,慢慢就习惯每周去一次,不拘于周末,反正也遇不到想见的人,有时候周二、有时周四。
      与素心说话那晚上、我确切记不得是周几了,那时候三月末,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一个人去点杯最便宜的果汁,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她每晚八点到十点、一般是四首歌、而那晚上一直到八点半也没见她,内心隐隐失落、想着喝完饮料继续回去找房子,去学校贴吧问问、再看看同城网,一想到房子的事、便扶额叹息。
      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希望自己能像小说里那般、和室友和睦相处,有一段深厚的同寝情谊,然事实是我现在要一个人搬出去,在北京、不能告诉父母、要靠不断简直负担房租,一想至此,就忍不住的叹息。幸好、酒吧并不安静、来这里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开心,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而素心、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
      她天蓝色的塑身风衣、米色九分休闲裤、和棕色船鞋,三月末的北京、露出脚踝还是有些冷。她披着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端着两杯外面买的奶茶站在我面前。
      “哈喽。”
      声音里有些俏皮喜悦、与她唱歌时不一般。
      我抬起头,看她的眼镜、突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径直坐我对面、把奶茶推到我手中,还是热的。
      “你今晚怎么没有在上面。”
      “特意请假,老是见你一个人坐这里、过来陪你一下。”她笑着说,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素心是美人儿、只能这样说。
      “以前老见你和陆以安一起、最近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她说话语气自来熟,但许久不听人提起陆以安、此刻听到这三字,心里突然泛酸、抽了一下,我下意识捂了心脏,又迅速假装无事的握住奶茶。
      “你认识陆以安?”
      “对呀、我很喜欢陆以安,从她来这里第一天我就认识了、不过一直没有语气来说一句话。”
      “见鬼、怎么都喜欢陆以安。”我低声嘟嚷一句
      她扑哧笑道:“你别多想,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很久以前一直看陆以安写的作品。有一个她的专栏叫远方、我挺喜欢的、每一期都看。她算是个小小众作家,知道的人少,不过我很喜欢。”
      说起来,唯独陆以安写的东西,我控制住自己没去看过。
      她把放我面前的奶茶拿过去,插上吸管:“她家原味的奶茶很好喝。”
      “对了、你应该知道我叫韩素心,我知道你去问过,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林江茗,双木林、江水的江,品茗的茗。”
      “哪个茗?”
      我在桌上划给她看。
      “很有意境的名字、我喜欢。江茗、你刚刚一直在叹气,是怎么了?”
      她过于自来熟,不问我、便亲密叫我江茗。
      我如实向她说了租房的事,直说与室友有些摩擦,隐去我性向一事。
      她高兴的说:“正好正好,我最近找人合租呢、我前室友回老家了,你也知道作为一个学生,负担房租太贵。”
      素心是北邮的大三生,因工作原因必须在外租房,一周住几天。她住的房子距离我的不算远,二十分钟的自行车程,她说、有她这样的美女合租,每日当赏心悦目、于是我与她合租,也不深想她并不知我所在的学校、怎会这般巧合,更不思虑、与她并不熟、就这样贸然和陌生人合住。大概是当时病急投医、再加之我对她一向有好感。总之、就这样开始了,往后两年与她同住的生活。
      刚认识素心,她是个极其热心的人。清明假日的时候,她叫上她酒吧的朋友、一个三十岁吉他弹得不错的青年驻唱,开着他的小皮卡来帮我拿行李、不过我的行李并不多。那天的时候、宿舍只有阿圆、被褥与衣服、前一天已经放在真空袋中,除此、我只有几本书。洗漱用具、素心说再新买吧、算是一个新的开始,还好我平日里刻于兼职、假期去杂志社也存些钱,加上父母在金钱上相当善待我,才不至于那么紧张。
      阿圆送我出去、因有素心和她的朋友、就没有陪我去新的住处、我们只是简单说声拜拜,节假结束回来上课,又会再见。
      素心的住处只是一间民住小房子,带洗澡间、可放两张宿舍的小床,一张桌子、一个陈旧的餐柜,相较而言、比四人间的宿舍还要拥挤,好在有床、我不必新购置。房租月1200,素心说她与我七五分,不过我不肯占她便宜、还是六六。
      在学生时代、又瞒着家里人、在北京这样的地方租房,我过了一段相当不宽裕的生活,好在有素心。双日与她一起去酒吧、做服务员,竟然和陆江工作相近了、不过我不学调酒。单日的时候窝在小房间里学英语,想要考研。素心问我、考什么学校、我第一反应回她,仍是北师大中文系。她悠悠来句,陆以安便是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至此无言。周六是家教日、早上给三年级的女孩做三小时家教,一小时二十五元,下午是初一的男孩,两个小时八十元。周末的时候、或者学习、或者与素心出门逛街,她在金钱上一向会拮据。
      我就在这样,每日的繁忙中、渐渐忘记陆以安的存在。约莫是有了些不错的朋友、阿圆、素心、连带素心酒吧认识那些喜爱音乐的男孩女孩,她总带我一起玩,有时候是夜光音乐party、有时候也和那些男孩子一起打球,而在我心里、一向十全的素心、唯独无运动细胞,每次只在球场旁边叹气、这一点她很羡慕我。
      我偶尔练字、这几年渐渐有些模样。
      开始尝试向杂志社投一些小短文、素心是我的第一个读者。
      与男孩打球的时候、因着身高、与以前的苦练、不至于太难堪。
      素心总是捧着我的脸、兴奋的说,江茗、你真厉害。
      她说,江茗、你真厉害。可我、所有学会的、都是因为陆以安。但我们曾经因为某人努力的生活、努力的让自己过得优秀过得充实,起初只是为了与她更近,但最后受益的都是我们自己。
      素心也会调酒,无酒精的鸡尾酒、或者有酒精的。但我那时候已经不会因一点点酒就醉了,常和男孩子一起喝啤酒,有时候我与她两个人会因为高兴的时候啤酒烤串小聚。她的鸡尾酒、可比陆江好喝多了。
      想至陆江,我的朋友。
      从2010年那次最后与她通话以后、我任性的不再与她联系,那年圣诞、元旦、新年她都给我发了短信,也打过几个电话,我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心里始终认为她是偏向陆以安的、徒生生的有些恨她、我不再用以前的□□号,人人状态也屏蔽了她,但她没有屏蔽我,我依然知道她每日状态,知她大概是换了几个女朋友,然后一直为那个导演的梦想努力着。
      五月初的周六,家教回来,疲惫的躺在我的小床上,那时候七点多,我在等素心从外面给我带吃的回来,那时候突然想给陆江打一个电话,很想很想,也不管她那时候是不是在上班。
      那个电话还打得通,接电话的人是陆江,她一开口我就知道了,但她不知道是我,只在电话那边重复的问“你好,我是陆江,你是谁。”
      “喂,你好?”
      她那边很吵、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那家酒吧工作。在她问第三遍的时候、我终于回她。
      江茗?她很高兴。她那边渐渐静了下来,她应该是离开了那个热闹的地方。
      “江茗,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
      “没有、是我太任性了。”大概太累了、或许是久不与她联系,我那晚上声音极尽温柔。
      “对不起江茗,我那时候应该更理解你一些的。”
      “陆江,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我同陆江说我现在充实的生活,当然免不了提起阿圆,更多的是素心与她的音乐。当然、以前发生的事、无论是服食安眠药过多、或者是搬出宿舍、疲于兼职。这些我都不会与她说、不然她一定会愧疚没有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过来陪我。陆江说、她很久没有在酒吧打工,现在有空就跟着一个年轻的导演学习,除了文化学习、就是给那个导演做助理、微薄的补贴,但陆江家境不错,经济上不至于又困难。
      问及她频繁更换的女友。
      陆江说,心空得很、每个人她都是真心喜欢的,但是在一起后,那种空虚的感情依然得不到满足。她说她的感情好似已经枯竭了、她一直在寻找最后一根稻草,没有放弃。但、最后、那个人都不是。
      感情的事、我不与置否。
      与陆江说了一个多小时,至素心带吃的回来,只好与她先说再见。
      素心带了某家我最爱吃的地三鲜,一边放置食物、一边打趣我。
      “真难得见你这么温柔的样子,平时与我说话、就怕我是耳聋般。”
      “难道我对你不温柔吗?”
      “一刻也没有。”
      素心装作、吃醋的样子。我便向她说我同陆江是高中好友,大学也一直联系,当然、素心并不知道我是同性恋,有很多事情不必说明。
      与她同住,我们像闺密般相处,她一直很照顾我,为了不让父母知道我在外租房的事、每次视频都去网吧,有时候在校,要支阿圆与他们说话。去网吧、素心不放心总要陪我,他们以为素心是我大学同学,有时候与她说话、觉得她是一个漂亮而靠谱的女孩,甚喜欢她。每次知道我同素心在一起、就很放心。殊不知、我去素心同住、大多时间在一起。
      起初、她不在酒吧唱歌的时候会回学校,后来担心我一个人害怕、就一直陪我,除了学校有事回不来、我们大多住一起。
      大二暑假没有回家。有一天突然对素心说,我毕业以后要留在北京,留在北京、或许还是如此艰难拮据的生活,暑假的时候,留下来、拼命兼职、存钱、熟悉北京的路、累积经验、练好普通话。素心是湖南人、北邮的国际贸易、她与我大概同样想法、暑假很长、她要去企业实习,晚上有空再去酒吧兼职。而我、重新找了一家不大的杂志社、大一暑假有过经验、加之主编觉得我是一个能吃苦的人、对文学有些兴趣,不算太难的成为大学生专栏小编的助理。
      生活平凡如此,我与素心两人相偎生活,当然她长我一岁,一直是她照顾我比较多,直到2011年8月末、我二十一岁的时候。
      2011年8月末,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同陆以安再没有交集的生活、已经过了一年。想起人间失格里太宰治说的话“如今的我,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一切都会过去的。在所谓“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当然、我简单的生活、说不上幸与不幸、只是平静得很,鲜有情绪上大起大伏,极少想起陆以安。在学习与生活的忙碌中、心神劳累、身体疲惫,几日才与家中通一次短话,旬月不与朋友联系,也顾及不上爱情。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素心向我表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为我精心备了生日庆祝活动,邀请了她的朋友、还有家住北京的阿圆。
      她亲手做不太能看的蛋糕、还有我们住房的天台上烧烤。在晚上十点、大家都喝了些啤酒以后,她向我表白。
      简单明了,像她平常常做的那样、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着她的眼睛。
      “江茗,我喜欢和你一起生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一直下去。”
      “好呀、和你一起生活,很受照顾。”我笑着对她说,这是实话。
      她却严肃的看着我。“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谈恋爱”。
      她的朋友、围成圈起哄,他们对这件事并无恶意,但我已经反射般推开她。
      “我不是同性恋,对不起素心,我不喜欢女生。”
      我看到阿圆错愕的眼神一瞬而逝。
      周围寂静下来、很是尴尬,像素心紧绷的脸,皱着的眉毛,让我不安。但她却笑起来、拉着我的手。
      “没关系、我只是想说喜欢你、没有要求太多的。但你不会因此介意、搬出去吧。”
      我摇头。
      她向大家解释,一切像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延续,直到十二点散场,人群各自离去。
      我单独送阿圆,送至门口、她停下来看我,我知道她心里面的疑问,告诉她、并不想再轻易的开始一段恋情,就像以前对郑州扬。
      她问我,是否还喜欢陆以安?我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送完阿圆回去后,她还在天台打扫,没什么可帮忙的,我现在旁边看她。
      “江茗、我知道你还喜欢陆以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连她也知道我喜欢陆以安,是否只有陆以安自己不知道,我以为我掩藏得很好、却原来和众人皆知。
      “是阿圆告诉你的么?"我以为除阿圆告诉她、她不会知道这件事。
      “不是,我大二的时候去你们学校找朋友,那时候你还在军训。我和朋友路过的时候、你枕着头躺在路上,眼睛盯着天空,眨也不眨,我就那样从你旁边走过,脚距离不过二十公分,你看也没看我,但我却就那一眼就记住你了,奇怪的是、后来再去见朋友,多多少少要遇见你。或许是你们学校太小了、或许是有缘。常常见你和男生打球、从不会到打得不错。”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陆以安,不是问这个。”我抱着手打断她的话。她继续扫地,手上忙个不停,连抬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有时候是你在旁边看陆以安打球,你的眼神就跟着她移动,球场上那么多帅气的男生,你就只看她,你对她的一切都不大一样,那种专注的眼神,我从未看到你对别人有过,在酒吧的时候,我发现其实你经常在偷看陆以安,自己看着看着就开始傻笑,偷偷的,我就想你大概是喜欢她的。”
      我笑着问她:“所以你一开始对我就是有预谋的吗?”
      她说是。
      “我一开始就很注意力,爱情不都是从兴趣开始吗?加上,江茗,你是个好女孩,是我喜欢的那种。”
      “素心,我们做朋友好吗?”除此之外、感情这回事,太过痛苦,至今痛苦,短时间内我没办法再重新涉及。
      “好呀,反正你现在也在我手心了,做朋友做恋人都一样。”她笑着说,尽量以愉悦满不在乎的语气,好让我不那么尴尬。我顺水推舟,不去想她内心是不是有些难过,松一口气,我们都想让这一切就随这晚上过去吧。
      毕竟明天、我与素心还要共同生活。未来那么长,有许多人许多事、我们要学会不介意,哪怕是伪装生活,可是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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